61、第58章 逆转 ...
-
“恭喜了。”头上刻有“2”的字迹，属于这个周目游戏的真正的姆鲁姆鲁从旁边的黑洞中跳出来，将格兰妮引导进了因果律大礼堂。
宙斯已经分崩离析了，只剩下一个红色菱形的核心在他原来的身体上旋转着，发出低沉的声音。
“恭喜了。”他说，“我说了，你可是最后的希望。既然你赢了，格兰妮*艾德芬特，就把你身边这个男人所有的力量都给我吧！！！”
一道红色光芒从核心上射出，电光石火之间就就把迪尔梅德笼罩了进去。格兰妮甩手就是一条橙色的火龙向姆鲁姆鲁和核心射去，但堪堪到了核心的表层就被挡住了无法再寸进一步。
“放开我的从者。”格兰妮说，“游戏最后的胜者是我，你答应好的条件呢？”
“如果你们没有来这个世界，我的确是准备将力量传给胜者的。”宙斯的核心一边旋转着一边发出声音，“不过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力量正是我需要的，我何必舍近求远的牺牲自己呢？”
格兰妮听了这话，再也没有心情和宙斯扯什么条件，迪尔梅德被红光笼罩，不明原因的不能动弹，而且从骑士紧皱的眉头看来情况十分不妙。
“宙斯才是这个世界的神。”
姆鲁姆鲁看着他们，冷冷地说了一句，此时格兰妮引爆了因果律大礼堂内所有的魔力点，核心被魔术的冲击波震得一阵晃动，表面出现了裂缝。虽然面上异常镇定，但格兰妮心里却焦急万分。核心虽然被格兰妮所伤，但姆鲁姆鲁却像丝毫未见一样站在一边冷眼相看。格兰妮心下一动，改变了目标，张开手掌对准她：“是你在操纵核心？”
“看出来了？”姆鲁姆鲁露出狞笑，原来宙斯成为核心之后能力骤减，早已被她所胁迫被控制了全部的神智，“宙斯那个家伙只想让游戏结束完成神的交替，但是我可是想要成为神的。”
格兰妮知道和这个使魔多说无益，然而任凭她怎样攻击，姆鲁姆鲁都靠着灵巧的动作躲了过去，格兰妮浑身的魔力都激荡起来，整个因果律大礼堂内的温度陡然升高，几乎像充斥着光源一般变得灼热。但无论如何她对核心做了什么，包裹住迪尔梅德的红光都纹丝不动。
“Master……”迪尔梅德低吟了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迪尔！！！”战斗中的格兰妮回过神，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却被红光挡在离骑士一米远的外围，“到底怎么回事？”
“力量……”迪尔梅德睁开眼睛，血色的眼眸暗沉无比，“他在夺取我身为Servant的力量！”
一边说着，鲜血不停地流出，骑士的胸前一片红色，格兰妮看得清清楚楚，目眦欲裂。
“姆鲁姆鲁！！！”她尖叫一声，之前赢得胜利的庆幸被对骑士的担忧替代。
杀了她……杀了她迪尔就能恢复了！
格兰妮这样想着，还没等到行动手上便一痛，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核心碎成残片，尖锐的碎片被姆鲁姆鲁操纵着插-进了格兰妮右手掌的手背。皮肤崩裂鲜血直流，红色的令咒被划得面目全非。
令咒……姆鲁姆鲁的目标是令咒？！
格兰妮猛地反应过来，左手张开狠狠捏紧，巨大的火焰从她身上向四周喷出，姆鲁姆鲁沾上了一星半点便尖叫一声用宙斯的力量消除了。
令咒是大圣杯赋予的东西，Servant和Master的契约成立时，大圣杯会将它的魔力注进Master的魔术回路，自动作成令咒。它与魔术回路是一体的，强行剥除令咒就像从身体里抽出神经，有很大的可能让被剥除者成为废人。
格兰妮从未想过姆鲁姆鲁居然会从令咒下手，右手背传来的割裂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但是为了迪尔梅德，她硬是忽略了尖锐的刺痛站了起来。
先前的圣杯战争之中，这样的伤根本是司空见惯，格兰妮沉下心，罩起魔术的防御罩将一些碎片阻挡在外面，但已经插-进手背的那些却暂时没办法拿出来。
她转头看去，被红光笼罩的迪尔梅德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的半跪在礼堂内，单手将长枪插-进地面做支撑。黑色的狂气和红色的力量互相对冲，骑士的身体被激烈的力量碰撞撕扯出一条一条血痕。
这一瞬间，仿佛被猛兽盯上的感觉涌上心头，连脊背都隐隐发寒，格兰妮看着迪尔梅德痛苦的面容，心下一痛。
这是和她穿越了两个世界的从者，是和她一路相伴，一路跌跌撞撞扶持的从者。现在他身陷险境，她居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夺去他赖以生存的魔力。
嘴唇被咬出了血，格兰妮恨恨地看向姆鲁姆鲁，想要凝聚起魔力，但令咒被核心不停地割出伤痕，魔术回路一阵阵的抽疼，被疼痛分去了心神的她难以精确地使用回路。姆鲁姆鲁呵呵地笑了起来，想必是预料到了格兰妮的窘境，她双手并拢发出一道紫色的波动，呼啸而来的神之力贴着格兰妮的脸颊划过去，肌肤被刮得生疼。
要是她当初不贪心这份力量……
干涸的魔术回路艰难的运转着，格兰妮靠着唯一一部分能自由的魔力开启了灵匙，将灵匙扔向了快要失去意识的骑士。但是泛着金光的灵匙直接砸在了他的脚边，骑士却一动不动。
“迪尔……”格兰妮鼻子一酸，泪水泛上了眼眶，“醒一醒啊！！！迪尔！！！你醒一醒啊！”
骑士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失去了实体渐渐模糊起来。趁着格兰妮愣神的功夫，姆鲁姆鲁眯起双眼将力量全部用于操控核心，格兰妮右手背上的整块皮肤都被核心割了下来。令咒被剥除的刹那，刺骨的疼痛从魔术回路上反馈过来，格兰妮痛的眼前一黑，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将目光对准骑士。
“迪尔梅德！！！”
破了音的呼唤终于唤回骑士的一点神智，迪尔梅德双目赤红地看向自己的Master，在看到她鲜血淋漓的右手的时候终于暴走了。
迪尔梅德脚下涌出了一股一股的黑色泥浆，混杂着暗红色的光芒翻腾，黑泥逐渐在因果律大礼堂蔓延，狂暴躁动的气息一下子充斥在迪尔梅德身边。
核心通过宙斯的神之力在吸收着圣杯赋予迪尔梅德的力量，而黑色的泥浆不停地将圣杯的力量灌入他的身体。在骑士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灵匙温暖的光芒亮起，替他分担了半分伤害。他很快反应过来是格兰妮将灵匙扔了过来，没有灵匙，格兰妮怎么办？
姆鲁姆鲁显然对于自己缓慢地效率很不满，她带着扭曲的神色看向格兰妮，张开嘴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声音进入格兰妮耳朵的同时，核心的碎片全部炸开，格兰妮的整个右手变得面目全非，伤痕深可见骨。皮肤被活生生地剥了去。
她低下头，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和手掌上的疼痛一起出现的，是贯穿了心脏的长剑。
好疼。
格兰妮迟钝地想。
姆鲁姆鲁笑着漂浮在格兰妮身后，缓缓地抽出带着血迹的剑。鲜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格兰妮思考的力气也随之慢慢消散。
“Master！！！”不远处的迪尔梅德失态地喊，怔怔地看着格兰妮摔倒在地，血液蔓延。
明明是之前还在并肩作战的御主，现在浑身浴血几近死亡。
迪尔梅德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角滑落，他没有看见血泪在他脸上划出暗红的痕迹，然后啪嗒一声溅落在黑泥之中。
身体里的力量被消耗殆尽，失去意识的刹那，他看见格兰妮张开了手掌，灵匙缓缓浮起，格兰妮全身庞大的魔力都向灵匙涌去，瞬间冲开了禁锢打开了空间。
快逃。
骑士读出御主颤抖的唇想要表达的语意，被空间撕扯的吸力拽进了身后的裂缝。黑泥包裹住他，似要吞噬般的紧缚不放，和骑士一起挤进了灵匙空间。
格兰妮疲惫地闭上双眼，不敢去想如果自己死了骑士会是什么下场。
迷失在万千空间里吗？还是被圣杯回收，回归英灵王座或者成为圣杯的养料？
姆鲁姆鲁抖手收回了大部分的核心碎片，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咀嚼咽下。
“真是谢谢了。”她笑着说：“虽然最后被他逃了，不过大部分的力量我都收到了，这个世界不用被毁灭，你们劳苦功高啊。”
娇小的使魔笑得猖狂，没有注意那一部分并未被带走的黑泥还留在因果律大礼堂，缓缓地蠕动着，热气升腾。
格兰妮感受到一瞬间有什么从眼眶里出来低落下来，她想这一定不是因为自己输得难看，而是迫不得已和骑士分离。也许是永远的分离。
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活下去，小格兰妮。】
格兰妮的神色变得漠然，气息逐渐衰弱，直至最后彻底湮灭了生机，眼前归于黑暗。
【活下去，小格兰妮。】
姆鲁姆鲁发现格兰妮已经没有了心跳和呼吸，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不甚在意地一挥手，因果律大礼堂整个崩坏，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鲜血，黑泥，和被格兰妮的火焰灼烧的痕迹。
【活下去，小格兰妮。】
在姆鲁姆鲁离开的半小时后，格兰妮渐趋冰冷的身体突然抖动了一下。原本在一旁沉寂的黑泥陡然沸腾，凝聚到了一起灌进了她的躯体。
少女的左手食指颤动着，然后很快地，她睁开了眼。原本深褐色的瞳仁呈现出火焰般炽热的颜色。摔落在半丈之外的灵匙随着少女的苏醒而发出微弱的光芒。当少女身下的黑泥裹住灵匙的时候，它陡然绽出耀眼的光，空间崩裂，巨大的斥力将周围所有的残垣断壁再次震裂，然而离得最近的少女却安然无恙。
她还没死，她想，然后被灵匙扯进了空间裂缝，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58章 逆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