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落的声音》桔梗言灵

80、第八十章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记忆的空缺为什么在这之中会有一段缺少了的记忆？那段时间应该是我和楚君怜分手没多久，她高调宣布和沈飞文结婚的那一段时间，本来以为应该是充满了无奈和悲伤的记忆，可是现在……我的推论完全不正确，因为我无法在她的世界里找到那一段记忆，就好像那一段时间她处于一种低调的无意识沉睡状态，一睡就睡了两个月。最近的记忆，就是和我在学校附近分手之后的再次相遇……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缺少这一段记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必须要遗忘的东西吗？关于李天龙那些修真者还是……

　　一片白色的雾气，迷蒙的遮住了眼前的一切。在白雾之中感觉不到任何存在，连自己的气息都是消失不见。这样的隐藏了气息的存在，仿佛来自于一个无尽虚无之中的恐怖的感觉，我却在这里感觉到了什么。能量感应是无法使用的，此时是无法使用能量感应的，就算这样我也感觉到了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明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却还是感觉应该往这里走……似乎这里，是我曾经到达过的……

　　继续往前走，冰雪的天使之翼在背后张开，向前缓缓飘去。有什么东西，有什么我必须要面对的东西，应该在这里了解。在楚君怜的世界里，一定有着我不知道但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一定要得到的信息。没有气息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在外面应该感觉到的东西，就算留心也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四处都是一片阴惨的白色，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宛若地狱。不，还不如地狱。地狱是永远没有恒星光明的世界，天堂流放堕落的神明的地方，在地狱里虽然是一群被称为恶魔的堕落之神，也并不是像这样的寂静无声。在那个时候，我是追随路西法一起叛逃进地狱的。

　　“给我滚出天使领域。”

　　“如你所愿，从此之后再没有炽天使路西法，只有地狱的恶魔撒旦！”身穿白色小裙的女子一甩长发，把满眼的泪强忍下去：“天堂的军队指挥帅印归还与您，永别了耶和华。”火焰的纯白之翼张开，脚下的云层破碎，坠入地狱。

　　三分之一的天使追随着司令官路西法背叛，此后天堂和地狱的关系不再是政府和最大监狱的关系，而是敌对势力的关系。由于路西法带领三分之一的天使背叛天堂进入地狱，地狱的势力一下子增强了不少。那个时候，路西法虽然是总部司令官，却没有天使长愿意陪她一起离开。那个时候，还不是天使长的我，选择了追随路西法，决然对上帝耶和华挑战。当然，毫无疑问的战败了，然后被打下地狱，幸亏导师的极力维护和芙若娅的包庇才没有被战天使德玛卡古处死。

　　“清雪。”

　　这个声音……这是……

　　我回头，在白雾之中，确实是出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绯红的樱花在身边张开花阵，柔韧的藤蔓蛇一般爬上身体，把手脚都束缚住。短发的女孩从身后搂过我的腰，含住我的耳垂，我颤抖了一下，没有畏惧只有震惊。这不应该的，她明明是已经死了，明明是在乘坐飞机的时候遇到了空难，为什么还会如此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这好像是楚君怜的世界，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而且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清雪姐，你还是一样敏感呢。”她的手向上摸索，我偏过头去：“你还是一样的不成熟。我不是你的情人，你还是赶快住手比较好吧。”

　　“可是我感觉清雪姐穿着一身黑色制服，感觉好诱惑呢。”

　　我想把手挣脱出来，她解开了我的上衣纽扣，把我的衣服拉到肩膀以下，轻舔着我的肩膀，我身体颤了一下，随即无语。无论过了多久还是一样的恶趣味呢。这样的话，倒是感觉和以前一样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到底是真是的你还是存在于楚君怜记忆之中的我的心魔呢？如果她是真实的，那么她怎么做到进入本该是只属于楚君怜的记忆里的？

　　“清雪姐的血，还是一样可口呢。”

　　獠牙刺入身体，我闭着眼睛不去看她。还知道渴求我的血，应该是真实的存在……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楚君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怎么可以就这么和她做这种事情……对于血族来说，相互吸血可以看做一种羁绊，一种心灵上的共鸣，尤其是贵族和纯血，只有在情侣中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两只吸血鬼相互吸食对方的血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寂寞……她不是我的情人，对我也不是爱情，却病态的渴望着我的血……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藤蔓消失，我活动着手腕问道。女孩柔柔的笑着：“很简单，因为我会飞。如果是我坐在飞机里面的话，从那种高度直接摔下来，冲击爆炸再加上爆炸之后燃烧的高温，哪怕是纯血的血族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在飞机坠落之前，大概距离地面还有三千米高度的时候，我打碎了玻璃跳下去，然后就没事了。你应该知道的，如果没有心脏病的话下落本身是不会产生伤害的，下落本身不危险，危险的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停止下落。我在三千米处跳下飞机，下落了两秒之后张开翅膀，于是就平安的落地了。不过看到飞机坠落之后的爆炸和黑烟，还是吓了一跳呢。清雪，我们回去吧，回到现实的世界里去。”

　　“可是……这……”这是在楚君怜的梦境里，为什么可以……

　　“你还没有搞清楚现状吗？楚君怜……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你才会看到那空白的记忆。清雪姐，太晚了，这个咒术已经无法化解，楚君怜已经成为了一个空壳，只剩下躯体的可怜的行尸走肉。不，或许……还会剩下本能呢，比如攻击的本能……”

　　头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楚君怜，立刻放开她！”

　　肩上有刺痛感，楚君怜轻吮去我肩膀上的血，把我抱在怀中。只是，曾经神采奕奕的眼睛现在已经是漆黑一片。在她的身外，乳白色的云雾缭绕着升起，悄无声息地腐蚀周围的一切。洛紫冰向后退出，短发女孩从身后抱住了她，趴在她的肩上露出吸血鬼的獠牙。洛紫冰回头，看到来人之后一下子惊呆在原地，手中的冰剑凝集了一半之后停下，样子十分搞笑。但是谁也没有笑，楚君怜已经失去了意识成为了只有躯壳的兵器，我正被兵器紧紧搂着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而当事人的两位一点儿都没有来救援我的觉悟，就那么对视着，好像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她们。

　　“为什么……你还会活着？梦樱……”

　　梦樱笑：“为什么不叫我的另一个名字呢？其实你也知道的不是么？”

　　“是啊，我知道的，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愿意那么叫你，你不该被卷入那场战争中，那是本来无关你的一场非正义的战争。”洛紫冰把她抱住，“我很想你，梦樱。你回来了……真好……”

　　我用力推着楚君怜，她的嘴唇沿着我的肩膀一直到脖子上，甚至还想侵犯我的唇。明明已经没有意识了，只剩下本能……不会说这就是所剩下的本能吧？天……

　　“紫冰，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要来帮忙的打算吗？”楚君怜抓住我的手，我只好对洛紫冰喊道。洛紫冰呆了一下：“不是只剩下本能吗？我还以为她会把清雪啃成骨架，没想到她所剩的本能是这样啊？梦樱……”

　　“……”我抬脚踢向楚君怜的小腹。对不起君怜，你已经……不是真正的你了……所以现在，现在的话，我……不可以和你做这种事情！

　　无法让楚君怜放手！失去神智之后，连疼痛感和危机感都没有了吗？力量也得到了强化，这样的力量，本不属于她楚君怜的白色的邪恶的力量，是从何而来的？到底那群修真者对她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紫冰！”

　　淡紫色的冰冻住了楚君怜的手臂，我从她手中挣脱出来，抓起洛紫冰丢了过去：“你去给我试验一下楚君怜的本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会对我做那些奇怪的事情！”洛紫冰在楚君怜面前一米处站稳，结果楚君怜很不给面子的抓起她给扔到一边去了。梦樱摇头：“不行呢，看来她的本能就是侵犯清雪姐哦……清雪姐，你居然把我的情人扔向这样一个怪物，你说我是不是要把你丢给这怪物？”

　　“……做得到的话就那样吧，如果你下的了手。”我握住左手中指的指甲，寒光剑拉出。“难道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么？”

　　只能……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