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如果只有我们》粟粟亚亚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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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堇离原本以为，排舞台剧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真正参与进去，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幕后工作诸如服装布景音乐全部交给班长大人去做，堇离只是当演员也仍失败连连。
　　堇离自认为不是当演员的料。台词是能背出来，可惜一上场，讲话就像被老师抽背课文一样。尤其再和旁边投入的朱落一对比，更显得僵硬。因此这几周下来时间基本都花在帮堇离找感觉上了。总算堇离和那套洋装太过合适，林木熙才强忍住把他换掉的冲动，耐心得让朱落目瞪口呆。
　　堇离晚上的时间被占掉了，子唯闲着没事，又抱着些幸灾乐祸的心态，便天天跟着他们去排练。最后林木熙嫌她烦，正巧丁玥珺大小姐记性不好，子唯便成了专门给她提词的。演的时候站在幕后，丁玥珺想不起来就告诉她。不过丁玥珺的记性也有些差过头了，子唯提词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背得差不多了，丁玥珺大小姐却仍然勉勉强强。
　　比起排练舞台剧，唱歌就轻松容易得多。练习多半是回宿舍的路上，借着昏暗的橙色路灯光。
　　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后》。美丽而忧伤的旋律。
　　灯光下，三个人影，从短变长，长再变短，周而复始地旋转。
　　旋转。

　　终于，万众期待的艺术节来临了。
　　此时，舞台剧相关的众人正聚集在动漫社颇具特色的活动室里。
　　堇离也是排练中途才知道这群人与戏剧社完全无关，基本上全是动漫社的成员。
　　尤其那个「编剧、总企划和美工」的程闪同学，竟然是动漫社的社长。
　　他们穿的衣服，自然也是来自于多部动漫作品服装的改造。类似于《少女革命》《圣魔之血》等等。
　　到了很久以后堇离想起林木熙和程闪提到那些动漫时的反应，仍然心有余悸。
　　当然，这是后话了，言归正传。
　　程闪不仅仅是个出色的动漫社社长，还是个绝对优秀的情报收集员。
　　节目名单也就刚报上去一天，她立刻就得到了一般来说不会对外公布的——舞台剧节目单。
　　林木熙是绝对骄傲的人，从头看下来，也只有一个吸引了她的注意。
　　戏剧社的「莎乐美王子」。
　　「主演：高一（3）班 张偲仪 许魏茜
　　高二（6）班 卓质榭等」
　　「张偲仪……」林木熙眯起眼睛，指着第一个人名，「就是那个小恶魔？」
　　程闪点点头。
　　「看来，我们有竞争对手了。」
　　堇离迷惑不解地看着她们。
　　「你们不认识他也正常。上个月刚从法国回来，外表漂亮和性格恶劣到让人想掐死他的小恶魔。」朱落撇撇嘴。
　　「能有你漂亮？」子唯戏谑地笑道。
　　朱落明眸一闪，「漂亮？林子唯同学，睁大眼睛好不好，你见过我这么英明神武的人被称为漂亮吗？！」

　　艺术节分成四部分：唱歌、跳舞、话剧、绘画。
　　前两项由于报名人数众多，因此学习了当下最流行的删减人数形式?——海选。各剩下15组。
　　第一周是「海选周」。第二周则是选出来的节目的展示评选。第三周的星期五下午，便是获奖作品的颁奖晚会，也会邀请一些获奖的同学进行表演。
　　也就是说，从艺术节真正开始到结束，也不过是三周的时间。
　　堇离他们的唱歌海选在周二中午。学校里的空教室。规则很简单，评委满意就通过，不满意就再见。
　　周二当天简直人满为患。很多抱着吉他的，也有很多原创的。
　　堇离他们不是原创，也没有吉他伴奏。简简单单一首「一千年以后」。现在看来，确是单薄了些。
　　站在空教室里，四个评委紧紧盯着你看。说实话，堇离有些不自在。
　　并不是什么有特别强表现欲的人，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唱歌。
　　或者是和子唯坐在高高的看台上，视野里只有蓝天和空旷的球场。
　　而现在，门外是好奇着趴在窗口看的竞争对手，门内是把人从头打量到脚的评委。
　　这时往往有两种态度。一种是很紧张，一种是很不屑。心态很平常的也有，不过那样的人应该是林木熙、程闪那种经常在正式场合发言的人。而不是「默默无闻」，甚至对人际交往都不很熟练的堇离。
　　堇离选择的是前者。因为答应过子唯要认真对待这次比赛。
　　所以，收起了平时清浅的厌倦感与冷漠，不想让他失望。
　　那边子唯的第一个音已经发出来。堇离心里一横。真是的，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唱歌么！
　　咬咬牙，接了下去。
　　「心跳乱了节奏
　　梦也不自由
　　爱时的绝对承诺不说
　　沉到一千年以后
　　放任无奈淹没尘埃
　　我在废墟之中守着你走来
　　我的泪光承载不了
　　所有一切你要的爱
　　……」
　　评委是两音乐老师和两个学生。学生大概是学生会干部，动作中都一副官架子。
　　坐在中间的女生还笑着对旁边的男生说，哎呀，果然是什么样水平的都敢来啊。
　　堇离心下一顿，倒不是因为她这话，而是……看看旁边，果然，子唯的脸色已经青了。
　　暗暗扯扯他的衣服，堇离送上一个安抚的眼色，他的表情才稍稍缓和。
　　自始至终音乐老师一句话没说。真正对着他们两个说的只有男生说了一句，没什么自己的特点，有待提高。接着做了个「门在那边」的手势。
　　堇离拉着子唯走出去。
　　门外大家都来了。朱落、林木熙、程闪、丁玥珺、毛嘉、董峰、孙元。
　　看到子唯的脸色，也只有迟钝至极的董峰和孙元还嘻嘻哈哈地跑上来问，结果怎么样啊。
　　子唯一句话没说。堇离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下午上课的时候，子唯一直趴在桌子上。
　　堇离远远地望过去，看不到脸。
　　想必非常失望吧。他那么重视这次比赛。
　　想到这里，自己也开始难过起来。
　　没有特点……么？怎样才算有特点呢？
　　听程闪说那几个原创的评委评价都不错。
　　原创……
　　堇离拿出笔。
　　不过，还好有舞台剧可以期待。虽然那个角色没什么值得期待的……

　　下课子唯跑过来，竟是满脸兴奋。
　　「堇离，我们也来写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