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诀》岂料

1、永诀

　　永诀

　　浴火而重生？

　　——题记

　　1

　　你在笑，但对象不是我。我看着你的侧面，眼里没有旁人的存在。你回头瞥见我，表情像是看见了避讳的东西，然后你加快了步伐，随时准备脱离我所在的范围。而我站在原地，没有追，眼泪就像清洗窗户的抹布，一下子模糊了你的背影。

　　什么时候，我成了你不自在的因素？

　　——醒了。原来是个梦。

　　我翻了个身，发现枕头是冰凉的，耳边的头发是湿的——眼泪是真的。我失去了你也是真的。也许我失去的，不止你。

　　我拉起被子蒙住了整张脸，闭上眼睛，却再也回不到梦里。

　　两个钟头前，我为他们的冷笑话所感动，笑到在床上打滚，笑到声音嘶哑……笑到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要抛下了一切。假设快乐是一笔贷款，一定要用眼泪偿还吗？

　　不，“我有很多朋友，我要记住这个事实。”

　　不，我是在逃避。

　　2

　　你牵着单车，和她并肩走在一起。你下意识低着头浅浅地笑，而她捋了捋和你相同发型的头发露齿地笑。这画面，如果没有我应该会完美。

　　我们擦肩而过，你自始自终没有看我一眼，我却强打起精神和她打招呼。我提起我的行李袋拐弯走进了宿舍楼，嘴角上扬的弧度像年久失修的石拱桥——在春和日丽的天气里“轰”地塌了。

　　3

　　我们的故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节，可我竟放不下你。

　　我想我们只是经常在一起而已，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逛街。你只是总用心疼的眼神看着被自己的刺扎伤的我而已，只是和我一起做我想做而也许微不足道的事而已，你只是说我很特别而已。

　　而我的无话不说戳伤了你的自尊后，你长着发红痘痘的脸不在面对着我——我把你的自卑暴露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我以为它有与烈日区别的温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爱到包容，甚至纵容。

　　但我错了，错的离谱。因为你要的，是距离产生的美。

　　4

　　我开始一个人提洗澡水，从热水房到宿舍楼第六层。我害怕触及路人疑惑的目光，所以我一口气完成这一动作。然后趴在阳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听自己加速的心跳……听着听着突然又泪盈满眶。

　　你曾说，你是老鼠我是猫。一直以来我就像一只死守在洞口的猫，以为爱上猫的老鼠会虔诚到来。

　　可是当我看到笼子里的小猫脖子上多了一撮被血凝结的发黑的毛，身体僵硬成一块，孤零零的躺在角落里时，我知道了猫不只有温柔，还有残忍，那么它没睁开眼睛是因为疼，还是不愿意看见面目狰狞的妈妈？

　　我突然明白，我拉着你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从没问过“你愿意吗”。你皱着眉头对我说的“不要对我太好”，我总不以为然。我以为的理所当然你没接受过，你把它当作包袱和亏欠。

　　你曾默默承受了我的任性和幼稚。

　　离开是你唯一和最后做出的选择。

　　我也要离开了。离开——这个茧。

　　原谅我在已不是孩子的年龄做了孩子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