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妹一窝亲》粥女

21、第二十一章：没看上

　　简玉他爹很爱笑，我说一句，他笑一句。

　　我说两句，他笑两句。

　　与之鲜明对比的是，我家的人却没一个笑。

　　除了大伯偶尔干咳一声，莫名其妙的对我眨眨眼睛之外，其他人都阴着脸看我。

　　尤其是我爹，他那双大眼珠子从看见我开始就没停止过瞪我。

　　下午，简玉他爹告辞，临走前跟我爹说他很喜欢我，想认我做干女儿。

　　我大伯好像没听清，把话扯到啥兴修水利上，我爹也跟着说。

　　简玉他爹可能记性不好，被我大伯和我爹这么一打岔，他把认女儿的话忘得光光，再没提过。

　　我心里有点失落，说实话，我觉得简玉他爹不错，身材胖乎乎的，说话笑呵呵的，浑身上下散发一种喜庆祥和的气息，跟弥勒佛似的，让人亲切。不像我爹，虎背熊腰，还动不动黑脸，常常对我说不到三句话就吹胡子瞪眼，让人望之生畏。

　　简玉他爹走后，大伯瞪我一眼去忙了。

　　我爹没说话，没看见我似的直接回院了。

　　二伯三伯还有其他应酬，叫上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出府了。

　　五哥六哥七哥八哥九哥一人敲我一扇子，各回各院。

　　到最后，只剩下十五哥没走。

　　我问他：“你没事吗？”

　　十五哥答非所问，他抱臂笑看着我说：“十三，有时候兄真的很佩服你。”

　　我一听高兴，问他佩服我什么？

　　十五哥说：“你能毫无痕迹的把一桩好事弄砸，也能不动声色的把一桩坏事变好。”

　　听着不太容易懂，我问啥意思。

　　十五哥问：“你不是不想嫁给简玉吗？”

　　没错。

　　十五哥拍拍我说：“现在不用担心这事了。”

　　为啥？

　　十五哥说：“因为简国公没看上你。”

　　不可能！他说他很喜欢我，还想认我做女儿。

　　十五哥笑：“傻丫头，你想想，如果简国公认你做女儿，你和简玉将是什么关系？”

　　兄妹。

　　十五哥合拢扇子，“这下明白了吧？”

　　明白了，但是我不高兴，很不高兴。简玉他爹那个老胖子居然看不上我，凭啥看不上我？就他滚筒似的身材？斗鸡似的双眼？一笑满脸梯田的大饼脸？可笑死我了。

　　告别十五哥，我准备回院。

　　刚转身，我想起一件事来，拉住他。

　　十五哥问：“怎么了？”

　　我说：“鬼十四把我院门锁了，钥匙他拿走了，我回不去。”

　　十五哥敲我：“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我气呼呼：“反正我以后跟他断绝关系，他不再是我十四哥。”

　　十五哥安慰了我一番，让我先去娘那，他去帮我拿钥匙。

　　我不肯去，我爹那张包黑脸，躲还来不及，送上门不是找死吗？

　　十五哥说不行就先去他那休息。

　　我立刻同意。

　　在十五哥家里小睡一觉醒来，睁眼就看见鬼十四在床头坐着。

　　手里摇晃着我院子的钥匙，正咧着一嘴白牙对我笑。

　　我翻过身去，不理他。

　　鬼十四掰住我肩头问：“十三，听说你要和兄断绝关系。”

　　我瞪他，义正词严的说：“没错！”

　　鬼十四凑近脸来，“为啥呢？”

　　我闭眼假寐，让他自己去反省。

　　鬼十四揪我眼皮，“十三，你书房里那副丹青图不错，是不是你画的？”

　　是我画的。

　　鬼十四击掌夸赞：“真是不错，为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见识到这么好的画作！”

　　我睁眼看他：“真的？”

　　鬼十四说：“当然！”

　　我忍不住得意：“你怎么知道是我画的？”关于习字作画这类文化事，师兄一再叮嘱我不可张扬，因为没有刻意表现过，所以府里人知道的不多，连我爹我娘都以为我只是跟师兄学了几个字而已。

　　“为兄一看就知是出自你手。”

　　“何以见得？”

　　“咱们家只你有这个本事，除了你，没别人。”

　　这话没错，我拍拍他：“没想到你还有几分眼光。”

　　鬼十四笑，扇子摇啊摇啊摇，“还有，为兄听简玉说，你对栽植杏树颇有心得。”

　　何止心得？杏林山的果木基本都是由我管理，那杏子长的，比简玉家的好太多了。

　　“你能给为兄说说不？”

　　当然可以！我这个人向来大方，从不藏私。当下从被窝里坐起来，认真的说：“十四哥，这个树啊就跟人一样，你得对它用心，你用心了，它才高兴，它高兴了，才愿意结果子……”

　　“吃饭了。”话说一半被十五哥进来打断。

　　我不高兴的睨他一眼，讨厌，人家正在兴头上。

　　十四哥说：“十三，要不咱先用饭？”

　　我问他：“你不用回去陪十四嫂吗？”

　　十四哥直摇头：“不管她，为兄喜欢陪十三吃饭。”

　　这话我爱听。

　　我欢欢喜喜起床。

　　十五哥看着我直乐，“十三，你不是说要和十四哥断绝关系吗？”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立刻怒对鬼十四说：“谁要你陪？我跟你势不两立！”

　　十四哥十五哥哈哈大笑，他们一人一边拥着我往饭厅走，说先吃饭，吃好饭再谈势不两立的事。

　　好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好饭，我继续和十四哥科普栽植杏树的知识。

　　他听了没几句，便苦着脸跟我说听不懂。

　　我发愁，他没见过杏树，的确不容易听懂。

　　十四哥建议：“十三，要不咱俩明天去趟简玉家的杏林，有实物参照，兄听起来也容易些。”

　　这主意不错！可是，我为难道：“我明天跟四哥有约，没空。”

　　十四哥不以为意，他说：“二伯和四哥去了外府，今天可能回不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你看，四哥连银票都提前准备好了，托为兄转交，补偿给你的。”

　　我接过瞄了眼，丢到地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金钱摆平的，我是有个有节操的人。十四哥好
　　脾气的捡起来，从怀里又掏出一张，加上一起递给我。

　　虽然节操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诚意可以通过金钱来体现。看在十四哥诚心满满的份上，我收起银票，答应明天的时间交由他支配。

　　十四哥要送我回院，我拒绝，说跟他的感情没好到这种地步，用不着。他笑，说只当给我赔罪。
　　这话我听着顺耳，便点头同意。一路上，十四哥与我掏心掏肺，听完他一席话，我才知道原来我
　　在他心目中这么美好，这么重要。我感觉有点飘飘然，没想到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优秀。

　　我挺起身板，问十四哥：“你知道错了吧？”

　　他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态度好的很。

　　我的自尊心瞬间得到极大满足，这一回合，阿拉完胜！

　　唯一有些不爽的是，十四哥笑得比我还灿烂，好像胜利的人是他。

　　十四哥没进院，把我送到门口他就回去了，走前嘱咐我早点休息。院子里静悄悄的，有些不似寻常，许是夜色已深，除了几个值夜娘子，里屋的丫头想是睡了。穿过门庭，一股似有若无的药香从卧室的方向溢入鼻尖，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是师兄的味道。

　　我雀跃着推开卧室门，就着窗外的月光，看见师兄正躺在我的床上睡觉。

　　幸福之感登时溢满胸腔。

　　关紧门，插上闩，我走向床，激动的差点把我自己绊倒。

　　师兄身体不好，他的睡眠一向很浅，容易醒。在山上的时候，他要是睡觉，我和师弟说话做事得绕开二里地远。若不小心吵了他，很容易被师父罚饭。小气的老头，亏他还是医家，吃饭是生理需要，居然能被作为施罚手段来用。

　　我小心翼翼的在床沿坐下，痴痴的看着师兄。和上次穿着不同，他今晚着了一身月牙色衣裳，如缎的墨发披散开来，洒满玉枕，散发着淡淡的香；月华般的容颜光洁无瑕，俊逸无匹。我轻轻抚上他的脸，内心骄傲无比，这个优质的男人是我的呢。

　　“回来了。”手被握住，师兄缓缓睁眼，微微而笑。

　　我点点头，脸有点热。

　　“去哪了？”

　　“十五哥家。”

　　师兄坐起身，把我拥进怀里，大手轻抚上我的脸，“还疼吗？”

　　我摇头，“三儿给上了药，早不疼了。”

　　师兄看着我，眼神专注，慢慢的，他微微俯首，唇在我颊边顿住。

　　我的心瞬间猛跳如雷，他这是想亲亲吗？

　　闭眼等了一会，期待中的唇并没有贴上来。

　　我有点失望，转脸看他。

　　这一转，不得了，我的唇正好擦到他的唇。

　　旋即，后脑被师兄的大手固住。

　　双唇被他紧紧封住。

　　我全身颤抖起来，脑中一片空白。

　　耳边仙乐飘飘，似在天堂中徜徉。

　　额的神呐，原来这就是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