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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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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爱德华,快看,那颗星好亮。”
“哦····”
“哦什么哦啊,你快点给我清醒过来啊。”
“真啰嗦啊,这么大半夜的来看什么星星,我可是很累的。”
“真是的,你这家伙真是的·····”
所有的记忆就像电影的幕布一样一个个从脑海深处闪过,璀璨的星空,约定的语言,就像烙印一样刻在记忆的深处。但是只是一瞬,一瞬而已,却又被茫茫的大雪覆盖。
温莉,我·····
“先生?先生,已经很晚了。”好心的车站人员连忙喊醒这个睡在车站椅子边的男人:“这样下去可是会着凉的。”
“啊·····”男人漫不经心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脸疲倦的揉揉眼睛:“现在几点了?”
“已经八点了哦。”车站人员一脸的无奈。
“八点了吗?八点,八点,哦,已经八点了啊。”男人继续打着呵欠,似乎在努力会想些什么。
对了,八点要干什么来着?
“啊———糟了!!我都忘了。”一声惨叫在车站里回响,不过幸好此时车站人不多,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奇怪的金发男人。
男人一脸头痛的将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然后求救似的看着车站人员:“电话,电话在哪里啊?”
车站人员虽然奇怪于这个金发男人的行为,但还是秉持着良好的职业道德指了指男人身后的电话亭。
男人随即丢下句“谢谢”便急匆匆的跑进了电话亭。
真是个急性子的人啊。
车站人员看着被男人丢下的行李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很负责任的替男人整理好行李,却不料不经意间从行李中掉下了一张纸张样的东西。
车站人员好奇的弯下腰捡起那张纸,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家四口,女子背对着照相机侧过头微笑,怀中的孩子则好奇的伸出嫩白的小手似乎想要抓照相机,而那个有着米黄色头发的男子则将另一个孩子放在脖子上,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
车站人员举起那张照片,正好与不远处在电话亭里打电话的男人重合,他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会意的微笑,顺手将照片放进男人行李袋里。
原来,是家人啊。
“那个啊,对不起啊,温莉,刚才睡过头了,所以不小心···”男人揉着头发越说越不好意思。
“又是?你真是几次都学不乖啊,难道是因为阿尔不在身边,所以变得这么没有时间感吗?”
“真哆嗦啊,我已经很努力了。”
电话那头的女子无声的叹了口气:“是啊,是啊,所以你才会好几次错过列车吗?”
“我说了只是不小心而已啊。”男人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真是的,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我才不想被你说教啊。”
电话那头的女子突然安静了,闷闷的不说话,男人觉得有些奇怪,还未开口,女子就叹了一口气:“对了,爱德华,你现在在哪里?”
“恩,我现在正要告诉你呢。”男人打起了精神,看向车站外阴沉沉的天空:“我现在正在贝拉托。”
“贝拉托?在哪儿?”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男人觉得有些无语,他一脸无奈的对着电话说道:“是那个啊,那个,贝拉托,星星之城贝拉托啊。”
“哦,哦,是吗?”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那你去那里干什么啊?”
“只是有点事要办,办完就离开了。”说完这话,男人突然感觉有些冷了,他裹了裹大衣,再次看向车站外,无数银白色的颗粒悠悠的从空中落下,甚至有几点冰凉落在男人的手上,却又转眼间化开了。男人一时间静晃了神,不自觉地开口道:“原来是下雪了啊。”
“你在说什么?爱德华?”
“不,不,没什么。”
电话里的女子沉默了一下,随即犹犹豫豫的开口道:“那,那个啊,爱德华,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个啊,大概最近会回来一趟吧。”
“是吗····”
“你有什么事吗?”男人觉得有些奇怪。
“不,那个···你还记得吗···”女子一直在吞吞吐吐。
“什么啊。”男人几乎都能想想女子在电话那头不停绞着电话线的情形。
“妈妈。妈妈。”一个突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女子急忙捂住电话筒,然后蹲下身一脸关切的看着孩子:“发生了什么事吗?”
孩子仍是大哭不止,只是指着门外,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有,有人摔倒了。”
“我知道了,等下就去了。”女子替孩子擦了擦脸,随即一脸抱歉的对着电话道;“对不起,等下再说啊。”
男人的眼神不知是无奈还是什么:“好啊。”
电话就这样匆匆的挂了,男人叹了口气,提起自己的行李。车站外的雪越下越大,原本还是平坦干净的街道转眼间就被厚厚的大雪所覆盖,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男人不由得朝着手心呵了一口气,对着天空感叹道:“真是大的雪啊。”
“砰。”
一袋子重物扔到了柜台上,里屋的人听到声响回过头瞟了一眼笑得灿烂的始作俑者,轻哼一声,然后冷漠的收回目光继续手头的工作。
对方明显受挫,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那个啊,大叔,请别无视我好吗?”
这位大叔不紧不慢的吐了口烟圈,一脸的不耐烦:“什么啊,那这么多钱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男人挠了挠金色的头发:“不···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你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雪橇手啊,所以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大叔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那个···”男人的食指挠着脸,眼神却飘向别处,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要星之石。”
大叔不做声了。
男人努力想将自己的面部表情表现的很诚恳。
“我拒绝!”
“哎?!大叔,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啊,再考虑一下吧。”
“哼,像你这样的家伙我才不会留情的。”
“拜托了,大叔。”男人弯下腰双手合十一脸诚恳:“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大叔吐了一口长长的烟圈,神情倒是有些沧桑:“每年像你这样的家伙不知道有多少。”说完,大叔望向窗外,此时雪已经停了,可天还是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不留一丝缝隙:“你还是趁着暴风雪没来之前回去吧。”
“嗯,我知道的。”男人抬起头一脸坚定:“但是那也是拿到星之石之后。”
大叔无聊的掏了掏耳朵,似乎连头都懒得回。
“真的拜托了,大叔。”男人再一次低下头,语气诚恳。
良久,大叔对这个男人的举动觉得有些无奈,最终叹了口气,像是赶蚊子似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拿到你就快点回去吧。”
“真的谢谢你了,大叔。”
“呐~爱德华,你说星星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什么样的?不就是那样的吗?在天空中发光的那样。”
“诶,是吗?难道最后会变成流星吗?”
“哦,大概吧。”
刺骨的寒风迎面袭来,男人不由得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他朝手心呵了一口气,顺便束紧了身上的大袄,然后对着前面的人大喊:“还没到吗?大叔。”
“别着急,年轻人,马上就到了。”对方重重了挥了一下鞭子,一脸的络腮胡子像是好几个月没有整理过,嘴上的香烟还冒着点火星:“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拿星之石做什么,难道是用来送人?那东西除了炼金术上有点用处之外就只能用来观赏了。难道你是炼金术师?”
“不,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男人坐在一边,看着远方:“现在是因为一个约定。”
大叔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切,年轻真好啊。”
“对了,大叔,你见过星之石吗?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
“这个啊····”大叔拿下了嘴上的烟蒂:“你难道没有见过?”
“只是听别人说过而已。”男人抵着下巴思考:“好像是一种特殊的矿石吧,只有这一带才有,能够像星星那样在夜里发光的石头。”
“是啊。”大叔连忙拉住了缰绳,突如其来的刹车差点使男人跌了一跤:“你的运气不错,那片森林里就有星之石。”
男人顺着大叔的目光望去,一片被大雪覆盖的森林映入眼帘,男人不由得呵了口气:“诶,就是那里吗?比想象中的要小啊。”
“等下去找的时候你就不觉得简单了。”大叔下了雪橇,将狗拴在大树上:“快点去吧。等下就要下大雪了。”
男人抬头望向阴沉沉的天空:“真的啊。”
“砰。”
茶杯毫无预兆的掉在地下摔了个粉碎,破碎的瓷片撒了一地,滚烫的茶水冒着热气一路流到了女子的脚下。
“怎么了,温莉?”厨房里的皮纳可婆婆伸出了头询问。
“不,没什么。”女子连忙蹲下身拾起地上的碎瓷片。
“还是要小心一点,要是受伤了就不好了。”
“恩,我知道了。”女子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桌上的收音机发出了细碎的杂音,女子站起身调了一下频道,扬声器这才又传出了机械化的女声。
“就在刚才,北方城市贝拉托发生了一场特大雪崩,现在原因还是不明,但是,由于雪崩造成了大面积的交通瘫痪,所以,从今天开始预订通往北方城市的列车暂不开放····”
贝拉托?那好像是刚才爱德华所说的城市吧。
“这次是雪崩吗?最近真是有点不太平啊。”
听到这话,女子略一失神,手上的碎瓷片无意识的刺进了指尖。
痛。
殷红的血珠从指间渗了出来,女子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那抹刺目的红色,异样的不安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
“对了,温莉,刚才爱德华跟你打电话了吧,他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女子这才回过神来,她迅速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解下身上的围巾,仍是一脸微笑:“恩,他说过些时候就会回来的。”
“又是过些时候啊,爱德华那家伙真是的,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女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不要那么紧张嘛,婆婆,男孩子不就是要出去闯一闯吗?”说着女子将围裙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对着柜台上摆着的那张照片微微一笑:“而且,他是个讲信用的人,所以一定会回来的。”
终焉
可能是由于先前贝拉托那场雪崩的预示,这个原本温暖的南方小镇迎接冬天来临的时候就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厚厚的大雪覆盖了这个城镇,街道上到处可见到从烟囱里升起的炊烟。
两个孩子倒是对雪感兴趣的很,穿着厚厚的靴子在雪地上打滚嬉戏,看样子还准备堆个大大的雪人。
屋檐下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柱,折射着银白色的光。
一切都看上去那么和谐平静。
当女子从里屋出来时,刺骨的寒风从她的衣领灌了进来,她不由得拢了拢衣领,拍了拍自己有些冻红的脸,然后朝手心呵了一口气。
真的很冷啊。
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踩在了雪地上,朝着后院走去,她实在有些担心那两个孩子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你看,雪人的眼睛都不见了。”
“再找一个不就好了。”
“说的容易,你去找吧。”
“我知道,去找就是了嘛。”
女子听到这声音无奈的笑笑,她的脚步放得很轻,似乎是想给孩子一个惊喜。
“什么啊,雪人的眼睛找不到了吗?别担心,我这里可是带着适合的石头的。”
女子的脚步顿了顿,疑惑在她的心里蔓延,这时她就站在屋子的拐角处,只要她伸出头她就可以看清孩子到底在和谁说话。
“诶,这是什么石头啊,好亮。”
“嘿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很远的地方带来的哦。”
这个声音是···
女子深呼吸了一下,就像百米冲刺一样一下子冲了出来,神情激动的连胸口也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她一眼就看到了雪地里那抹刺目的金黄。
两个孩子看到他连忙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如同春日里的阳光。
一时间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低下头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像以前一样冲上去给他一拳,还是笑得一脸灿烂的给他一个拥抱。
不行,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女子总算决定开口了,可是没想到对方却先站了起来,回过头,右手抵在额头上就像是在行一个军礼。
“哟,温莉小姐,我现在来履行约定了。”
这样说着,男人的笑容就像他旁边的雪人一样傻兮兮的,但是却又温暖异常。
“呐,爱德华,贝拉托的星之石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笨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
“你不是炼金术师吗?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知道了我知道,以后我一定会给你看星之石的,好了好了,现在快去睡觉吧,别看什么星星了。”
“诶,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遵守约定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