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LOVE YOU 无望》一暮川

4、第四章

　　这是哈尔滨，我到这里多久了，嗯，有点想不起来。因为，没关系，都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不在乎。
　　早餐照旧，工作照旧，行尸走肉的我因为早起，顺着清晨的街道，慢慢晃着，树荫下凉凉的，是露气，很清爽。
　　“滴滴— —”恼人的喇叭声在身后催命似的，我扭头看去，一辆别克，车窗轻轻摇下，问路？
　　我凑过头去：“有事吗？”视线相遇，我有些惊讶，是前几周酒店遇到的那位麻烦先生，按捺住，面不改色。
　　他也有些愣住了，半晌有些呆滞的说：“请问，天娱商贸在哪里？”又是温柔到极点的嗓音。
　　天娱就在我们酒店旁边，这人，在那里住了两天，居然没注意，有够粗心的，给他指完路，我慢悠悠的继续往酒店走。
　　别克在前面转了个弯，而后又到了回来。
　　“有事？”我很纳闷，不会还是不知道路线吧。
　　“前面的路我记得，服务员，上班是吧，一起走。”他用这么肯定的语气，令我有点不爽，奈何声音太温柔，仿佛靠近他，就更靠近太阳。
　　我鬼使神差地坐上他的车，完全忽略他竟然记得我这件事。
　　在酒店门口放下我，绝尘而去，我被几个同事团团围住，八卦一番，探不出究竟，他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哎，有意思？”我长叹一声，奔赴工作岗位。
　　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巧遇，竟为后来的生活搅起轩然大波。如果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后来，我还会傻傻的问一句“有事？”吗？
　　我想不通，也不愿再去想。
　　难得的双休，我没有同龄人五彩纷呈的娱乐方式，懒洋洋的在阳台上晒太阳，手机嗡嗡震动，居然是百禾的短信，一暮川有游戏，让我没事的话，看看热闹。
　　呵，看这话说的，要是一般的邀请，我铁定不会去，可百禾就是不一样，虽然相互了解并不深，她却像是极其了解我似的，连语气都一拿一个准。
　　去啊，反正闲着，反正，我最爱看热闹，置身事外的感觉，让我看到活下来的乐趣所在，你可以说我性格恶劣，可是，那又怎样，我的生活，用不着你来评价。

　　还未到门口，就觉得今天的一暮川很不一样，隐隐有些让人欢喜的热闹，要是放在平时，我是不会凑这个热闹的。
　　不知不觉就进了门，黑暗伴随人潮涌来，光线太弱，但我还是感到有些拥挤，要命是我竟顺着人流进了店里。
　　摩肩擦踵的很是不舒服，心里有口气，悔不当初。
　　按照记忆勉强走到老位子，看见百禾坐在那里，顿时舒了一口气，匆匆坐下，她抬眼看我，把酒推到我面前，也不说话。
　　我喝了口酒，这才有机会仔细看这所谓的游戏现场。
　　放眼看去，平常无奇的人，衣着休闲，举止规矩，果真是什么样的店，就有什么样的客人么。忽地，一个身影晃过，我在寻找，却不见了。
　　也许是我看错了，我摇摇头，轻笑。
　　“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么？”百禾问了我一句。
　　“不知道。”确实不知道，我很自然的耸耸肩。
　　“唔，我也不知道。”......
　　“啊？这一点也不好笑。”虽然知道百禾的性格，我还是很无奈，险些招架不住。
　　“哈哈，小粟，你是在太呆了.....哈哈哈哈......”百禾笑得浑身颤抖，一点没有女孩样。
　　我倒是无所谓，笑就笑呗，对我又没什么损失。
　　喝了一会酒，原本暗到没有的微弱灯光竟然没有了，四周安静下来，像是等待什么到来一般，我的心脏骤然缩紧，一时难以呼吸，不得不急促地喘气。
　　百禾听到我变了节奏的呼吸声，赶忙挤到我身边，给我顺着气，解释道：“别激动，只是变个灯光，你不会是以为我小气到这点灯光都要省掉吧，居然这样气。”
　　“你..........”我有事一口气没上的来。
　　“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百禾嚣张而不负责任的笑声，柔和的橘色灯光渐渐笼罩整个一暮川，我的情绪渐渐平复，浑身说不出的温暖，有种大劫过后的重生感。
　　看到身边的百禾，一把推开：“去你的，有没有良心啊你，差点死在你面前，居然还笑。”
　　百禾露出绝对不是女人的笑容：“我哪敢啊，气死你，我就没有专一的铁杆顾客了。”
　　我想百禾之所以和我这样熟络，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只上她这间店吧，她曾问过我，是不是有强迫症或者洁癖，什么都只选一样，认定了，就不会变。
　　“哎，我说，你这游戏什么时候开场啊，我都来好久了。”我满不在意的岔开话题。
　　百禾是极其知趣的人，也很不在意的回答我：“喏，这不是开始了吗？”边说边指向正厅，那是店的中心，很是引人注意，接着，我吃了一惊。
　　一暮川没有舞台，即使人那么多，他被拥在人群中间，我还是一眼看到，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仿佛有融化冬雪的力量。
　　“欢迎大家来参加这个生日派对，我是Sun.....”
　　Sun？还真是贴切的名字，我不由的笑笑，他再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到，自然也没注意到百禾看我的眼神透着猜疑。
　　不知过了多久，涌来涌去的人潮渐渐退散，回过神来。
　　很苦，心里很苦，就在那个Sun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想到了向黎，那个活在我所不能触及的光明之下的人，我唯一爱过，唯一为之痛过的男人，他曾是那样的温暖，也如同Sun一般，虽不说光芒万丈，却是真真切切的温暖，炙热。
　　“小粟？”百禾试探着叫我。
　　“嗯。”我知道我的失态，换上微微的职业笑容，回应她。
　　她皱着眉，满脸的不满：“别那样笑，本来就不够好看，还一副职业的讨好样，更是让人讨厌。”
　　“是、是、是，大小姐，我改，你看我这个笑还可以吗，您还满意吗？”
　　揉揉眉心，抬起头时，我又是另一个笑了，这是从向黎那里学来的，我对着镜子试过很多遍，知道它有多阳光，尽管这张脸并不好看，可这个笑容，还是可以见人的。
　　果然，百禾撇撇嘴，转过身去喝着一杯螺丝起子。
　　这就表示她放过我了。
　　而我却愣住了，那个温暖声音的主人，此刻正端着酒杯站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是杯龙舌兰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