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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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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钧奕和昕瑶两个人回到了平城敏英那边。因为家里只有三件房,钧奕照旧要和钧晖住一间,本来要昕瑶住在爷爷的房间,敏英和陈燕住一间,但是昕瑶坚持要替换陈燕照故敏英。敏英无法道:
“家里太小,怕你住不管,年年回来可委屈你了。”
昕瑶道:“妈您和我还见外,自己家里人有什么委屈的,我巴不得多来陪陪您,就是家里那边还有好多的事要忙,我弟弟是指望不上了,我爸又年纪大了,钧奕一个人在那边我又不放心。”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我一个老太太要什么人陪,有燕儿就行了,你们该忙忙你们的,可别惦记我,我好着呢。”
钧奕道:“说了多少回给您换个新房子,您就不答应,和我去华州住您也不去,我照顾你不好啊。”
“我不走,有你爸在这我哪也不去,这房子我和你爸在这结的婚,在这生的你,就是死也要死在里面。”
“过年的提什么不吉利的话。”钧奕道。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就是不念旧。”
“妈,钧奕是心疼你。”昕瑶道。
“你看,还是昕瑶向着你。”
“是,我没良心。”对于钧奕来说,这座房子给他的回忆太多也太深,快乐和痛苦都是强烈的等比关系,都是难以磨灭,干脆好的坏的全部毁灭掉。
钧奕拿出一只绿色心型绒盒子放到敏英手里道:
“您最喜欢绿宝石,我小的时候我爸就说将来要送一个给您,后来送了,给爷爷治病的时候您又给卖了。今年是你们结婚三十年纪念,我替我爸送您的。”
敏英打开,一只大的绿宝戒指,上面缠着红丝线,端详着笑道:
“你爸买的哪有这么难看。”
“我记得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特意画了图叫人订做的。”
“那就是你记错了。”敏英拿在手里,面色和悦中有几分惆怅。
“哥,妈这是要你替爸给他戴上呢?”钧晖道。
“死孩子,没大没小。”敏英骂道。
“好,我给您戴上。”钧奕说着过去把戒指待到敏英手上。
敏英伸开手看着戒指道:“你爸要是还在多好。”说着要流下眼泪来。
钧奕来忙道:“好好的,别又哭了。”
“就是,妈别哭了,爸知道咱们好好的,也放心了。”
敏英拭了拭眼角的泪痕,道:“是,好日子不哭。”
昕瑶安慰道:“就是,钧奕和钧晖还有我一定好好孝顺您,您就安安心心的享福吧。”
敏英拉住昕瑶的手道:“他们两个哪一个靠得住的,有你我就放心了。”
钧奕脸上没有什么改变,倒是钧晖一脸不悦。
初三早上,六点钟不到钧奕就收拾好行李打算离开,临走叫醒还在熟睡的钧晖小声道:
“我走了,告诉妈一声,我一天不开手机。”
钧晖睡眼朦胧的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和这个嫂子在一块,从小躲她就像躲贼似地。”
“少胡说。”钧奕向钧晖的头打了一下悄悄的离开了。
在蘋韵看来过年已经成了最百无聊赖的事情,今年还有些怏怏不乐,早晨打电话给静薇,听那边道:
“怎么,情人节想我了。”
“情人节,今天不是大年初三吗?”
“是啊,今天也是14号。我在山里还没有不知日月呢?你倒连日子都过忘了。”
蘋韵道:“怎么样,见公公婆婆还好吧。”
只听静薇那边抱怨道:“还说呢?就要累死我了。一回去就帮婆婆做家务,他们那边都是烧玉米杆的,呛死我了,屋子里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农村那边可不就是那样,反正就是住几天,忍忍就过去了。”
“几天也快把人累死了,本来是说回家看看的,可是你猜怎么着,他爸爸非要在村子里给我们补办一下结婚酒席。我们说不办了,现在也不讲究这个,可是他爸说他儿子是走出去的状元,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就请了全村子的人大摆了三天的宴席,如今娶了媳妇也一定要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拿回去那六千多块钱都搭进去了,从初一一直摆到初二,没把我累死了,到晚上散了席还有人过来窜门,还不都是亲戚,邻居街坊也来了好多。都说城市生活让人与人的关系越来越冷漠,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太热情了还真受不了。”
蘋韵笑道:“那也要看人,你那位可是状元郎,如今携娇妻美眷衣锦还乡,来一睹风采的人能少吗?这是荣耀啊。他父母见到你这个城里媳妇也欢天喜地的吧。”
“算了吧,人都要累死了,我还荣耀呢。我婆婆倒是很好,还把唯一的一个金戒指给我了,她妹妹看着脸色都不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现在谁还戴呀,我都想不要了,可是想又不好。我公公就不用说了,对这个儿子骄傲道极致了,好像是我高攀了他们家一样。”
“这还高攀,他也不看看他们家是什么情况,他们家高攀你还差不多。”接着又问:
“礼金收回来了。”
“别提了,他爸不让收,说是收了太折他们家的面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人家讲究身份吗?”
“身份什么呀,死要面子活受罪,本来家里就没钱,还请那么多的人大吃大喝。你知道什么是流水席吗?我这辈子第一次见,桌子都摆到出门口十几米,头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盛宴。”
“是吗,那么好玩,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次也算开阔眼界了,我是没机会了。”
“好玩什么,借来的那些碗要洗干净了送回去的,好几座山,上面都是油,他们家竟然连洗洁精都没有,我的手跟从油锅里捞出来的一样。”
蘋韵“啊”了一声道:“那怎么洗的干净呀。”
“用碱水呀。”静薇无奈的道,又更加压低声音道:“说起来气死人啦,我就是和我婆婆说要买瓶洗洁精,说现在不用碱水了,他就和我生气,说是我对他妈妈不尊重,有嫌弃她老土的意思。你说我这话有错吗?因为这个和我吵了一架,说以后不准我对他妈不尊重,我哪有不尊重啦,你说气不气人。”
蘋韵道:“那也就只能忍着吧,这就是以海瑞为代表的典型中国传统好男人,妻子儿女都是破衣烂履一样的人生过客,只有父母才是不能割舍的至亲,有什么办法?”
静薇道:“怎么了,听着怎么这么哀怨啊,你那个不在,独守空闺幽怨啊。”
“幽怨个头,天天伺候他累死了,巴不得他永远别回来,我也好清闲。”
“嘴硬吧。不和你说了,我该回屋和他妈和妹妹刷碗了,院子里冻死了,回去再联系。”
“保重啊,乡村小媳妇。”蘋韵道。
放下电话蘋韵百无聊赖的看着恬露和布丁在楼下玩,出门半年恬露倒是欢快了很多,看来她很喜欢这种重新开始的独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