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交響曲》青皎肅

14、第十四小節 守護泰坦平衡之族

　　襤褸的字跡當真是天下無雙的飄逸隨性，看上去就像五歲孩童即興創作的塗鴉，而非有意義的文字。

　　霍斯不知是見多了襤褸的筆跡還是有聽他說明過，毫無窒礙的向我們解說這些東西的用途和使用方法。

　　「這些便是你們每個人專屬的武具了。首先要去探尋它的名字，接著試著定義它的形體，找出它的真實，最終只要領會它的存在即可運用自如。」霍斯捧著有手腕粗細的紙捲，卻只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將圖捲收起。

　　「什麼？」鳴一臉困惑的問道。

　　看來沒辦法理解的人不是只有我而已。

　　「你們上司還說了，自己的武具要自己去探求，為何而揮動手中的武具這點很重要，而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得要由你們自己去追尋。這說明書上的只有敝人剛才所說的提示，除此之外便是些設計原理之纇的記事。」霍斯向我們攤手，表示既然襤褸都這麼交代了，他也愛莫能助。

　　「我知道了。」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今天不算的話，還有九天的時間，你們就好好參詳吧。」霍斯背起襤褸，轉身離開了實驗室。

　　芙執起手上的花簪，看似無聊的讓髮簪在五指間來回轉動，轉著轉著，簪子迅速變形伸長。剎那間，芙手中的不再是一根精緻髮飾，而是一條由一塊塊細小的菱形晶體構成的長鞭。

　　鞭身突起如花棘般的倒刺，尾端綻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水晶花，花心露出數根銳刺，閃爍著凶險芳華。

　　「芙，你是怎麼辦到的？！」她難不成是啟動了什麼機關嗎？

　　「就像襤褸提示的去了解它啊。然後全心全意的呼喚，它一定會回應你的。」鞭子在芙的操控下破空尖嘯，極具氣勢的劃出一個大弧，在煉面前硬生生的停住，芙的手腕只輕輕一翻，鞭子便靈活的縮回。

　　她身形飄移，纖腰一扭，素手款擺，在我們面前舞起鞭來。

　　長鞭在她手中像有生命似的，時而柔軟，時而剛硬，忽遠忽近，收放如蛇虺吐信，挪移若狡兔騰躍，變化萬千。

　　簡直就像是活物似的靈動，難道是武具有靈嗎？又或者只是芙使鞭的技巧實在高超，才使人產生鞭子活起來的錯覺？

　　鏘 ！

　　飛翼不知何時也摸透了開啟武具的秘訣，手持一把長度起碼有一點六公尺的絳紅色重劍，架上芙的長鞭，金屬相擊，清脆的聲音。

　　「動作挺快的嘛！」芙的笑容中帶著興奮，幾乎能看得見的戰意高漲，熾熱燃燒。

　　「為將者若連快速熟悉武具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的話，是不配領軍的。」輕鬆轉動劍身擋下長鞭尖銳的利刺，飛翼看起來也是熱血沸騰。

　　兩人間的戰況越來越激烈，開始漸漸收不住力道。

　　鏗鏘！

　　「得了。再打下去這裡遲早會被你們拆了，想盡情過招的話大可到訓練場去，用不著在這裡破壞襤褸的實驗室。」青色的槍桿卡在劍與鞭之間，阻止了正打的興起的兩人。凌也成功的在夕陽下讓腰墜化為閃著刺眼鋒芒的槍戟。

　　三人就這樣在沒有片刻停歇的劍芒鞭影中往訓練場的方向移動，從我們眼前消失。

　　鳴也跟著他們一起跑出去了。

　　只剩下我與煉相對無言，沉默中，煉拿下了金夾，任又厚又長的瀏海再度垂落，遮住了雙眼，她專注的瞪著金夾，好似與那小小的髮夾有著什麼難解的仇怨般。

　　看起來好像被情人拋棄的少女睹物思人，因愛成恨的在對負心郎下詛咒

　　金夾上紅水晶好像動了一下。

　　煉繼續認真的盯著手上的金夾子。

　　紅水晶像果凍一樣的變形了，還逐漸移動到了夾子的兩端，凝成兩朵漂亮的艷紅山茶，末端還垂著紅色的珠鍊。

　　見此，煉滿意的將式樣改變了的髮夾插回頭上。

　　所以，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還沒搞懂武具的用法嗎？

　　「白羽小姐很苦惱嗎？」

　　「我完全聽不懂霍斯剛才的提示，一點頭緒也沒有。」難道我的理解力是我們之中最差的嗎？不會吧！？

　　「奴妄自猜想，白羽小姐可能是被絮亂的雜念給蒙蔽了。您的注意力根本沒有集中在武具之上，您和它之間，就仿如相隔著千山萬水吧。」

　　煉！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吶！

　　「恕奴先告退了。」煉向我欠身行禮，然後將我留給一室的寂靜。

　　為了清除雜念，我試著腦袋放空，然後開始對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眼前是一片湛藍的青空，微藍透亮的雲飄於其上。

　　令人心胸都開闊起來的爽朗晴空。

　　從被層層雲朵遮蔽的九重天上，降下一片銀白色的羽毛。

　　比雪花還潔白無暇，比寶石更耀眼動人，比世間任何綾羅絲緞綢絨要光滑，而重量輕過在風中飄飛的柳絮。

　　當伸手便可觸時。

　　上面傳來了不是言語的聲音。

　　連續不斷。

　　感覺很微妙。

　　因為於我而言，那聲音聽起來又有其意義在。

　　那是

　　“我，是什麼？”

　　“你，是誰？”

　　“你，想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

　　“我，要為了什麼？”

　　“你，是為了什麼？”

　　“你，為什麼來？”

　　“我，為什麼在？”

　　“我的名字是？”

　　“你的真名是？”

　　‧‧‧‧‧‧‧‧‧‧‧‧‧‧‧‧‧
　　‧‧‧‧‧‧‧‧‧‧‧‧‧‧‧‧‧‧‧‧

　　如沒有停止開關的音樂盒一般，出現的聲音重複著相同的一段內容，十個像自問又像是問人的疑問。

　　這是？

　　「而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得要由你們自己去追尋。」

　　“我，是什麼？”

　　“你，是誰？”

　　「你是一把銀色的劍，比龍的尖牙還銳利，比熊的皮革更堅韌，比狐的毛皮要閃亮，而輕盈勝過鷹的飛羽。我是有靈魂有軀殼的人偶，心臟虛無，要來驅使你的存在。」

　　“你，想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

　　「我想行遍江湖河海，踏盡山嶺崖嶽，仰望無盡蒼穹。你要低落鮮血，休止他人生命的樂章，直到我能夠翽於天，翔於空為止。」

　　“我，要為了什麼？”

　　“你，是為了什麼？”

　　「你為真實，正義，忠誠，驕傲而用，而我最終是為自由而戰。。」

　　“你，為什麼來？”

　　“我，為什麼在？”

　　「我為你而來，你為我而在。」

　　“我的名字是？”

　　“你的真名是？”

　　「你名為星璃，層雲九重天之上，星耀如璃。雨諾白。」

　　情不自禁出聲唱和，是誰在和我同歌？

　　「白！醒醒！要吃晚飯了！」

　　啊？

　　「你怎麼會睡在地板上呢？真的很想休息也去躺扶手椅上嘛！剛才造成的一團混亂都還沒有清理呢。」芙拍著我的臉頰。

　　「原來是夢啊」這夢也還真詭異，不過應該算是個好夢吧。

　　是說，芙啊，這裡之所以會這麼亂，你要負起大部分的責任吧！

　　「你的武具是長劍啊還真是漂亮呢！」她瞥向我的右後方這麼說著。

　　長劍！？

　　所以右手這邊冷冰冰的觸感不是芙的飾品珠寶，也不是碎瓷片，更不是剛才材料堆的殘餘‧‧‧

　　劍柄的護手是兩對雕工精細的羽翼，劍身與護手的交界處雕鑲有一顆星辰形狀的石頭，閃耀的程度不下於鑽石。劍身閃著銀色的光芒，整把劍出乎意料的輕盈，幾乎沒什麼重量。

　　是星璃。

　　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和星璃建立了連繫。

　　「唉」芙無奈長嘆。

　　「都這麼多天了你怎麼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

　　我也很鬱悶啊。

　　我哪知道為什麼星璃除了弓箭和長劍外只能變成項鍊啊啊！？

　　大家的武具都是想變成什麼就變成什麼，為何只有我的星璃就只限於這三種形態呢？

　　看著芙隨心所欲的讓武具在不同的姿態間轉換，速度還越來越快，漸漸形成連續的殘影，我手上的星璃仍是只能化為弓，成為劍，轉為鍊墜。

　　「算了反正你除了弓和劍之外也不擅長別的武器。」

　　芙最後下了這麼一個讓我欲哭無淚的結論。

　　星璃真不愧是襤褸這個名滿天下王廷之鍊金術士煉成的武器，簡直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似的順手，相較起來，之前在戰場上所使用的精鍛鋼刀根本就跟廢鐵沒兩樣。

　　雖然星璃很好用，但令人沮喪的是，我連煉都敵不過，不出兩個小時，百招之內必敗，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星璃只有三種形態絕不是主要的原因，畢竟就如芙所言，我也就只擅用弓和長劍而已，就是星璃不能變成盾牌有些可惜罷了。

　　在我們熟悉武具使用的這幾天，襤褸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連續三天日以繼夜的廢寢忘食，據說是在做他自己要用的道具。

　　芙得知後氣的不輕，第四天早上終於忍不住破門而入，將已經熬夜熬的雙眼發紅，昏天黑地，眼前只剩下作品的人打昏帶出，強制襤褸恢復正常作息。

　　明天就是神獸一族預定要來找碴的日子，晚上芙不知為何，突然說想去街上散步，還拉上了一直以來非必要都足不出戶的我和沒出過門的煉。 八點半

　　都城的商鋪晚上也有營業，街道也是燈火通明，熱鬧喧囂。都城的夜晚正是慣於尋歡作樂，流連酒家的人們出沒的時段，也是熱血衝動，不時便與人動刀動槍的遊俠出來遊蕩的時間，而對於某些從事特殊行業的人士來說，夜晚便是他們上工的時刻。

　　因此在入夜後的市街上，聚眾鬥毆，流血衝突，恐嚇威脅，還有偷搶拐騙都是司空見慣的事，隨處可見，這些黑暗也都無法掩蓋都城之夜誘人的絢爛華美。

　　但是人潮洶湧，摩肩接踵的人擠人就不是我可以接受的了。反正以襤褸的待遇，我們也不缺什麼，想要的東西只要請人送來就好，沒有上街的必要，我也不是那種在屋裡坐不住的人。

　　總之，平日就只是懶得出門而已。

　　可是芙難得一見的遊興大發，不玩個痛快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說不定其實她最近壓力很大？

　　所以才需要靠夜遊來減壓？

　　以我們這樣的臉走上夜晚的街道，不用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希望她不要鬧出人命來才好，不然襤褸肯定會生氣的。

　　芙帶著詭異的微笑迅速將我們打扮完畢，興沖沖的出門逛街雖然我覺得她的主要目的是要上街扁人九點

　　聽飛翼說過芙很熱衷於刑求逼供有些微的暴力傾向，尤其壓力大的時候更是變本加厲，後來便喜歡偶爾在晚上的時候上街逛酒館。

　　喝酒只是個形式，再多的酒都醉不倒她的，她享受的是酒館裡的喧鬧。在酒精的作用下，人們變的衝動，瘋狂，好勇鬥狠，經不起挑釁。

　　打架滋事在這樣的場所裡是極為平凡的事，芙在這裡欣賞著酒客們面紅耳赤的失態，口角和喧嘩，還不時挑撥起爭鬥。

　　興起時自己也會參和下去，在不危及人命的前提下盡情的玩弄毫無還擊之力的對手們。

　　從我們踏入人聲鼎沸的街區範圍開始，便成為了周圍眾人視線的焦點，隨著後面鬼祟尾隨的身影的增加，芙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

　　「二十個左右嗎啊，看起來都挺耐打的。」不著痕跡的回頭大致估算了下人數，芙開心的說道。

　　煉默默的張望了下，伸手指向前方的一條小巷弄，沒有火光搖曳之處。

　　「嗯，眼光不錯。」芙攬著我的腰，挽著煉的手，轉進了曲折偏僻的暗巷裡。

　　「不可以出手喔。這些全部都是屬於我的。」背對著身後一堆蠢蠢欲動的跟蹤者，芙輕聲囑咐我們，燦爛微笑。

　　「小美人，妳們還真有膽啊」

　　沒給對方把話說完的時間，芙迫不及待的動手了，一拳揮向那人猥瑣的臉。

　　「臭婆娘兄弟們！給我上！」

　　「啊可惡」

　　「老子哇啊」

　　狹窄的巷道中上演著血腥暴力的場面，煉和我沉默的看著芙盡情的將壓力發洩在這些倒楣的傢伙身上。希望她有記得克制力道，畢竟調戲女子應該罪不致死吧？

　　「呼刑求的機會總久久一次才有，偶爾打打群架也是不錯的。」在哀鳴慘呼聲中，芙踩過一個個倒地不起的犧牲者，往巷口走去，開心的說出很可怕的話。

　　「刑求？」

　　「芙擅長情報方面的工作。」

　　煉露出了然的神情無視腳邊眾多哀嚎著的重傷患，毫不在乎的從他們身上走過去，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每一步都重重的踏在人家的傷處上，製造出更多噪音。

　　地上是一片血跡斑斑，滿地的骨折及顏面受創患者，看起來倒沒有人真的受到不可回逆的永久傷害，芙今天的心情似乎還不賴。

　　基於不應該再對傷者落井下石，我小心的繞道而行，跟在她們後面左彎右拐的走出這條原本僻靜的巷弄。九點四十五

　　「呀，這樣便有了飲酌的心情了！我們去這兒最刺激的地方喝酒吧！」拍去衣擺上沾到的塵土，芙興致高昂的領著我們走入另一條巷道。

　　我說，你平日的端莊氣質都到哪去了啊？！

　　今天第一次和芙出來夜遊可真是開了眼界了

　　芙對這附近似乎頗為熟捻，迅速穿過好幾個交叉路口，不曾猶疑的前行。不一會兒，繞過不知道第幾個轉角之後，一幢石造的三層樓房映入我們的眼簾。

　　門邊放著一個紅色的大陶甕，旁邊還立著一尊人高的貓石雕，脖子上繫著一個鈴鐺，優雅的立於門前，除此之外，怎麼看都只是間普通的民居而已，別說是招牌了，連標示的文字都沒有。

　　這裡當真是此地最刺激的酒家嗎？

　　芙走上前，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過了幾秒，又再拍了兩下，接著搖晃石貓脖子上的鈴鐺。

　　喀啦的一聲，門自動的打開了。

　　我們後腳才剛離開路面，大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內是條燈火閃爍的長廊，有些森然的詭異氣氛。

　　「貓與銀鈴鐺，這兒可是只有懂門路的熟客才知道的好地方呦！」推開長廊盡頭的銀色門扉，芙興奮的說道。十點

　　一陣濃烈的香味撲鼻，伴隨著歡聲笑語，嘶吼叫罵聲，杯身碰撞的清音和震耳欲聾的音樂交雜成的喧鬧向我們襲來。

　　「晚安啊！有一陣子沒見到妳了呢。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吶？親愛的翎。」一個身著黑色紗袍的女子注意到我們，迎了上來。

　　與芙不相上下的成熟嫵媚，外貌上看不出年紀，眉宇間倒與芙有些相似，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她是芙的姊妹。

　　不過和芙的褐髮不同，她的頭髮閃著奶油色的光澤，臉頰也比芙更削瘦了點。

　　「晚安，最近出了點事。我這次好不容易得了閒，是帶她們出來見見世面的。銀色頭髮的孩子叫白羽，黑髮紅瞳的是煉，算是我的後輩。都還生嫩的緊呢，尤其是白，還煩你看顧了。」芙笑的歡快，將我推給了那女子，一下子便沒了蹤影，想來是尋歡作樂去了。

　　「芙」我能回去了嗎我壓根就不想待在這裡啊啊！

　　「唉呀翎還是這麼率性，呵呵。」女子毫不在意的掩嘴輕笑「姐姐我是這裡的主人，你們喚我蘭菱便可，看你們的樣子，是第一次上酒館？」

　　似乎真打算如芙所言，特別照看我們。蘭菱不但講了這裡的規矩禁忌之類的，還很熱心的要幫我們介紹舞伴。

　　但煉對這裡各式各樣的醇酒的興趣比較高，我也沒這興致，她仍是鍥而不捨的跟我們說了好久。

　　好不容易擺脫了蘭菱的糾纏，我溜至吧檯最不起眼的一個小角落，點了盤小點心和最清淡的水果酒消磨時間。

　　煉在另一頭和人拼酒，已經拼過兩個中年男子，仍面不改色的飲著別人請的雞尾酒。芙則是在遠處光影朦朧的舞池裡搖擺，和身旁的人嬉鬧，不一會兒卻轉來我身邊。

　　「蘭菱沒幫你們找些對象？」端著色澤艷麗的飲料，芙瞇著眼睛，有些慵懶的看著我。

　　「我們婉拒了，志不在此。」

　　「那便好好享受吧。不過她應該也跟你們說了吧。這家店的規定。」

　　「嗯。怎麼打怎麼鬧她都不會管，但要是出了人命或是傷了她的人就看著辦。是說，你幾時轉了性，這麼守規矩了啊？」芙她難不成有什麼把柄在蘭菱手上嗎？

　　「你這什麼話啊！」她的臉上出現了慍怒，而後壓低聲音「蘭菱可是情報部門的精英呢！我怎麼能砸自家得力下屬的店呢？」

　　一個修長的男子向我們走來，我趕忙低下頭，然後聽見芙清脆的笑聲。抬頭一望，她又回到了舞池裡，挽著身旁的男子，翩翩起舞。

　　炸海鮮吃完了，我又點了一份，無聊呆坐，我到底是來幹嘛的啊？吃炸蝦嗎？是不錯吃啦只是宅裡也有，又何必特地出來。

　　如果現在偷跑不知芙會怎麼樣？

　　啜下杯底最後一滴清甜，我決定不管芙之後會如何，今晚寧願回宅邸看一整夜的書也不要留在這個讓我心生不安的酒館。

　　正要起身，桌面上突然又多了一杯新的甜酒。

　　「花般美麗的姑娘，我可有榮幸能排遣你的寂寞？」眼前的青年笑著，眼中一片清冷，似有陣清風拂過，吹散酒館裡稍嫌悶熱的空氣。

　　我坐的這個角落還不夠隱蔽嗎？我就是不想應付搭訕者才選這個位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