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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往事若随风,悲苦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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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然的舞姿越发优美了,就像羽化成仙的仙子。”他们坐在草地上休息,柳绮然靠在宫以澈的腿上,宫以澈摩挲着柳绮然如凝脂的脸蛋,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澈哥哥谬赞了,绮然都快被你夸上天了。”他的称赞便是她最好的回报,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一舞倾城她不稀罕,只要能倾倒宫以澈一人便足矣。
他将柳绮然扶起来,把旁边的琴交给她。“那日思你至深,心念一动为你创出一套轻功,叫梨花落,你抚琴,我为你施展。”
柳绮然接过琴放在腿间,一曲“勿忘”便从指尖流出。宫以澈跟着旋律飞身而出。在落花中,他白衣胜雪,与花融为一体,足尖踩在花瓣上,借着这点力竟然在空中不落。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世间无二,竟比刚才柳绮然的舞姿还要美。转瞬间,人已经到了远方。
一曲终了,宫以澈也落了地。他捻起衣襟上的花瓣,嘴角浮现的笑容让本来就完美的脸更加生动。“然儿这么聪明,配合着内功心法学习,很快就会学会的。”
柳绮然开心的点头,她本不喜欢习武,宫以澈为她创的轻功如同舞蹈般优美,关键时候还可以自保。“澈哥哥,谢谢你,我很喜欢。”
宫以澈再次拥住了她,在她耳边轻柔却深情的说:“傻丫头,嫁给我可好。”
那一刻就算断送一生她也无妨。旁边的古琴见证着他们的爱情。
日薄西山,他们十指相扣的回了宫府,快到正门的时候柳绮然惊呼道:“澈哥哥,你送我的琴忘记拿了。”便转身往回走,被宫以澈拉了回来。“在外面玩了一天,先回家沐浴更衣洗去乏气,我去为你拿琴。”柳绮然心中却有十分浓烈的不安,宫以澈松开她的手准备用轻功返回三生桥,但柳绮然抓着他的衣角不放,好像怕他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宫以澈反抓着她的手亲了一下,“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乖,你先回去。”
柳绮然目送着他走远,目光久久没有离开那个方向,强压住心中那股不安,转身进了宫府。
宫以澈花费了一刻钟的时间到达了三生桥,看着安安静静躺着原处的琴他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心嘲自己真是太粗心大意。欢喜的拿了琴准备回家。突然向远处瞥了一眼,只一眼,便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他看到不远处的山上有一个受伤的女孩,同情心泛滥的他立马跑过去察看情况,那是一个穿着紫衣的年轻女子,全身有几十处伤口,非刀伤亦非剑伤,倒像是动物撕咬的,伤到了五脏六腑。她双目中带着恳求望向宫以澈,口中不断地吐着鲜血。
宫以澈随即点了她全身三十六处大穴帮她止住了血,见目下无人认命的背起她赶去看大夫,
从大夫处出来时已经明月高悬了,而女子还未转醒,宫以澈只好带着女子回家。他心知柳绮然定不会怪罪他的,这可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因为多了一个人不能用轻功,宫以澈只好搭乘轿子回家。在回去的途中女子便醒来了,她睁开眼看见一张笑得异常灿烂的脸。
“姑娘醒了,身体有何不妥”宫以澈怕路途颠簸所以只好抱着她,见她醒了,就把她放到旁边的位置上,还放了个软枕让她靠着。
“谢公子搭救,叫我仙儿就好。”蓝仙儿第一次见着这样美得男子,玉面朱唇,剑眉星目,真个俊逸绝尘,不由心生爱慕。
“姑娘身受重伤,不知家住何处,等回到我家用过便饭后,我叫家丁送你回去。”宫以澈说。
蓝仙儿却默而不语,将脸撇到一边,“公子将我放到路边即可,我自己可以回家。”突然她一惊,“很重的血腥味,死了很多人。”
宫以澈一怔,随即扒开帘子飞身而出,他算了路程就快到家了,如果这女子说的没错那家里肯定出事了。可是他没有想过一夕之间整个宫府被灭了。
蓝仙儿撑着身体找到宫以澈时,看见的是一身染满鲜血的宫以澈抱着死去的父亲坐在血泊中,一袭白衣被血的颜色染得妖艳。宫以澈抬起头看着她,脸上面无表情,眼神中只有一片死寂。他说“我爹死了,宫家五百六十八口人也死了,我母亲和绮然不见了。我要报仇,我要这个江湖为宫家陪葬。”
“我帮你。”蓝仙儿对他说。
“施主,那些沉痛的回忆又何必去回忆,必然会心如刀割。”宫以澈回过神来转身望去,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小和尚,面容清秀,一身朴素的袈裟。他站定在宫以澈的身后,步伐无声无息,连宫以澈这样的高手都没有发现,其实宫以澈没发现还有别的原因。
宫以澈面色不善,已然动了杀机。他不喜欢人猜他的心思,更恼他人窥探他的心思,“和尚今年不过十七,你师父没有教过你一个道理吗,不该管的事不要管,不该说的话不能说,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和尚双手合十,面带微笑,全然不顾宫以澈的威胁。“佛渡有缘人,今日贫僧与施主有缘,自然希望感化施主,消除施主心中的戾气。”
宫以澈只觉得好笑,但脸上却没有表情,他在五年前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何来度化之说。“把五年仇恨与悲苦付之一笑,说放下就放下。和尚,我不是大度之人,这一切放不下也不能放。”风愈静,夜愈凉,热闹的三生桥一下子冷清下来,有家的人都已归家,只有画舫上却更加热闹,笙歌艳舞,翻云覆雨。“小和尚有此闲情还不如去感化那船上的女子和她们的恩客。”
小和尚脸上的笑容不减,再开口声音缥缈,“你要宽恕众生,不论他有多坏,他伤害过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施主你我有缘,还会再见面的。”说完便缓缓远去“小僧能忍,施主一定要记住。”
如果只说这几句话就能让宫以澈放下仇恨,那他就不是宫以澈。他的执着,是如此的深,早已扎根在心中。他纵身跃下桥头稳稳地落在河中一张画舫上,船内的蓝仙儿听到动静立马出来迎接。“主人,是否马上出发。”此时月如钩,江面上起了一层薄雾,仿佛蓬莱仙境一般。宫以澈坐在船首,声音依旧淡漠。“出发吧,没什么事情别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