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灵隐神命》云缥缈

38、雏田

　　到了第四天，我在书房里看书，烈犬在一旁躺着休息，有人轻轻叩门，烈犬懒懒地应了一声：“请进。”

　　门被拉开，雪月走进来，柔声说：“二小姐，日足大人来了。”

　　在她旁边，日足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

　　我起身朝他恭敬地行下一礼。

　　他淡淡地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然后说：“夕灵，和我来一下。”

　　我微微颔首，手藏在袖中轻轻一划，时间静止。

　　烈犬念动变身咒，化作了我的模样，我绕过书案走到烈犬身前说：“日足先生见多识广、善于识人，烈犬记住不要直视日足先生的眼睛，只要做到敛眉低首，便不会有误。若日足先生问你些什么，只垂眼摇头即可。”

　　“是，”烈犬回应。

　　我用隐身术将自己和书隐起，然后解开灵术。

　　日足看向烈犬，又说了一遍：“夕灵，和我来一下。”便径自转身离开，烈犬迈步跟在后面。

　　日子过得十分平静,烈犬天赋极高，半个月的时间，体术柔拳已修炼得挥洒自如，而且它也自得其乐，每天早早地便去练习。

　　这天旭日东升，我在回廊上看紫藤花，串串花序悬挂于绿叶藤蔓之间，露珠点缀其间晶莹若星光，飘荡来湿湿的香息，我抬手轻轻捧起一串紫藤，清雅的香味凑近了些，更加沁人心脾。

　　左侧走廊上响起如逃一般的急促跫音，还夹杂着极轻极细的啜泣声，应是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我恰站在回廊的拐角处，目光透过重重绿叶紫花，隐隐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跑来。

　　日足先生有两名女儿，相差三岁，看那身形，应该是大小姐。

　　我径自走出拐角，右侧回廊前这一派烂漫的花紫，花穗上蝶舞般的花，瓣瓣艳丽，如云锦落凡尘，与翠羽般的绿叶相映成趣，韵致绝佳的繁花满树下，一位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白色和服，坐在回廊前的台阶上，抱膝埋头低低地哭泣。清晨柔和的阳光，散了她一身。

　　我淡淡地看着紫藤，紫中带蓝，蓝中见紫，清心爽目，宁静幽雅，耳边那轻轻的哭泣转为抽泣，哀哀的声音渐渐轻下。

　　我转身朝她慢慢走去，左手上的手链洒了一片清脆悦耳的声响，走进了几步，女孩听见了声响有些惊慌地抬起头来，见到我时，眼眸中闪现惊艳。我恭敬地朝她行礼，她有些受宠若惊般的局促。

　　我在她身旁坐下，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后，她羞怯地道歉：“对不起，我打扰你赏花了吗？”她稚嫩的脸庞如花娇美，白皙红润的两颊满是泪痕，受了一些伤，左颊微微肿起。

　　我垂着眼，轻轻摇首。她依旧内疚地低着头：“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忙用手擦泪，不慎碰到伤处，轻轻吸了一口气。

　　她偏过头去，不说话，我从袖中拿出一份包着食物的黄油纸伸到她眼前，她讶然地抬头看我，我将纸包打开，呈现出里面的香饼，浓厚的饼香夹着蜜的甜香四溢，她被诱引得咽了咽口水，问：“是给我的吗？”

　　我颌首，将饼递给她。迟疑了一下，她接过，道了声：“谢谢。”

　　日向家的修炼严格，卯时一到便要开始修炼，到了辰时才吃早点。她轻轻地咬了一口饼，里面的蜜馅流溢出来，蜜香浓郁，她惊异地轻呼了一声：“真好吃。”便开始大口大口地食用。

　　她吃得很香甜，红润的嘴唇被蜜馅染成了一层金黄，在日光照耀下十分好看。正吃着，她的白眸里溢出哀伤，泪不住地滑落。

　　她泪如雨下，啜泣着将香饼一口一口慢慢嚼碎，咽下。直到她将最后一块饼放入嘴里，我抬手从晨曦日光中拿出一盏茶壶，另一手随意地在空中一握，手中出现了一只茶盅，我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谢，谢谢，”她将包饼的纸放在一旁，胡乱擦了擦脸，接过茶盅一饮而尽。茶盅和我手中的茶壶立即化作一阵紫烟散去。

　　她并没有在意，只是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不知，道你在那里，叨，唠了，很抱，歉。”

　　她沉静了一下心神，哭红的眼眸看向我，一双瞳仁纯白雅致如栀子花，轻言轻语地问：“你是，夕灵妹妹吗？”虽然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但我的面容总是变化极大，特别是一年过后，以致她认不得我。

　　我没有回答，她却有些惊慌地抬手擦拭脸颊：“真抱歉，让妹妹看到这么难堪的样子。”

　　“对了，妹妹认识我吗？”她疑惑地看我。

　　我点头，抬袖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等一会儿，日足先生回来。

　　她愣了一下，没有躲开：“谢谢，”看着我良久，她忽然说：“妹妹长得真好看。”

　　“妹妹气色不太好，父亲大人说，妹妹得了病，是不是很难受？”

　　我摇了摇头，从袖中拿出一瓶小药盒，旋开盖子，用指尖取了一些青绿色的药膏，轻轻涂在她的伤口处。

　　她垂着眼说：“以前我和母亲就是住在北苑，在有了花火妹妹后，母亲也得了病，然后我和花火妹妹搬到了南苑，这里虽然荒废了，但我还是很喜欢这里，好像可以看到母亲的影子一样，不过，现在有妹妹住在这里，北苑就不会寂寞了，”说到后面，她恬静地朝我微笑。

　　我收起药膏，放在她手里。

　　“谢谢。”

　　一阵沉稳的跫音由远而近，我抬头看向走廊，她问我：“怎么了吗？”

　　很快，日足的身影从右侧回廊的拐角处行出，雏田有些慌忙地站起身来，踏上回廊，朝走进的日足行礼：“父亲大人。”我也站在她旁侧施礼。

　　“嗯，”日足看到雏田，眼眸闪了一闪，点点头回应，眼角余光瞥了眼一旁残余食物香味的黄油纸，又看了看雏田脸上涂了药膏的伤。

　　日足的声音没有起伏：“雏田，带上夕灵去修炼吧。”

　　雏田有些讶异，问道：“夕灵妹妹和我一起修炼吗？”

　　“嗯，从今天开始。”日足不多话，径自转身走在前面。

　　雏田看向我，甜甜一笑。我的手藏在袖里，轻轻一划，时间停顿，日足和雏田静立不动，风静云止，连阳光里原本跳跃的微尘也静止下来。

　　书房门被拉开，烈犬已变成了我的样子，朝我施礼，我淡淡地颌首，进了书房，烈犬恭敬地拉上门，我抬起手，时间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