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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雾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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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岁时,佐助五岁,到了可以开始修炼年纪,再过几天,他就可以进入忍者学校学习。
这天,鼬带佐助到后山的小山坡上练习,随便带上我。
暖春三月的早晨,晨曦明媚温馨,空气清新,山坡绿草茵茵,烈犬跑着去扑一只黄色的蝴蝶。山坡上有一株葱郁的大树,树身上挂着一只靶子,佐助在两丈外朝着靶子奋力地投掷苦芜、手里剑,鼬在一开始的时候指点了几句,后面便只是静静地看着佐助练习。
随着日光渐渐升高,草地繁花上的露珠被蒸发干净,我走到山坡下,抚好裙摆坐下,草地茸茸似柔毡,远方天空湛蓝,像一潭清水,轻云飘荡。
过了一会儿,我感受到了身后鼬的气息朝这靠近,随着时间的推移,鼬的实力越来越强大,外出任务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他身上那舒服的木叶清气几乎被腥甜的血腥气掩盖。
我转身看了看,佐助练得大汗淋漓也不休息,也许是像今天这样的闲情逸致变得很少见,因此佐助今天的练习状态比往日更勤奋。
鼬在我身旁坐下,我看了看他,他也偏头看着我,那双黑眸如子夜一般深邃幽静,里面映出我白色的眼睛,在那次咒印后,原本彩色的眼睛以细微到不可察觉的速度,慢慢地变浅,最后就变成现在这样的白色,和日向家的眼睛简直如出一辙,我出门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但族里的人愈加讨厌我。
“夕灵看起来总是这样惆怅的样子,是因为太过早熟吗?”鼬半开玩笑地说,他的声音已脱离那种可爱的稚气,变得清澈舒缓。
我低着头,也不回应。
我眼睛的白色不是很纯,而是极浅淡的,会给人一种雾气濛濛的感觉,经常整天整夜的看书,我习惯了半垂着眼,而且我不笑,也许是五官的好看所以不会让人觉得死气沉沉,但却会看起来有些哀伤的样子。其实,我是没有感情的。
鼬将目光望向前方,笑意温润:“其实我一直觉得,如果弟弟除了照顾外,还是需要督促的话,那么妹妹应该就是只需要全心全意地保护的了。”这时,他的神情柔和得像是在极投入地诉说一个美好的故事。任务里的刀光剑影把他的面容塑造得坚毅,这样的柔和,简直是稀罕的。
几天后,鼬成为了中忍,并正进行着进入暗部的试炼。为此,父亲特来找我,其实,鼬的成功是显而易见的,但父亲谨小慎微,还是让我进行占卜,结果不言而喻。父亲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我,他清楚我拥有的能力。
父亲母亲都很开心,特别是父亲,平日不苟言笑的脸此时欣喜无比,毫不吝啬地夸赞着鼬,只是保留了占卜的事。母亲在一旁笑意欣慰,佐助也由衷地为鼬高兴。
父亲欣喜得有些不同寻常,不只是欣慰于鼬的成绩,也许他更高兴的是他的计划里,那个极重要的棋子终于出现了。父亲正开始斟酌怎么和鼬说明,但要在他的这份欣喜沉淀一段时间。父亲却不在意,鼬是希冀着和平的。
在午饭之后,父亲有在客厅里看一会儿书的习惯,我测算好了时间,来到客厅,父亲就端正跪坐在桌前。
我想了想,走上前坐在父亲对面。
父亲抬头看着我说:“夕灵,有事吗?”
我打着手语:父亲大人为什么不教夕灵忍术?先前您不是认为夕灵天赋高的吗?
父亲笑了笑。他的笑容也是严肃的,真正的欣喜也只是在鼬进入暗部时才有,却也是为了他的计划。
父亲说:“不教你,只是因为你没有兴趣,不过现在,看来鼬给你和佐助做了一个好榜样。”因为没了感情,对事物也就没有喜欢或厌恶,无所谓的淡漠变成了一种懒散。
我摇摇头。
父亲疑惑了一下:“什么?”
我两手比着手语:其实夕灵觉得,兄长大人既适合作为忍者,又不适合成为忍者。
“说清楚。”
我“说”:兄长大人不成为忍者的确是可惜的,他拥有着极其卓越的天份,在天才辈出的宇智波族里也是脱颖而出的,何况兄长大人有坚定的信念,作为一名天才忍者的资质兄长大人全部拥有,可是,可惜的是兄长大人还有一点,他崇尚和平,忍者原本就是冷血无情的人,而兄长大人的心是温情的,兄长大人痛恨战争,即便每每出行任务,修炼增强实力,也只是以为了村子的和平为基础在奋力。
父亲的脸色变了几变。
我打着手语说:一只蜜蜂想要征服人时,如果它认为让人伤痛是最好的办法,用针蜇人后,死的其实是它自己,就算这是一只聪明的蜜蜂,在自己的尾针上淬毒,再去伤人,除了两败俱伤外,到底得到了什么?
父亲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眸骤然变得冷寂,他站起身说:“夕灵,你的确很聪明,知道了一些不用你知道的事,但你还太小,不谙世事,还是等你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可以开始修炼了再来找我,我相信你的聪慧,不该说的就不用再说了,至于你是怎么知道的,应该是源于你的力量,我就不深究了。”说完,他转身离去。
这个计划一开始,就将家族推向了灭亡,冥王说,这就是命运,他曾意味深长地告诉我,公主殿下,不要去更改命运,如果可以,试也别试。上次延迟死期,我是遵循那个至高无上的神所设定的命运,我所会的占卜,只是教我做些什么的能力,因为如果没有人给我下达些什么命令的话,我也只不过是什么都不做。冥王还说,在允许的范围内,命运尚可改动分毫,可是波及大时,就不应该做得过多。
我抬手,手中变出一个番茄,用灵力送入厨房,不一会儿,佐助就捧着番茄,有些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他坐在我对面,把番茄放在一旁,有些心虚又无精打采地说:“我来厨房找番茄,刚好你和爸在说话,虽然你说蜜蜂什么的我听不懂,可是前面,你们谈的是大哥吧。”
我淡淡颌首。
佐助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仿佛斟酌完毕,抬起头来说:“从以前我就开始觉得,大家都比较在意大哥,大哥的确很厉害,只有妈妈算是比较公平的,父亲更在意大哥,连妹妹也是一样的偏心,虽然妹妹‘叫’我是‘二哥哥’,‘叫’大哥是‘兄长大人’,看称呼好像和我更亲密些,和大哥有些疏远,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妹妹分明更依赖大哥的。”
我不作感想,只静静地看着他,这一双雾气濛濛的眼睛真是很误导人,佐助看着我,有些于心不忍:“对不起,说了很奇怪的话。”
说罢,他就匆匆起身,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大厅。
我独自一人,家里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清,这段日子起,不只是父亲很忙,母亲和鼬都是一样。大厅里再萧索,我的灵魂也早已落寞得没有感觉。
我拈指算了算,鼬会开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