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右語笑

8、各凭本事的变态艺术学院2

　　这是个好问题，到底要不要派人进去学院卧底盯着那对双胞胎？可是这重要的任务该派谁去执行？罗桑家主的目光不自觉地缓缓飘到自己护卫队队长的身上，其余几位注意到他视线的人也慢慢盯上了京仲尹。

　　被明显锁定的京队长不自在地转头看着染司桓，后者却先声夺人的发动攻势，「京队长，我发现你挺适合当二爷提议的任务执行者，虽然成天到晚顶着一张几乎万年不变的死人脸，但当起学生也不至于看起来太老不符合，你说是吧？」

　　「待过冥烨又比我年轻，身手也不差，这样说来你岂不是比我更适合被派去。」什么叫万年不变的死人脸？那句话让他听了真是不爽，仗着自己是罗桑家世交的少爷就讲话这么没礼貌，如果不是其他人在场，心胸狭小的京仲尹铁定会出手阴他。

　　身为染家大总管，这时候就该跳出来说话维护自家主人，「咱们二少爷在冥烨不是生面孔，进去未必能不引起旧生注意，这样怎么卧底盯着那苋小姐和湛影少爷，不妥！」

　　「先别吵，让家主找时间问问小时的意见再做决定。」老太爷拿手上的拐杖用力敲了敲地板，有些不悦地看着推来推去的几人，心想什么时候这些晚辈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想担责任了，实在是有欠教育。太爷领着罗桑乐图一块先行离开书房，染家二人没过多久也相继告辞，京队长暂时处理公务去，房间一下子变得只剩三个人。

　　「我还是先连络过小妹后再看情况，但简宁妳先和那位晴时交代要联络的人牵上线，鹤凌还是负责盯着双胞胎的训练操课。」罗桑烈鸣简单交代后续事项，刻意忽略掉自家二弟对着自己的望眼欲穿。

　　看到后来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罗桑鹤凌终究还是自动开了口，「大哥，你明知道那俩兔崽子我根本管不住还要我盯着他们训练，这不是虐待我吗？」脾气温和就被当作是好欺负的对象，几乎已经是社会上不约而同的共识，所以这种吃亏是天生的。

　　罗桑烈鸣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忍辱负重听过没，再熬二个礼拜多就可以解脱了，为了咱们家族，多忍忍吧。」他也受不了每天都有人跟自己回报罗桑家的三小姐跟五少爷在训练时，又不小心砸破什么东西、摔坏了哪些物品，再不然就是今天谁又在操课期间挂彩的消息，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格外想念罗桑晴时在本家的日子。

　　煎熬的生活是漫长地，但苦命的罗桑鹤凌硬是撑过去了，今天是送两个小祖宗去学院住校的日期，他眉开眼笑地吩咐着佣人帮忙打包行李，高兴地笑到嘴巴都合不拢，站在房内的罗桑那苋两手环抱揶揄到，「二伯，原来我去住校你这么开心啊，感觉终于解脱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一时不注意说了实话，他赶紧改口，「没有，怎么会呢，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妳。」违心之论说得心虚了点，可离情依依的话语多少还是该说说装一下样子。

　　拎起脚边的背包勾上肩头，离开房间前她幽幽地丢了这么一句，「是吗？可是我看你整个人像中了头奖彩券似地，嘴角笑到都快咧进耳朵里了。」

　　被调侃的罗桑二爷重新控制了下脸部表情，随后让人把罗桑那苋的所有行李搬到大门口的车上去，已经提早整理好包袱的罗桑湛影正在楼下等着，家主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脚翻阅报纸，见所有对象都打包好后，大伙一块走到门口停着的两辆车旁。

　　「去了新环境，就得好好学习，知不知道！」罗桑烈鸣负手而立，叮嘱一脸散漫的罗桑那苋，跟着又对另一只说道，「没事就多看着你姊，别让她老做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我比较放心你，好好念书。」罗桑湛影听了笑着直点头，家主看重自己的态度，还额外交代要自己盯着暴力女，这话让他听了真是无比舒爽。

　　二老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子，心中那个激动亢奋已经掩盖不住完全呈现在脸上，这新生入学住宿日他们盼了多久啊，终于把那两个混账王八送走了，实在是太开心了，而且，日前跟罗桑晴时取得联系，她说那对双胞胎去了学院也没办法捅出多大篓子，让他们可以放心不必派人进校园卧底，小妹的保证多么地令人倍感安慰。今天晚上一定要开几瓶酒来庆祝本家上下脱离苦海。

　　被自家轿车扔在新生聚集场地的二人左右张望着观察环境，一个看起来像校务人员的女性，拿着一本簿子和笔突然走到他们面前，「分子还是分母？」头也不抬地就顾着问话，还问得没头没尾的。

　　「请问是什么意思？」罗桑湛影摸不着头绪的反问对方，此时，比他矮半颗头的人这才把视线从纸上移开看一下他，「没什么意思，要当分子还是分母，选一个。」那人的口气多了些不耐烦情绪。

　　「呃……分子。」一头雾水的状况之下，罗桑湛影随便选了一个。女子迅速地在记事簿上划了几笔，接着继续问一边的罗桑那苋，「妳呢，选哪个？」看见两人几乎相同的样貌，她也没有任何惊艳的反应，依然故我地做调查。

　　「分母吧。」出于不想跟湛影选一样的与听起来分母好像比较吃香的两个原因下，她挑了另一个选项。紧接着眼前的校务人士突然由身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型签筒让两人分别抽一根，看看罗桑那苋手上那只写着二的竹签，再看看自己签上目标五，愚蠢的较量心态让他又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的手气比较好。

　　行李被多名校务人员协助搬进宿舍后，他们随着所有新生移动到另一个室内场地，但从到校至目前为止都有些怪异，除了学院的校务人员以外，竟然没见到任何一位师长出现，就连现在站在讲台上致词的人，也是学院推派的代表学长姊，教授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怪了，这些教授是都死到哪去了？」罗桑那苋喃喃自语的内容正好被坐在前排的指导学姊听到，留有一头乌黑长发的学姊回过头小声地跟她说，「这话最好少讲，要是给老师们听到了下场会很惨的。」在校生给予的奇怪警语让并排坐的姊弟俩都无法理解，罗桑湛影腹诽着，这学院到底是怎么回事，搞得像拍鬼片似地，宿舍房间用很诡异的方式分配就算了，新生入学却又只见学生不见老师，提了还被学姊警告最好不问。

　　台上学长说完一套欢迎新生的废话致词后，示意让众位指导员分别以小组方式把新生各自带开讲解关于学院内的详细规范，负责罗桑双胞胎那区的指导员正是刚才转头告诫的那位学姊，她把一行十二人的新生领到较为偏僻的大礼堂角落要大家席地而坐。

　　「各位好，我是今天负责你们的在校指导员，于又楠。要叫我学姊、于学姊或又楠学姊都行，或许在场有人年纪是比我大的，但冥烨学院的第一条不成文规定就是『无论是新生或中途出现的转学生，不管你几岁只要是初到学院就读的人，就是最菜的一年级生，全部都要从一年级重新开始念。』所以大家必须称呼我学姊，咱们学院的怪规定非常多，可是一定要遵守，不然……」说到这她的视线不自觉地看向罗桑姊弟坐的方向，「……下场会很惨唷，我是说真的。」

　　被刻意关注的某两只，刚进校园也不好说太快表达不满情绪，就装作没事的假意笑了笑当是响应，于又楠见状也只是点个头然后面带微笑地讲，「最重要的事，我待会再宣布，现在先开放大家问问题。」

　　一个看起来年纪颇小，留有卷曲棕色短发的男生先提问，「请问学姊，刚刚在外面有人要我们选分子分母是什么意思？」所有新生全都有被问到这个问题，这也是罗桑湛影非常困惑的地方。

　　「那个啊，等开始住宿之后你们就会知道了，我最多只能说到这样。」听完解说后，在场十二位新生全数傻眼，这什么跟什么，最多只能说到这样？学姊这样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说啊，她在语带保留个什么鬼东西。

　　一阵静默过后，另一位穿着邋遢头发杂乱，似乎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女生出声，「那……竹签上的数字是宿舍分配房间区域的方式吗？」她给人感觉像是很想马上知道确切房间位置在哪，然后立刻飞奔前去睡上一觉的模样。

　　「嗯……不完全是，那是次数，我只能透漏这些了。」又是一个令人无语的结尾，众人心想，请问她究竟是透漏了那些信息，为什么听了像没听到似地，是这位学姊有表达能力障碍，还是他们全都该去大医院的耳鼻喉科挂个像是集体失聪之类的急诊？

　　「为什么到目前为止一个老师的影都没有？」这是罗桑那苋从进入校门后就一直抱持的疑问，她实在是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她自己提问了。

　　学姊于又楠突然无预警地对着她笑得那个阳光灿烂，「这是个好问题啊，学弟。」

　　「我是女的。」被认错性别的罗桑那苋瞬间拉长了脸，果然这种状况又发生了，从小到大只要到了新环境，不熟悉姊弟俩个性的人一开始几乎十个有九个都会搞不清楚谁是谁，唯一讲对的那个还是瞎曚到的。

　　「喔，原来是学妹，抱歉抱歉。」嘴巴上道歉，但她眼带笑意的样子，让人完全感觉不到这人真的认为自己有抱歉到，「妳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很切中要点，但是……我现在不能回答。」语毕，大伙莫名地出现营造静谧空间感的共识，但空气中疑似飘满了新生们透明无色的内心话，不分男女老幼堆满在他们脑海里，甚至挤爆到脑子外的字词语句全部都是……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