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感情叫做陪伴》林离

35、第 35 章

　　35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天涯海角，
　　不是生离死别，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坐在去往小泽妈妈家的电车上，暖风阵阵，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合眼的我，开始犯起困来。
　　这样不行的啊，我总不能以这样的状态去见她。我狠狠甩了甩头，从提包里拿出一听罐装咖啡……
　　我是个极度迷恋咖啡的人，随身携带不说，家里面各种各样的咖啡有一大堆：巧克力咖啡、咖啡奶茶、香草咖啡……不过因为职业原因，我很少有闲情逸致和富余时间来自己焙烧，多半都是速溶包；有心情的时候，也会去咖啡店小坐一下，点上一杯Latte、爪哇摩卡或是Cappuccino，在那种香浓淳厚、温暖宜人的液体作用下，放松平日的紧张与疲惫。因此，我也是附近一家Starbucks的常客。
　　对我而言，喝咖啡不仅是品尝的艺术与优雅的生活情趣，也是一个可以时刻保持清醒地习惯——符合我职业要求的习惯。
　　当然，这个习惯的养成，还要追溯到那段节奏紧张、睡眠不足的日子。

　　监督樱木练习拍球的两周，真是一段忙碌而辛苦的日子：白天在课堂上，我要跟着老师的思路；中午在医务室值班；放学后到篮球部；离校以后去做兼职；回家后还要预备四月底的月考——当初考试失败的阴影因为有你不经意的一句话慢慢消散，不服输的我仍坚持着自己的梦想——为了能上日本最好的医学院，努力！
　　每天睡觉的时间少得可怜；咖啡，这样一种可以刺激神经兴奋的饮料，就是这时走入了我的生活，逐渐成为其中温暖的一部分。
　　本来在篮球馆里的两个小时，我是可以用来温书的，但是，因为彩子姐经常要去医院探望一位据说被三年级学长打伤的同班同学，监督樱木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掐表、数数、拜托赤木学长纠正动作、用彩子姐留下的纸扇敲头……每一项工作，我都很认真地去做，和樱木也混得熟了起来。

　　除此之外，随着为了看你练习而拥在体育馆外面的女生数量的与日俱增，我还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工作。
　　“灰原同学，我是一年五班的修田雅子，这个……帮我带给流川同学好吗？拜托你了。”
　　一个心形的盒子，一封洁白的信笺——我看着面前这个羞涩的女生，实在无法拒绝她祈求的眼神。
　　那天篮球练习结束以后，我叫住了欲要离去的你。
　　“流川，”我拿出礼物和信，“这个，给你。”
　　你没有接，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好像盒子里面装着毒药似的。
　　“拿着吧。”我向前递了递，“这是……”我忽然忘记了她的名字，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
　　“丢掉吧。”没等我想起来，你已经作出了表示——还是和小学国中一样，对这样的事木无反应。
　　“连看都不看吗？”面对这样的冷漠，我感到一阵寒意，“你都不知道她是谁呢。”
　　“好烦，不是叫你丢掉吗？”你好像忽然生气了。
　　“你……简直跟你父亲一样！”我看着你的脸，压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什么？……”你盯着我，眼里寒光慑人。
　　“‘丢掉’”我重复着，“好像，你父亲也说过类似的话吧？你知道吗，你们说话的语气、命令人的方式、冷酷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样！”
　　你看着我，眼里的寒意更重了。
　　“我和他……不一样！”你的声音变低了，似乎……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痛心。
　　我有些懊悔自己提及那个不该提及的人，也觉得把你和他相提并论实在有些过分。毕竟，拒绝女孩子的追求也是你的正当权利；而其实我是了解的，在你冷傲的外表下，却有着热情与执着的心，你只是不愿被与篮球无关的事牵绊，不愿被毫无结果的情感困扰而已。
　　一时间，我手捧着礼物和信，竟怔怔地发起呆来。
　　“喂，难道这……是你的？”你打断了我的冥想。
　　“什么？”我低下头看看那个心形盒子，一时间哭笑不得。
　　“怎么会呢？”一想到你有可能误会，我便焦急起来，“这是……这是五班一个叫……修田的女孩子托我带给你的！”（呼！好险！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
　　你依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一点也不相信似的。
　　“我才不会这样告白的！这样的方式太……太老土了。” 想起当年被拒的小学妹，我更加觉得必须让你清楚告白的人不是我，一眼瞥见窗外纷飞的樱花，就顺口胡诌，“我的方式是很巧妙的，比如，如果我单恋樱木君的话，就会在书本里夹一朵樱花。”
　　你一语不发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嘲笑和不屑，似乎觉得我说的话很好玩。
　　“唉，白痴真是没药医的。”说完这句话，你不再看我，就这么径自走了。
　　“这个混蛋……”我咬咬牙，却一眼看到了窗外不远处，那片耸立的枫林……

　　那天放学后，我站在枫林旁的石阶上，摘下了很多绿色的枫叶，一片片地，夹在了我的书本里。
　　等到秋天来的时候，它们，是不是，也会如树上的枫叶一样，变成美丽的红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