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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回 ...

  •   在摄政王出访南疆之际,一直饱受排挤的利迪日子变得滋润起来。只是,一封来自联邦的信改变了这一切。
      那天,阿纳罕送来了联邦六百里加急的家书, “利迪吾弟,见字如面。母亲大人近日旧疾复发,药石无灵。父上忙于政务,分身乏术。现母上为疾病所苦,惟愿得汝侍奉榻前……”姐姐辛西娅的来信彻底打破了利迪的清净日子。好不容易平复的思乡之情,又被这封信勾起来,而且强烈得让利迪无法自持。
      打定主意要回家见母亲一面,利迪揣上干粮,趁着天黑打算偷偷离去。帐外月色入钩,四下无人,营地大小帐篷都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只有王储的帐中还有灯火摇曳。“你不是孤单一个人”——利迪突然想起那个无助的夜晚,米涅瓦的笑容,融化了他心头的坚冰。
      米涅瓦还在处理最后一点公文。侍从早已退下休息。此时一股冷风吹入帐中,之见灯火摇曳,帐前门帘被挑开,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站在!来者何人!”小公主厉声喝住。
      “米涅芭!是我,利迪!”利迪应道,匆匆入内,小跑到公主跟前,突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连声道:“米涅芭!和我走吧!也许这是最糟的打算,但是,不论发生什么,我保证,我会保护你!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我不想要孤单一人!所以,拜托了,和我一起回联邦吧!你可以葬我家祖坟!不,我是说,请你冠上我家的姓氏,哪怕只是形式上也好……你不是也不喜欢吉翁的生活吗?和我一起走,回到联邦去享受自由的生活吧!”
      “你觉得那是真正的自由吗?!”米涅芭突然推开他,正色道,“利迪,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今晚的话我不要听到第二遍!”
      利迪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被拒绝以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小公主当他只是又思乡情切,再度犯傻,没有多想,仍旧继续自己的公务。没想到半个时辰以后,辛尼曼来未经禀报就冲了进来,“殿下,利迪他逃走了!”
      “什么!”
      “刚刚有人禀报,利迪没有任何手令就骑着德尔塔加出营,向着边境的方向走了!有人说他今天收到阿纳罕捎来的家书,看完以后脸色非常不好。我已经问过侍女,她们说利迪的母亲重病……恐怕着家伙头脑发热……”
      米涅芭一下子就联想到刚才的事情。如果利迪真的擅自归国,绝对不是他所说的“自由的生活”那样简单的情况。“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今夜是我手下的军队值夜,所以其他人还不知道。”
      “马上派人,不,就你和玛丽妲单独去找他,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米涅芭想了一下,果断命令道,“走漏风声的话,杀无赦!”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德尔塔加疾走于未化的积雪之上,寒风拂过脸颊犹如刀割一般——然而利迪已经无暇顾及。只要在天亮之前赶到阿纳罕的驻地,他就有办法回去——这是阿纳罕的商人首次觐见时,托付的文书里面便有父亲的密信……这时,利迪的思路被身后的马蹄声打断——待他回头一看,只见玛丽妲骑着狮子,只在他身后十丈之内。
      狮子是吉翁马中良驹,须臾之间就追了上来。“利迪马瑟纳斯!马上跟我回去!”玛丽妲在身后大喊。
      “不!我要回家!”利迪快马加鞭,想尽快摆脱玛丽妲的追踪。玛丽妲吹了一声口哨,德尔塔加似乎听到命令一般,突然间长嘶一声,全然不顾利迪的鞭打,掉头往回跑。眼看两匹马就要相撞,玛丽妲突然侧身闪过,同时一鞭子抽到利迪身上。利迪躲闪不及,一下子掉下马来,在雪地上连滚几个跟头。
      等利迪从地上爬起,只见德尔塔加已经跑远。玛丽妲已经下马,趁利迪还未从地上起身,几步跑到他身边,一把将利迪双手擒往背后,几下干脆利落的动作便制服了想要逃跑的王子。
      “跟我回去!”玛丽妲声音里有些气喘,没想到利迪还是同样嘴硬,“不回!我要回家!母亲大人已经病危!”
      玛丽妲捏着利迪的手似乎有所放松,利迪以为她心软,没想到脑后一记重击,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度醒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整个人横着躺在马背上,自己的下巴搁在玛丽妲的腿上,两人一马地往营地赶,而德尔塔加在后尾随狮子。利迪突然拼命挣扎,想要下马逃走,结果屁股上挨了一鞭。
      “老实点!乖乖和我回去!”
      “……”
      “你有没有想过,就这样跑掉的话,会给其他人带来多少麻烦?公主监国期间你逃跑,她到时候如何解释?如果又引发战争,你又怎么向两国百姓交代?发生了什么事就想着逃跑的,只是懦夫!”见利迪不再乱动,玛丽妲换了稍微温和一点的口吻,“你家的事情,公主会帮你想办法的……”
      虽然不甘心,利迪还是安静下来。只是,这时候,他发现在夜幕下,沙丘之间,突然出现许多绿色光点,不详的预感在心头涌现。此时,远处一声狼嚎划破长夜的宁静,此起彼伏的嚎叫声让沙丘瞬间变得危机四伏。马匹都发出恐惧的嘶鸣,利迪觉得玛丽妲身体在发抖,但她还是握紧缰绳,沉着地驱使狮子。
      只是那一点点绿光还是越来越近。果然是草原上的狼群,经过一个冬天的煎熬,它们骨瘦如柴,却更为凶残。眼看狼群还有数十丈远,玛丽妲突然掏出匕首,割开利迪手上的绳索,并把匕首交给利迪。“听好,等下你骑着德尔塔加,我们分开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回头,必须回到营地去!”
      “那你呢?”利迪解开脚腕的绳索,利索地回到德尔塔加上。等他双手拽紧缰绳,跑在前头的狼群英距离两人不足五丈。玛丽妲没有回答他,只是拔出宝剑往德尔塔加身上挥了一鞭,大喊“快走!”然后转身向左侧跑去。
      趁着狼群的包围圈还没有成型,利迪乘着德尔塔加往前跑——那正是前往商队营地的方向——这时候自己要是逃走,就能顺利回家,而玛丽妲也不能再阻他分毫。
      走,还是留,全在一念之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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