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乐的故事》虚之幻

44、新学期

　　随着寒假的结束，我的生命中本来重要的两个人只剩一个了。其实我一直不能接受，为什么明明会变？为什么这一切在我对生活充满无限希望的时候，突然变的让我不能接受了。我是王林凯，那个生活在山东某个农村的王林凯。我有两个弟弟，一个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明明，一个是我五年级的时候去城里学校参观时认识的乐乐。
　　四十几个昼夜，我不能明白我的生活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又是新的一年，我又大了一岁，乐乐又大了一岁，明明也大了一岁。
　　“哥哥。”那声熟悉的童音在远处响起，远处的草地上一个孩子正在向我跑来。父亲接过我的背包，我向那个熟悉的身影跑去，那是乐乐。他又长大了一岁，但是我丝毫没有看见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影子，他的个头看不出来有长高，他依旧充满着阳光，耀眼的光环在身边缠绕，天使的面容在此刻更加的夺目。
　　“乐乐。”他跳进了我的怀抱。我现在有1米72了，而乐乐似乎一直就停留在1米5左右。我环抱住久未相见的弟弟，鼻孔里充满了奶奶的味道。幸好乐乐还不曾长大，幸好我们感情牢固。我不知道这样拥抱在我们之间上演多少次了。似乎每次的重逢，给对方用力一抱都是我们最好的问候。
　　昨天我还在阴暗的角落里苦苦思索，今天光环已在我身边围绕。两个长的很像的弟弟，一个已经和我齐眉，要我多给他些空间；一个仍然可以在我的怀中蜷缩。黑暗与光明相约，同时向我奔来，忧愁和快乐携手，让我在悲喜中品位刚刚到来的2006。
　　“乐乐又长高了。”被我甩在后边的老爸也跟了上来。
　　“凯爸爸好。”
　　“乖，乐乐真懂事，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来一会儿，哥也不早点来，无聊死我了。”
　　“光想你哥啊，就不想我啊？”
　　“想啊，可想您了。”
　　“乖，凯凯，先回宿舍把行李放下去。”
　　“恩。”被我老爸和乐乐打败了。
　　放好行李，送走老爸，新的一学期即将开始。拉着乐乐的手，走在校园里那没几根草的操场上。虽然已经有了春的气息，但是瑟瑟的寒风还是在向我们挑畔。
　　“乐乐，你知道为什么小草在每年春天来到的时候都会复苏吗？”
　　“哥哥，这个问题有很多中解释，你想听哪一种呢？”
　　“哪一种都可以。”
　　“因为冬天太冷了，小草要睡觉啊，春天天暖和了小草就会醒来。”
　　“哈哈。”这是我想要的回答，这就应该是乐乐的答案，虽然我知道他肯定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这个答案对我来说是充满的希望的。他没有变，至少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变，他还是我的弟弟，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宇哲在远方向我们招着手，乐乐拉着我的手跑了过去，“宇哲哥哥好。”
　　“乐乐好，老三你们来的挺早的啊。”
　　“恩，刚到一会儿。”
　　“走，一起吃饭去，我请。”貌似从我认识宇哲到现在，这是他重复最多的一句话。
　　“好啊，我要吃炸鸡翅。”乐乐总是喜欢油炸食品，也许是他与KFC前世有段不了的渊源吧。
　　“还是我请吧，二哥上学期都请了我们无数次了。”
　　“不，不，不。还是算我的，吃顿饭还难为不到我。”
　　我不知道宇哲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请别人吃饭，也许在他眼里请别人吃饭也是一种快乐吧。
　　一切照旧继续着，我和乐乐依然是最好的兄弟，宇哲也会经常在我们身边出现，两兄弟变成了三兄弟。本来熟悉三兄弟生活的我，因为明明的缘故，让我一直记忆忧心，现在宇哲补上了这个空位，当然是好事。可是我不再是有两个弟弟，而是一个弟弟，一个哥哥。但是不管怎样，只要乐乐没离开我就好。
　　生活总是在不间断的重复。教室，餐厅，宿舍，我们在三个地点间有规律的变换着角色。偶尔我会和乐乐同睡，虽然我知道学校里不允许学生合床，但是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搂着乐乐进入梦乡。和乐乐在一起，我感觉是幸福的，我有一个优秀的弟弟，我有一个懂事的弟弟。看着身边的他微笑着慢慢的闭上眼睛，臂弯里充满了温暖，心里充满了快乐。
　　四月里的一天，我们像往常一样在三点之间做着运动。晚上的时候，乐乐突然想让我搂着他。
　　“哥哥，我问你件事情好吗？”躺在我臂弯里的乐乐闭着眼睛对我说。
　　“当然可以了。”
　　“那你别笑话我好吗？”
　　“怎么会呢？我是你哥哥啊。”
　　“哦，那我说了啊。”难道……不会吧，乐乐也像明明一样了吗？上天不会这样整我的，一波尚未消尽，一波又要来到？
　　“说吧。”如果你也想要空间的话，我会给你的，不管怎样，只要比快乐就好。
　　“哥哥，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这个……暂时还没有。”问这个问题，我的心里隐约感觉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如果，哥哥，我是说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子，而且你也知道她喜欢你，可是你又觉得自己年龄太小了怎么办？”
　　“乐乐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虽然心里有种涩涩的感觉，但是我还是笑着说了这句话。
　　“讨厌了，我说了，是如果。”乐乐睁开眼睛，瞪了我一眼。
　　“嘿嘿，我知道了。乐乐，当你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说明你已经长大了。”我应该鼓励他勇敢的去爱，还是将他藏在我的翅膀下呢？我无法对这样的问题做出明确的回答，因为我不知道这样的爱是否正确，或者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去接受乐乐再变得像明明一样。
　　“为什么呢？”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是当你在想你应不应该喜欢他的时候，你已经长大了。”随口而出的话似乎在支持乐乐做出去爱的决定，虽然我很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应该喜欢她就对了？”
　　“这个我不知道了，况且你都没告诉我是咱们班哪个美女，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
　　“就是那个了。”
　　“哪个啊？”
　　“我同桌了。”是啊，我觉得也是她。记得乐乐刚和他同桌分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有注意过。他们很配的，都很娇小，学习也都不错。但是真的要我去面对这样的事实吗？我只乞求乐乐不要像明明一样就好了，有了女友我们应该还是兄弟的，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不能被轻易搁浅的。
　　“哦，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就是前两天了，其实坐在一起大半年了，我们相处的一直不错，前两天她有写信给我，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是我哥哥嘛，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其实，乐乐我想对你说的是，不管怎样我只是你的哥哥而已。如果你有喜欢的女生，你应该去追求，哥哥不会反对的。”
　　“可是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还太小，谈恋爱是不是太早了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不妨相处下了，大不了最后做朋友好了。”
　　“哦，我知道了，谢谢哥哥。”乐乐使劲的在我的臂弯里蜷缩了下，闭上眼睛，嘴角上留着一丝甜甜的笑容。
　　两个弟弟确实不是一样的。虽然他们长得很像，虽然他们同样优秀，虽然他们都曾是我最好的弟弟，但是面对同样的问题，他们所做出的决定是不一样的。也许这种不一样到最后会是一样的，但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有着不同的。也许明明是长大了的缘故，想的事情多了，自然选择他有想法的选择。而乐乐虽然也面对同样的问题，但是他毕竟还未长大，他依然喜欢在我这个哥哥的“翅膀”下蜷缩。我不知道他还有多久长大，我只希望将这种温存的默契在我们彼此心中默默的珍藏，即使我们一起长大、成熟、变老。
　　生活还在重复。乐乐和我说他有女朋友后的第三天，我们三兄弟中又多了一位，这位虽然不是兄弟，但是她一样拥有率真的性格。三个臭皮匠的时代进化到四人餐桌的时代，这种进化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却是理所当然的。祝福乐乐吧，至少这样的变化未曾改变我在他心中占有的位置。兄弟就是兄弟，恋人就是恋人，不要放到一起比较，每一个角色都应该有属于它专有的天空，只要你不去混淆，多维化的关系氛围就不会破坏。
　　走到今天，一路风雨，我们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仍未参透，也许那是需要一辈子来解读的。
　　其实风雨无处不在，我和乐乐、宇哲、乐乐同桌真的就能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我们三年的初中生活吗？明天的事情谁也不得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