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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童年三步曲(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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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这次皮肉之苦后,每次见到锁住恨得我牙根直氧氧,真想削他一顿出出心中的怒气,但又恐于父亲的威严,想法只能作罢。锁住见我就像老鼠见猫似的,东躲西藏,我知道他是被我打怕了。
想想也觉得好笑,有一段时间锁住经常有意无意的主动向我靠近,我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想和我化敌为友,我真想告诉他没门,对他的举动我是厌而远之的。真正和他化干戈是在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和同学们在足球场上踢球,当时锁住也在场,他只是在一旁观战并没有参与,说是足球场其实也就是个连球门都没有的操场,农村嘛,根本没有那个条件,有个足球玩玩就不错了,正当我们玩的兴起,也不知道我哪来的一股神力,飞起一脚将球踢到校长室的玻璃上,只听哗的一声玻璃全碎了。我心想,坏了,惹祸了,校长可不是好惹的,我的力量也忒大了,中国足球运动员要是有我的精准度和爆发力,何至于场场挂零呢。
正浮想联翩时校长手拿教鞭气冲冲的来到操场兴师问罪:是谁踢的。声如炸雷,响彻九霄。
校长50多岁,带着一副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的眼镜,挺着一个身怀六甲的肚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据村民讲他之所以能当上校长,是因为他大儿子在县城公安局当领导。他在我们村也基本上是只手遮天了。长大后,我才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真正含义。
见状其他同学都吓跑了,只有我和锁住原地没动,校长走到我面前问道:玻璃是谁踢碎的。
我此时不敢抬头,更不敢言声,闯祸了,心虚啊。一定是你小子干的,平时除了打架就是淘气,给个梯子敢上天的主儿,别人根本没有这个胆儿,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说着举起教鞭就要对幼小的身躯进行摧残,就在这时一旁的锁住突然开口道:校长玻璃是我打碎的。
闻言校长放下悬在半空的教鞭:是你,你有这个胆量吗?
锁住低头不语,校长恼羞成怒:这是逞英雄的时候吗。
真是我干的,锁住再次重复道。
好,我让你逞能,说着拿起教鞭将锁住痛痛快快的摧残了一顿,锁住被打的嚎淘大哭,乱棍挥舞了一翻后,校长算是出气了,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在我童年的时候,老师体罚学生是非常狠的,父母不但不管,反而要求老师还要再狠些。有时我也会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不是父母亲生的。
我扶起还在哭泣的锁住:你怎么能替我受罚呢。
锁住带着哭腔说:这回咱俩算是俩清了。
这回算我欠你的,没想到你平时胆小如鼠,关键时刻还真有个爷们儿样儿。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了。
锁住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
第二次挨父亲痛打,也是因为锁住,我怀疑这小子是上天派来整我的灾星。
那是发生在夏天的事,有一天下午放学,我刚走出学校没几步,闻听锁住和三多在后面喊我,要我跟他们去村外的水库洗澡,听母亲说水库曾淹死过人,母亲经常叮嘱我千万不要到水库去,我每次都乖乖的答应,但转身就忘,从不放在心上。
三多是我家邻居,和我同岁,长的比我高,比我壮,因为生他时国家计划生育抓的严,他被镇里罚了超生,所以父母叫他三多,顾名思义三多实乃多余的意思。
我们来到村西水库,脱了衣服就下水了,水库是人工挖掘的,不是活水,因此水质比较浑浊,由于年龄小,我们也不敢往里面走,只是在水浅的地方乱扑腾。说实话,脑海里还是有安全意识的,可有时候越想躲,危险越跟着你,正当我玩的尽兴,突然脚下一滑,我掉进了一个坑里,对于我来说坑很深,我拼命挣扎,喊了一声救……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就被水淹没了,就在这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我睁眼一看是三多,我感激的差点流泪。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回家的路上我们约定,这件事就算带进棺材也不许说出去。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都被刚才惊险的一幕吓坏了。我暗自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到这鬼地方来了,到家时天已渐黑,母亲为了找我吃饭,翻遍了大半个村子。
到家后,父亲质问我道:你上哪去了,几点了。
我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去锁住家了。
瞎说,我都找遍了,快说去哪了,母亲吼道。
我和锁住还有三多去南山抓蝈蝈去了。父亲哪是那么容易瞒过的,他见我裤角有泥,让我把衣袖挽上去,用手指甲在我的胳膊上用力划了一下,胳膊上立刻呈现出一条白色的印迹,见此情景,父亲拿起扫把,在我的屁股上一顿招呼,边打边说:还敢撒谎,明明是洗澡去了,你不要命了,看我不打死你。我心想,这也忒厉害了,不去当侦探都可惜了,福尔摩斯也不过如此啊。这次挨打比第一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事后,我都不敢坐下了,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