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万塚》愚昧世界

25、第二十五章 风*喜欢

　　第二十五章风*喜欢

　　我的生活开始规律，每日醒来为暨冰服务，其余时间或站岗或偷闲。
　　反正怎样我都能找到理由，无论那借口离谱的令人啼笑皆非，只要能合了暨冰的心，他明知你偷懒也会乐的放行。
　　偷闲的我或是四处闲逛，或是寻人开心恶作剧，或者就是找暨沉四处游荡……每一日都简单又重复，但我似乎开始乐此不疲。

　　我问自己，为什么要继续留下？我死命的想了又想，无果。我不服气，我认为这世界所有一切都可分析，都有结论，包括人的感性，都是有公式可计算。
　　用着自己的公式规律横横划划，一个情感复出水面。

　　“喜欢？！”我喃喃，若有所思。分析出答案，80%的可能，剩余20%……分析未果。
　　喜欢这里，也对。这里有个复杂矛盾的不稳定因素暨冰BOSS，他率领一干训练有素的“鬼影”，危险难缠；这里是一个等级阶级严格的地方，有着众多的规矩，身在其中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上层圈的一个允许活动范围，束手束脚还很压抑……
　　我可以找出一万个理由来说明这里有多么的不好，只要其中一个理由就够让我离开头也不回。可是，让我留下，却只要一个情绪，便是喜欢了。

　　既然知道喜欢，那我必然要找出被我喜欢的物体。我可以接受任何生物或非生物，或理性或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
　　于是，暨沉便占了90%。

　　竟然喜欢他啊！我依旧习惯性的摩挲下巴思考。
　　我一直生活的封闭，因为是一个完全的实验场所，所以里面皆是科技，科学应用在各地方。但也因为太过理性，我的成长很难接触到“感性”，于是，我也便不懂什么感情。

　　人从出生开始，只会“哇哇”大哭，以此来吸引关爱关注。为此父母都会哄着逗着，或是为此头痛的生气无奈……这些无不带着情感情绪，于是，人还在混沌未明智时，就已经在慢慢的学习，什么表情是高兴，什么样儿是讨厌，露出笑脸会得到拥抱……
　　可是，实验室的孩子，无论怎么哭闹，面对他们的都是冰冷的科技器材，器材无表情，给不了关爱，渐渐的，他们连最后的情绪——哭闹都没有了，冰冷的如同陪着他们成长的一堆机械一样。

　　那是我见过的其中一些小孩，至于我嘛……我是从小在那种环境长大，但我可不是一开始就在那里出生。我也许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还不至于从只会哇哇大哭开始。
　　只是，那些遗留下来的记忆还是太少了。我曾经一度以为，人的生命中只有两种情感，喜欢和不喜欢。可是随着年纪增长，似乎还有很多介于喜欢与不喜欢之间。
　　再再然后，那些在我之后来的孩子里，有人挣扎有人疯狂，开始懂得抗争。
　　有人愤怒如火，有人冰寒如霜，有人温和如水，有人圆滑如狐……我慢慢懂得，情感情绪其实多杂的让人来不及辨析。

　　我既难以体会，便开始使用公式来分析，可是情感情绪的变化速度反复又诡异，往往公式中某个点一个转变，整个结论就完全变成相反，奇怪的让人着迷。
　　我开始乐衷于寻找变化的条件，可是生活中任何一点，哪怕那一点根本没有变化也能造成人的情绪化。我越发的不懂，却更加的想要解答。

　　“你有情感吗？”他们对我嗤笑。
　　我说，“有，我懂喜欢和不喜欢。”
　　“你懂喜欢？！”有人惊讶，“你知道什么是喜欢？”
　　“喜欢便是想要得到，时刻想着……”
　　他们面面相觑，其中又有人问，“若是你喜欢的突然坏了没了怎么办？”
　　我理所当然的说，“哦，那我喜欢别的吧。”
　　他们笑了，笑的我莫名其妙。其中一个对叹息，“你的喜欢也只限于此啊。”
　　我反问，“你懂喜欢？”
　　她面容普通，可偏偏散发出的一种如火焰般耀眼的光芒，点点头承认，“我喜欢我的生命。”
　　我继续反问，“如何喜欢？”
　　她说，“喜欢到可以燃尽它。”

　　我被彪悍的回答震的倒退了好几步，捂着第一次激烈跳动的心脏——这是多么强烈的情感，带动着周围的人与她一起疯狂。要多浓的喜欢，才会愿意自己终结……这话怎么分析不通呢？
　　厌恶才会要灭掉吧。可是，她表现出的情感我确实感觉到是喜欢，我觉得她说的对，可偏偏公式上……怎么也无法划出“=”。
　　于是，我喜欢上了她，一个时刻燃烧的女子，如火般炙热，如火般疯狂，也有种……燃尽一切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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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又想起过去了！
　　手猛拍了自己一下，恍惚中没注意力道，“啪”一声竟然拍出了个红印，我痛的“嗷呜”直叫唤。
　　“怎么了？”暨沉本专心做着五禽戏——他娘留下的行为规范中的一条，被我这一闹给打断了步调，岔了气。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天天听着滚滚红尘的各家家长里短，我回话也越来越寻常，几乎再没出现过刚开始一开口就显得格格不入，让人无语的的话。
　　“那为什么打自己？”他走过来，看了我脸上明显的巴掌印，问，“你想表达什么？”
　　“我忽略了自己脸皮的厚度，实在是太薄了。”我痛的眼泪汪汪。
　　“……”暨沉刚要来关爱而伸出的手，瞬间僵在了空气中。随后他默默收回，“活该。”

　　我扑上去，不巧他转身，于是本该扑入他怀中被拥抱的甜蜜场景变成了，我从背后缠住他，不让他我而去……
　　呸呸呸！霉运散去！

　　“又怎么了？”他叹气，认识我后，他从每日一叹变成了每日十叹，我觉得挺好，人还是多点情绪才亲切，无论那是负面的还是正面的。
　　普通人是永远不会明白，当你看着一群如同机械般冰冷的人类生物，你会连叹息都没有，语言都要死去。

　　“我们去洗澡吧！”
　　他再叹一次，哀怨，“我都每日三洗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可嘴上这么抱怨，表情却是欢喜。这么口不对心，瞧着多让人心动。我看暨沉，真是越看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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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照例找了借口想要偷溜，暨冰好笑的放下手中的笔，问我，“本少爷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点。”
　　“少爷宽宏大量，仁爱无双，爱惜下属，慈悲心肠。”我立即配合说话，展开双臂做出拥抱天空势，然后是双掌开展在下巴做花儿朵朵势，再来是西子捧心势，最后以双掌合一念经势完结。
　　“……”

　　暨冰深吸口气，压抑下抽抽的脸皮，接着友善的与我聊天。
　　“最近很累？怎么每次都借口回去睡觉，晚上没睡好吗？”
　　“哪有！”我立即表忠，“暨府待遇优，工钱高，主人好……小人怎么还会大白天睡觉呢？实在是最近，咳咳，身体不适，受了点风寒，咳咳咳咳。”
　　暨冰皱眉，捏了捏眼角，“行了，别装了。很多人都看到你在假山那儿睡觉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唷，居然都来告状了，看来不踩走我是不罢休啊。

　　我也不咳了，气也不喘了，挺直腰心气顺，“少爷，其实是这样的。这春天到天气回暖，咱暨府绿化又做的太成功，引来了一群蜜蜂，嗡嗡的吵的很。小人天生有个毛病，就是睡觉时听不得一点声响，一有什么动静，我就睡不着了。”
　　暨冰回头看我，然后毫不留情的戳破我的谎言，“你脸上看不出一点睡不好啊，倒是精神抖擞。”
　　我从善如流的宣誓，“为暨府而努力奋斗！”然后气势再一软，“我一直都顶着精神抖擞的面容请假白天睡觉，少爷对吧。”
　　“……”暨冰被我差点哽死，好在他从未对我发过脾气，我凭良心说，他对我真的很纵容。不过再纵容，我依然觉得他危险。

　　“去吧去吧。”最终，他还是准了我的偷懒，“如果再有人来说你在假山那里睡觉，我就拨了你的皮！我说，你就不能换个地儿睡吗？房间不能睡？！非要那么明目张胆！”
　　“是是是是是。”我点头如小鸡啄米。睡觉？谁说我在那里睡觉来着！我明明是在那里静坐而已。

　　在我退出门时，暨冰又出生唤住我问，“等等，你说每天都有蜜蜂吵你睡觉？”
　　“是啊。”我纠结，“少爷，找人管管那些蜜蜂吧。”
　　暨冰挥手，我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