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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风*戏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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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风*戏班
金砚戏班在卢城家喻户晓,不知怎的就传到了京城,于是窦重班主便收到了来自京城的邀请,这无疑让他笑出了满脸褶子。
京城达官贵人出手定金便闪瞎了他的眼,那可不是一袋碎银子,而是两锭元宝。唱完付尾款,唱的好还有重赏在后。
这么大的诱惑,值得他赶去。他当即便招呼了一干人,将家底打包了个底朝天,当日便出发去了京城,甚至为了赶路,半道还不顾安全抄了野地近道,然后便发现了倒在草丛中正在挨药效的我。
我可是没睡着,他们说的我听的是一字不落,顿时一堆负面情绪退散——我就欢喜新鲜的事,不管那会不会让我陷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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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重是个利益为重的人,我刚一醒来,别的不说,就直接讲自己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求回报,于是我非常顺溜的接下去说“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众人嘴角集体的抽了抽。
他也没要我做什么,就是让我唱戏。我哪会唱,便是跟着他后面学唱一段,结果荒腔走板,走调不知走到哪个世界去了,最后还把这位班主的原音也一同给带走了。
一旁看热闹的群众非常真诚的对班主说,“往后千万别让他唱,万一把我们的台柱也带走调了,我们戏班就得解散了!”
众人齐封我“音痴。”我勒个去,真是冤死我了!
我存活了也几十年了,可从来没唱过歌,哪怕是寻常哼哼调。平常生活更是不听歌,哪怕很小的时候也没有首摇篮曲,这能怪我一开唱就走调十万八千里嘛!
窦重无奈,眼珠子咕噜一转,便道,“那你去伺候步倾。”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松了口气,也同时对我露出了抹“同情”之色,我不由好奇。
“步倾是我们金砚戏班的台柱!你可要小心伺候,若是……看我不打死你!”窦重狠狠的抛下威胁便再不放任何心思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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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窦重的赶路,我们很早就到达了京城。那位顾客大手笔,将我们安排在了一处别院中。众人欢喜,窦重更是对步倾如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般小心翼翼。
“风子,过来!”
“唉~~~来咧!”我屁颠屁颠的奔去。
“风子,倒水!”
“唉~~~来咧!”我再次屁颠屁颠的奔去。
“风子,更衣!”
“唉~~~来咧!”我又屁颠屁颠的奔去。
……
众人迅速叽叽咕咕的交头接耳。
大家都对我的“病”讳莫如深,我知道他们在背后说我“可怜”或者“恶心”云云,但是我一向装傻很牛逼,所以对于他们同情的表情无动于衷,或者他们怜悯的举动我坦然接受。
步倾是台柱,整个戏班都指望他才有饭吃,加上窦重利益为重的态度,他的脾气被宠的实在是任性。
大家惹班主也不敢惹他,遇见都躲着走,被指去伺候的人无一不是被气的哭出来,有的脾气冲忍不了的顶了几句,随后就被窦重用鞭子给抽焉了。
众人眼中的我,自然倒霉可怜,可实际上我却乐的要命,这伺候人的侍从身份,我可是扮演的很兴奋。
瞧我这回答,“唉~~~来咧!”
“你能不能别每回都‘唉~~~’啊,听着就厌!”步倾对我斜了一眼。
哎呦我的心那个颤!
步倾长的极美,比女子更像个女人。瞧那柔软的身段,瞧那一举一动的兰花指,瞧那细腻白嫩散发盈盈光泽的肌肤……我就纳闷了,你说他是怎么保持清白身的?
他的丹凤眼中如有流水,只这么看你,哪怕是给你个白眼,也满是多情。眼睛眨眨,就像是有根羽毛这么挠你的心肝。
就他刚刚这怪嗔一句,我顿时……寒颤,肉麻的!
我可不喜欢这类型,太娘!美则美矣,却无阳刚之气,在我看来,男人还是刚毅的好,越是刚毅的男人一旦有了柔情,无疑最是动人。
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我乐颠儿颠儿给他换了衣裳,他接着是要练习了,我要赶紧闪。
可谁想,我这么个举动明显伤到了台柱的自尊,他道,“你留下听一听,顺便帮我评评唱的怎么样。”
“唉~~~好咧!”既然他这么要求,我岂能不满足他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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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呀呀的唱腔,我一句也没听懂,哼哼唧唧没完没了我呵欠连连,当然不能让步倾看到,我是个职业侍从,他的心情也是我照顾的范围。
我是不懂什么戏曲的,刚开始他们说“戏班戏班”的,我还以为是什么舞台剧之类的,后来窦重给我示范唱了一段,我才从大脑的犄角旮旯中刨出一段记忆。
那是一场国家晚会,众多的领导人端坐在座,我也在内。不过我不在被邀请名单中,我只是暗中被人安排进场杀一人。
那人我不认识,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事先更没人给我看要杀之人的照片……他们只是告诉我,身上有某种特殊气味的人就是目标。
究竟是哪种气味我至今也没弄清楚,反正当初莫名其妙的进去,然后闻到了便就懂什么叫做“特殊”了。
杀人的时候,舞台上在唱京剧,也是依依呀呀的,不过很闹腾,唱的那是个慷慨激昂,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正巧将那人死时的声音及表情给掩盖,直到我出了去,那人的死亡才被人发现。
“咿——”
一声拉长的细声将我从记忆中拉回神——哎呦喂,我亲爱的台柱,这段貌似该表现出哀怨用哀凄的眼神吧,你怎么可以用愤怒的目光瞪我啊!
这是不对滴!
我身为金砚戏班一员的荣誉感顿生,当即义正言辞的说,“台柱!你哀凄的目光用力过猛了!”
还没“咿”完的调似乎中途被人猛掐住了脖子般,戛然而止。
“……”他用漂亮的兰花指指着我,气的小脸通红,口中憋的迸不出一个字。
我赶紧体贴的送上润喉蜂蜜水,“快点喝口水!不会是嗓子坏了吧,怎么好端端的就唱不下去了呢?哎呀,这可遭了!”
像是被我说中般,他的身子颤抖起来,一挥袖将我手中的杯盏给砸在了地上,怒吼道,“滚!”
“唉~~~好咧!”我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