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之雾都魅影》最爱红烧肉

16、钟点工的证词

　　虽然雷垂斯特的自尊心是如此敏感，而他的能力，按照夏洛克的说法——“实在不值一提”，不过，连夏洛克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雷垂斯特警官还是很够朋友的。在他和华生来到贝尔德尔路的那栋建筑的时候，雷垂斯特已经通过电话给维护现场的工作人员下了指令——准许夏洛克和华生进入现场。
　　死者被发现时躺于大厅的地板上，那滩已经干枯的暗红色水印，不用说，一定是从死者身体中流淌出去的了。
　　夏洛克刚才已经在卷宗中看到，现场并没有任何指纹，也看不出有任何东西被移动过。
　　“也就是说，死者到了这个房间里，一直就站着，既没有坐下，也没有摸过什么东西，可是，死者是怎么进来的？”在听了夏洛克的话之后，华生也有了自己的疑惑。
　　刚进门的时候他留意过了，门锁是完好的，也就是，不管是死者也好，还是凶手也好，他们之中一定有人能够用正常方式打开大门。
　　“或许是钟点工在上次做完清洁之后没有锁门？”夏洛克“好心”的提示华生。
　　“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烂了一点？如果死者是因为看到房门没锁就进来，那他的目的不就是偷东西吗？如果那样的话，他应该会挪动房间里的东西才对？再说，那么晚了，仅靠路边昏暗的灯光，他未必能留意到房门没锁。”华生有条有理的辩驳起来。
　　忍住想笑的冲动，夏洛克拍拍华生的肩膀，“华生，你越来越有侦探的风范了。”说完，夏洛克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楼梯上铺着厚实的土耳其羊绒地毯，不管是上楼还是下楼，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我得说，亨利勋爵一定是位大方的老板，这位豪斯先生才能一掷千金买下这栋房子，然后装修得如此豪华，然后放在这里空置着。”夏洛克走进二楼的主人房，伸出食指在梳妆台上摸了一下，没什么灰尘。拉开抽屉，空荡荡的。
　　再推开浴室的门，没有牙刷，没有剃须刀，没有毛巾，只搁着一瓶沐浴乳、一瓶洗发水。
　　拎起来掂量一番，都是满满的，没用过的。
　　“华生，你不觉得这屋子，比凶杀案更有趣吗？”从浴室里出来，夏洛克站在主卧的窗户前。窗户是关着的，透过玻璃，能见到临街的路，还有停在路边的警车。
　　华生知道夏洛克是想到了女记者凯瑟琳.洛文说的故事，“可是，夏洛克，这房子根本就没有居住的痕迹，洛文小姐那晚恐怕是看花眼了吧，也许，也许她路过的那栋房子并不是眼下这栋，认错了也说不定呢？”
　　“不，华生，我并不这么认为。应该说，洛文小姐的记忆力没有任何问题，虽然她那晚喝了些酒。”
　　“连牙刷和毛巾都不准备的房子，显然主人从来就没打算在这里停留过。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钟点工定期做清洁，罗伯特.豪斯真的是钱多到没地方花了吗？既然连牙刷和毛巾都不用准备，浴室里为什么要有沐浴乳和洗发水，放在那里等着过期吗？还有床单被套，为什么要铺得好好的？”夏洛克说话的语速变得很快，一个又一个问题抛出来，扔下华生跟前。
　　“也许，只是主人家的个人习惯问题？他习惯没人住也要把房子收拾妥当？”华生提出了这样的可能。
　　“不，华生。”夏洛克摇摇头，“这样的说法，你不觉得前后矛盾吗？如果真的是处于主人的个人习惯，那他为什么要在准备好沐浴露、洗发水，铺好床单被套的同时忽略掉毛巾、牙刷这样的生活必需品。”
　　他不得不说，夏洛克的疑问很有道理。
　　“很明显，这样前后矛盾的做法是为了隐藏些什么。我们走吧，去拜访那位钟点工吧。”翻起风衣的衣领，夏洛克从凶案现场离开。
　　“我们就这么走了，你不再看看一楼的现场吗？”华生跟上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脚步。
　　“不了，你要相信苏格兰场的办事能力，有鉴证科学的强大后盾，一楼的任何证据，他们都不会遗漏的。”夏洛克一边回答华生的问题，一边摸出电话，打给雷垂斯特，让他把那位定时上门做清洁维护的钟点工名字和联系方式发给自己。
　　也不知是巧合，还在当初罗伯特.豪斯在物色钟点工时故意选了离房子近的。斯宾塞太太就住在贝尔德尔路附近，穿过两个红绿灯就到了。
　　“你们是警察吗？”斯宾塞太太谨慎的堵在门口，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位陌生的访客。
　　“不，不，我们是罗伯特.豪斯先生的朋友。你知道，他本人目前还在法国，没办法马上赶回来。他听说自己的房子里发生了点不那么高兴的事，就让我们两个去贝尔德尔路替他看看。但是你也知道，那房子现在被苏格兰场的人接管了，没办法，他就让我们来找您了解下情况。”
　　不得不说，夏洛克这个人，说起谎来，还真是有板有眼，完全不会觉得脸红或者心虚什么的。
　　看斯宾塞太太一脸狐疑，迟迟不肯开门，他又补充说道：“你可以给罗伯特打电话确认下的。”
　　想了想，斯宾塞太太摇摇头，打开了房门，“我可不想自找麻烦，你们进来吧。“
　　斯宾塞太太家有三个孩子，最小的今年才三岁。为了缓解全家庭经济压力，小儿子一岁大的时候，斯宾塞太太开始接一些钟点工的活做，这样既不耽误家务，又能补贴些家用。
　　“那位豪斯先生，我总共就只见过他两次。看他那阴阳怪气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呢。”斯宾塞太太招呼夏洛克和华生在客厅坐下。他家的小儿子这会儿正坐在地毯上，抓着一个塑料玩具往嘴里塞。
　　“宝贝，这东西可不能吃。“斯宾塞太太一把从孩子嘴里夺过玩具，顺道再替小儿子擦了擦口水。
　　看到这一幕，夏洛克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他讨厌小孩子，粘嗒嗒的口水，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不，斯宾塞太太，我不得不说你对他有些误会。他其实是个——怎么说，比较害羞的人，不善于跟人表达自己的情绪。”上帝知道那位罗伯特.豪斯是否真的害羞，反正他就这么一说。
　　“谁知道呢。”斯宾塞太太耸耸肩，显然对她的雇主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并没有丝毫好奇，“我周一上午十点去做清洁，才知道发生了凶案，听苏格兰场的人说是死了个男人，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说话的时候，斯宾塞太太有些心不在焉，不住扭过头往往厨房里正在烘烤着的苹果派。
　　“这个罗伯特已经知道了，他觉得奇怪的是，那男人是怎么跑进他的房子去的？门锁没有被破坏，不是吗？”说到最后，夏洛克别有深意的瞄了斯宾塞太太一样。
　　“他是在怀疑我？！”大嗓门的斯宾塞太太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涨红了脸，“他难道以为我把房子的钥匙给到别人？！该死的，我可做不出来这种事。那钥匙好好的拴在我的钥匙扣上，从来没离开过。”说着，斯宾塞太太抓过自己的钥匙扣仍到夏洛克怀里，“你告诉他，如果真怀疑是我泄露了钥匙，大不了我把钥匙还给他，让他另外找人去！”
　　“斯宾塞太太，你知道的，罗伯特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奇怪，无缘无故的，有人死在了自己的房子里，换了谁也难免多想，你说是吗？”
　　华生不得不承认，如果夏洛克愿意，他还是能够善解人意的，当然，前提是，如果他愿意的话。
　　“你知道的，他一直对你的服务非常满意，否则的话，也不会给出优厚的薪酬了。”
　　听了夏洛克这话，斯宾塞太太的脸色总算好转了一些，重新坐回去，“那房子本来就古里古怪的，谁说得清是怎么回事。”
　　“古里古怪？”连华生也听出来斯宾塞太太话里有话了。
　　“你们那位朋友豪斯先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买了栋闹鬼的房子。这房子，十多年死过人的。后来就一直神神鬼鬼的，夜里总是传出些可疑的声音，所以一直找不到买主，空置着，直到这位豪斯先生不怕死的买了下来。要我说，那些闹鬼的传闻也未必是捕风捉影，那房子，我也觉得怪怪的。”打开话匣子的斯宾塞太太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闹鬼？这不太可能吧。”只可惜，斯宾塞太太说得起劲儿，她的听众却不太相信的样子。
　　“如果不是闹鬼，床铺为什么会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斯宾塞太太立马举出证据，“虽说还是收拾得好好的，可是分明和我之前打理时有些不同。那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我亲手整理的，我不会连这点区别都发现不了。”
　　由于斯宾塞太太的嗓音过去洪亮，原本坐在地毯上乱扔积木正起劲儿的小儿子也被妈妈吓到了，忍不住哇啦哇啦哭了起来。
　　眼看着宝贝儿子哭了，斯宾塞太太只能抱起孩子软言细语的哄着，还唱起了儿歌。
　　他讨厌小孩子，最讨厌的就是随时随地哭出来的小孩子。夏洛克看着那个窝在母亲怀里正哭得兴起的卷发圆脸小胖娃，强压下心中的不爽，“对了，他那浴室里的沐浴乳和洗发水——”
　　“那个就更奇怪了，明明没人住，豪斯先生还要我买什么沐浴乳和洗发水放那里，说是没准他哪天来伦敦可以用。这倒好，搁在浴室里，有时候是满的，有时候是半满的，有一次明明见底了，下次过去，它又满了，你们说，这不是闹鬼是什么？”在安抚孩子的空当，斯宾塞太太解答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疑问。
　　“这么说起来，真的是闹鬼了。”夏洛克终于点点头，赞同了斯宾塞太太的观点。
　　“请你们转告豪斯先生，对于那莫名其妙出现在房子里的男尸，我实在没办法提供任何信息。这会儿房子作为犯罪现场保护着，我也没办法进去做清洁，这可不是我故意偷懒。”
　　“那是当然，这种事，谁也不想的。”夏洛克一副很理解斯宾塞太太难处的样子。那样子，果然赢得了斯宾塞太太的好感。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们俩一人一块刚出炉的苹果派作为礼物。

作者有话说

　　感冒总算好动了，身体真的是革命的本钱，大家都要爱护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