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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君应有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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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来到神剑门。
逆水寒来到神剑门不久……
那天,神剑门张灯结彩,喜喜相连。
那天,神剑堂内,贺宾站了两边,堂内新人款款。
是羽连天和别梦寒。
人,似乎该到的都到了。
羽连天是意气风发的,天下无不可为……
别梦寒是笑靥如花的,天下无不是美事……
礼毕之后,是满院的祝贺声,欢笑声。
在院的一角,冷冷清清的一角。落花正喝着闷酒,落花喝着闷酒的时候就想到了风之涯,落花不知道风之涯此时是不是也在喝酒,落花不知道风之涯此时喝的酒是怎么滋味……
别梦寒正站在羽连天的身边,别梦寒笑的愉快,别梦寒是再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但别梦寒环目四顾时,一双明眸却忽然失落。
别梦寒是在寻风之涯的身影么?但别梦寒是寻不到的。因为风之涯不在……
但。逆水寒在,可惜,这跟别梦寒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逆水寒来的突然,走的。或许也突然。
逆水寒真的要走,逆水寒真的走的突然。逆水寒似乎也不喜欢眼前的热闹……但逆水寒走的时候踌躇了。逆水寒看见了落花……
落花在喝着酒,闷酒。
逆水寒看了一会儿,逆水寒又看了一会儿。逆水寒似有不舍!是对落花有了感情罢……
逆水寒已经不能明白自己的心事,逆水寒望着落花只是怔怔的出神。
这些天来,逆水寒对落花总是有了些明白,尽管落花一直的不言不语,但落花的心,逆水寒总是能感觉到的……
落花的心,就像水,沉静的细腻。
逆水寒惆怅连连,逆水寒想走过去,逆水寒想走过去,只是想落花知道自己要走;逆水寒走过去只是想听到落花的挽留……
但逆水寒却又不敢走过去,似乎怕落花猜到自己的心事……
逆水寒正在犹豫,逆水寒就要下决心走过去的时候,落花看见了她,落花走了过来,落花自然知道逆水寒要走,但落花总是不语,看了逆水寒一眼,似乎比平时看的久些,便默然的走出神剑门。
逆水寒走出神剑门,她吩咐的马夫已经备好了马——马夫干事真是利索,逆水寒忽然又埋怨马夫的利索……
要走了。
逆水寒不由得又望着落花,但逆水寒看到的依然是落花那冷若冰霜的上的无动于衷。
逆水寒翻身上鞍,再看落花的时候,逆水寒忽然的一阵心酸,泪珠几乎就要从她的眼中涌出。
“我……花大哥,我……我走啦……”
逆水寒还是知道自己的声音的颤抖,逆水寒强忍的两行清泪终于还是滑落脸颊。
“嗯!走罢!走了……也好!”
落花只是答应着,落花终于没有再回过脸来,落花没有看到逆水寒脸上的泪。
逆水寒只是心酸的难受。
终于,马蹄声起。
落花忽然轻叹。
只是,马蹄声渐近。
落花奇怪,奇怪的似乎欢喜。
逆水寒并未走。
落花蓦然转身,但落花不去看那奔驰而来的两匹快马。落花只是在看逆水寒,落花看见了逆水寒如玉脸颊上的两行清泪就不由心中一动,眼中目光霎那间异样。
只是,逆水寒不觉,逆水寒只是看着快马上的两人,逆水寒认得那两人:其中一个就是那晚伤她的老道人。
逆水寒不由得心中一惊,逆水寒自然想催马就走,但逆水寒转过脸时,却见落花正望着她。逆水寒看见落花的眼里似有不舍,逆水寒自然的就忘了要走……
马上的两人来的好快,来到逆水寒身边。马上的两人认得逆水寒,马上的两人认出了逆水寒。
“是你?”
马上的老道人自然料不到逆水寒会在神剑门出现。马上的老道人望着逆水寒,一脸怀疑。马上的老道人似乎不相信眼前的逆水寒是逆水寒……
逆水寒不语,但逆水寒转过脸看向老那道人时。老道人看得真切了:这分明就是逆水寒。老道人终于相信了。
但老道人却又有些奇怪,他环目四顾,他看见了在逆水寒一边的落花。老道人不认得落花,但老道人知道落花不是那晚救了逆水寒的风之涯。
老道人惊疑的一阵无措,但老道人很快又回过神来。
“逆小姐,别来无恙啊……”
老道人似乎忘了逆水寒不久前才伤在他的剑下。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逆水寒冷冷的鄙视着那老道人。
老道人只作不闻,含笑不语。
逆水寒今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老道人知道;因为,逆水寒的身后就是神剑门……
逆水寒没再鄙视那老道人,逆水寒似乎也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走不了……
逆水寒一脸的凄伤,望着落花。逆水寒看到了落花眼里的疑色……但逆水寒倔强的欲言又止,缄口不语。
逆水寒心中一阵的难过。
“你爹是逆天行?”
落花望着逆水寒,落花的眼里只是有惊疑,却是没有愤怒的。
逆水寒不语,但逆水寒默然点头。
“哦……”
落花不在看逆水寒,落花低着头,久久不语。
“哈哈哈!逆小姐,今日不急着走罢……”
老道人身边马上的那汉子一阵嚣笑。
逆水寒只作不见,逆水寒只是在看着落花。
在这一刻之前,逆水寒是想落花将她留下,但在这一刻之后,她只想落花让她走……
逆水寒不是害怕那俩道人,也不是害怕那神剑门里许许多多和那两个道人一般要抓她的人。这一刻,她害怕的似乎只是落花……“你走罢!”
落花抬着头,落花望着逆水寒。
“我……你……”
逆水寒惊讶的吞吐着,逆水寒是想告诉落花自己其实不想走……
“今日,你休想再走!”
老道人一怔,老道人已不及惊讶,愤怒的伸手抓向逆水寒的肩。
逆水寒心情激荡的没有防备。但逆水寒眼前一花,忽然,背后一声怒吼。
逆水寒回过头来,逆水寒看见那老道人已翻身下马,他的面前站了一人,一袭白衣,是落花。
逆水寒是惊讶的无以言语。
但老道人却是一脸的怒容,注视着落花:老道人似乎也知道落花的武功别具一格……
老道人方才是要将逆水寒拿下马来的。但老道人忽然的眼前一条白影袭来,自己手臂一痛,荡了开去……
“你……”
老道人凝视着落花,老道人看见落花的一袭白衣,就想到了眼前的神剑门,老道人想到神剑门,就想到了风之涯。
难道,神剑门的人武功都是那么得深不可测?
“你走……”
落花说着,落花自然是对逆水寒说的。落花自然是要逆水寒走。
逆水寒踌躇,逆水寒望着落花。终于,逆水寒提缰纵马……
“休走……”
老道人惊呼,老道人出手相阻,却被落花拦住,那马上的大汉催马向逆水寒追去,但忽然腰间一痛,已被一股巨力打将下马……
“两位今日不急着罢……”
落花冷笑着,但出掌却毫不松缓。
忽然,一声马嘶长鸣,逆水寒一声惊呼,纵下马来。
逆水寒的面前站的是一个灰衣长袍老人,华发白鬓,双目紧凝,双眉紧锁,一撮长须黑里泛白……
拙剑。
神剑。
神剑在紧紧的凝望着逆水寒,神剑望着逆水寒的眼威严得很。
神剑门内涌出的一大群宾客,羽连天和别梦寒也出来了,凤冠霞帔格外耀眼。
“师父!”
落花一掌逼开老道人和那大汉,转身望着神剑。落花的眼里一阵微惊,一阵隐忧。但落花的脸还是很平静的,平静如水……
“神剑兄……”
那老道人一脸的欢喜,奔向神剑。
“嗯!……”
神剑应着,神剑还是望着逆水寒。
“她便是逆老儿的女儿……”
老道人在神剑耳边低语,老道人满脸的得意……
“逆天行是你爹?”
神剑似乎不相信,但神剑又忽然望着落花,神剑知道落花一定知道逆水寒的来历,神剑已经从落花踌躇的脸上知道了逆水寒的来历……
“嗯……”
逆水寒应着,逆水寒又望着落花。
“哦!”
神剑在概叹,神剑在概叹逆天行还是在概叹自己?逆水寒来神剑门的许久自己竟然没发觉她是逆天行的女儿。至少,没从她的武功中看出与无极门的相仿……
老道人在神剑身边得意着,老道人知道;就算自己不语,神剑也不可能将逆水寒放走……
逆水寒还是望着落花,望着一脸踌躇的落花。落花,为难了罢!
逆水寒知道的,逆水寒已经不敢再奢望落花会让她走,只要他不出手就好了……
“那就委屈逆小姐再多住几天……”
神剑说的平静,神剑不屑一顾。
但在听在落花的耳里,却是嗡嗡作响。
落花或许早该和逆水寒般料到神剑会这样做,落花或许早该和逆水寒这般泰然处之。但落花不能……
“师父……”
落花踏上一步,脸隐忧急。
神剑缓缓转头,望着落花,目光犀利如电。
落花似乎没见过神剑这般望着自己,落花一阵的惊怯。
“师父……她爹的事与她无关啊!”
落花说的这话,落花竟然还敢望着神剑,落花看见神剑脸上的一阵犹豫。
“哼!哼!……她爹的事自然不关她的事,但她的事就关她爹的事了!”
老道人说的得意,老道人是想用逆水寒要挟逆天行。
落花知道,但落花望着老道人的眼一直都是不屑的……落花狠狠的瞥了那老道人一眼。“你进去……”
神剑的语气竟然没有恼怒,神剑的脸还是那么平静,神剑平静的脸又转向逆水寒,望着逆水寒。
落花望着神剑的一脸坚决,落花已经不再言语,落花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
落花又望着逆水寒,落花看见逆水寒正望着自己,落花冷冷的脸终于笑了。
落花怎么会进去?
落花的自傲:落花一身卓越的武功,别说是神剑,就算是在场的也没一人是他对手……
但,武功,真的可以解决一切么?
落花知道不能,落花正犹豫,但落花的脸还是在笑,双眼还是在看逆水寒……
“好罢!那本小姐便不走了,让你们留在这里,引得我爹爹上钩便是啦!”
逆水寒忽然转过脸望着神剑,一脸的欢笑。逆水寒似乎已经不再害怕,逆水寒自然也知道他们的用意,逆水寒还说将出来……
落花一脸惊异,但落花看见逆水寒转眸时的那满眼柔情。
逆水寒知道落花的为难。但落花怎知道逆水寒的心?
逆水寒一双妙目盈笑,但却没一人敢与之相对……
“姑娘既然想留下,那再好没有了……”
老道人一脸的欢笑。
逆水寒一时语塞,逆水寒只是想不到老道人会这般的厚脸皮。方才逆水寒的话自然是嘲笑他们,但老道人只作不明……
“哈哈哈!老家伙,好厚的脸皮……”
忽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听着不禁微然失色。
但逆水寒却一脸的喜色,循向声音来处,一个人影倏然而至。
“楚师兄!”
逆水寒喜出望外,逆水寒望着那人。
那人,一袭青衣长袍,脸廓俊朗,凤眸生威。
那人,便是楚暮云。
“阁下何人?”
神剑又紧紧凝望着楚暮云,神剑自然不知道楚暮云,但神剑知道楚暮云是无极门的人。
他是逆水寒的师兄,逆水寒是逆天行的女儿。
但楚暮云似乎没听见,楚暮云只是望着逆水寒,无限的欢悦。
楚暮云的无礼,神剑自然恼怒,但神剑的恼怒自然不会浮在脸上。
“阁下来到神剑门所为何事?”
老道人踏上一步,却是一脸不屑。
但楚暮云来神剑门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事总要有些人多此一问。
“在下听说道长有一门厚脸皮神功,今日特来领教!”
楚暮云说着,楚暮云在笑,一脸的欢笑。楚暮云自然不知道那老道人今日会出现在这里,楚暮云只是在嘲笑那老道人。
“小儿无礼!……”
老道人一声怒吼,就要和身扑上。
神剑却伸手将他拦住。神剑还是毫不动容。
“你……逆天行也来了?”
“怎么?你怕了?……”
楚暮云轻笑的一脸狂傲。
“哼!……”
神剑似笑非笑的一声冷哼。
忽然,神剑身影晃动,伸手向楚暮云击去。
“楚师兄小心……”
逆水寒看见神剑出掌,逆水寒知道神剑的武功还在楚暮云之上。但逆水寒看见楚暮云还是一脸的狂傲,竟没有发觉神剑挥掌袭来……
逆水寒惊叫着,逆水寒要将楚暮云推开。
但神剑的掌来得好快,逆水寒将楚暮云推开,神剑的掌便要击在她身上……
楚暮云惊觉,楚暮云出掌相救,但已然不及。
忽然的一声闷响。
神剑的掌击在人的身上,神剑只以为是逆水寒;楚暮云的掌也击在人的身上,楚暮云只以为是神剑。
但,那人却是落花。
落花自然是想将逆水寒救开,落花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是可以将逆水寒从神剑的掌下救出。但落花不知道楚暮云会出掌袭向神剑,落花不知道神剑竟然不撤掌自救,还是直击而下……
或许,是他已不及撤掌。或许,神剑只是以为楚暮云的那一掌不足为防。
但,落花却伤在他们掌下。
落花搂在逆水寒,落花已不及闪避,落花直觉两股大力击在自己背上,似乎五脏六腑都要翻了过来……
四下,一片惊呼。
神剑和楚暮云也是满脸惊讶,收掌退步凝立。
逆水寒只是以为自己要死了,死在神剑的掌下。但逆水寒没有,逆水寒回过神来,就看见自己在落花的怀里,落花正望着自己。
逆水寒不由得一阵甜蜜,玉脸生晕,含羞而笑。
只是,落花口中缓缓流出嘴边的血凝在逆水寒的眸里时,逆水寒僵住了脸上的笑容。
“你怎么?……”
逆水寒一阵惊慌,挣脱落花的手,逆水寒抽身而出时就看见落花缓缓的倒下……
逆水寒看的呆了,呆得束手无措。
但逆水寒还是将落花扶在怀里。
血,染得她的紫衣通红。
原来,武功最好的人就并不是不会被人伤害到……有时,还会伤的很深,深的躺在别人的怀里。
“他……你……”
楚暮云望着逆水寒,又望着落花。他自然知道落花方才只是想救逆水寒,他自然知道自己方才错伤了他。
神剑望着落花只是欲言又止,方才他要救逆水寒,神剑才伤的他,那是他咎由自取。
神剑无语,旁人虽言,但望了神剑,竟然便不敢上前。
“今日之事,必然要有个了结……”
神剑凝望楚暮云的眼竟然有些怒、有些狠。
但不知他恨得是楚暮云伤了落花,还是坠他威名;毕竟,他也伤了落花。而他却不能辩其缘由……
“对对对!今日决不能和他们善罢甘休!”
“将他们都拿下了……”
……
在一片助嚣声中,神剑瞥了楚暮云一眼,缓缓走向试剑台。
楚暮云还在惊愕,但楚暮云很快就明白了。
“哈哈哈!今日倒是要领教领教神剑门的武功……”
楚暮云惊讶的似乎不是今日之事要有个了结,而是落花,落花中了自己和神剑的那两张竟然没死……
难道,神剑门的武功当真如此了得?
楚暮云飞身上台,站在台的一边,他的对面,神剑缓缓拾阶而上,但步步坚沉。
人群,围在试剑台,人群,看向了试剑台。
今日,劲风飒飒,今日,嚣气阵阵。
但今日,喜喜相连。
难道,今日不是个好日子么?
试剑台上,神剑冷冷的凝视着楚暮云。
试剑台上,楚暮云也冷冷的凝视着神剑。
试剑台上,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忽然间,试剑台上劲风飒飒,掌声呼呼,人影纵横。
神剑和楚暮云终于出手了。
楚暮云青衣飘忽,身子灵动,变幻无方,双掌竟似从四面八方向神剑袭来。
神剑足移不及半步,但身子倏转,出掌强劲,竟逼得楚暮云近不了身。
忽然,楚暮云一声吆喝,双掌极力推出,一股掌风向神剑疾卷而去。
神剑出掌相迎。
“嘭!”的一声,两掌相交,神剑凝立不动,楚暮云却倒飞出去……
台下,逆水寒一声惊呼。
楚暮云还不是神剑的对手,楚暮云当然知道,楚暮云束身凝立,紧紧的凝望着神剑,凝望一个武功比自己强的人,总会有些害怕,楚暮云也是……
但楚暮云却忽然的笑了,楚暮云在大笑,楚暮云的笑只是在隐藏自己心中的畏惧,楚暮云的笑只是为了装出无所谓的轻松。
只是,当楚暮云笑过之后再望向神剑时,楚暮云依旧是感到有惧意,神剑的眼神,犀利如电,神剑的眼光灼灼,神剑的眼似乎已经将他打败了……
终于,楚暮云的脸开始动容,楚暮云的脸开始有惧意。
神剑依旧束手而立,但神剑的脸已经泛起了笑意……
“哈哈哈!今日神剑门可真是热闹啊!……”
远处,一个苍洪豪迈的声音远远传来。
听者悚然,闻者变色。
逆天行。
来者是逆天行,来者不止逆天行,还有一大群的黑衣人……
还有,风之涯……
逆天行大步踏来。
试剑台边,人人变色退开。
逆天行瞧着,逆天行一脸的得意,又一脸的嘲意、鄙视。
逆天行飞身上台,对着神剑一脸的欢容。
“师父……”
楚暮云叫着,满脸欢喜。
“你下去……”
逆天行没去看楚暮云,逆天行叫楚暮云下去,逆天行是要亲自和神剑较量的……
逆天行的话,楚暮云自然不敢违背。楚暮云飞身下台时就看见风之涯站蹲在逆水寒身边给落花疗伤……
楚暮云认得风之涯,楚暮云只是知道风之涯是神剑门的人。楚暮云又看见风之涯身边的许霏儿,楚暮云看见许霏儿一脸的清秀脱俗。“风大哥……”
逆水寒望着风之涯,逆水寒看不见风之涯脸上现有忧色就略显宽心,逆水寒又看向试剑台,逆水寒看见逆天行和神剑正肃然而立,张弓拔弩。
风之涯将落花扶起,风之涯看见楚暮云,风之涯见过楚暮云,但风之涯却不理睬楚暮云。风之涯又看着逆水寒,风之涯看见逆水寒一脸的忧色,风之涯脸上微微动容,欲言又止。
风之涯看向台上,风之涯看见逆天行和神剑都双袖鼓风,衣襟塑塑。
试剑台下,嘈杂的人群已渐渐安静下来,神色紧张的凝望着试剑台上。
风之涯扶着落花踏上一步,风之涯也不知道神剑究竟是不是逆天行的对手……
忽然,逆天行呼的一掌劈出,掌风如刀。
神剑出掌相迎。
两股掌风相撞,击的疾风四溢。
逆天行一声大喝,提掌扑上,双掌疾推,击向神剑的胸前。
神剑不敢轻视,侧身避过,右手急挥,也呼的一掌劈出。
逆天行左臂倏收,右掌迎上,接了神剑的一掌。
“嘭“的两掌相交,神剑倒纵出去。逆天行收掌凝立,一脸孤傲。
神剑两眉暗锁,双目紧凝。神剑已经知道逆天行的武功委实非同小可……
“拙掌门,出剑罢!比掌力,你不是我对手……”
逆天行很是得意,但逆天行说的不错。
逆天神掌。
甚至连风云四式的第一式‘风起云涌’也不是其敌。
风之涯自是深知风云四式的厉害,风之涯已经看出神剑的掌力远不如逆天行。
但,神剑的剑呢?
风之涯不知道,但风之涯很快就会知道:
神剑不知从哪抽出的长剑,深然霍霍的指着逆天行。
神剑的剑,寒光四溢,神剑的剑古气幽幽。
剑,是好剑。
逆天行也不禁的心中暗叹。
忽然,神剑手臂一震,身子晃动,手中长剑如虹般向逆天行疾刺而去。
“哈哈哈!好……”
逆天行一阵狂笑,忽然,逆天行的身子一晃,向神剑直扑而去。
但,人到半途,忽然的,竟是有两个逆天行向着神剑扑去……
待两人相对,已经有数个逆天将神剑围起,黑影倏动,掌风番舞,从四面八方向神剑疾攻而去。
逆天行使的是楚暮云方才的一招,但气势磅礴,自不是方才楚暮云所能比的。
神剑一柄长剑舞得飞快,剑光纷飞,从黑影中透出……
台上,黑影寒光四处纷涌。
台下,是一片惊愕。
逆水寒看得揪心;楚暮云看得惊心;神剑门的人看得担心……
忽然,台上的剑光没有,黑影没了。
台上,清清楚楚的只有一个逆天行,逆天行右手按住神剑的剑柄,将神剑的剑压在他胸前。左手击出一掌,与神剑击出解围的一掌相抵。
两人,都挍着不动,两人都一脸的凝重。
忽然的,两人一声大喝,倏然分开。
两人,还是凝立不动,两人还是一脸凝重,相对冷视。
但忽然,神剑缓缓的倒下……
试剑台下,一片惊呼,人人纷涌而上,但,有人比他们快,一条白倏然上台,神剑还没倒下,那白影便已将他扶住。
风之涯。
待几个武林人和几个神剑门弟子奔上台时,风之涯已扶将神剑缓缓坐下……
“神剑兄……”
“师父!”
“师父……”
几下的忧叫,几乎将神剑从风之涯的手里夺了过去……
几人中,风之涯忽然看见了别梦寒,看见了羽连天,看见他们的一身装束,风之涯心中就一阵大恸,宛如刀割……
羽连天靠的近,羽连天关切的要紧,羽连天……风之涯已经不知怎样便将神剑交给羽连天扶着……
风之涯似乎霎那间呆了,傻了……
风之涯缓缓站起,风之涯茫然的已不知所措。九月秋风飒,二十七日还佳期。彩灯结素檐,红烛映花房。凤冠霞帔艳娇颜,若君只作旁人识。问君此去,归有期?
风之涯已经知道,但风之涯却还是不知怎样面对。
风之涯懵懵愕愕,风之涯脚步踉跄。
“风兄弟……”
逆天行叫着,逆天行看着风之涯忽然的脸色大变,逆天行只是以为自己把神剑伤的太重了,逆天行有些歉然。
只是,不是。
风之涯望着逆天行时,风之涯的眼里只有绝望,心伤欲绝……
“风大哥……”
是别梦寒,风之涯自然听得出别梦的声音,风之涯无论如何都会记得。
风之涯转过头,就看见别梦寒正望着自己。风之涯看见别梦寒娇羞的脸上一阵歉然。
风之涯不语,风之涯不知该如何言语。但风之涯缓缓转过头时还是应了声。
“哦……”
风之涯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哽咽,因为风之涯的心已经哽咽。
别梦寒也不再言语,别梦寒也已经不知该怎样开口。
“风兄弟……”
逆天行叫着,逆天行的脸上很愉快,愉快的想笑。
风之涯已经没有再转过脸去看逆天行,风之涯望着落花,又转脸望了神剑,风之涯又看见别梦寒,风之涯不敢再看,风之涯转头,看向天边。
夕阳,正好。
晚秋,正好。
只是,伤慨无限。
“你走罢……”
风之涯似乎已经平静了些,平静到声音虽然沙哑但却不再哽咽。
风之涯自然是跟逆天行说的,虽然风之涯没有看着逆天行。
“这……”
逆天行有些踌躇,但逆天行看的这许久,也是看出了风之涯的心事。逆天行本是想再向风之涯讨招,然后在这许多人的面前将风之涯也击败,逆天行带了这许多人,逆天行把风之涯说回神剑门,无非就是想这般,但逆天行欲言又止……
逆天行看到风之涯的脸,逆天行竟然感到一丝畏惧,那是从未有过的……
“哈哈哈!那今日便瞧着风兄弟你的脸上……咱们走!”
逆天行望着风之涯一阵的大笑,逆天行其实不是一定要笑,逆天行望着风之涯的笑只是为了掩盖心中的那一丝畏惧……
逆天行飘然下台。
“师父!”
“爹!”
楚暮云迎了上去,逆水寒还是轻扶着落花,但逆水寒的脸上还是欢喜的。
“嗯”
逆天行还在笑,在得意。
“他是谁?”
逆天行望着逆水寒手里扶着的落花就有些奇怪。
“他……他,花大哥……”
逆水寒扶着的落花,逆水寒是感到忸怩的,但逆水寒还是将落花扶着。
“嗯!咱走罢……”
逆天行满不在意的应着,但逆天行看落花时,双眼却是些诧异的,逆天行自然看得出落花的伤有多重,但逆天行惊讶的是落花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死……
逆天行已经踏过了逆水寒的身边,但逆水寒还是无动于衷,逆水寒在犹豫,逆水寒望着落花,逆水寒的眼中自是不舍的。
“怎么?……”
逆天行回过头,逆天行看见逆水寒的脸,逆天行就已经明白了。
“师妹。走啊!……”
楚暮云也在叫,楚暮云就要走回去将逆水寒拉走的了……
“不能让老魔头走了!”
“对,今日一定要将他拿下……”
……
一阵吆喝的一群人拦住了逆天行。
“哈哈哈……”
逆天行只作不见,逆天行只是望着逆水寒。
“既然你不想走,便在这多住几天罢……”
逆天行说的轻松,但却说中了逆水寒的心思。
只是,要把逆水寒留在神剑门,总是没人会信的。
“师父……你……师妹她……她怎么……”
楚暮云自是着急,楚暮云最是着急。
但逆天行不语,逆天行还是一脸的朗笑,逆天行又望着四周拦着他的那些人,那些满脸惊讶的人。
他们,自然是不会相信逆天行肯将自己的女儿留在神剑门。
难道,他只是为了脱身自保么?
逆天行望着惊讶的他们,逆天行仿佛便看穿了他们的心思,逆天行脸上又是一阵鄙视。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寒儿一根寒毛……”
逆天行忽然目光灼灼的扫向四周,看得众人一阵悚然。
“今日在此,你们没一个是老夫对手,难道便能将老夫拦得住么……”
逆天行一阵傲然。
逆天行自然该傲然,神剑伤了,落花伤了,风之涯失魂落魄。还有谁?是逆天行的对手……“你……你走罢!”
逆天行转过脸,就看见神剑。羽连天扶着神剑,神剑冷冷的凝望着他。
神剑竟然也让逆天行走……
“师父……”
“神剑兄,不可……”
……
一阵的劝说,但神剑却只是望着逆天行,不为所动。
“哈哈哈!还是拙剑识时务……”
逆天行一阵得意的狂笑,逆天行浓眉显扬,冷目横扫四方。
逆天行看的他们越是愤怒逆天行便越是畅怀,因为他们无可奈何。
“逆老魔……”
忽然的一声叫喝,一条灰影挺了长剑,向逆天行直扑过去。
是那老道。
逆天行一阵冷笑,逆天行不屑。忽然逆天行大袖鼓动,呼的击出一掌,掌风激荡,势如排山倒海。
逆天神掌。
风之涯认得逆天行出掌的手法,风之涯木然的脸竟也微微动容。落花不认得,但落花也脸现慕意。
其他人?其他人只是一脸的惊惧。
果然,老道人的长剑未能及逆天行的身便已被逆天行的掌力震飞……
众人,一片惊呼。
老道人已身在逆天行三丈之外,老道人还是紧紧的盯着逆天行,愤怒,也惊惧。
这样的掌力,老道人自然是没见过,甚至比那晚风之涯的一式‘风起云涌’还要凌厉。
“哼!”
逆天行只是一声冷哼,孤身傲立,斜目睨视。
“风兄弟,咱后会有期……”
逆天行转过脸,望着风之涯,一阵朗笑。
风之涯不语,风之涯还是目光游离的似睹无物。
“哈哈哈……”
逆天行又是一阵朗笑,逆天行转身而去。
现在,已经没有人出手相阻。现在,有谁还敢出手相阻?
“师父……”
楚暮云望着逆天行远去,楚暮云又望着逆水寒,楚暮云看见逆水寒眼中望着落花时的柔情,楚暮云心中一震。
但,楚暮云还是欲言又止的怏怏而去……
试剑台上,羽连天扶着神剑缓缓而下……
人群纷纷涌上,人群纷纷簇拥着神剑进门……
风之涯看到其中的别梦寒,风之涯只作不见……
风之涯走在落花身旁,风之涯看见逆水寒扶着落花,血,染红了她的一袭紫衣。
逆水寒终于没走。
“风大哥……”
风之涯听见这声音,风之涯心中一动。
许霏儿。
风之涯方才似乎把许霏儿也忘了。但风之涯方才还记着什么?
“嗯”
风之涯应着,风之涯难过的脸上竟然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许霏儿明白,许霏儿比谁都明白,因为许霏儿的目光一直就没有离开过风之涯,许霏儿看见了风之涯见到别梦寒时的脸色忽变,许霏儿甚至看见了风之涯眼中的痛苦欲绝……
许霏儿望着风之涯,许霏儿一阵黯然,不知言语。
“大师兄!”
一个清脆的声音。风之涯转过脸,就看见一个人,一个白衣少女。
胡思语。
风之涯看见胡思语,风之涯也只是笑得苦涩。
胡思语,一个灿烂的如小孩般的小师妹。
“嗯”
风之涯的回答,风之涯的脸色,风之涯的眼神总会让对着他的人不知如何措词……
胡思语只是欢喜的一阵,胡思语便默然的低了头,胡思语似乎也明白风之涯现在的心事。
“回去罢……”
风之涯从逆水寒的手中扶过落花,走向神剑门。
秋风,渐急。
晚风,渐凉。
冷冷的,静静的……
总在伤人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