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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凛冬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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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变温动物嘛也不正确,夏天的时候那么大的太阳底下也没见他体温有升高的反应,变温动物普遍的低智商也和他不太相符。
我在想是不是他那身鳞甲有另一些作用,像变色龙一样可以感知外部环境因素对自身做出体表改变,那他是不是可以根据外部环境调节自身适宜体温?
这么说可能还不是很好理解,那么来比喻,我们先假设鬼兽的体温是恒定的,那鳞甲就是他身体外部的防护罩一样,夏天隔热冬天隔冷,而实体体温平时不会外露,只有在一定环境条件下才会外表。我总会时不时的想起当初初遇鬼兽时他展示出来的那隐藏在鳞甲底下的粉红皮肉,或许有关这点他自身可以控制也不一定,可以最大程度的降低外部环境气候对自身的影响与伤害。
阿哈,我把他想的多先进。撇撇嘴,其实人类的皮肤也有点相似的地方,比如同样具备隔离保护和调节体温的功能作用,我会有以上想法也不算无迹可寻。
可这些毕竟都只是我的推测,事实怎么样并不清楚,而这里也不会有生物学家做出研究结果予以论证或反驳,一辈子都不会有了,但只要是好的,我很愿意去相信鬼兽这个物种的进化。
火堆升起后他就不管了,躺卧到地上赖着不动了。我心里叹着气摇摇头起身下了床,上前给火堆架上三脚架,一旁备着的水桶里舀了几瓢水进葫芦锅,再端起置放其上。
天气冷水烧开的时间长了许久,等待的的过程中鬼兽已经将一旁的水果捡起一口吞下了。
我侧眼看见这一幕后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了。幸好鬼兽的嗅觉不那么变态,我虽然前面准备动作搞了那么多但还是没底,好怕他嗅一嗅又给我丢回来啊,幸好幸好。
之后我又偷天换日的搞了几次,因为一直很小心倒也一直没被抓包。对于时不时会有食物出现在树墩上鬼兽表现得很惊奇欣喜,可能也有一些怀疑,有几日一直外出埋伏在附近,我想他可能以为是哪只动物存放其上的,准备守株待兔干一票大的,不过兔子我是不可能去自曝行踪的,他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大概也知道是他前去吓跑了人家,之后也只每天去往查看有无食物出现,有就带回没有就当顺路绕了个小弯,也不见再探究其出现的蹊跷,有时见树墩被风雪埋住了还会主动将其周围清理一遍。
因为时常与他一起外出,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一开始还会觉得他这样有些好笑好玩,渐渐的却有些心酸。
他是怀疑过我的吧,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不可能全无痕迹,可能头几次确实瞒过了他的耳目,但之后的就不好说了,尤其是后来见我从石窖拿出了一模一样的食物进食时,他竟没有什么惊怒之色,也是那时我才明白了为什么他每次带回食物后总是要先在我面前摆弄一番再丢给我,待我明确拒绝后才会收回进食。
只是他没捅破这层窗户纸,我也不想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就当我从来没发现好了,装傻我还是会的,说不准鬼兽也是存在和我一样的想法,谁知道呢,就这么着吧。
鬼兽对待食物的差别态度至此我也算彻底想明白了,他对待食物竟存在私有意识,也就是说他有一套私有财产划分的标准。他捕猎的食物一直是和我共享的,这表现一直让我误以为他还是原始的共有思想。我是真错了,在没有剩余产品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有所谓的私有财产和私有观念的产生,他以前是一直没机会表现出来给我看见而已。
在满足了基本生活需要以后,要是还出现了一定的剩余产品那就是私有意识产生和私有财产划分的开始。鬼兽初始会偷吃那些腌制食物,大概因为其中有部分的采摘他也参与其中,真算起来也有属于他的一部分,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储存起来前这些食物都还不计入私人财产的范畴。
从我将食物存放入石窖开始,这套观念才真正开始运转。我们都知道对某些物品的占有和他的所有权是完全不同的,这里因为食物大体都是我独立完成的储存,在鬼兽看来就自然划分成了我的私有物。
鬼兽有关私有财产方面的态度致使我有了上面的攻略计划,而目前看来,在基本生活需求还满足的情况下,鬼兽的表现除了不接受我的馈赠,也没有要占为己有的意思,这点也是意外,照理说这么原始的条件下,弱肉强食才应该是正常的,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断没有弱小霸占资源的道理,就是原世界也是在道德文明束缚底下才会有所谓的平衡与公平。而这里的社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不好说,也不知道这是个例还是集体如此,总归我不相信这里人人都这么自觉,有利益就会有冲突。
是的,我已经几乎肯定这里不会只有鬼兽这一朵奇葩的存在,我更相信哪里还生活着一群他的同类!太多的迹象表明了,我就是想装看不见也已经不行。就算不考虑前面的诸多猜疑,鬼兽这个物种总归要繁衍生息的吧,这么强大的生物我可不认为就只剩一只独苗了,这么想来没有同类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我有想过鬼兽把我当成伴侣对待了,但就算脑洞再大,我也不认为跨种族的结合可以忽略生殖隔离,而对物种延续的渴望是每种动物天生都具备的生理需求,况且这么久以来鬼兽也没有对我有异样的一些表现,就是我赤身裸体在他身边生活的那段日子也没有什么任何意外发生,也是因此我后面对他才没有了那么多顾忌,一些敏感的东西也不再那么避讳。
有时候我会想到将来,如果鬼兽有了对象抛弃我了怎么办?我会寝食难安好几天,但这些毕竟还遥远,想多也没有助益,我只能为自己将来可能的孤身一人多做一些准备。
如果有分开的那一天,不知道鬼兽肯不肯把这个山洞让给我居住?
我以为冬天大体也就这样了,不好但也没有说太糟糕,但没想到还是小觑了它的严酷。我紧凑着又赶制出了两身皮草衣后,凛冬降临。
如果说之前的天气还像个打打闹闹的调皮孩子,风雪下下停停忽缓忽猛,但到底有给人一点喘气的时间,而现在就像暴怒的父亲抓着调皮孩子正严刑拷打,整个画面都是狂躁的,雷电交加风起云涌,出门一步都仿佛要被头顶一个接连一个的旋涡状翻滚黑云压趴下。
那旋涡看着近在眼前,其实离着还有很远的距离,看着像是静止的,其实不然,并不是不动,而是行动速度不快,但也是一点一点的蠕动着。我知道每一个旋涡下面都发生着恐怖的飓风和暴雪,如浩劫降临,被袭过的地方都瞬间结上了冰凌,温度降到冰点。
这样的情况会持续上两三天,期间任何生物都只有躲起来的份,谁都没法暴露在这样的极致天气下,之后冰雪暂缓,恢复到之前雨雪冰雹接连下的湿冷天气,再隔个三五天,等天那头的旋涡黑云又卷来时又是一次循环,昏天暗地的没完没了。
两天前我们这里被袭击了第二遍,现在真真的滴水成冰了,烤着火都不觉得有暖和,冷的连呼吸时都觉得鼻子快被冻掉了,只好在口鼻上遮一层兽皮当脸巾留住一点湿热,这才好过了一点点。此刻我已经将自己从头到尾包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天知道我连眼睛都想包起来。
手脚和脸上的皮肤冻裂了不少,又疼又痒,碰水嘶嘶的疼。实在严重,我干着急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背着鬼兽偷偷烤炙了一些动物油。他回来时还是发现了,发了好一通脾气,因我死命护着没让他把动物油扒拉走,生生受了他一晚吼叫,幸好的是他没把我往外面扔了思过,真是万幸万幸,逃过一劫。
后来见我是拿来涂抹冻疮伤口的他竟没有再发作了,大概觉得新奇,不仅要围观我涂涂抹抹,有时还会伸舌将我涂了油的脸舔一遍,再砸吧着嘴巴一脸看不出的奇怪盯着我。
看什么看,比谁眼睛大啊!我瞪了他一眼,挪了下屁股转向别处,他又不厌其烦的移动尊驾晃到我面前,真是恼的我不行,还拿他没办法。
这样恶劣的天气对我影响甚大,我每天光是清扫门前积雪就要花费大把时间。并不是我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而是风雪大,每天一早撩开门帘都会发现冰雪积了半身高,将半个洞口都埋了,如果不及时清理掉不仅影响出行,待其冰冻起来再想处理就难了,要是任凭它囤积个三五天,洞口可就全埋起来了,想想那情景都是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