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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


  •   她第一次实践,包得实在不算好,还好孤于箬儿一直都在昏睡,不知道是疼晕了,还是蒲先生喂她喝的是麻药,仍在起作用。

      完工之后,杜小曼有点腿软,她再盖上盖布,蒲先生又进了屋中,看了看裹好的伤处,勉强点点头:“尚好。”转身向杜小曼道,“把手伸出来,老夫看一看脉。”

      杜小曼赶紧去盖布下找孤于箬儿的手,蒲先生道:“不是她,是你。”

      杜小曼愣怔了一下,茫茫然按照蒲先生的示意坐到桌边,伸出右手,蒲先生替她搭了搭脉,道:“风寒,发热。”

      杜小曼道:“不会吧,我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时阑无奈地道:“表妹,你看不见你现在的脸,脸黄唇紫眼赤,和鬼不差什么了。”

      蒲老者写了张纸条,递给时阑道:“药材院中都备得有,待老夫配了拿来,按份煎熬便可。”

      时阑接过,乔老者又道:“空厢房已收拾下了,这位姑娘立刻便能过去休息,只是另一位姑娘暂时不宜移动……”时阑立刻道:“无妨,我也换到另一间房便罢了。”

      乔老者点点头,杜小曼看着床上的孤于箬儿:“但是……”

      时阑道:“要是你趴下了,孤于姑娘可就真没人换药了。乔院主已着人去喊他家中的仆妇过来了,大概中午就能到,你不必担心。”

      原来那位乔姓老者竟是书院的主人,杜小曼意外之余,坚持地说:“那喝药之前,我先在这里呆着。”

      时阑叹了口气:“好。”转到柜子前,翻出一条毯子,抖开裹到杜小曼身上。

      杜小曼赶紧说:“不用吧。”眼下天还挺热的,那毯子十分厚实柔软,花纹五彩斑斓,十分有异域风情,肯定不便宜,也不知是时阑从哪里弄来的好东西,还是书院的设备,她现在身上可不比要饭的干净多少。

      时阑按住她:“听话,裹着。”

      杜小曼坚定地拒绝:“弄脏了,不好洗。”

      古代又没有洗衣机,在这里可没人帮她洗衣服了,她知道手洗的痛苦。

      时阑的嘴角无奈地抽了抽,更坚定地用毯子硬把她严严实实裹紧:“脏了,我洗。”

      杜小曼立刻裹着毯子坐下了。嗯,好吧,太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太好。

      正在这时,房门响了两下,一个梳着抓髻的小童捧着托盘站在门外,低头稚声道:“院主让我来送早膳。”

      弯腰把托盘放在门口,嗖地转身跑了,一直没抬头。

      杜小曼刚要站起身,时阑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起身到门外,端过托盘。

      托盘上只有两碗白粥,两小碟一模一样的咸菜,还有两个包子,两方切成三角形的菜饼。
      时阑道:“孤于姑娘上午不宜进食,我们先吃吧。”

      杜小曼点点头,她闻见包子味儿,顿时就觉得饿了,大脑还没下达指令,手已经本能地抢过了一只大的,送到嘴边时,才稍微恢复理智,赶紧向时阑笑笑:“这只……比较大一点,你吃么?”

      时阑望着她,表情又带上了些无奈:“不用了,我吃小的就行。”夹起一方菜饼,放到杜小曼的碟中,“来,掌柜的,这块大饼也给你。”

      杜小曼咬了一口包子,含糊地感激道:“时书呆,我忽然发现你很有品德!要是我还有机会开酒楼,一定给你涨工资!”

      时阑点头:“好,好,你先吃,别噎着,工钱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也不知是书院少盐还是怎么的,杜小曼吃完包子,觉得香是香,就是太淡了,再尝了一口菜饼,依然寡淡无味,就了一口咸菜丝,竟然也不算咸,粥有点发苦。

      她不由得说:“要是有一碟辣酱就好了。”

      时阑皱眉:“居然还想吃辣?你这是发热烧得,嘴寡。嗓子还没好全,又染风寒,辛辣油腻,最近碰不得了。”

      杜小曼只好悻悻地吃完了饭,时阑让她到一边裹着毯子坐着,自己收拾碗筷,居然还拿了一块布巾,要帮她擦嘴。

      杜小曼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时阑没撞到头吧?她一早发现时阑有点不对劲,举动肉麻兮兮,说话时更像嗓子眼里喊了一块猪油一样,腻得令人发指。

      她后退一步,盯着时阑:“你……还好吧,你真的是时阑吧?”

      时阑握着布巾的手僵了僵,苦笑一声:“看来吾想多涨点工钱,不那么容易。”

      门外咳嗽一声,刚才的那个小童又出现在门口,捧着一口药煲,一摞药包,依然低着头道:“院主让我来送风寒药。煎半个时辰,晾半刻钟后服下。”

      时阑接过药,小童向他讨要碗筷,连刚才送饭时的托盘一起端着,又一溜烟地走了,至始至终依然只站在门口,且不抬头。

      这孩子挺古怪啊。

      时阑拆开药包,到院中舀了水煎药,向杜小曼道:“掌柜的,喝完了药,你就得回房去睡了,待发了汗,祛了风寒,再照顾孤于姑娘不迟。”

      杜小曼道:“我总得等你说的仆妇过来,箬儿也要吃药吧,否则……”

      她话没说完,那个小童又出现在门口:“受伤的那位客人的药,院主命我送来。即刻服下。”
      时阑去接药碗,杜小曼终于忍不住问:“小朋友,你怎么不进来呀?”

      小童挺起胸脯,却依然低着头,涨红了脸道:“这位婶婶,圣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小子虽尚年少,仍不可违背教训。请婶婶不要再同小子说话。”

      小童飞奔而去,杜小曼石化在椅子上。

      她的脑子里只不断回放着两个字。

      婶婶,婶婶,婶婶,婶婶……

      一个七八岁大的娃,居然叫她婶婶!!!!!!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杜小曼老泪纵横,不由自主地颤抖出声:“我,我明明还是祖国的花朵……”

      时阑淡然地望着她:“表妹,知道你现在的尊容了吧。乖~等一下喝了药,赶紧去睡,别逞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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