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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   谢况弈与白麓山庄的众人不一会儿后也吃罢散席,白麓山庄的弟子纷纷告辞,谢况弈却还逗留在店内。

      此时已是下午,大堂里吃饭的人散了不少,胜福小三他们正在收拾碗碟,谢况弈踱到楼上的扶栏边,与杜小曼并肩站着,忽然低声道:“那位安少儒,其实来头不小罢。”

      杜小曼惊诧地抬头,谢况弈看了看她道:“看你的模样,已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个在码头上你遇见的少年,我已查到了他的身份,他是十七皇子秦羽言。当日我为了救孟俞兄和嫂夫人出来,曾事先到过法缘寺几回,这位皇子经常到法缘寺与老和尚下棋。”

      杜小曼道:“嗯,我也是刚刚从时阑口中知道了这三人的身份,时阑说他之前在京城住过,认识他们。安少儒就是右相宁景徽。”

      谢况弈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他,我本就在猜测他来历不小,没想到当朝的右相大人,竟然隐姓埋名到了杭州。”

      杜小曼道:“另外那个来历也不小啊,皇帝的叔叔,裕王秦兰璪。”

      谢况弈惊讶道:“哈,这位可是真的位高权重啊,右相、裕王、十七皇子一起来到杭州,看来月圣门已闹腾得连皇帝都担忧了。”

      杜小曼兴致勃勃地道:“啊?”

      谢况弈却在这件事上不愿多说:“这种事情知道多了没什么好处。你要记住一点,月圣门的人,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千万不要招惹。”谢况弈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中难得十分严肃郑重,“月圣门的人,目前还不伤女人,因此,如果遇上月圣门人有什么紧迫的情形,你就立刻告诉她们你是女人,明白了没?还有,京城里,朝廷、你的娘家还有夫家都派人在全国搜查你,派出的人中,有些是认得你的,你这么公然在杭州城里抛头露面,一定要当心。”

      杜小曼浑身一凌,低声道:“我会注意的。”

      开业的第一天,终于将要过去,晚上,睡在房里,杜小曼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右相、裕王、十七皇子……她从到了古代后,过得实在太精彩,遇到的人更加精彩。但,在脑中徘徊不去的,却是谢况弈叮嘱她的话。

      再想起之前时阑曾经说过的月圣门的历史……

      月圣门月圣门……这个怨妇团体是不是已经发展为□□组织了啊……

      打了个呵欠,杜小曼翻了个身,终于沉入梦乡。

      天庭,紫薇园

      北岳帝君将棋子放上棋盘,向对面缓缓道:“玄女,你看这局棋终将如何?”

      九天玄女神色平淡,夹起一枚棋子:“此局起始不久,一切尚未能定。”

      北岳帝君道:“玄女此刻,似乎略占先机,但……”注视棋盘,浮起一丝笑意,“该遇见的,都已遇见了,走往哪一步,还未可知……”

      九天玄女慢慢将棋子搁上棋盘,两个黄衣的小仙女站在观尘池边,搅着手绢念念有词:“帝君太狡猾了,你千万千万别看错了啊……”“一定不能看错,一定不能输~~”

      鹤白使站在不远处的芍药花旁,看着碎碎念的小仙女们,神色若有所思。

      天庭中,只是瞬息刚过而已。

      开业前三天的宾客满座让杜小曼有了一个很愚蠢的观念。

      她觉得在古代,生意其实很好做。

      看看,刚开业就客人多么多啊,每天多么忙啊,进账的银子多么令人喜悦啊。在古代开酒楼明明就是很容易的嘛。

      当一个人的脑子里有了愚蠢的念头,开始盲目自信的时候,这个人必定会在不久之后见识到现实的残酷。

      开业三天之后,光顾酒楼的客人开始越来越少,七八天之后人已寥寥,眼看就向着这座酒楼的前身寒梅居的客流量大步奔去。杜小曼先很震惊,然后很惆怅,再而后开始忧郁和反省。
      究竟是为什么呢?

      明明既有本店特色的菜肴,又有吸引力的优惠活动,为什么客人还是越来越少呢。

      胜福吞吞吐吐地说:“客人都说,其实我们酒楼和别家酒楼的菜也差不了多少,而后……”

      杜小曼紧盯着他问:“而后什么?”

      时阑靠在柜台上拎着抹布接口:“而后开业几天想看热闹的新鲜劲儿已经没有了,这条街上的酒楼茶肆各有特色,恐怕我们真的比不上。”

      杜小曼恶狠狠道:“那我们就去探探,他们的店都有什么好的!”

      时阑笑眯眯地问:“可要在下相随否?”

      杜小曼无所谓地道:“也行啊。”

      刺探敌情的第一站,杜小曼选择了西子街上名声最大,口碑最好,客流量最多的酒楼福喜楼。
      杜小曼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做风流潇洒的公子状,踏进福喜楼的大门,她身后的时阑身穿粗布短衣,一副跟班打扮。

      杜小曼环视福喜楼内装修,挺富贵,可以和她的不二酒楼打平,小伙计的态度很殷勤,不比小三和胜福他们差。

      现在是下午,但是大堂中仍坐了很多吃饭的客人,因为有一个说书先生在台上口沫横飞。
      叫好声,哄笑声一阵一阵。

      杜小曼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举步上了二楼。

      二楼临窗桌边坐着一个弹琵琶的女子,正在边弹边唱,婉转动人。

      呀,原来他们有这种服务!

      杜小曼正又有所悟,一个穿着华服的胖大叔大步流星前来,拱了拱手,呵呵笑道:“这位是不二酒楼的杜掌柜吧,今日光临鄙店,稀客稀客。”

      啊?竟被认出来了。杜小曼心虚地笑了笑,她身后的时阑道:“我家掌柜的仰慕江掌柜的酒楼宾客多,善经营,特意过来看有没有什么可学。”

      喂,就这么掀我老底啊,杜小曼在心中敲打了时阑一下,道:“是啊是啊,我敬佩江掌柜很久,今天过来想学点经验,江掌柜不会怪我吧。”

      江掌柜又哈哈一笑:“杜掌柜倒是个爽快人!大家同做此行生意,彼此应多多关照。不瞒杜掌柜说,你酒楼开业后,老夫也曾去过一两次!”

      原来大叔早已混到自己酒楼中打探过了,怪不得能一眼认出她来。不过这个大叔挺爽快的。
      杜小曼笑道:“那我和江掌柜真是彼此彼此了,望以后多多关照。”

      江掌柜道:“当然当然,对了,杜掌柜还未进过商会吧。两日之后就是商会的月会,杜掌柜可愿前来?”

      就这样,杜小曼稀里糊涂进了什么杭州城城南商会。是杭州城城南的实力比较强的商户们结成的组织。杜小曼去赴了那个所谓的月会,正是在江掌柜的私宅里举行,其实就是一群店主们在一起讨论最近的行情,官府的税额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

      江掌柜将杜小曼引见给其他人,满座几乎都是一张张沧桑的老伯面孔,杜小曼在里面最青葱年少,老伯们大赞她少年有为,杜小曼谦虚地接受了。和老伯们比,她确实够年轻的。

      和老伯们聊了半天话,回到不二酒楼后,杜小曼望着除了黄师傅外,都很青葱很年少的大家,感动了。

      客人逐渐减少的现象仍未得到改善,杜小曼综合几天打听到的别家的店内情况,悟到了一项需要弥补的地方。

      这个酒楼里,缺少娱乐。

      于是,灯色昏暗的夜晚,杜小曼坐在大堂的大桌前,凝望着正在假装积极地擦桌子的时阑,勾了勾手指,邪邪一笑:“过来一下。”

      时阑抬头,手握抹布捧在胸前,满脸贞烈:“掌柜的,吾曾说过,吾刷锅洗碗跑堂记账样样都做,但……绝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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