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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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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琴赤着脚转身回去,到包间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备用鞋子,穿上以后走出了这个热闹的宴会场所。
一路上遇见了很多宴会中来往的人员,但是没有一个人与她相熟。
她自嘲地想,自己确实是不适合这样的豪门胜地啊。
到大门口的时候,有一个高瘦的身影站在那儿,似乎等了很久。
这个人,是夏泽。
夏泽在大门口等着,站得笔挺,手里依然拿着那双高跟鞋,沉静深邃地望着君琴。
君琴只停顿一秒钟,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
“我很抱歉。”他开口,没有去拉她的手。
他们两个人背对背说话,君琴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话语中的内疚和疲惫,他说:“我想给你一切我所能给的最好的。但我太自私,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君琴没有说话,所以他接着说下去:“这让你不舒服,是不是?我会改,那么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
“谁说我生你的气了。”
夏泽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话而感到好受一些,他走过来,声音很低地说:“Drinking,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为什么?”
“我没有感觉到你喜欢我,你重视我。”夏泽的声音听起来是真的很受伤,“Drinking,你知道吗,你从来就不会主动找我,有事情总是一个人处理,我没有进入过你的生活,你的老朋友我全都不认识。”
君琴不知道原来夏泽会想的这么多,她说不出别的话,只能说:“……对不起。”
“我们好好交往,试着更了解对方,好不好?”
君琴点了点头。
夏泽这才笑了,他拎着手上的鞋子,“至于这双碍事的鞋子……”随手将它们扔进了旁边的人工湖里。
君琴连制止也来不及,“喂!”她转过来,“笨蛋,我谢谢你了,那双鞋很贵啊!”
“既然不合脚,就丢掉。”夏泽毫无眷恋地说。
“大少爷!”君琴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夏泽说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话,释然地搂住君琴走向自己的车子,回家。
关于沈凉所说的要在江岸边见面的这个话,君琴完全没有当真,只想到今天是这个人的订婚典礼,他应该陪在潘羽身边才对的。
君琴没有去江岸边见沈凉。
虽然没有去,但是她一直不能入睡,辗转反侧了很久很久,十分烦躁。
等到凌晨五六点钟,她穿上了衣服,鬼使神差地去到了江岸边。君琴想,她只是来看看风景的,她不是来见那个人,也不是想听那个人讲些什么话。
可是,心底深处却有止不住的声音在反驳她。
江岸边风很大,气温很低。
君琴裹了裹外套,手环在前沿着江岸慢慢地走。
没有看到沈凉。
她在心里笑话自己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了,怎么能奢望沈凉像电视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对女主角痴心不变,等待天明呢。
而且,他不是男主角。
就算是,她也不会是他的女主角。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有多晨练的人都在附近做运动。君琴心神不定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依稀听到有人议论说到昨天晚上一个男人为了追一个抢劫犯被捅了一刀进了医院,还说了什么深更半夜留在江边果然容易出事诸如此类的言论。
君琴没有留神,步伐丝毫不停顿地走了过去,后来才警醒,连忙掉头,几步跑了回去找到那些人询问:“请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男人在江边,然后……?”
那些晨练的人再次复述了所知道的事情。
君琴的表情变幻莫名。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一时之间六神无主,一方面想着应该要去找到沈凉,一方面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但是关于沈凉的安危意识还是占了上风,她连忙掏出手机,想要拨打沈凉的电话。
在通讯录里找了又找,这才想起自己早就删除了那个人的号码。但是一串数字又立即地浮现到了君琴的脑海中,她的手指自动地按下了那串号码,颤抖地拨通。
手机当中的忙音纠缠着君琴的内心,她越来越感到紧张,马上往江岸外头跑去。
小小的瘦弱的一个身影在朦胧的晨光中奔跑,让人觉得好奇,这个女孩子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在君琴大步奔跑的时候,她并没有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喊着她的名字,而在下一个瞬间,有个高壮的影子一把抓住了君琴,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往角落里拖去。
事出突然,君琴虽没有缓过神来,但尖叫声已经悬在了嗓子口,迫于被捂住嘴巴,无法发声而已。抓着她的那人力气实在太大,身材实在太高太壮,君琴完全没有办法挣脱,一双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慌。
高壮男人把她拖到了江岸码头附近的一个小房子里,从他自己身上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抹布塞住了她的嘴巴,又用绳索利落地将她捆绑起来。
君琴看着这个男人,完全不相熟,更加不知道是如何得罪了他,只能无助地缩在角落。
男人一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君琴的包包,倒出里头的东西,把值钱的尽数收走,随后又狰狞着面目走向君琴,“丫头穿的很光鲜亮丽啊,你……”
话还没有说完,小房子的门突然就被人大力地冲撞了进来,外头的光亮顷刻照出了小房子的一切陈设布局。
君琴和那个男人都望向门口。
气喘吁吁的沈凉背着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君琴又惊又喜。
而男人看着有陌生人的闯入,立刻扑过去和他厮打了起来。
君琴心里十分担心,毕竟那个人的块头几乎是沈凉的两倍,沈凉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但见沈凉被男人结结实实地打了好几拳,一下子摔在地上。
幸而手边能够摸到一个放在地上的渔民用的水桶,于是沈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抄起水桶往男人身上砸,好歹挣脱出来了。
他环顾四周,又砸了很多手头的琐碎物品在这个男人身上,可恨没有什么有力的武器可以制服他。
男人明显是打架老手,很快回神过来,抓住沈凉一条胳膊往后大力一折,沈凉禁不住叫了一声,又忍着剧痛将捡到的长长的一条鱼钩扎进男人肩膀,扎进以后,又拔出,带出一片血肉,再次扎进。
男人受不住这样的疼痛,松开了沈凉。
沈凉也顾不得自己胳膊已被折断,再接再厉不留余地地将这个男人往死里打,直到不能再对他构成威胁,这才踉踉跄跄地走到君琴的身边,扯下了君琴口中的抹布,给她解开了绳索。
将一切都看到眼中的君琴自然知道沈凉受了多大的伤害,连忙扶着他问道:“你怎么样,没有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沈凉的额头冒着冷汗,却还是固执地摇头,“你呢,你怎么样。”
“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就别担心了。”君琴将沈凉扶起,又去捡了自己的包,去捡了自己的手机,哆哆嗦嗦地先报了警,再打了急救电话。
那个男人已被沈凉砸昏了过去,但君琴还是心有余悸,不敢轻举妄动。
一直到警方到来,她才稍稍安了心。
在警车送他们去医院的路上,君琴不是滋味地对着沈凉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听到有人讲有人晚上的时候被抢劫犯捅伤了,我还以为是你……但是你现在这样,比遇上抢劫犯又好了多少……”
在狭窄的车辆空间里,沈凉靠在座位上,虚弱地问道:“所以,你刚才跑的这么急,是认为我出了事,所以想要找我,是不是?”
“打你手机没有人接,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谢谢你。谢谢你。”沈凉带着丝笑说道。其实只要让他知道,在君琴的心里,他还是占着一些分量的,这比任何事情都让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