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温柔》封飘飘

27、追求

　　君琴果然回过头来，“你又去打架了。”
　　那几丝头发随君琴的动作滑出了蒋修辰的手指。蒋修辰微微笑着盯着君琴转过来的侧脸，觉得她侧面的弧度真是好看，连带着心情也变好，“嗯。”
　　“你还挺高兴？”君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关心我，我当然高兴了。”蒋修辰用手支着他的脑袋，歪着头看君琴无奈的样子觉得很享受。
　　“美得你。”雪冰嗤笑一声。
　　君琴懒得再理他，又转了回去，看到林艳将课件打开，幻灯片上出现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笔记。

　　林艳一直注意着君琴这块角落，见雪冰和蒋修辰竟然还敢讲话，实在忍不住，摔了鼠标吼道：“洪雪冰蒋修辰！”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林艳。
　　全班肃然。

　　君琴悄悄将头低了低，最好低到任何人都看不到她才好，不知道林艳有没有瞧到她刚才也在讲话。
　　“洪雪冰，迟到就算了，坐下了还讲话讲不停，不听课就给我滚出去。”林艳一生起气来就不管不顾了。
　　雪冰心里只觉得倒霉，下课后少不了要去办公室接受教育，再衰一点，几千字的检讨也可以写起来了。
　　蒋修辰一脸的无所谓，稍微看了一眼林艳，就又低头做他自己的事去了。

　　雪冰和蒋修辰没吱声也没顶嘴，林艳不想影响正常上课，口头警告了几句见他们安分了也就算了。
　　君琴拿起笔来划重点记笔记。
　　一节语文课就这样过去了。
　　一天也就这样慢慢过去了。

　　晚上，君琴回到家，拿起了放在床头的新买的发光抱枕。
　　这原本是给自己消遣的，晚间抱枕发出五颜六色的光会很好玩，藏在抱枕中的小孔还能插上耳机，连接手机或者音频设备就能从抱枕中传出音乐。
　　不过如果要去看望李辉，他成天躺在医院病床上，发光抱枕拿去送他倒也适合。
　　君琴重新将抱枕包装了起来。

　　与此同时，沈凉在回去的车上告诉了沈冰冰，“我约到江君琴明天放学后去吃饭，所以你千万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沈冰冰竖眉：“难道说你想借口我有事然后自己去和君琴约会？”
　　“这不是我想。”沈凉毫无愧色地强调，“而是，我早就把想法付诸实践了。”
　　沈冰冰立刻张牙舞爪地扑向沈凉，“臭小子你也太重美色轻老姐了。为了出去约会，居然把我晾在一边。”

　　沈凉没有防备，被沈冰冰牢牢地撞在后座靠背上。幸好靠背是软的。
　　“堂姐。”沈凉无奈的声音。
　　沈冰冰重新坐好，双眼平视前方。
　　路上人流很少，车子开得畅通无阻。
　　沈冰冰问：“说起来，江君琴长的虽然好。但是还比不上他们班花洪雪冰，我看你怎么反倒对洪雪冰不理不睬的。”
　　沈凉笑了一声，并不回答。

　　但沈冰冰默然，她显然听出了沈凉笑声里的不屑。
　　过了几分钟，沈凉才又开口：“长的好看有什么用。重要的是脾气性格行为举止讨不讨人喜欢。”
　　听言，沈冰冰歪头想了一下，轻轻啊了一声，“江君琴小家碧玉的样子的确比洪雪冰那种处处盛气凌人来的好。”
　　沈凉叹了口气，放弃和沈冰冰交流，“你还是不懂。”

　　君琴、沈凉等人开始很经常地去医院看望李辉。
　　去的次数多了以后发现，李辉的父亲，他总是待在病房。
　　君琴觉得困惑：“阿辉家里这么有钱，难道他爸爸都不忙？怎么天天一副闲人样子待在医院陪儿子，是因为太爱儿子以至于放心不下么？”
　　“扯吧。他爸爸是看中了一个小护士。”沈凉回忆，“阿辉告诉我的。”

　　君琴感慨了一下，“那个小护士真是好福气，没准能嫁入豪门呢。”
　　“你不觉得阿辉爸爸辣手摧花摧残了白衣天使么？”沈凉斜她一眼。
　　“不会啊。”君琴摇头，神情诚恳，“他爸爸一表人才的，看起来才三十出头的模样。家里有钱有势，肯定能吸引到很多小护士。”
　　沈凉被这样的理论打败，最后只能说：“那也只是看起来。”

　　两个人一起走进病房，见到李辉懒散地靠在床头，而李辉父亲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杂志。
　　君琴觉得现在机会很好，但是胆子不够大，没敢打听长辈的八卦，想问却问不出口，只好硬生生地将喉咙口的话压了下去。
　　好容易等到李辉父亲出去了，君琴就开始使劲八卦李辉父亲追小护士的事迹。

　　李辉告诉她和沈凉，“人家小护士冷若冰霜的，根本就懒得、也不会搭理我爸这个离了婚的糟老头子好吧？”
　　话音刚落，李辉父亲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沉着一张脸，“在说什么鬼话？”

　　去而复返，太坏了。
　　沈凉、君琴纷纷转移视线，作壁上观。

　　“臭小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李辉父亲状似威严地说。
　　“好，好。”李辉其实一点也不怕他父亲，一边应着一边说着，“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不过，到底哪个小护士，看上了倒是快点拿下。你一个人每次神神叨叨碎碎念念，遭罪的可是我，快找个女人来陪你吧。”
　　“臭小子。”李辉父亲佯怒要打。
　　这时，一个护士推着医用小车走进了病房，病房一下子安静了。护士进来给李辉换了点滴瓶子，然后又推着车出去了。

　　君琴跟沈凉咬耳朵道：“不知道是哪个小护士这么有魅力，你和阿辉打听一下，然后我们偷偷去瞧一眼好不好。”
　　沈凉自然不能说出反对的话来。

　　在这件事情上，李辉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隔天就打听来，李辉父亲看中的是外科室一个叫小布的护士。
　　小布，是岑医师那科室的人。
　　听到消息的时候，君琴暗暗得意，哎呀，我妈妈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
　　“我们去看看那个小护士？”沈凉觑着君琴神采飞扬的模样建议道。
　　“不。”君琴却出人意料地说，“不用，不用。关于这个小布护士，我去偷偷看一眼就好。你留在这里吧。两个人目标太大。我一个人低调一些才好。”

　　君琴将沈凉留在病房，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外科室寻找小布。
　　君琴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小布正收拾了几份病历，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君琴，招呼道：“君琴是来找岑医师么？她现在很忙，有一台手术要做。”
　　“不。”君琴走进来，“我不找她，我是专门来见小布你的。”
　　“找我？怎么了？”小布笑着问。

　　“没有。”语调轻快上扬，“我只是觉得小布越来越漂亮了。”
　　“啊。”小布因为君琴过于专注的目光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颊，“有吗？”
　　“有的有的。”
　　小布嗔道：“君琴你越来越油嘴滑舌。”

　　趁着有时间，君琴和小布闲话了几句话，把最近遇上的事情做了一下简单的相互交流，聊的越发投机。
　　后来，另有护士来找小布去帮忙，这才终止了谈话。

　　几天之后，是李辉再次手术的日子。君琴和沈凉早早地来到医院送李辉进手术室，看着手术室外“手术中”的字样亮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静等着。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好容易手术室门开了，李辉躺在床上被推出来，几个医护人员一路跟随，要将他送进病房看护。

　　李辉父亲没有马上陪着李辉进病房，他依然站在手术室外。
　　君琴原本要去陪着李辉，但是回首的时候，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纤瘦，面容美丽冰冷的女医师走出了手术室。那位女医师一边跟下属低声吩咐什么，一边脱下橡皮套去签小护士递过来的文件，样子十分忙碌。
　　李辉父亲见主治医师终于出来了，于是站在她身边问李辉的病况。

　　君琴彻底站住了，小步小步地挪过来。
　　等稍微可以插上几句话的时候，她才开口，“岑医师……”
　　李辉父亲和被唤做岑医师的那位女主治医师都调转目光看向了她。
　　“原来你是阿辉的主治医师哦？”君琴说完她的话。
　　岑医师皱眉，“阿辉？”
　　“李辉。”君琴连忙改正称呼。

　　“李辉……”岑医师慢慢地说，“他一直都是我们科室在负责的病人。”
　　“我以前没注意。”君琴都不知道她这话在外人听来有多么不合时宜。
　　岑医师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见这里没其他事情，便走开了。
　　“岑医师……”李辉的父亲快步跟了上去，“我还有一些问题……我们阿辉……”
　　君琴在后面看着李辉父亲和岑医师的背影，低低地笑，“好狡猾，阿辉的爸爸，竟然借机去看小布。”心里想着，小布对妈妈言听计从，如果有妈妈帮衬说话，李辉父亲的求爱成功率肯定要大幅大幅上升了，要不要找机会提醒一下李辉父亲呢，这是一个问题。

　　在君琴又往医院跑的时候，正好碰上岑医师在给李辉做例行检查。
　　君琴小心翼翼地守候在一边，等检查完了，她才轻轻开口叫人：“岑医师……”
　　“什么事。”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半点不和蔼可亲。
　　君琴小声地说话，好像是在惧怕什么事一样：“我昨天放到你办公桌上的蛋糕不知道你吃了没有？”
　　李辉将身子后面的枕头调整了一下以便靠的更舒服，听到这句闲话，不由看了一眼君琴。

　　岑医师说：“我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停都停不下来，你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么难看又难吃的东西给我，这是想干什么。”
　　“喂！”君琴瘪着嘴不高兴地轻声叫起来，“我亲手做的！我自己又不是没尝过，还不错的啊。”顿了顿，是可怜兮兮的声音，“真的……很难吃么？”
　　岑医师冷冰冰地点了下头：“很难吃。”
　　然后是君琴快要哭起来的声音，“你，你扔掉了？”

　　岑医师抬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将眼镜别在自己白大褂的口袋边上，又翻看起病例，在病例档案上刷刷刷地写起字来，漫声道：“扔掉了。”
　　很快，她余光瞥到了君琴委屈的神色，于是又接下去说：“原本是一点都不犹豫想扔掉的。但是我昨天夜班，太饿了，所以勉强吃掉了，把它们通通扔进了我的胃里。”说到最后，唇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真的？”君琴双眼放光，“太好了。”

　　岑医师微微地摇头叹息，拿了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走了几步，顿步回头，摘掉眼镜之后的眼睛越发显得沉静美丽，“我说，江君琴，你敢不敢把蛋糕做的再甜一点？你家里的糖是不用花钱白白拿来的么？”
　　君琴没把这句话放在心里，脸上笑眯眯的，如同一只惬意温暖的小猫：“因为吃甜食会让心情变好。你每天都板着一张生人熟人通通勿近的脸，所以，我加了双倍的糖……”语调上扬，完全不掩饰得意的心情。
　　岑医师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病房里的李辉和他父亲简直看的目瞪口呆。而沈凉只是在旁微笑。
　　还是李辉镇定地清了清喉咙，首先发问：“同学，你干嘛这么巴结我的主治医师？有什么阴谋，从实招来。”
　　“我没有巴结啊。”君琴眨眨眼，并不觉得她的行为能用“巴结”这个词来形容。
　　“那你亲手做蛋糕送蛋糕巴巴地献殷勤是为了什么？”李辉不依不挠地追问。
　　君琴坦荡荡地回答：“这是因为我想对她好啊。”

　　李辉父亲忽然激动，叫道：“君琴！你也这么想的么！”这稍微吓到了君琴，他却接着说，“你有没有觉得岑医师很需要人照顾，会很有让人特别想对她好的欲望？！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没想到你也……”
　　“等一等。”君琴截断了李辉父亲激动的话语，心中隐隐升腾起不好的预感，“……叔叔，你这么激动，这是为什么。”
　　李辉父亲腼腆道：“我一直在追求岑医师啊……”

　　“……什么？！”三个人都愣住。
　　“你喜欢的难道不是小布护士吗！我看到你和小布BLABLABLA……”还是李辉最先反应过来，开始啰哩八嗦。
　　李辉父亲鄙夷道：“小布这么小，跟你配一对才差不多吧。跟我？你开什么玩笑。”
　　“你，你居然看上了岑医师！”君琴忍不住尖叫起来。
　　李辉父亲得意非凡，“我眼光很好是吧。”

　　“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君琴脸色涨红。
　　“怎么了？”觉得不对劲。
　　“她是我妈妈啊！”忍无可忍的回答。
　　“哎？”李辉和沈凉异口同声。
　　然后，李辉父亲羞涩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啊，竟然在岑医师之前先让医师女儿知道了。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说

　　对君琴妈妈很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