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去留 ...
-
阴霾的天空飘着细雨，低沉的雨云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是谁？！
是谁在哭？
这撕心裂肺的哭喊中蕴含的是怎样一种悲伤！？仿佛是天地崩塌的绝望。他们，一定是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人吧……
悲伤如潮水般涌来，秦逍远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布满泪痕的脸。
脑海中的画面非常清晰。一对年轻的夫妻抱着一个小包袱哭得很伤心，他们好像在喊什么人的名字。秦逍远知道他们就是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父母。随着灵魂的逝去，□□中保留下来的记忆并不多，秦逍远也懒得去想。由于刚才那个奇怪的梦，他现在心里怪难受的。是的，他想家了，想自己那唠叨的、“没出息的”老爸老妈了。自己的灵魂在这里，那在原来的世界里“秦逍远”这个人应该已经死了吧，老爸老妈会不会也正哭得伤心？自己也真是个不孝子，就这么把两个“老人家”丢下了，好在自己不是家里的独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小家伙，怎么了？大清早的你脸色可不怎么好，出什么事了吗？”正当秦逍远胡思乱想的时候老龙回来了，还带回了作为早餐的水果，“来吃点东西吧，我不认为刚睡醒你会想吃肉类，所以只带了水果回来。”
“谢谢，我确实不想吃肉食。昨晚梦到了些令人不愉快的事，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沙拉曼达长老。”秦逍远收回思绪，捡起一个洗干净的果子咬了一口，对老龙笑笑。他是个乐观的人，不会总被过去约束，既然来了就得好好地活下去。
沙拉曼达看了看眼前的小家伙，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他相信小家伙没有恶意，也许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填饱了肚子，秦逍远就和老龙一起出发去“拜见”龙族的其他几位长老，他没有忘记老龙昨晚说的话。秦逍远坐在老龙背上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想留下来还没那么简单。
沙拉曼达在一个被森林环绕的湖边落下，其他五条龙早已等候多时，他们一落地就围了上来。
“老伙计，让小家伙出来吧，早晚都是要见我们的，也被藏着掖着了。”澳格第一个开口要人，别看他的属性和沙拉曼达相克，这两人关系好着呢！
见沙拉曼达没什么反应，秦逍远从他背上滑下来，向前几步，礼貌地和众人打起了招呼：“澳格长老，莱格芬长老，曼尔格长老，琳耶长老，拉格斯族长，早上好！很抱歉我们来晚了。”
“有趣的小家伙。”黄龙是个善谈的种族，琳耶也不例外，她很快便对这个大方的人类有了好感，甚至在已经考虑怎么从沙拉曼达那把小家伙弄过来了。
“早上好小家伙。虽然我也对你很感兴趣，但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不能轻易留下你。想必你也知道今天我们聚在这里的原因了，我们会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见秦逍远点头，莱格芬又补充道，“不用紧张，我们并不是排斥外来的客人，只是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为了龙岛的安宁，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是真心希望能留下来的，希望大家能接受我这个‘不速之客’。”秦逍远笑着答应，他很喜欢龙类，沙拉曼达待他很好，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也像一个贴心的朋友，和龙类打交道或许要比和人类交往简单得多。
莱格芬赞许地点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开始了。
“你叫秦逍远，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
“是的。”
“沙拉曼达那个老家伙说你好像不畏惧龙威，我可以试验一下吗？放心，不会有事的。”澳格一脸坏笑地打量在秦逍远，他这次来纯粹是好奇，不畏惧龙威的生物可是很少见的。
“澳格！这很危险！精神力不高的人在高强度的龙威下很容易精神崩溃！”沙拉曼达坚决反对老朋友的建议。拉格斯也不赞同，琳耶和莱格芬不发表看法，倒是曼尔格对这个提议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大家把目光投向一脸无所谓的秦逍远，在这个僵持不下的局面下，被测者本人的想法变得很重要。
“试试吧。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件事。我昨天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库拉，可我并不觉得害怕，甚至觉得他挺可爱的。看到沙拉曼达长老时也只是吓了一跳，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也可能是我适应得快。”秦逍远说出自己的想法，但并没有把话说完整，其实他很喜欢动物，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动物，他讨厌别人碰他，却和愿意和动物接触。（除了灵长类和部分虫类）
沙拉曼达还想说些什么，但澳格已经出手了。澳格虽然看起来不正经，但也不是没有分寸，想来也不会太危险。可惜无论哪个世界都存在一种叫做“意外”的东西。在澳格出手的同时，曼尔格也释放了龙威。和澳格不同，这位风系长老纯粹是个好战分子，下手绝不留情。
好在这种“高压条件”只持续了短短几秒。看着神态各异的六条龙，秦逍远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觉得肩膀上有点重，其他就没什么了。”
几秒钟的沉寂后，曼尔格突然大笑：“小子，你很强！我喜欢强者。不如你就跟我吧，如果能活下来，你一定能成为大陆上新的传奇人物。”
“别听曼尔格那个老东西的，能从他的爪牙下活下来的人类至少是导师级别。还是跟我比较安全，水系法师向来很受姑娘们欢迎！”澳格厚着脸皮诱拐。
秦逍远很无语，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魔法师了？虽然他很喜欢这个职业，可剑士也不错啊！游戏里他一般都选剑士职业。
“你们能别闹吗？小家伙可是个危险物品，还没确定能不能留下来呢，你们怎么就开始抢人了？”琳耶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们这样好像人类魔法学院的那些老头！”
琳耶这么一说，大家倒真的安静下来了，各自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其实大部分龙已经同意让秦逍远留下来了，但总还是有些顾虑，人类反复无常，以前也有龙因遭到背叛被人类捕杀。龙类记忆力很好，这就导致了他们记仇的性格。直觉告诉他们眼前的人类值得信任，但理智阻止他们轻信人类。
“让小家伙和我们站在同一利益点上不就行了？你们都老糊涂了？”伊莱突然加入讨论，还不忘调侃几句，“嗨！亲爱的拉格斯，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伊莱…长老…”拉格斯实在是不想面对这位几千岁了还在装嫩的长老。
“讨厌！都说了要叫‘妈咪’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可爱？！”
秦逍远汗，狂汗，瀑布汗，成吉思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其他几条龙还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样子，龙类真是太TMD疯狂了！
“妈…母亲，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伊莱犹豫了片刻，勉强接受了“母亲”这个称呼，“事情办完了，我们刚到。尼德伊特先回去了，我出来找你，正好听到了有趣的话。小家伙可以信任，相信我的眼光。”伊莱环视四周，确定大家都有在听，“为保险起见，我们可以采取一些小措施。”
秦逍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银龙性格温和，喜欢和人类打交道，但这条似乎有些例外。
果然……
“我们可以把小家伙变成龙！”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叫“小措施”吗？这种做法很危险啊！有木有？!
见秦逍远满脸的惊恐，伊莱笑了笑说：“安啦，不会真的变成一条龙的。只是精神上会向龙靠近罢了。比如说，你会向龙一样喜欢金币。还有很多好处，强大的精神力和远超过一般人类的寿命等等。只是仪式过程有点危险罢了。”伊莱继续她的劝说大业，“对了对了，还有魔法天赋！看你的发色也许是银龙，拥有光系魔法天赋的人可不多！怎么样？如果你答应我可以考虑做你的导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答应总行了吧？伊莱长老，你好像很希望我留下来。”秦逍远无奈地回答。其实他心里早就乐翻了，差点就手舞足蹈起来。这么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不就是喜欢收集宝藏吗？以前他就喜欢漂亮的小饰品，不过就是被人说像个小女生。（其实秦逍远还忘了一点，他们班上那些女生知道他这一“喜好”后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秦逍远的话一出口，就收到了众人意味深长的视线，有担心的、有得意的、有疑惑不解的……甚至还有像曼尔格那样明显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秦逍远突然有点后悔，不会真的很危险吧？算了，豁出去了！能留下来，还有这么多好处可捞，有点牺牲是正常的。多年后，秦逍远想起当初的这个决定心情很是复杂，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的选择仍旧不会变。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吧！大家准备一下，三天后就进行仪式！”伊莱笑得很灿烂，却令人心里发寒。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去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