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架空）琴声》樱肆水

19、Chapter 19

　　吴邪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正值凌晨三点半，少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抬眼便看见对面的张起灵睁着一双墨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响得格外欢实的手机，眉眼间似乎有些不满。
　　“呃……这谁啊……”吴邪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嘀嘀咕咕地按了“接听”，“喂？”
　　电话那头的人十分快速地说了些什么，勉强能听出“解子扬”、“警察局”之类的词汇，张起灵看见对面室友的脸色“唰”一下变得十分难看，甚至还有七八分慌乱无措。
　　吴邪挂了电话穿上外套，简单地打理了一下就向外走。
　　“小哥，我出去一下，要是上午没回来你替我和陈老师请个假，吵到你睡觉了真对不起！”话音未落，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外。
　　老痒是坐今天凌晨的火车回的北京，一回来就遇到闹事的，结果被送了局子。
　　吴邪不知道那所谓的“闹事的”是指什么，但很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人。
　　少年坐在长椅上，双手撑着额头，目光空洞。
　　他看见老痒一身血迹地坐在审讯室里，金发少年的脸上是他没有见过的狠戾。那不是他所认识的老痒，但他不能说那不是老痒，因为人总是会变的。
　　坐了大概两三分钟，黑眼镜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里没事了，”青年对吴邪道，“交给我就行，你先回去吧。”
　　吴邪固执地坐在那里，“我知道老痒蹲过局子，告诉我，这次他遇到的到底是些什么人。”被人隐瞒的感觉并不好，这让吴邪有一种自己被老痒排除在外的感觉。
　　黑眼镜反问，“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
　　“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对方冷笑，“那我告诉你最简单有效的办法，把那群混蛋做了，自然就不会有人来找子扬麻烦了，可是你做得到吗？”也许吴邪真的能做得到，但是他狠不下心。
　　吴邪不说话，他将手从额头挪开，死死盯着黑眼镜。
　　青年看他的表情，不觉放软了语气，“小吴，我知道你关心子扬，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子扬瞒你是为了什么，他就是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会不甘心。
　　从父母到亲戚朋友，所有人都在保护他，可是从来没有人想过，他到底愿不愿意被保护，也没有人问过他，他对自己总是被保护着这件事的想法。
　　有什么想法？
　　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他就必须是被保护的那个？
　　他明明……就是想保护别人的啊。
　　老痒打小就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前几年又死了母亲，家里亲戚躲他都来不及，这样的人，却是在保护吴邪而不是被吴邪保护。
　　吴邪，你真没用。
　　“别想太多，”黑眼镜抽了根烟，慢条斯理地开口，“子扬他是为你好。”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青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不知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的弧度，“你他娘的要是真知道就别唧唧歪歪的坐这儿磨蹭，该干啥干啥去！对子扬来说，你就是他亲兄弟，你平安了比什么都强！”
　　吴邪咬着下唇，半晌点点头，“那我……等他出来。”
　　黑眼镜狠狠吸了口烟，“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