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答案》青珞

7、7+尾声

　　疯狂的攻击来自欢庆的节日，惨烈的战斗开始于对黎明的等待。

　　当北方天空被战火映红，当剧烈的爆炸声充斥于耳，格洛芬德尔接到王的命令，守卫城东。

　　带领金花家族的战士，伫立在城头，等待殊死的搏斗。

　　黑压压的魔兵如潮水般涌来，疯狂地攻击着每一处可以攻击的。地方。

　　缓缓拔出腰间锋利的长剑，直至天空：“金花家族的勇士们，为了我们冈多林的荣誉，为了我们金花家族的荣誉，我们将战斗到最后一刻，用我们的鲜血捍卫我们不能有所折辱的荣誉！！战斗吧，杀死一切敌人，直到前往曼督斯！”

　　“跟随我王，战斗到最后一刻！！！金花家族的荣誉永远闪耀！！”闪亮的剑林，雄壮的誓言，迎来的是惨烈的战斗。

　　一个战士倒下，后面的紧接着填上防线的空缺，格洛芬德尔始终不曾在防线上后退一步。绝不让一个敌人通过自己，这是他的信念。

　　魔兵越来越多，长时间被烧烤的坚固城墙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准备巷战！！我们绝不让敌人通过！！金花家族的勇士们，荣誉与我们同在！”格洛芬德尔高昂的声音将信心与勇气传入每个战士的心中。

　　巷战是残酷的，数不清的精灵倒下再也没有起来，身体任由丑陋的魔兵踩踏。魔兵也很难有效地前进，每前进一步都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精灵战士们不停地进行反扑，重新夺回失守的街道。有些街道几度易手，尸首堆积地几乎不能走路。

　　格洛芬德尔身边的精灵越来越少，而这是接到了特刚那传来的命令：不突围，坚守。格洛芬德尔露出了个讽刺的笑容，随口向传达命令的精灵问：“谁向陛下建议的？”

　　“是鼹鼠家族的麦格林领主，其他几位领主建议突围。”

　　格洛芬德尔闻言不禁大笑，笑着笑着却落下了眼泪：到了这时候了，你依然还在信任这个精灵吗？难道要让魔苟斯的军队成围城之势再突围吗？这就是你爱冈多林的方式吗？

　　手臂一挥，连血带眼泪一同擦去：“进攻，夺下前面的小广场！”剑指处，精灵战士们轻跃而出。

　　战士们用鲜血再次夺回了广场，魔兵暂时退去。格洛芬德尔清楚地知道那是魔兵准备下一轮猛烈的攻击。大家顾不上处理流血的伤口，全心投入到很快会到来的防守战中。

　　在这战斗的间隙，格洛芬德尔又接到报告：特刚已派出了竖琴家族来增援。新的希望燃起，战士们斗志更加昂扬。

　　可是，城区在一寸寸失守，失守与反攻中，牺牲越来越惨烈，魔兵却跟没有减少一样。援军迟迟未到，情况紧急。

　　远远的，熟悉的笛声响起，那是艾克希利恩的笛声，在迷雾中引导指挥喷泉家族的战士战斗。

　　喷泉家族也出动了吗？敌人的攻势真的没法阻挡吗？喷泉家族是守卫王的军队啊。格洛芬德尔挥着手中的长剑，咬着牙指挥残存的金花家族的战士发动仅有规模的反扑。

　　“王，我们后方被魔兵切断！”简短的报告，带来的消息却是那么绝望。

　　“幸存的战士分成两队，三分之二的战士向后攻击，向国王广场撤退；三分之一的战士同我继续抵挡正面魔兵的进攻，直至其他人员撤到广场。”命令很简短，但所有的战士都站到了他们的领主格洛芬德尔的身边：“王，我们同你一起。”

　　“你们要违抗命令吗？后方被切断，我们将丢失的更快。”

　　几名得力的助手毅然冲向了后方，长剑所到处，血雨横飞。

　　这时，撤退的钟声传来，要大家集中到国王广场再进行抵抗。

　　“齐集，向国王广场撤退！”格洛芬德尔发出命令，自己执剑站在撤退队伍的最后方。

　　魔兵的进攻更加犀利了，格洛芬德尔带领的战士们陷入了几乎绝望的境地。

　　正在这时，竖琴家族的战士们冲了过来，大声叫喊着，奋力杀着魔兵。阻挡了通向广场的魔兵在两面夹击下很快被消灭。

　　“你们终于来了，怎么没见到你们领主？”格洛芬德尔松了一口气，随口问来到身边的竖琴家族的战士。

　　“赛尔干特那个胆小鬼，不配做竖琴家族的领主。”竖琴家族的战士愤恨地说。

　　“怎么了？”

　　“他自己不敢来，还阻止我们前来。我们要洗刷我们家族地这种耻辱！”竖琴家族的战士们群情激愤。

　　“非常感谢你们的及时到来，现在我们准备撤退到国王广场。”格洛芬德尔今夜第一次感到心痛，被背叛的心痛。

　　撤退的途中，格洛芬德尔又听到了另一个背叛的消息：是麦格林将冈多林出卖给了魔苟斯。震惊，愤怒，自责，格洛芬德尔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如果当初特刚肯听自己的话，或许今天依旧是个快乐的节日；如果自己再坚持得更彻底一些，或许麦格林没有背叛的机会。可是，没有如果，美丽的冈多林此刻被战火所吞没。

　　魔兵中间出现了火龙，它们向精灵战士们喷射着火焰，竖琴家族的战士在没有统一指挥的情况下，伤亡惨重。格洛芬德尔大声喊到：“竖琴家族的战士们，你们已经用自己的鲜血洗刷了耻辱，你们是英勇的战士！在你们找到领导者之前，请跟随我一同战斗！”

　　边抵抗边撤退，很快，格洛芬德尔遇到了喷泉家族的战士，合兵一处，右臂受伤的艾克希利恩带领撤退，格洛芬德尔负责殿后。再次遭到魔兵猛烈攻击的时候，白翼家族领主图尔及时带领战士接应他们，大家安全撤到了国王广场，靠在国王喷泉前包扎伤口、进行短暂的调整。

　　格洛芬德尔忽然站起来：“麦格林在哪？”

　　“他要杀伊缀尔和埃兰迪尔，已经被我杀死了。”图尔的手轻轻拍上格洛芬德尔的肩，“真是心痛，竟然是因为背叛，冈多林遭到攻击。”

　　格洛芬德尔颓然地坐在地上：“就算是早已预见到，却也没有办法阻止，这难道就是诅咒的力量？”

　　魔兵很快便来到了国王广场，炎魔之王勾斯魔格挥舞着火鞭步步逼进。

　　“撤退，往城南撤！！”图尔高声指挥着。

　　艾克希利恩没有随大家一起撤退，而是紧握着剑走向了勾斯魔格。艾克希利恩的剑插入了勾斯魔格的心脏，勾斯魔格的火镰将了艾克希利恩的右手臂从肩膀处砍断。

　　勾斯魔斯跌下国王喷泉，格洛芬德尔朝艾克希利恩跑去，艾克希利恩苍白的脸上一抹灿烂的微笑留给大家。勾斯魔格的火鞭，缠上了艾克希利恩那漂亮的乌黑长发……

　　“不——艾克希利恩！！”扑到池边的格洛芬德尔伸出手，而面对的，只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渊。艾克希利恩和炎魔之王一同坠下了喷泉家族建造的国王大喷泉。

　　喷泉升腾起的大片水雾将整个倘拉登平原笼罩在一片凄惨的迷蒙中。

　　图尔强行拉着格洛芬德尔离开了喷泉，同所有幸存的战士来到特刚的宫殿前，听从最后的命令。

　　特刚环顾了浑身浸满鲜血的战士和在大火中焚烧的冈多林，眼中是一片痛苦的神情。

　　当听图尔讲述完麦格林的背叛后，特刚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将目光投向格洛芬德尔，满是歉意。

　　格洛芬德尔还处在失去艾克希利恩的震惊之中，没有感觉到特刚的视线。不是没有失去过，只是不曾失去过最亲密的朋友，眼睁睁地看着失去。

　　“图尔，你带领大家突围吧，趁着城南还没有被攻陷，抓紧时间突围吧。”特刚浑厚的声音下了最后一道命令，然后转身，缓步走向国王之塔。帝王家族的所有战士都紧随其后，誓与王共存亡。

　　目光终于看到特刚身影的格洛芬德尔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地对特刚说：“你难道不想再听我对你说句话吗？”

　　特刚停下步子，并没有转身。

　　“我一直一直都是爱着你的！”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了最深的感情与思念。

　　特刚重新迈开步子，平静地离开，并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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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高塔之颠，俯瞰冈多林，一片狼藉，魔兵跑在以往干净整洁的大街上，原本整齐的房屋被大火吞噬，宫殿前面的金银双树倒下了，美丽的喷泉也毁去了。远处以往葱翠的群山，在着夜色中，像蛰伏的野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特刚轻抚着长剑。他不愿意离开一手建造起来的冈多林。这是自己的全部心血，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这里，如今她要不在了，那么就让自己随她一同亡去。累了，诺多的诅咒终于来了，那么就归去吧，曼督斯的神殿里应该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席之地。

　　为什么背叛是出自自己家门？难道是为了偿还当年的血亲之战所欠下的债？

　　为什么当初不曾听进格洛芬德尔的谏言？却一味地伤害了自己爱着的精灵。最后那一句“我一直一直都是爱着你的”应该是最后的告别了吧，想要求你留在自己身边，却深知自己没有了这样的权利，在前去曼督斯的路上，你有的，应该是生存。

　　回到曼督斯，爱情便不是那么简单，那里有埃兰薇，那才应该是我爱情的归宿。既然都是注定的，那么分离应该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高塔倾倒，通往曼督斯的道路是如此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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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秘道中离开冈多林的逃亡者们，伫立在山坡上，悲痛地看着国王之塔倒塌。冈多林就此陷落，美丽的隐秘之城成了化不去的痛。

　　格洛芬德尔回望着冈多林，后悔着没有守在特刚身边同他一起前去曼督斯。随着特刚的陨落，自己的心也陷入一片黑暗的迷雾之中。

　　在图尔的催促下，队伍继续出发。格洛芬德尔率领金花家族和喷泉家族的战士断后。格洛芬德尔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一个。

　　在山的高处有一条可行的危险狭道，叫做索隆阿赫裂隙，“鹰之裂隙”，那是在峰顶阴影下大自然劈出的一条窄路；它的右边是一片高耸的悬崖，左边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这群逃亡者排成一列缓缓前进，不料遇上了埋伏在该处的半兽人，而且还有一只炎魔助阵。

　　“金花家族和喷泉家族的勇士们，在我们的使命中，没有退却！杀死敌人，保证大部队的撤离是我们的任务。在这里，我们不能让任何一个敌人通过我们！”格洛芬德尔抽出长剑，直奔炎魔。

　　战斗还是那么惨烈，激战了一夜的战士们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每杀死一个敌人，几乎就要倒下一名英勇的战士。

　　格洛芬德尔凭着精灵敏捷的速度和炎魔着，随着体力的大量流失，格洛芬德尔知道再拖下去情况只会更糟糕。于是，突然，格洛芬德尔狠狠地将身体撞向炎魔，抓着它，接着冲力，将自己和炎魔一起丢下高高地悬崖。

　　烈火灼烧着肌肤，好痛好痛，可是绕着悬崖的风的声音真的很动听。

　　尾声

　　“格洛芬德尔，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艾克希利恩问着最好的朋友。

　　“是的，已经决定了。”

　　“你明明能不回去的。”艾克希利恩将手抚上那如以前一样金灿灿的头发。

　　“艾克希利恩，我不能留在这里观赏我的痛苦。”格洛芬德尔的声音里带着悲伤。

　　“蒙福之地能治愈你的痛苦的。”

　　“不，我想不会，因为眼前所见，时时在提醒着我的痛苦。”

　　“那么，小心照顾好自己，我可不想再去曼督斯接你。”

　　太阳纪第二纪初，格洛芬德尔离开蒙福之地，独自返回中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