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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复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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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是没死,还是转生,还是做梦?
身体目前还不能动,软绵绵的感觉,似乎还不受我控制,唯一能活动的就是眼睛了。
黑砖烂木堆砌的房子,透过屋顶的瓦片能看到点点星光。狭小的房子里只有一个小矮柜,以及我现在躺的木板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霉味,包括我身上的这个疑似被子的“布块”。
那么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大脑飞速旋转,旋转到我眼冒金星,又睡过去了……
刺眼的阳光射到我脸上,晚上能见星光的瓦片缝隙现在透射出阳光,而且正巧印在我脸上,我真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的。
身体可以动了,只是非常酸痛;稍微活动下胫骨,关节处传来“咔咯”的声音。宣开被子,我确定了一件事:这不是我的身体,如果不是做梦的话,我多半就是借尸还魂了。
瘦小的身体,蜡黄的皮肤,干巴巴的……怎么看都是一个超级营养不良的未成年小女生。神呀,我是祈祷要瘦点,但是也不是这个瘦法呀!站起来比画一下,发现最多只有1米4,身上完全就是“排骨”;至于手指……也是蜡黄蜡黄的,没光泽,很多老茧,完全不象小女生的手;脸还没看见,屋子里没镜子。
环顾四周,我仍然没看见什么可以证明这个年代的东西:我相信就算是21世纪的山村,也一定存在没有通电的木头瓦房,不过这里更为破烂,看得我吞口水……这一吞不打紧,只觉得喉咙如火烧一般,异常干渴;见床头那个小矮柜上有一个类似壶的东西,我立刻冲上前,昂头灌下……
妈妈曾经嘱咐过我,看到一些不明物品不能随便乱吃的,我忘了,我错了……
万幸啊万幸,那不是尿壶,那里边是水,只不过那水放了很久而已;保守估计有三天以上,有种酸涩的感觉,还是很恶心。
说起来这个屋子没窗户,而且墙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粉刷的;屋顶不高,蜘蛛网挺多的。这样传统的瓦房我在我乡下的外婆那也见过,当然没这么破……恩,我出去看看不就好了,她身上的小棉袄(疑似)虽然破破的,但是可以穿出去吧?
还是山村。那个破损的木板外,是连绵的山。蔚蓝的天空,耀眼的阳光,清爽的……寒风!天呐,冬天?和我死的时候一样?我没“穿越”啊?
这个“干扁小鸡娃”的身子实在不怎么样呀,才冻这么一下就开始打喷嚏,那估计再站一会就要发烧感冒肺炎什么的了,还是赶紧进去好了。
刚进屋没一会,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中年妇女瞪着她不算大但很有性格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她那微黄的大饼脸上挂满了惊诧——我觉得更象惊吓。不过看她的打扮我倒是能确定这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她开口了,说话速度非常快,快到我不明白她说的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接口,总不能说我是一个死了的人吧。我还是冒充下这个干扁小鸡娃吧,只是他们说的方言我不会,那么我就不能开口了?……
“你……怎么,没事?”她略微粗糙的手指着我,声音颤抖的说着,速度慢了好多,我勉强听明白了。
我不能说话,我怎么回答呢。只好愣愣的看着她,以不变应万变。
她又说了一大串,我还是不懂,隐约听到“换衣服”“哑巴”这样的词汇,叫我换衣服?这个女孩是个哑巴?不是吧,我是哑巴?等等,我到现在确实一句话都没说,我真的有可能是哑巴!老天爷,你不是吧!
那妇女的表情已经由惊吓变到不耐烦到现在的愤怒了,她见我一直没动作,直径冲到那个放水壶的小柜子,从里边拽出一套衣服,摔在我身上,“穿好,来!”我还是不解。
那衣服看上去好小哦,而且洗得发白,有补丁;样式和刚才的妇女差不多,有点类似民族服饰,长衫裙的样子,但是我不会穿。按那妇女的样子穿好那蓝色的衣裙(那衣服穿到身居然嫌大了),我再次走到那寒冷的屋外,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个屋子后边还有个比较大的房子,准确的说有很多房子,一个村子。
走到那妇女说的屋子里,我的头更晕了。一路上那些三姑六婆发挥了她们的及至,让我这个不怎么懂她们方言的人都明白了这个丫头的身世:她原来有十四岁,是“白家的闺女”,双亲在她十岁的时候被一群山贼砍死,她因为被娘亲保护而逃过一劫,却吓得不能说话了;然后就跟到舅舅家过,但是舅母对她虽然不算好,但是也没虐待她——倒是村子里的小孩子常常欺负她,她的性格似乎也很逆来顺受……我汗,这和我“临死前的愿望”一样了……我最不屑的就是逆来顺受的人,我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那个女人正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右边,她后边是一张很古老的画像(我之所以说古老,是因为那画已经黄得我看不清上边到底是什么),画的两边有蜡烛和供品,估计是一些神呀仙呀的。那女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时的皱眉看我,又不时的叹气,搞得我杵在堂前不知所措。
“恩哼!”舅母咳嗽了一声,然后用一种来我听来十分傲慢的语调对我说:“花丫头,你这次重病可急坏了我和你舅舅,现在病好了,本该让你休息几天的,但是现在正逢过年,很多事都要准备,你还是坚持下帮大家做点事吧!”花丫头?这么强的名字呀。
我在第一时间对“花丫头”这个名字产生了“感情”——这女孩到底叫什么?白花花……的银子?哈哈哈!
看者我强忍笑意的扭曲面孔,舅母秀眉紧皱,似乎责怪我没有规矩。规矩规矩,这里有没第三者,我的规矩是给你看的呀?我大病初愈怎么说都应该有一天的休息吧,还叫我干活?算了算了,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点点头,琢磨着一会要怎么偷懒。
“去打扫下主屋和堂屋,再把祠堂清理下,然后把后院的玉米棒拌好,挂好晾在南面的屋檐……做好之后就可以开饭了。”舅母抿了口茶——貌似那杯子里边不是茶吧,我记得她倒的是很清亮的水,那么她是在学别人富贵人家“品名”?虚荣的女人。
我的“遗愿”里边好象有条是“以后自食其力”,那么我现在就要开始了?自己干活,不然没饭吃。要是以前的话,我宁愿不吃饭也不要打扫那些鬼地方,可是现在这个身体不行,我感觉要是这次不吃饭的话,就再也吃不了饭了。
基本上,我是不适合打扫卫生的。我一般是把看得见的垃圾清理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不过这次不行了,那个女的一直在附近晃悠。我说大婶呀,你说忙呀忙呀的,为什么你不做事呀?满腹牢骚地扫地,抹家具,唯一的安慰就是这里的家具对我来说很新鲜,古董——恩,我已经确定我在古代了,因为那些女人都缠小脚。白花花没缠脚,准确的说是缠脚的时候“病变”了。
当我不慌不忙的把那些个地方的卫生打扫完毕之后,发现日照偏西。我还要晒玉米呢,这怎么办?用月光照?为难地看着舅母大人,她脸色依然不好,不过还是向我挥手,让我回屋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总算见到了“我”的表弟了,一个用鼻孔看人的胖小子,通俗点来形容就是那种一看就想打的人。我看他的第一眼就很不爽了,可是舅母对他真是过分的溺爱呀——打他一进门,就吆喝我给他倒热水拿热毛巾,好象那表弟是干了重活似的,其实谁都知道这家伙是在外边和一群小孩子玩到天黑回来吃饭……
“花丫头病好了?”没大没小的小鬼,居然叫也我花丫头!
我也懒得理他,自顾自的把厨房的饭锅端进堂屋……
“喂,我在和你说话!”他年龄比我小个头比我高,伸手拌过我那瘦小的肩头,嚷道:“你怎么这么怪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啊,以前,对……以前的白花花似乎是和逆来顺受的乖丫头。我拍下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一脸不屑的看着他,用眼睛说话:没看到我在忙吗?
“你……你!”这个表弟十一岁,看样子是这个家乃至这个村子的小霸王,见我这样的“乖丫头”突然反抗起来,一时不知所措。这是舅母咳嗽了一声,叫我们吃饭。
刚才那些菜都被碗盖着,我没看;现在我看了,不想吃了。首先不说那碗,原来在家的时候怎么说都用的是白瓷花瓷有视觉享受的碗,现在这里用的……让我感觉是不是没洗干净?其实碗嘛,只是个陈设品,无所谓啦,关键是菜;但是那些黑糊糊的东西是菜么?一坨一坨的。无论是肉类还是蔬菜都呈现出深红深绿近似黑色,这谁吃得下去呀!
“你病刚好应该吃点清淡的东西,”舅母说着给我了2个馒头,“去和着米粥吃吧。”
谢天谢地!我还在苦恼怎么吃下这些吓人的东西呢,这下好了。不过怎么就没看见我的舅舅呢?晚饭的时候都不回来?我是哑巴不好问呐,恩……说起来我还没看到我长什么样子呢,一会要去找面镜子……古代的镜子似乎都是铜制的,还是去找“平静的湖面”好了。
吃馒头的时候我感触最深的就是:我原来的生活是美好的!起码这馒头就是个鲜明的对比——黑黑黄黄的、硬硬的馒头,粗粮做的?我一般都是□□粮的……哎,总比那些黑色的菜好吧,将就点了。
“花丫头!”我表弟,李富明再次缠上我了……他心理变态?喜欢找哑巴玩?我不能让人发现我不是白花花,不然可能被沉到河里当妖精。(那是中世纪欧洲的女巫。)
我睁着不大的眼睛,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在问候他祖先。
“你前几天病得要死,怎么现在又好了?而且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胖小子怀疑我了!
你叫我怎么回答你呢,说是死了现在换了人不一样是应该的?你别忘了我是哑巴。
“也是,你不能说话,不过上回的大夫不是说你是因为受了刺激才不能说的吗,你本身没有问题的!你给我说话!”这个小鬼真是变态呀!不能就是不能,屁事真多。
我懒得和他周旋,拿着馒头向自己屋子走去。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舅母用非常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我的态度转变吧……后来我才知道,她那么看我是因为我还应该收拾桌子外加洗碗的,但是我理所当然的离开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