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捏软柿 ...
-
十四，捏软柿
上官婉儿再次步入章御的时候，章大人正品尝着美人手里送上来的葡萄。这美人，还是刘大人所送，章大人忽然觉得这刘大人对自己亦是不错的，看面前的美人就知道。水蛇细腰，正披着红裙，妖艳分娆，一笑便把章御的魂都给勾走了。此时清风吹佛，美人在怀，温柔乡里一片浮华梦，章大人正享受得美好，忽然听到下人来报，刚张口含在嘴里的葡萄，还没吞进去，还没吐出来，便卡在喉痛。章大人整个人就蹦起来，在怀的美人亦没料到这么一局，整个人被推开不算，直接便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上官婉儿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一红衣女子趴在地上，章御整个人蹦蹦跳跳，边跳便拍着自己的后背，涨得满脸通红。上官婉儿极具耐心的在一旁等候，其实只要上前拍一掌便可，无奈上官婉儿如何也不愿意去碰一下面前的人，嫌手脏。却见那章御怎么蹦也蹦不出个什么来，地上的女子起来了也是一副哀怨，爱理不理。总不如让这人就因为一颗葡萄，给呛死了吧！上官婉儿走到章御面前，挺直腰身，齐聚丹田，“放肆，跪下！”
章御一听这娇喝，想都没想直接扑通一声往地上跪了下去，咔在喉痛的葡萄亦为这声娇喝惊吓一番，从喉咙里滚了出来，跳到地上滚开一大截，远离人群才是福啊！
章御跪在地上，浑身哆嗦，抬起头来，才看清面前的人，窦宛安？左看右瞧，上官婉儿呢？章御正要发怒，却发现面前的人伸手过来，“章大人，现在可好些了？”
章御见面前一双葱白小手，凝肌胜雪，便要伸手过去，无奈那手做了一个起身的姿势，并不是真的扶自己，又绕了回去。章御只好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揉揉了膝盖，暗叹，这上官婉儿身边的人，竟有如此气势，不敢小窥，“窦大人又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章大人好福气，有如此如花美眷在怀，天天如此，夫复何求？”
章御暗暗一惊，急忙将那女人退了下去，“窦大人您说笑了，下官自有下官的公职，哪里有天天如此享受的命！”擦了擦额头的汗，“窦大人请坐，来人，看茶！”
“不知窦大人再次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哎，章大人...”上官婉儿轻轻放下手里的茶，忽然有点怀念那日的西湖龙井，叹气一身，缓缓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这些心意，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这下章御不淡定了，这孝敬上司的银两退回来了，自己这头上的乌沙，可就戴不稳了，章御的心思绕了一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窦大人，这是对你下官的一点心意，您代我在上官大人面前说说好话，这可是下官一片忠心啊！”
上官婉儿撇了那银票一眼，又缓缓将那一千两银票收人袖中，再次叹气，“不是我不帮你啊，章大人，你这，也太不厚道了！”
你看到有人光明正大的收了人家一千两银票还说人家不厚道的么？没有！你看到有人光明正大的收了人家一千两银票还理直气壮说人家不厚道的么？面前便是了！章大人却是看出了希望来了，“窦大人，下官是个七品芝麻小官，见识短目光浅，求大人明示！”
“章大人，这还不简单，你的忠心，不够赤诚啊！”
“窦大人...”章御开始不乐意了，敢情这是又来坑我一次啊！“下官的确是收人有限啊！”
“章大人，你这就不对。这对上官大人献上忠心的，可不止你一人。”上官婉儿特地压低了声音，章御便配合的将耳朵伸了过来，“这众人的忠心一比，不就把你给比下去了么！”
“这...这，下官却是已经赤胆忠诚了啊！”
“章大人，你这就不对了，你虽然说是七品县令，但总好过那驿官刘安，难不成连刘员外也比不过，就是那张升亦比你有过之而不足，何况那张毕，王奎，王章辉等....”
章御越听越不阴沉下来，这刘家的人拿得比自己多就算了，连张三李四也比自己多，那就不乐意了，隐隐的脸上也有了怒气。上官婉儿又道，“章大人，尔等都是一样劳苦劳累，这少了谁亦不能少了您一县之官，你要是没那忠心，那我如何帮你在大人面前说话啊！”
“窦大人，若说这起居郎、起居舍人、尚书诸司员外郎、大理司直、国子助教、城门郎、符宝郎、通事舍人、秘书郎、著作佐郎、侍御医、诸卫羽林长史、两京市令、下州司马、左右监门校尉、亲勋翊卫旅帅均比下官多，那便算了。若是那崇文馆校书、书学博士、算学博士、门下典仪、太史局监候、掖庭局宫教博士、太官署监膳、太乐鼓吹署乐正、大理寺狱丞、中下州医博士、中下县尉、下关令、中关丞、诸卫羽林长上、诸津丞、诸折冲府队副、诸率府左右执戟均比我多，那必定内内情！”
上官婉儿一片明了状，“那这大史局司历史思明，是？”
“那是个不识时务的主，窦大人可无须理会。”
上官婉儿又将众人与章御一一讨论一番，连带数落一次，章御便觉偶遇知己，恨不能将自己一番忠诚坦露出来。无奈想是如此，割心掏肺，那是不可能的。所幸一再推让下，上官婉儿又将带过来的银票，收人怀中，满意离去。
上官婉儿想起那日见到的史思明，还历历在目，那人是唯一自己进去了，没挑出什么书画，古董可以赞赏的东西来，还一个劲的哭穷。如今想想，那人倒当真清廉，不知道这临安的事，熟悉了多少。倒是，很值得在上门一趟！
忽然面前黑影飘过，上官婉儿亦跟着调转身子，兜兜转转进了一个小巷。便有一黑影从天而降，递上书信一封，消失无影，上官婉儿即刻拆开，上书：
临安盐商，富裕甲天下。扣取银两，可待来日举事用！
上官婉儿两道月牙眉紧锁，再也解不开！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捏软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