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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一次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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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竞的表情并不狰狞,可是林思妍就是能感觉到他在生气。这样的担忧冲淡了脑子里那些旖旎的念头,尽管她还是混乱得无法正常反应。
相较来说,付泽言就是最淡定的那一个。他轻易地就从发呆的林思妍手中抽走了礼物,然后快速地拿出其中宝蓝色的那个钥匙扣。
被夺走战利品的林思妍瞬间炸毛:“喂,这礼物是给我的吧!”
“没有我你拿得到?”付泽言似乎很满意她呲牙咧嘴的样子,像逗弄小动物一样拍拍她的头,顺带朝宁竞的方向瞟了一眼,“走吧,少女战士,只玩一次过山车就收手不是你的风格。”
他说完顾自往前走,笃定的语气让她更加无地自容。“少女战士”是个很久远的典故——小学全班春游秋游去的最多的就是各种游乐园,而早在一年级第一次去游乐园的时候林思妍就显现出她异于常人异常剽悍的特质。只有小部分的女生敢于挑战过山车,而又只有这小部分中的奇葩——林思妍同学,才会意犹未尽地坐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连男生也没有力气再陪她玩下去,搞得众男生直对她抱拳喊“大侠”。而后大家一起去鬼屋,不管是胆大还是胆小的女生都会不住尖叫:男生毕竟年龄也还小,胆子小的也会颤颤巍巍。但林思妍不仅丝毫没有毫柔弱小女孩正常的表现,反而瞬间热血的劲头上来冲到队伍的最前面指挥坐阵霸气外露。出鬼屋后,大部分同学都惊魂未定,林思妍的老神在在就显得格外突出,用好友后来的描述就是“简直散发着光芒”。同样保持了形象的付泽言猝不及防地走过来,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看了好一阵:“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你真是少女战士!”话音一落,大家都笑起来,从此这个外号也就开始跟她相依为命。很奇怪,玩了那么多刺激的项目她都自在得很,却在彼时也是脸上带着婴儿肥小屁孩一个的他的注视下禁不住脸颊发热无所适从。后来她多次回忆被那样看着的感觉,觉得也许这就是心动吧,对他的第一次心动。
慢慢长大后的她剽悍入故,却没人知道这个称呼。再次听到,没想到还是从那个人口中,她控制不住地有些百感交集,脑子里面闪过很多东西却抓不住,行动上已经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日光下两人的影子延成一条重合的线,第一次有一种和谐的意味。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林思妍已经彻底忘记宁竞的黑面。有一道视线灼灼地落在她身上许久,她却毫无知觉。宁竞神色如常,似乎对两人兀自形成一道隔绝外人的阵营没有不悦,可是手中被捏到变形的矿泉水瓶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三人在Sentosa的各个小岛上晃荡,林思妍考虑到宁竞,没有主动提出要玩什么。最后三人只玩了观光性质的Tiger Tower。旋转塔越升越高,逐渐俯瞰到Sentosa的全貌。这个人工岛就是一个童话,林思妍不禁矫情了一回,把额头轻抵在玻璃窗上,让自己更纯粹地享受这一刻。一切真的很奇妙,她原先以为只有在若干年后的同学聚会上才能见到的人居然就这样遇见,这样前所未有地靠近;以为已经晾在一觉逐渐淡忘的感觉似乎不甘冷落逐渐复苏。还有似乎高高在上跟自己毫无交会可能的人,也这样蛮横地搅进她的生活,带来炫目的光亮。生活有时现实得可怕,她只有拼命追逐努力不让自己后退,只相信自己的汗水;突然间它又梦幻得令人心慌,最最少女漫画的套路开始在她身上上演。巨大的落差之间她真的有点摆不清自己的方向,说没有欣喜是骗人的。可是能不能放纵自己在这样的幸运里?该不该放任自己期待一个噤声许久的可能性?她,现在不想要一个答案。至少让她完全抓住此时此刻,真实的梦幻。也许明天他们就会离开她平庸的世界,但王子出现在小红帽的身边,已经是一个童话。
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她突然笑出了声,原来自己内心这么恶俗。付泽言若有所思地睇了她一眼,但没有调侃她的“傻笑”,第一次,笑得有些“温馨”。
暮色四合,三人才坐下吃晚餐。林思妍心情颇佳,毕竟今天成功K.O.了那个号称最刺激的过山车,还小有收获。
大神一举一动都是绅士的教科书:在入座前为她拉开椅子,帮她摆好餐具,甚至注意到她不适应餐厅内冷气的温度——他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递给她一件帽子是史瑞克耳朵造型的外套。
林思妍受宠若惊,刚想到问这件外套的价格,就听到宁竞说:“这是可以报销的。”
这应该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大神的笑吧,清俊的脸上浮起的笑意令林思妍没用的觉得只要他这样一笑,说什么她都没办法拒绝。她接过说谢谢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手都在不争气的抖,希望不要脸红。
其实女生喜欢帅哥是有道理的,人家什么都不必做就把那些装逼耍酷非主流的存在感甩到负值。花痴女们眼中除了他们帅得人七荤八素的脸就不会有别的存在了吧。
“Raymond,明天思妍有CIP,由我带你参观。”
林思妍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思妍”,付泽言就很不给面子的回话:“那明天白天就休息吧。我想晚上去Singapore Flyer,两个大男人很奇怪。”
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对那个超大摩天轮她也觊觎很久了,可是女生都是以情侣档之姿去的,没有人陪她这个孤家寡人。也是,都到大学了,是朵花都该有主了!虽然明天做完CIP肯定很累了,但是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既然你这么想去,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她要说得很慢才能掩饰疯狂骚动的少女心。
不管面子上再怎么装得淡定,女生内心总会有摩天轮情节。付泽言欠扁了这么多年,终于又误打误撞地成全了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