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善若水——杨戬》夜幕下的卡多雷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双骄难辨雄天下
　　猫窝？
　　哪吒稳了稳情绪，长出一口气，幸好展昭不是杨大哥，否则这白玉堂恐怕此刻身上就是九九八十一个窟窿了。
　　敖红叹了口气，眼睛透过房门，直直盯在展昭的脸上，忽而又转过脸去不肯再看一眼。
　　一只玉手轻轻叩了叩门。
　　“说了伸冤去前堂！”拉开门，白玉堂语气有些气恼，但见眼前娉婷而立的紫衣女子，稍微愣了愣——嫦娥的美貌天下皆知，白玉堂纵然是风流天下可也没见过这般浑然天成的绝色，但转瞬间，眼中便消失了惊艳，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桃花，“姑娘，可是找人？”
　　轻柔欠了欠身，嫦娥开口：“小女子常恒娥，是展昭展大人的故识，此番前来可算是投亲。”
　　“投亲？”白玉堂习惯性的挑眉，没听说过猫儿家里有什么故人啊，还是要来投亲的，怎么之前不会知会一声？有古怪！回过头去一脸的戏谑，“猫儿，有人找你！”
　　听得外面人是找自己的，展昭倒有些疑惑，自己行走江湖时的朋友很多都已形同陌路，家乡又是父母双亡，虽然族中有人可也很久没有音讯，如今又是谁来找自己？
　　拉开门，奇形怪状的四个人呼啦啦地在展昭面前呈现了所谓神仙的美好姿态。
　　于是，展昭的视线里除了白玉堂之外，看见的就是不太正常的几个人：矮矮胖胖，肚子足能装下够做二十人食量的一只大铁锅，脸上表情倒是憨实，可总要算计一般眨着小眼睛的人一个；一对抓髻，粉红的上衣碧绿的小裤，手中一把红灿灿的枪，脖子上还金晃晃的项圈，不过看脸还算不错，算是个小小少年，只是脸上的表情不太相称的人一个；火红火红的衣服，金黄金黄的头发，雪白雪白的脸，这些看来都不算让人汗颜，最可怕的是明明一女子，年轻貌美，头上一定要顶个银冠，那冠上雕刻的仿佛鱼头又不像鱼头，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的女子一个；这三人打扮模样虽然怪，可怜上的表情展昭也能接受，反而那看似最最正常的女子让展昭不由自主地擦了擦虚汗——这女子的确是貌美如花，所谓国色天香不外乎是，然而那痴迷的眼神让他不由得一阵寒颤。
　　“终于找到你了！”嫦娥一把抓住展昭的手，泪光点点，晃得炫目。
　　展昭本是君子，更恪守男女之防，如何敢与女子拉拉扯扯，现下手被抓住，也不管对方怎生模样，硬生生把手抽了出来，往后退了三步方才站定：“姑娘，展某于姑娘素昧平生，还望姑娘莫要认错了人才是。”
　　“不……我不会认错！”嫦娥更要上前却被一旁看戏的白玉堂拦住，只见白光一闪，画影挡住她欲再度拉住展昭的手，“你！”凤眼圆睁，绝美的华彩怒视着那一身的雪白。
　　“猫儿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赖着干吗？”白玉堂似乎没有把她的美貌放在眼里，“你，还有你，还有，对，就是你，胖得不成人样的那个你别乱看了，就是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人啊？混进开封府到底有什么企图？”画影随处所指，将来的路人甲乙丙丁一个个划到圈内。
　　哪吒倒是可以忍展昭，可对于白玉堂他是没什么耐心的，出手便抖出几朵枪花把画影弹开去。
　　“来的好，正好跟你白爷爷好好过上两招！”
　　“住手！”巨阙出鞘，看似缠斗画影却生生格开了火焰枪！
　　“展小猫，怎么，怕五爷我失手伤了这小娃娃？”笑嘻嘻的白玉堂看起来非常欠揍，人也不老实的左跳右跳，不似以往会缠着展昭斗半天，反而躲着巨阙绕着院子跑，“谋杀啦，谋杀啦……”
　　他这一闹，开封府里就炸开了锅，热热闹闹的暮春时节更是热闹了，只不过，从来都是十分热闹的猫窝却没有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
　　然而，猪八戒倒是看出了不寻常来，偷偷拉了拉嫦娥的袖子：“妹子，你看着两个人怎么有点不对劲？”
　　嫦娥不懂得武功，自然看不出所谓的不对劲在何处，可哪吒、猪八戒都算得上是高手，敖红也算是东海的猛将，怎么会看不出来其中玄妙。
　　哪里是比武，分明就是练功！
　　可是，这些招式，并非杨戬所练！敖红微蹙眉头，仔细打量展昭一番，明明就是真君，如何又有些不像呢？
　　“嘿嘿，老猪看得手都痒痒了！”猪八戒在一旁啰嗦，“妹子，你看那个白衣服的，他那一剑还真是凌厉，但是到后来怎么又软绵绵的了？晓得不，这叫换招，根本不是打斗。”
　　看了半天，哪吒也摸出了门道，虽然展昭不是杨戬可是毕竟长得一样，说不定跟着他还真能找到他杨大哥——思及至此，身形一晃，颈上乾坤圈出手，格开了两把神兵利器：“二位打得煞是好看！”
　　“小娃儿，猫儿替你挡了麻烦，你还要自己来寻不成？”白玉堂收了画影，身子斜斜地靠在展昭身上，空下来的鼠爪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肩膀上挠啊挠，弄得展昭十分无奈，哭笑不得，轻轻伸手扒下鼠爪却被白玉堂狠狠掐了一下。
　　“白兄！”展昭有些恼了，但看着白玉堂的嬉皮笑脸又忍了下来。
　　“猫儿，你说你坐在开封府都能掉下来桃花运，白五爷我风流倜傥，怎么就没有你这么好命？”说着打开他那万分招摇的折扇——风流天下我一人几个大字显得尤其炫目，“你说阿敏也是，看上你这薄皮猫哪儿好呢？她怎么就没看上我白五爷呢？”说着，还色迷迷地把嫦娥上下一番打量，“姑娘年方几何啊？”
　　除了当年的猪八戒，谁还敢这般对待嫦娥？显然，被白玉堂吓得有点蒙的嫦娥只有躲在猪八戒身后，倒闹得猪八戒十分受用。
　　“白兄……”展昭忽然觉得眼前的白玉堂有点怒气冲冲，却断不知这怒气所为何来，“这位姑娘，如若白兄多有得罪，展某在这替他赔不是了，只是展某的确与姑娘素不相识，况且开封府重地，各位还是请回吧。”
　　“素不相识？你说素不相识！”嫦娥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几乎要瞪出泪水来，“你不认识我，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拉过一旁沉默的敖红，“那她呢？你曾经差点杀了她的，你忘了？不……你忘了她也不该忘了我啊……你不该！”魔魔怔怔的喃喃着，她转而看向哪吒，“你跟他多年的兄弟，难道你也不会说句话么……为什么……为什么会不认识我……”凄厉的声音简直好似断弦让人不忍倾听，“哥哥，好哥哥，好歹你也说句话啊！我……”委屈得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倒吓得猪八戒慌了手脚。
　　“妹子，别……别哭啊你，唉，谁曾想他换了身皮还连脑子一并换掉，都不愿意认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猪八戒直接掏出耙子，“妹子，哥哥替你出气！”说完，举起耙子就直奔展昭与白玉堂二人而去。
　　哪吒没有动，他也不能动，虽然明知展昭不是杨戬，也知道一旦动用法力这二人必然会输得很惨，可是他如果动了，那就会让杨大哥失去纵横人间的欢乐——嫦娥一定会纠缠不休，所以就算让展昭当一档也好，就算他哪吒自私也罢！
　　敖红刚要出手，却被哪吒一把拉住，回头看时竟然是一脸严肃的少年缓缓摇摇头，终于，她放弃了，直挺挺站在一边。
　　“呸！他奶奶的，还真是头猪，居然用耙子！”白玉堂被耙子柄撞了一下，口中一阵腥甜，但见了展昭惊忧神色又硬生生把这口腥甜吞了下去，只是啐了一口吐沫，“打得好，再来！”
　　猪八戒一听更是来了精神，甩了甩头上的辫子，万分高傲的向嫦娥抛了个媚眼之后，抡圆了耙子带上十成十的法力就冲了上来。
　　然而，这样的打斗，可有人会不让它持续。
　　那耙子几乎就要磕到展昭身上当口，忽然一把飞刀从高出飞来，只听“嘭”的一声，荡开了那把也算是神兵利器的九齿钉耙！
　　“小李飞刀？！”白玉堂定睛一看那救命的武器，立刻知道了来者是李家父子，虽然在江湖上并没有听过这对父子的“小李飞刀”名号，可对于三年前那血煞门冈血染武功被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尽管后来被传说得神乎其神，可后来见到了李家父子的飞刀神功他才明白人家这叫真人不露相！又打听到李寻欢是家中老二，算作小李，于是他很聪明的给了这对父子这么个绰号，李寻欢倒没有什么表态，貌似李无梦却欢喜得不得了。
　　“李兄！”展昭此刻也不知道李寻欢或者李无梦会从哪里冒出来，收了剑招拉过白玉堂跳开圈外。
　　“哪个坏了猪爷爷的事？”猪八戒一晃头，竟然也带了孙悟空那七八分的气势，学得颇像。
　　一阵清朗的笑声之后，从天而降的白衣人一个转身，眉眼间竟然与展昭十分相似！
　　“李兄！”展昭自然是分得清李寻欢和李无梦的，至于白玉堂把这三个人更是分得清楚明白。
　　“展兄，白兄，怎么今日没有鼠猫斗，反而斗上一头猪了？”杨戬——李寻欢此刻可把风流浪子的形象表现得十足，手中雪白的折扇啪地一声打开，竟然十分风雅十分俊俏，那扇面上画的是一池菡萏，上书：
　　婷婷袅袅连云碧，
　　暮暮朝朝起婀娜。
　　两个杨戬——两个！
　　这下子包括哪吒在内，所有人都傻了眼：颤抖的伸出手来指着前来的李某人，嫦娥哆嗦得利害；猪八戒的耙子也毫无悬念的掉在地上；敖红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好笑，嘴巴张开足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沉寂，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沉寂。
　　“哈哈，他们的表情……白爷爷我也就是被三只猫给吓了一吓而已，看他们简直就是彻底傻了！”终于，白玉堂打破了沉寂，大笑声几乎要赶上了狮子吼。
　　“戬，你们到底谁是我的戬！”嫦娥左右看，最后跌坐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心里包含着无数无奈的杨戬铭记自己此刻是李寻欢，甚至觉得都应该对自己催眠以蒙蔽对面这让自己痴迷了千载的女子——嫦娥，她此刻身上依然还是带着女娲的气息，可那仅仅就是一缕淡淡的气息而已，况且，因为毓儿的觉醒和自己体内伏羲的苏醒，这气息很快就会消失不见，那个时候她也就只是嫦娥了，也许那时候就能解脱了吧……
　　“在下，李寻欢。”
　　淡淡的语气对上浓浓的相思，显得尤其沧桑。
　　嫦娥一下子好似老了许多，颓然望着眼前那一模一样的两张脸，紧紧地，盯着，就那么一直盯着。
　　忽然，一丝淡淡的莹白光华轻轻柔柔从嫦娥的额头浮出——除了带有神目的杨戬，就连哪吒这般法力高强的神仙也看不出来那光华！
　　难道……
　　莹白的光华浮出，渐渐升起，忽而便散作点点星光——女娲！
　　杨戬心中一阵悸动，竟然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那升起来的光华赫然就是女娲留在嫦娥身上的气息！
　　此刻，客栈中被禁足的杨毓却悠哉游哉的一边喝着酸梅汤一边拿了本《道德经》慢慢欣赏，眼睛却不时往窗外看去。
　　“小主人，我回来了！”哮天全笑嘻嘻的翻身进屋，手中的骨头让他摇得夸张。
　　“可有把那个东西方下去？”杨毓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只足有一人大小的骨头丢给他。
　　“自然自然！我办事，您放心！”骨头啊……那可是穷奇的骨头！
　　“看见嫦娥有什么变化？”扯回骨头，笑得万分邪恶。
　　哮天犬只有咽了咽口水：“咳，小主人，您就说要把那个东西撒到展昭住的院子里，我也怕主人发现，跑回来的也早，不过倒是看到嫦娥仙子哭得很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