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谁的少年》夏栀岩

29、Chapte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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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Bill，走在深巷胡同。
　　“妈的！又差点被人揩油了！还好我忍得住，否则老板真不让我干了！”颜梨笑一边咒骂一边熟练的数着工资。
　　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她肩膀。
　　颜梨笑回过头，一把将红色钞票塞进包里，不耐道：“我下班了，找别人。”
　　四五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带头的那个嘴上还衔着半截烟，一双细小的眼睛斜睨着她。
　　“你们想要干什么？”颜梨笑不着痕迹退开几步，将包放到身后，警惕地盯着他们。
　　“干什么，你说呢？”衔着烟讲话不太清晰，但很是挑衅，他将燃了半截的烟扔在地上，穿着人字拖的鞋踩在上面，使劲碾了几下。
　　颜梨笑心顿时一冷，二话不说双手举包就往他们身上用力砸，顺便狠狠踢上几脚，转身飞快就跑。
　　谁也没想到面对几个大男生还敢这么横！不由愣住，错失抓住颜梨笑的最佳时机！带头的混混目露凶光，“妈的！想跑？快给我抓住她！”
　　此时逼仄的胡同冷冷清清，颜梨笑奋力拐了几个弯，只要跑出这个胡同，外面便是车水马龙的大街了。
　　蓦然，一只流浪猫从旁边的矮墙上跳到她脚边，颜梨笑惊了一下，一阵疼痛就从头皮传了过来，刚好追赶上她的混混抓住她的长发，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提起。
　　“放开！”颜梨笑大声尖叫，伸手摸到包里，指尖刚碰触到冰凉的手机，脸上已经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嫩白的脸蛋顿时浮起红肿，味蕾溢出一丝腥甜。
　　“刚才那么横！有本事再横给老子看看啊！”头重重按在墙上，岁月蹉跎的矮墙斑驳着凹凸不平的沙砾，在她脸上蔓延出几道红色痕迹。
　　“他妈一贱人！还敢打老子？！活腻了！”没有开口的机会，拳头如山崩时滚落的巨石，每一拳都打得结实，仿佛要把她的魂魄打出体内，落在胸口，肩膀，腹部，剧烈的痛楚蔓延到全身，最后不得蜷缩成一团，拳头更多的打在背后。
　　“怎么不横了？嗯？”记不清挨了多少下，直到有人再次提着她的头发，沙砾落在眼睛里，只能眯成一条线，没等看清眼前，只觉得自己像是提线木偶又一次甩在坚硬的墙上，后背一阵燃烧般的火辣。
　　头发被人放开，颜梨笑抵着墙壁徐徐跌落在地，一声不吭。
　　“威哥，这里有些钱。”一个小混混捡起地上的包，翻出一叠小厚的钱，递给他们老大。
　　“哟！收获不错啊！”威哥满意地吹了个口哨，蹲下来，将颜梨笑垂落到两颊的长发拂开，歪头看着她，“啧啧！原本这小模样蛮招人喜欢的，也挺有做妓的资本。”
　　威哥将手插进颜梨笑的头发，攥成一拳，狠狠击在她身后的墙上，发出钝重的声响，听得让人寒渗。
　　他站了起来，无所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身后的小弟替他点上，吐了一口烟云，盯着地上似乎没有反应的颜梨笑，皱眉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哥们几个只管哪人钱消人灾。既然是个婊子，就好好做你的婊子，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脑子阵阵晕眩，颜梨笑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牵一发动全身，浑身仿佛被千万蚂蚁啃咬，紧紧咬着破损的下唇，抬起头狠狠瞪着他，乌青的模样此时非常滑稽，眼神充满挑衅，嘴角咧着讽意。
　　双手抓起两旁的泥土，奋力站起来，对着威哥吐了一口混杂着丝丝血红的唾沫。
　　犹如强弩之末，威哥朝后走一步便闪了过去。
　　“臭婊子！”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小弟冲上来朝她腰间狠狠踢了一脚，还想补上几脚，威哥拦了下来，不耐烦挥了挥手“够了！……我们走。”

　　12

　　威哥那群人走了之后，胡同又恢复到冷清，因为临近街道的关系，能听见隐约传来的汽鸣声。
　　颜梨笑坐在地上，胸口轻微起伏，像是缺氧的鱼正一张一合呼吸着，过了好久身上的痛楚才有逐渐消散的感觉，抓过一旁的提包，试图站起来，站起到一半又晃悠着重新跌落在地上。
　　试了几次，再也没能成功站起来。
　　她伸手到包里拿出手机，气若游丝，“喂，落岚，我在……”
　　短暂的忙音过后，那头传来冰冷的人工客服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颜梨笑按掉手机，翻开电话薄，浏览光幕停在‘祁临’两个字上。
　　既然是个婊子，就好好做你的婊子，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刚才威哥的话充斥在她耳边，像是刺猬的软刺戳穿她的耳膜，一阵飞机起航的轰鸣在她脑中炸开。
　　祁临，是她不可妄想的一个人。
　　可是，颜梨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一刻，她真的很想他！
　　不知内心争斗了有多久，直到颜梨笑重重按下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