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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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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从东海到京城,基本时算,一个月差不多吧。笛飞声计算一下整理好东西,出了门。然后就听到鬼吼,“死莲花!你抱着的是什么东西?我们是去京城!去京城!你给老子抱一只鸡干什么?快给老子扔了!”
李莲花摸摸怀里吓得咯咯叫的小母鸡,说:“她叫小花。”
“老子没问你它叫什么!扔了!要不今晚我就把它炖了!”
“小花下的蛋很好吃!”
完全是鸡同鸭讲……
“…………你!死莲花!你给老……”
笛飞声一挥手,世界又清静了……
转身摸摸李莲花怀里的……小花,说:“想带就带着。”完全不去看那边眼睛要瞪出来又苦于被点了哑穴的驸马爷。
于是李莲花先进了马车。笛飞声也接着进去,方公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上了车,挥挥手让马夫赶路了。临走前看看路边那座改造过的莲花楼,叹口气,这次不能带着它了。毕竟,这楼太招摇啊!
方公子很生气!本来这马车勉强还算大,挤三个人完全没什么,可是,如果一路上要看这一只母鸡,听着一路鸡叫,任哪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偏偏三个人中他觉得只有他一个正常!方多病盯着那只叫小花的小母鸡,真的很想把它给炖了!
走了两天,方公子没找到机会下手。那只鸡,粘着李莲花,一度躲着他!要不是看它就是一只芦花鸡,方公子都以为这□□成成精了都。
两日后,几人到了一个叫泾川的小县内。幸好,这里还有客栈什么的,要不又得露宿野外。这种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又不是像李莲花以前那样蜗牛似地带着房子可以走哪歇哪儿。
晃悠在泾川小县内,就那样意料之外的“恰巧”遇到了——一位故人,一位被李楼主天天挂在嘴边的故人!
那时候,李莲花还在叫方多病施少爷,惹得驸马爷差点当街撒泼。其实,除了方多病,莲花身边还有一位爷也开始记恨起那个天天被他挂在嘴边的“施少爷”来!于是,祖先门传下来那些邪门的话就应验了——说曹操曹操到。
李莲花正抱着小花,在街角转弯处就那么撞到一急匆匆的书生。
那位和李莲花不小心撞到一起的书生站起来,就那么抬头一眼,便呆住了。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施文绝盯着眼前抱着一只鸡向他道歉的人,若不是身后站着的两人他都见过,若不是那人刚好叫一句“死莲花”,若不是……若不是什么呢?若不是这一抬眼,心里那憋得很久的愤怒和迷茫都冒出头来,他真想转身就走了。
如今眼前这位到底算哪位呢?大名鼎鼎冠绝天下的李相夷?还是那个装疯卖傻却又聪明绝顶的李莲花?他不是死了吗?对,他怎么会死!上次能骗过天下人,这次自然能骗过世间所有人,包括,施文绝你这个把他当兄弟看的笨蛋!
施文绝冷冷看了李莲花一眼之后,便要转身。肩膀却被人制住!回头,不是方多病,而是那个在东海之滨远远见过一眼的——笛——飞——声!没法忘记这个人,十年前他就是神话,十年后他依旧可以看都不看肖紫衿一眼,那双眼中无悲无喜,仿佛,你在他面前就是那最为卑贱的蝼蚁!他一眼就可以将你抹灭!这个人,的确是强大的可怕!施文绝,或者天下人都怎么敢忘记他!
“你就是‘施少爷’?”笛飞声开口,“施少爷”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就显得自己那么可笑!施文绝第一次觉得——卑微!
见施文绝没有开口,笛飞声并没显出生气的样子,他甚至好心情的钩钩嘴角,那种无形的压迫,让被控制住的施文绝觉得窒息。
李莲花却摸着小花的头,转过头对方多病说:“施少爷?那个‘施少爷‘是你兄弟?”
驸马爷:“……去他的‘施少爷’!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老子是方多病方少爷!那个‘施少爷’给你吃还是给你住了?别在老子面前提他!一群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说完便是转身!看都不看施文绝一眼!拉着李莲花就朝反方向走。笛飞声也松开他,冷冷的看他一眼,尽是无边的嘲讽!
街边只剩下一个呆呆愣愣的“施少爷”,一个人瘫坐在地上,他以为他恨!可是,听到方多病那番话,听到李莲花那句“施少爷”,心里翻江倒海的都是什么?知道他是李相夷那一瞬,他怀疑他,怀疑他隐藏着自己的光芒万丈,藏在他们这群凡人里,看他们像所有的蝼蚁一样瞻仰着他们那群神话一样的人物,那种玩弄人的过程,是否可以让他像看猴戏一样的乐个透彻!于是,在四顾门那里看他脱去灰袍,一身白衣的抖身站在那里,他就觉得愤怒!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哪里弄错了……是哪里……真的,错了!
“晦气!穷乡僻壤的还能遇到那个混账!”方多病想拍桌子,不过还是忍了。
笛飞声仍在一边耐心的教李莲花叫自己的名字,要不,天天被叫做“有钱人”心里很是不爽啊。那边,驸马爷就笑了,这事儿有那么容易,自己就不用天天记恨那个姓施的混蛋了!好吧,平静平静,把那个混蛋忘了!
“不要废那个力气了,治好他的病,就好了。死莲花根本记不住人!“驸马爷翘着二郎腿,笑话笛飞声。
那两人依旧没理他。一个教的不亦乐乎,一个抱着某只鸡,貌似在神游天外。过了许久,莲花还是叫笛飞声“有钱人”……一切,始终如初。
只是自打从街上回来,有些人就有点不同了。
比如,方驸马,比如,笛盟主……
或者,在某客栈某房间的某黑面书生。其实,泾川真是个小地方啊,小到,数来数去此处也只有一家客栈。于是,黄昏时分,大家回家的回家,吃饭的吃饭,住客栈的便注定在楼下用餐时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