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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夜宵 ...

  •   (九)
      “带鱼~”
      “带鱼~~”
      “带鱼——起床~~”
      许祺一边叫着,一边轻轻拍着带鱼床边上的铁栏杆。无奈昨天带鱼失而复得,‘龙’心大悦,激动得到凌晨天快亮了才睡,现在正睡得黑甜黑甜呢。
      叫了半天叫不醒,许祺不禁挠头,只好求助刚被叫起仍在混沌状态的应明。应明与带鱼是头对头睡的,中间就隔了一层薄薄的纱帐,也不用把纱帐撩开,直接伸手过去戳头。
      带鱼颠腾两下,把头左边,手立刻跟着过去继续戳,把头挪右边,手还在戳着……带鱼扑腾一下把头埋进被子里。“刷刷”两根黑线挂下,应明一把撩开纱帐,左手伸过去直接掀被子,右手食指和中指扣起在往带鱼脑袋上砸去。
      “让我再睡一会儿~”带鱼左右躲不开,只好捂着头撒娇。
      “7点10分了”应明一边敲着一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
      “什嘛?——7点10分了!要死,啊啊啊啊啊——”带鱼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又因为起得太猛,整个人僵在那好几秒。然后飞快地套上校服,被子也不叠地下床来。
      许祺看着带鱼穿好了衣服,又下了床,才准备走人。这家伙前科太多,曾经有一次竟然穿好了衣服,叠好了被子又靠着墙睡过去,后来被进来查房的年级组长逮个正着,又是一顿好骂。虽然与许祺无关,但许祺本着对人负责的原则,从那以后都要看着人从床上下来才走。
      带鱼本来记性不好,就生怕自己会忘了寝室成员叫给他的任务,夜里便一直想着念着,这会儿看见许祺要走,一下子想起来了。拖鞋也顾不上穿,一跃而上直接挂在人身上,嘟囔道“晚上请你吃夜宵~不许不来~”
      “为什么???”许祺困惑了,虽然经常有人拿水果分他吃,但都是周五大家吃不完怕剩下才顺手给他的,特意请他去吃可从没有过。
      “嗨!昨儿个你给帮了我大忙了!诶、这不是没法子出去嘛、不然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啊?……”许祺有点吃惊,毕竟不过是顺手罢了。
      “啊什么啊,就这么说定了!”带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起时间要来不及了,直接来了个强买强卖,又看了眼时间“7点?应明!你又骗我!”
      “7点算早吗?啊啊啊?别忘了你今天要搞教室卫生。”应明毫不客气。
      “诶呀——我都忘了。”带鱼一脸抓狂样。
      虽然看着应明和带鱼一对很搞笑,不过7点半还要去上课,许祺只好和两人说白白,走到门口才想起还有吃夜宵一回事,想再回绝试试,已经被带鱼推出老远。

      (十)
      许祺是个懂事的孩子,明白来城里读书不容易,不但上课都听得格外认真,连下课那宝贵的十分钟都是上个厕所就立马回到座位上做课前预习,也就没时间想夜宵那事儿。等到回到S中,坐在传达室里,一边埋头吃着妈妈打回来的热腾腾的饭,一边就想起来了。
      正想着,突然听到敲窗的声音,疑惑地抬头,就看见傅轶和带鱼站在传达室外边,带鱼一边指着窗栓,一边摆着口型“kai”。
      许祺忙探着身子打开窗子。
      “晚上要去吃夜宵噢~”带鱼整个身子向前倾着,脑袋更是直接伸进了窗子,露出大大的笑容。
      许祺明显被这突然摆在面前的脸给吓到了,身子不自禁地向后仰,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带鱼。”傅轶微微皱着眉,一手就将带鱼的脑袋揪了出来,逼着他往后退了两步,自己向前一步遮住他半个身子。
      “傅轶~”带鱼不满了。傅轶了解那幼稚儿童的心性,干脆不理他。
      “唔、不了吧……”许祺坐在椅子上,微微抬头,有点为难的样子,他想找个理由,不过实在找不到理由,只好还是干巴巴的说“我也没做社么,怎么能让你们请吃夜宵呢。”虽然他没有去吃过夜宵,不过也知道一定不会便宜。
      这么干巴巴的理由,当然不会让许祺如愿的。
      傅轶早料到许祺会推脱,也隐隐猜到了许祺不想去的理由,便故意板着脸说,“不就一起吃个夜宵嘛,我们和同学日日吃夜夜吃,却至今还没和你一起吃过、当不当朋友了啊。夜宵也就那几块钱的东西,况且带鱼这不是照顾没有校园一卡通的小弟弟嘛。”
      许祺一个乡下的孩子,刚到城里来,人生地不熟,身边只有一个头发渐白的妈妈,在他心里,能遇到这些真心相待的人,已经很幸福了,早把他们当朋友了。而傅轶,他在他心中一直是个高大的,有点严肃的大哥哥的形象,现在傅轶竟然专门来找他吃夜宵,着实让他吃惊了一番。
      不过他不在学校吃饭,确实没有一卡通,又听傅轶说只要几块钱,小小松了一口,点头答应。
      傅轶见他点头,眼睛弯弯,又道“你们学校晚自修几点下课?”
      “9点15分。”
      “嗯,那正好,晚上9点45分,我过来找你,一起去食堂——”傅轶顿了顿,嘴角也勾起来,“可不许放我鸽子。”
      “好的~”许祺也笑了起来,他正觉得一个人去食堂会奇怪,听他这样一讲,心里顿时轻松起来。

      (十一)
      “许祺~”
      第一次和这个学校的朋友去吃夜宵,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连写作业也开始走神。
      从听到21:40那声S中专属晚自修下课铃起,便看着三两成群的人小股小股得奔进寝室,那一声声重重的踏地声和他的心跳重合。
      他几乎每隔半分钟就要转头看一眼时间,从21:40到45分那5分钟,每一分钟都像是过了一个小时似的、或者一个小时还多得多。傅轶出现的时候正好45分,大部队陆续到达,许祺很准时地在回头看时间,传达室外是嘈杂的人群,听到那声叫唤,许祺浑身打一个激灵,“唰”地回头看像传达室外,傅轶就在下午站着的地方朝他招手,许祺“噌”地就站了起来,一瞬间笑就蔓延开来,飞快地把作业本一合,笔也不盖地朝门外小跑过去。
      估计学校也料到吃夜宵的总是男生比女生多,所以男生宿舍也相应的离食堂更近。虽然少了女生,但男生间内部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感受着周围奔夜宵的气氛,许祺步子也不禁快了起来。
      傅轶笑着跟上“没关系,慢慢来好了。”
      “可是、不用奔夜宵吗?”虽然他常年待在传达室,但男生的大嗓门总是可以穿过玻璃,他也听到不少人嚷嚷着要奔夜宵,不然会没有东西吃。
      “带鱼和应明早去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买了。”暗淡的灯光下,许祺微微露出好奇的神色,傅轶解释道“实验班本来就靠近楼梯一侧,又是高三,教学楼和食堂特别近,奔夜宵也就格外方便咯~”——这些就是实验班的福利吧?傅轶暗想。
      说着说着就到了食堂,傅轶轻车熟架地带着许祺到了老地方——靠窗的一张四人小桌。果然如傅轶说的,带鱼和应明早买好了,煎饺,肉串,贡丸,炒年糕……分盛在四个打饭用的盘子里,垒得像小山,铺了慢慢一桌,带鱼和应明正以“排排坐、吃果果”的队形坐着,带鱼眼睛发出金光,饿狼一样地盯着眼前的夜宵。
      许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比晚餐还丰盛的一桌,傅轶和他说只要几块钱,现在看着随便哪个盘子里都不止这数了。
      傅轶拉着许祺坐下,“随便吃吧,喜欢的赶紧抢着,一会儿这两个吃货开吃了可什么都不剩下了。”
      许祺才明白这些都不是特意买的,带鱼和应明完全可以搞定——轻松加愉悦,于是笑了笑,拿起放在他面前的勺子开始吃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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