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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我不知道! ...

  •   洗完澡,许泐岩全身仅着一件浴袍赤脚走了出来,丝毫不在意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弯腰拿起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当偏头点火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始终坐在客厅里的人。
      不紧不慢地将烟点着后许泐岩才懒洋洋地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孔家群一脸莫名,“我为什么还在这?我现在是你未婚夫在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来吧,让我们继续刚刚未完的事……如果你想更进一步我也不反对。”说着,他便走向许泐岩,张开双臂要抱她。
      闪过他的拥抱,许泐岩走向酒柜边倒酒,“我什么时候承认过你是我未婚夫吗?”
      孔家群愕然,“那你……你当众收了我的求婚戒指!”
      许泐岩就好像没听见一样,敞开窗子,自言自语,“今天晚上没有风呢!”
      “我问你话你没听到吗?”孔家群急道。
      “什么?”许泐岩坐到窗台上,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腿有多大一部分坦露在浴袍外面。
      “那只戒指啊!”孔家群指着许泐岩手指上的那枚亮闪闪的东西。
      放下杯子,许泐岩抬起夹烟的那只手,“这个啊?”她将戒指褪下放进酒杯里。
      孔家群未置一辞地站着,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许泐岩边摇动酒杯欣赏着那颗价值不菲的钻石撞击杯壁的声音,边道:“钻石啊,这个几乎所有女人都爱不释手的俗物。它折射出的七彩绚丽的光芒迷射着每一个人的眼睛,然而当它投入阴暗的黑夜里后,还会有谁注意到它呢?它只不过是一块曾经璀璨的石头而已。”说着,她将执杯的手伸向窗外,慢慢地将杯中的液体一点点地倾倒出来。
      眼看着许泐岩将杯中的酒倒尽,之后倒出的便是沉在杯底的冰块及那颗曾经璀璨过的钻石。孔家群疯了一样地奔到窗前,然而已经晚了一步。二十层的高度怎样大颗的钻石也是看不到的了。
      许泐岩看向他,“看吧,当它落入如此的黑暗中后,还会那么耀眼吗?”
      孔家群猛地掐住许泐岩的脖子,将她的上身推向窗外,愤恨地怒吼:“那是我家传的宝物啊,你知道有多少人开出天价想要得到它!”
      “那又怎样?”许泐岩的语气冷漠,丝毫不畏惧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悬空。
      “怎样?”孔家群加重了手劲,“那么跟它同样耀眼迷人的许泐岩,你也一同下去吧!”
      今天不知为什么,怎么总是有人拎他的领子,这会儿,孔家群又被人揪着领子揍了一拳。
      先前谭坤的那一拳顾及到众目睽睽之下要给他留点面子所以有所保留,但现在这一拳则是毫不留情地打掉了他两颗牙齿。
      坐直身子,许泐岩依然一脸触变不惊的笑容,“是爸要你替他来参加习拓女儿的订婚典礼的吗?”
      只见那人回过头看着许泐岩笑了笑,然后一脚踏在刚想从地上爬起来的孔家群的肚子上,用英文一音一词地道:“如果你的英文造诣还不错最好给我听清楚。如果你不想再掉两颗牙的话,就马上滚出去找你那颗超大号的钻石,或许还找得到。”
      孔家群狼狈地爬起身,指着面前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你……你是谁?有种的报上名来!”
      “怎么,想报仇啊?告诉你也无妨。本少爷姓许,叫许汀。要报仇您请早,明天我就要回英国了。”这一回他讲的则是标准的中国话。
      孔家群抚着痛处咬牙道:“好,你等着!还有你许泐岩,我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的。”说完他便逃出了门去。
      嘁,没用的男人!
      许汀转回身,“Trace,四年了,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是啊,四年了,眼前的这个男孩已不再是四年前那副小学生的样子了。虽然仍是一脸稚气未脱,但身高却已足足高出她半个脑袋。许汀长大了,虽在西方人来看他还不够高大魁梧,但单就长相来说他已经够帅气了,帅到可以倾倒计数不尽的异性。
      “你中文进步很多。”就算在自己弟弟面前她也丝毫不在乎自己是否衣衫不整,仍可以自在地闲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你一直希望我说好中文,我当然要尽我所能做到最好。”许汀自信地道。
      许泐岩站起身,“但是傲气和霸道的性子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收敛呢!”
      “你失踪了那么久,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再见,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些无聊的事吗?”尽管过了四年那么久,但许汀终究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总是会沉不住气。
      许泐岩缓缓走到他身边,抬手理了理他额前微乱的发丝,“那你认为说什么比较不会无聊呢?谈谈你的学业,还是爸爸的事业,或是你有没有交到女朋友什么的……”
      许汀拼命摇头,猛然抓住许泐岩刚要收回的手,“Trace,我已经长大了,已经完全有能力保护你了。就像刚才一样,只要你有危险,我随时都可以在你身边。”
      许泐岩浅浅笑道:“这种话不是做弟弟的应该说的哦!如果我要结婚,而我结婚的对象跟我说这些的话我大概会很感动。但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对了。”
      “有什么不对?我爱你,所以我才会说出这些话来,不然平白无故的我干嘛那么恶心?”
      许泐岩摇头,“Tin,你忘了一件事,你是我弟弟,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而已……”
      许汀气道:“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姐姐我就不能爱你了吗?就不能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爱你了吗?”
      许泐岩懒得再跟他多讲,“算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语罢便转身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突然,许汀抓住许泐岩将她推至墙边,“真的想怎样都行吗?”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双眼。
      许泐岩没有说话将头偏向一边。
      许汀将脸贴近低声道:“那么吻你也可以喽!”
      许泐岩仍是一张冷漠的脸,只字未语。任由着许汀的吻从她的唇移到脸颊再移到颈项、肩头。她就象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对于许汀做的一切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不挣扎拒绝,也不逢迎接受。
      她漫无目的的视线在整个房间游走不定,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无意间,目光扫到了门口,她赫然发现正有一双含着复杂眼神的眼睛望着自己。怔愣半刻,许泐岩霍然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猛地推开身前的人。
      许汀这才发觉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竟站了一个人。
      他是被母亲逼着上来叫许泐岩下去观礼的,但万万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一个场景。习绍政冷冷低笑,毫无音调起伏的声音道:“典礼马上要开始了。”
      许汀整了整领带,面色尴尬地,“我先下去了。”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许汀走后,习绍政仍站在原地与许泐岩对视了良久才不带任何感情地道:“下次要办事的时候麻烦带好门。”语罢才转身离开。
      待习绍政完全从门口消失,许泐岩才惊觉刚刚自己看他的眼神竟有些慌张与无措……

      不知现在上去跟她道歉她会不会放自己一马呢?谭坤站在电梯里心中惴惴不安。
      电梯门一开就只见习绍政冷着一张脸走进来。谭坤一脸莫名地走出电梯,心道:“这家伙怎么这张脸?误闯女厕所被打出来了吗?”
      “咦?门怎么开着呀?”谭坤来到许泐岩所在的房间,看到低着头靠在墙壁上,浴袍微敞的她,他皱眉道:“穿这样还大敞着门?!”
      关上房门,他走到她身边细心帮她把衣服拉好,而她却始终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地板没有任何反应。
      谭坤张开五指在许泐岩的眼前晃了晃,“灵魂出窍了?还是睡着了?”
      许泐岩眨了眨眼睛,没有理他,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谭坤在她身边蹲下,“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许泐岩露出一个自己都知道不是很自然的笑容,“Tin也来了,你们见着了吗?”
      谭坤立刻机警地道:“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吗?”
      只见许泐岩笑得有些讽刺,“他说他爱上我了!”
      没有惊讶,谭坤道:“恐怕不只是这个吧?你不是会在乎这些的人!”
      “那孩子从小就喜欢做一些任性的事。只要自己高兴就去做,从来不顾及旁人的想法……”
      谭坤不耐烦,“你干嘛扯东扯西的?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许泐岩看他,笑容显出无所谓,“没什么啊,真的!他只不过是吻了我而已。”
      “然后被他撞见了!”他想到刚刚在电梯门口见到的脸色难看到极点的习绍政。
      “啊?被谁撞见了?我不记得被谁撞见了!”许泐岩有意装傻。
      谭坤倏地站起身,狠狠地踢开身边的茶几大吼:“为什么每次说到他的时候你都这么不诚实?你到底想要掩饰什么?”
      许泐岩也站了起来,失控地对着谭坤大喊:“我掩饰什么?我有什么好掩饰的?”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你说你在美国而我没有吃惊?因为我两年前就已经知道了。我听你的话没有去找你,但是这两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我有哪样是不清楚的?那些日子你的生活虽然过得荒唐,可却从来都没像今天这样随随便便就收人家的戒指。绍欧说得对,你到底想做给谁看?我吗?Felix?良介?还是那个你根本就无法忘记的习绍政?”谭坤豁出去了,要惹她今天就惹到底,反正之前都打了她一巴掌了,横竖都是死,不在乎那么多了。
      许泐岩不但没有谭坤意料中的激烈的反应,反而垂头不语。
      “还不承认吗?”
      猛地,许泐岩抬眼看他。谭坤赫然发现她的脸颊上竟然挂着泪水。许泐岩从未在外人面前哭过,甚至是在他面前哭泣的时候也从未让他见到她带泪的面容,这一次她竟然就这样在他的面前落了泪。一时间谭坤手足无措,不知是应该安慰她还是该做点别的什么。
      许泐岩抹掉脸上那滴不该掉下来的眼泪,“我们本来可以一辈子都不用见的,若不是你们费尽心思非逼我回来,我何必要面对今天这样的局面?然后你现在又逼我承认我最不想承认的事情。你到底想干什么?”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不自控地掉了下来。
      一见到泐岩的眼泪他就没辙了,只能将她搂在怀里任由她泪湿他的衣襟,“从小到大,你一直逼自己做那些常人很难做到的事,而且每一次你都可以很干净很漂亮地完成。这一次你破例地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去忘一个人,你本以为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自己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但当你真的见到他的时候,你却发现这四年的时间完全白费了,你又回到了起点,你很不甘心是吗?”谭坤抚着她颤抖的背,有些哀伤地道。

      习家
      习绍政坐在书桌前看着阳台发呆,不,是望着那个许泐岩四年前的房间发呆。他不得不承认,今天订婚酒会上她的意外出现在他心里造成不小的影响。
      他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许泐岩这一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来参加绍欧跟Felix的订婚典礼吗?还是来见别的什么人?那个拥吻她的金发男人是谁?她男朋友吗?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要比他想象的更密切一些?
      但若真如他所想,那么她发现他站在门口时的那个眼神又代表什么呢?因为被外人撞见自己衣衫不整地跟男友亲热而羞愤?想想似乎不太可能,许泐岩哪里会是在乎别人眼光的人!
      不会是……
      “咚咚!”秋尚云敲门,“绍政啊,饿不饿?下来吃点儿夜宵吧!”
      习绍政没有走去开门只是冲着门板道:“不了,妈!我要睡了!”
      离开才不一会儿秋尚云又回来,“绍政,开开门。”
      习绍政一打开门秋尚云便塞了杯牛奶到他手里,“忙了一整天了都没时间好好吃口东西,晚饭你又没怎么动筷子,好歹也喝杯牛奶再睡。”
      见母亲一脸坚决习绍政只得乖乖地一口气解决掉一整杯的牛奶,“可以了吧?”
      秋尚云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走进房间里面,在床边坐了下来。“我聪明的儿子,你不会以为我只是来给你送杯牛奶这么简单吧?”
      习绍政也在书桌旁的椅子上跨坐下来,“自认为生了聪明儿子的聪明老妈,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秋尚云笑了笑,开门见山道:“四年后再见泐岩有什么感想?”
      感想?小学生的命题作文啊?“还能怎样?你也看见了,她已经当众接受别人的求婚了。”他看了眼母亲犀利的目光,“好吧,好吧,我承认泐岩的出现让我多少有些震撼。一是没料到她会来,再来就是……她与四年前不同……”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我是想问对于泐岩这回回来你是怎么想的?她真的与四年前你爱上的那个女孩不同吗?”
      习绍政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明明与四年前的那个女孩不一样,但我心里却对这样的她并不陌生,似乎我一开始认识的她就是这个样子的。很矛盾,我喜欢的不是那个笨笨的又很可爱的女孩吗?为什么我又会对今天的她心动?”苦笑,“可能男人永远也抵挡不了漂亮女人的诱惑吧!”
      秋尚云伸手抚上儿子的头发,“绍政啊,你实在是个聪明的孩子!其实你早就发现许泐岩不简单,在她坦白欺骗你的事实之前你就已经发现了。但你骄傲的心理让你不肯正视自己被耍弄的事实,直到真相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你才不得不承认承。事实上真正骗了你的人不是许泐岩是而是你自己。换言之,你是心甘情愿被骗的,不是吗?别不敢承认,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爱情的盲目啊!”
      “……或许吧……”习绍政轻叹。

      机场
      “你真的打算回美国?”谭坤提着行李走在许泐岩的身边。
      “拜托,我也要上学,再不回去怎么行?”许泐岩看了谭坤一眼道。
      谭坤拦在她身前,“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你仍然不肯正视自己心里的感觉吗?”
      “你是说习绍政吗?你放心,我是不会让自己掉进爱情的陷阱里去的。四年我忘不了他,我就花更多的时间去忘却他。就像对我妈一样,就算面对面站着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为止。”许泐岩语气坚决地道。
      谭坤皱眉看她,“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许泐岩绕过他继续向前走,“听说你们学校对无故旷课的学生实行各学科全部重修的政策啊?”
      “是啊!我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算起来今天上飞机到学校刚好假期结束。”谭坤赶上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许泐岩转过身,“好啦,我该上飞机了。”
      “嗯,一路顺风。”谭坤冲她点了点头。
      “这一分开我们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不抱我一下吗?”许泐岩展开甜美的笑容。
      “不会的,我们应该很快就会再见。毕竟你在美国,我也是。”话虽这么说,但谭坤还是给了她一个不舍的轻拥。
      接过谭坤手中的行李,许泐岩向登机入口走去。走到一半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对谭坤,“你的飞机应该是半小时后起飞吧?记得要保管好机票哦,临上飞机才想起来补票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语罢她灿烂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谭坤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她会反常地要跟他拥抱。天啊,如果他没办法赶回去的话那岂不是要全科被档!他急忙将手探进口袋里却惊异地发现机票竟然还在。难道她只是想吓一吓他?不会这么简单吧?谭坤心里始终是不大踏实。
      果不其然,二十几分钟后问题出现了。
      “先生,您不能乘这班飞机。”工作人员礼貌地道。
      看吧,他就知道,“为什么不可以?”
      “您的护照……”那人将谭坤的护照递给他。
      表面上看,它依然是长得一副护照该长的样子,但问题出在里面。谭坤将它打开,看到的是浓眉豆眼的蜡笔小新头像,正正当当地贴在中间,下面还有这样两行字:
      小小惩戒,希望你下次记得对女士要客气一点。
      还有,你的护照我会“尽快”寄去青岛给你的,你暂时先安心好好多玩两天吧!
      Trace
      谭坤用力地将那本假护照扔在地上,咒道:“Hell,怎么偏偏就把它忘了!”
      飞机上
      许泐岩翻弄着谭坤的护照自言自语,“他应该会忙着补修被档掉的科目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抽不出身来注意我吧?”她浅笑着看向窗外。

      两个月后英国许宅
      “老爷,有封私人诊所寄来的信。是寄给小姐的。”管家Green恭敬地道。
      “给Trace的?”许天闻一脸诧异地接过信。Trace自从四年前突然回来一次后就宣告失踪了。就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不晓得她在哪里。虽然据Tin从青岛回来说他在立都见到了她。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有人把给她的信寄到这来呀,而且还是医院寄来的。怀着一肚子的疑问,许天闻将信封拆了开来。
      看过信封里的东西许天闻豁地站起身,边向楼上走边道:“Green,无论Trace什么时候回来都叫她到我房间来见我。”
      Green着实被吓了一跳,怎么老爷在拆开信后就变了脸色?而且他怎么就知道小姐一定会回来?是那张从信封里抽出的单据上写了什么吗?Green一脸莫名。

      Green瞠目结舌地看着站在大门口的许泐岩,呆立在原地半天也不记得讲话。
      小姐突然回来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许泐岩那身装扮实在是让他怎么也乐不起来。看看她那头青蓝色的头发,被涂成紫黑色的嘴唇,还有挂在左耳上的龙型耳骨,及一身到处都是破洞的露脐牛仔装,竟、竟然腰上还有纹身?!……
      Green几乎可以看到老爷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了。
      “Green叔叔,你那副样子看着我干嘛?”许泐岩将行李交给一边的佣人道。
      “小……小姐,离狂欢节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吧?你怎么……这身打扮?”
      许泐岩对Green丝毫没有对长辈一样的感觉(事实上她对谁的都没有),“Green叔叔,你老喽!跟时代脱节了。”她吻了一下那个年龄跟她父亲相仿的管家,又道:“不过还是那么帅!”而后她便向自己房间走去。
      “老爷让小姐回来以后马上去见他。”Green在她身后道:“我看小姐这身装扮还是先换一换吧,老爷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许泐岩头也没回地道:“他还真是先知啊,连我要回来他也知道。没关系,我现在就去见他。”说着她便朝与先前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是小姐……”看样子,这回父女俩见面又会闹得很不愉快吧!Green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敲门,许泐岩径直走进许天闻的房间,“你叫我来你房间,Tin的妈妈会生气吧?”
      “我跟她分房睡已经四五年了。”许天闻转过身,“……你这是什么打扮?”本想与女儿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但在他看到许泐岩的那一身行头后,脑袋里便轰然一声巨响,似是有人在里面投了颗原子弹一样,就差脑袋顶上再添一朵蘑菇云了。
      许泐岩懒洋洋地答道:“人的打扮啊!你什么时候见过猴子染头发?”
      许天闻瞪眼,“你这是什么态度?”随即他的目光移到许泐岩的短上衣遮掩不到的腰部,他指着她腰侧的那一波青色潮水道:“你竟然还敢给我纹身?!”
      许泐岩不耐烦地坐到沙发上,“你既然有事找我谈,就麻烦请说重点。不要总绕着我的穿着转好不好?我现在很累,非常累!想好好睡一觉。”说着她还打了一个呵欠,以此表示她是真的很累,并没有撒谎。
      “你……好,我说重点。你老老实实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许天闻努力平抚着怒气。
      “哪个人?”许泐岩莫名其妙地望着父亲,一头雾水。
      “哪个人?就是你肚子里小孩的父亲!”许天闻将今天寄来许宅的信往茶几上一拍,怒道。
      许泐岩先是一愣,瞥了眼几上的信封和化验单,道:“爸爸,私拆他人信件是犯法的!”
      “那你去告我啊!你毕竟还是我女儿,医院寄信给你我当然会担心。没想到打开一看竟然是这么一个让我感到既震惊又羞耻的消息……乖乖告诉爸爸,那人是谁?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立刻安排你们结婚。如果不想,起码也要让我知道他是谁,我们来商量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许天闻好言劝道。
      许泐岩缓缓地抬起眼看他,淡淡地道:“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许天闻不置信地张大眼睛。
      许泐岩站起身,“对,我不知道。”
      无论怎样许天闻的火气也压不下去了,他咆哮道:“你都怀孕两个月了,连化验单都寄到家里来了,然后你告诉我说你连孩子的父亲是谁你都不知道!许泐岩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许泐岩笑了,笑得很讽刺,“不,我并不想怎样。不过爸,我好像早都已经成年了。我想我现在怀了谁的小孩,这个小孩我是打算生下来或是做掉,还是我要随便在马路上找个冤大头嫁掉那都是我的事,你没有必要操那么多心。过去你该尽的责任没有尽到,现在又何必来管我呢?”
      “许泐岩!”许天闻怒吼,“或许我对你付出的关心是不够,但不管你成年与否,我始终都是你父亲,管教你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这时,许泐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下号码后抬头对父亲,“你先等一下。”
      许天闻气得眉毛直竖,这是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可是他想说什么都迟了,因为她已经开始在讲电话了。
      “找我干嘛?……什么东西?……那个啊……”许泐岩讲到一半回过头看了看茶几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父亲后才又继续道:“到了。……好,我马上就到。”挂掉电话,她对许天闻,“有话晚上再继续,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
      “许泐岩,我看你敢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然而许天闻的威吓根本就没起到任何作用。他话出口时,许泐岩已然拿起桌上的化验单及信封出门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屋里气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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