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双色》季小格

23、二十二 皇家秘史

　　翌日，安苧照旧溜进安尘的房里，去发现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安苧看了一眼被褥凌乱却空荡荡的床铺，“奇怪，小弟今天怎么这么早？”
　　安苧转移了一下视线，看见了床柱上插着一柄小刀，上面有张纸。

　　一看那些曲折的跟鬼画符似地字迹，安苧就知道那一定是出自她那可爱的弟弟之手。
　　安苧看了好半天终于明白了上面写的是什么了。

　　“爹娘，姐姐姐夫，安叔丽姨，离月哥哥小刀姐姐，不悔爷爷，还有堡里的各位，我安尘要和我师父走江湖去了！我们后会有期！”最后还加了笑脸一张。
　　有几个字应该是不会写，所以安尘用圆圈代替，不过看上下句的意思也很好猜。

　　安苧纳闷了，“小弟什么时候有师父了？”
　　安苧扯下纸张，跑去找她爹娘了。

　　此时众人正坐在一起吃晚餐，千非雪先看见的安苧，“小七，今天这么早啊？”平常不都是日上三杆才来的么？
　　众人闻声都看向安苧，安苧向众人问好。
　　方虹慧笑着对安苧招收，“苧儿啊，快过来吃早点，你弟弟呢？没和你一起么？”

　　安苧坐下，将手里的纸张塞给方虹慧，低着头喝了几口莲子羹。
　　方虹慧好奇的接过纸张，“什么东西？”
　　坐在方虹慧身边的安致远也探头一起看，两人都知道这是安尘的字，关键是好难认啊！

　　安苧解释了一遍之后问她爹娘，“小弟什么时候有师父了？”
　　安致远和方虹慧都不解的摇头，他们也不知道。
　　方虹慧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你小弟的恶作剧或者……”

　　这时黑鹰突然出现在门口，黑鹰冲在座的众人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夜离月，“少宫主……”
　　夜离月点点头问道，“什么事？”

　　“四更左右的时候，属下看见两个人从后门离开，一个大人一个小孩，看他们的穿着似乎是羽霖堡里的下人，属下也就没有多在意，可是早上属下又看见他们，他们说他们一直在堡里，刚才听见你们安小少爷留书出走，属下想会不会有关联……”

　　听完黑鹰的述说，千非雪对着安叔笑道，“安叔，能否劳烦您去看一下小君公子的房间是否还有人在？”
　　“公子客气了……”安叔笑道，然后转身离开了。
　　夜离月和言不悔都隐隐知道了原因，只有其他不知情的都疑惑地看着千非雪。

　　片刻之后，安叔回来，众人看着他，安叔摇摇头，“没有人，被子折得很整齐，我摸了一下床铺，是冰凉的……”
　　千非雪点点头，安致远见状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千非雪刚要开口，就被言不悔抢先了，“还是让老夫来说吧……”

　　言不悔笑着看了一下千非雪，千非雪会意的点了点头。
　　言不悔站起来对着安致远和方虹慧抱了抱拳，“首先和二位说声抱歉，老夫没有和二位说实话，实在是因为答应过对方，谁知会出这种事……”

　　安致远和方虹慧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明白言不悔说的是什么意思。
　　言不悔接着说道，“其实小君并不是老夫的什么故人的儿子……”
　　“那他是谁？”安苧抢先问道。

　　“千面郎君……”
　　“千面郎君？！”在场的人都大惊，因为他们都听说过他的名号和事迹，知道这也是一个江湖奇人。
　　言不悔点点头，“因为一些原因，老夫有幸和他结识，谁知他竟然拐跑了堡主的儿子……”

　　安致远请言不悔坐下，然后问道，“千面郎君的易容术应该很好吧？”
　　“可以说是江湖上少有人能超过他……”
　　安致远笑道，“其实言老不用自责，我想尘儿是自愿和他离开的，因为尘儿一直想学易容术，他和我说过他要做天下第一的易容高手，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拜他为师……”

　　方虹慧也说道，“是啊，言神医不用往心里去，虽然千面郎君是个盗贼，但也不是那些泯灭了良心的人，我知道他从不伤人性命，有时还会劫富济贫，也算是个狭义之士……”
　　安致远点头，“内人说的对，再说能入言老眼的定不会是什么坏人，况且千面郎君功夫了不差，既然他收了尘儿做徒弟，应该会保护他的安全……”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是一定会的……”见安致远和方虹慧是真的不介意，言不悔终于放心了。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能还要感谢千面郎君帮我们照顾尘儿，毕竟他太过调皮了……”方虹慧笑道。

　　忽然，言不悔又皱着眉道，“可是，千面郎君行踪不定，可能没个几年是回不来的……”
　　方虹慧一愣，然后看向安致远，“对哦，如果到时候尘儿继承羽霖堡的年龄的时候还没回来怎么办？”
　　安致远很自然的笑道，“要不在生一个吧？”

　　方虹慧一听就怒了，“生苧儿和尘儿我就受够了，你明明说过尘儿是最后一个了！要生你自己生，要不然我就离家出走！”
　　方虹慧对其他人抱歉的笑笑，“各位慢用，我先失陪来了……”说完甩袖离开。

　　“各位对不住啊，让各位见笑了，你们慢用……”说完，安致远就追娘子去了，唉，再不安抚一下，她家娘子真的会离家出走啊！
　　安苧一边吃着蟹黄包，一边在心里感慨，看来她真的是亲生了，原来离家出走也是能遗传的啊？

　　千非雪看着吃得欢快的安苧心道，果真是母女啊，脾性都那么像。
　　早饭就在安尘和千面郎君离开的话题里结束了，千非雪和夜离月想过了明天他们也该离开，先送言不悔去霹雳堡，然后他们一起改道去静花源。

　　他们之前有传信给千宗极和夜神匀，说了他们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
　　然后他们两位老爹传话给他们，说他们现在在静花源，见面再详细谈谈。

　　当天晚上吃过饭之后，千非雪他们就和安致远说了即将要离开的事，安致远表示理解，也就不多挽留他们，只希望他们有空多来羽霖堡坐坐。
　　当问到安苧要不要一起走的时候，千非雪说还没和她说。

　　安致远拍着千非雪的肩，慈祥的笑道，“你们的事，我和你慧姨都不跟着瞎参合了，你自己和安苧说，她最后要不要和你一起走，我都没意见……”
　　“多谢远叔……”

　　“傻孩子，远叔是过来人了，我看得出你对苧儿是真心的好……这我就放心了，最后你们的婚事成不成就看你们的缘分了……”
　　千非雪听安致远这么说，就知道安尘把他和安苧的约定告诉了他，至于安尘是不是不小心的，千非雪就不得而知了。

　　今晚月色很美，天上的星辰也很多，看来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千非雪和夜离月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石桌上放着那枚玉扳指。
　　夜离月笑道，“我发现自从我一个月之前遇上你之后，我做的生意怎么都那么的亏呢？”
　　千非雪挑眉，嘴角微弯，“什么意思？”

　　“你看啊，言神医女儿的事就不算了，人李玉茗拜托你的事你搭上了我，我派人找消息啊还要派人盯梢……”
　　“再然后，千面郎君他师父不见了也要我派人找，这枚不知道哪来的玉扳指，那群莫名其妙的黑衣人，还有归一门，那些老江湖，就连现在千面郎君拐跑你未来小舅子，这些全都要我苍冥宫出人出力，敢问您雪玉公子的那些人脉是拿来做什么的？你不是朋友遍江湖的吗？”

　　“行了行了，你说这么多最主要不就是你做的都是无本功吗？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的，再说了，你们苍冥宫还差那点钱么？”
　　“诶，当然有差了，你是不知道当家的辛苦，你又不用管理清风派的什么事宜，上有你三个师叔长老顶着，下有你那些能干的师弟帮着……”千非雪淡笑不语。

　　“哪像我，我家老头把苍冥宫往我这一扔，和我娘跑静花源逍遥着去了，什么事都要我管，我还要养着上下百千号人的嘴……”
　　“你就贫吧你……我对你知根知底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调侃着，谁都没有注意到桌面上那枚玉扳指里的红血丝正在往同一个地方汇聚……

　　正当千非雪和夜离月说道正起劲的时候，安苧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安苧一样就看见了桌子上那枚玉扳指，安苧拿起那枚玉扳指惊叹道，“哇，好漂亮的玉扳指……”然后对身后的龙羽刀喊道，“刀刀姐，你快过来看，好漂亮啊，里面那条龙跟真的一样，还会动……”
　　龙羽刀接过去一看，也吃惊，“真的诶！”

　　千非雪和夜离月纳闷了，两人对视了一样，什么龙？不知道？他们看了那么多次哪来的龙啊？
　　龙羽刀离夜离月比较近，夜离月伸手就将玉扳指拿了过来，“我看一下……”
　　手中的玉扳指依旧是冰凉刺骨的手感，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玉扳指里红血丝全部都聚集在一起汇成了一条栩栩如生的血红色的龙，这条龙正慢慢地往前移动，就好似真龙在游天一样。

　　“居然真的有……”夜离月也觉得是在是不可思议了，他将玉扳指递给千非雪，“你看一下……”
　　千非雪接过一看也吃了一惊，“太神奇了……”

　　千非雪拿着玉扳指左右看，忽然天上飘来一朵薄云，将月亮整个都遮住了，庭院一下子暗了很多，而这个时候，千非雪发现手中玉扳指里的那条龙停止了移动，千非雪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银色的月光再次照亮庭院，不出千非雪的意外，那条血龙再次移动了起来……
　　千非雪不禁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夜离月刚才也一直盯着那枚玉扳指看，因此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他们都没看见那条血龙。
　　千非雪和夜离月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而一旁的安苧和龙羽刀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大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啊？”安苧忍不住问道。
　　千非雪摸了摸安苧的脑袋，笑道，“小七，大师兄给你们看个有趣的东西……”
　　安苧的眼睛亮了亮，“什么？”

　　千非雪没有回答，他起身走到角落里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然后将玉扳指摊在手掌上，“仔细的看着它……”
　　安苧和龙羽刀好奇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就怕千非雪说的什么有趣的东西被她们看漏了。

　　很快的，安苧和龙羽刀发现，原本还在移动的血龙移动的越来越慢最后停止不再移动，慢慢的血龙的轮廓开始模糊……
　　大约半柱香之后，那条活灵活现的血龙已经不再了，变成了一块一块的血丝团，再慢慢地这些血丝散开，不满整个玉扳指……
　　安苧和龙羽刀皆惊呼道，“好神奇！”

　　千非雪微微一笑，他走出角落，坐在桌旁，安苧和龙羽刀也跟着坐下。
　　千非雪将玉扳指放在桌面的正中央，整个石桌都被月光照的发亮，“再等一会，那条龙就会出现了……”
　　安苧和龙羽刀一喜，趴在石桌上，双眼盯着玉扳指，果真，一段时间之后，那条血龙再一次出现了。

　　千非雪和夜离月都没有想到今晚还能这么一个惊人的意外发现，以往他们都是在房间里观察这枚玉扳指的，看来这种玉有特殊的属性，居然会受月光的影响。

　　“上次千面郎君说过有见过类似的，说不定看见的就是这种图案的……”千非雪的手摩挲着自己腰间的那柄白冰玉笛，和那枚玉扳指一样的冰寒，只不过色泽不一样，并且没有那些诡异的红血丝。

　　夜离月随意的撑着头，他也同意千非雪的想法，“很有可能……不过话说回来，龙这种吉祥物是皇室的象征，没有帝王允许是不肯能出现和龙有关的东西……”
　　“看来可以先试着往皇家那边查一查，毕竟这也是一个线索……”夜离月在心里哀叹，又要做无利亏本的生意了。

　　安苧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但是龙羽刀猜想应该和他们最近遇上的怪事有关联。
　　千非雪听夜离月这么一说，和自己的想法一样，“说的是，不过现在的皇帝也将近三十岁，听闻他只是个傀儡皇帝，实权实际上都在老丞相手中……”

　　夜离月笑了一下，“这应该是个街知巷闻的事情，但是我查过，当今皇帝自幼八岁登基，老丞相辅佐他，但奈何皇帝志不在此心也不在朝政，只喜欢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安苧和龙羽刀见有故事可以听，都将注意力从玉扳指上转移到夜离月身上。

　　“丞相虽然已到花甲之年，但身体却非常的健朗，他曾多次劝导皇帝要关心朝政，奈何收效见微。后来被烦怕了的皇帝放言以后有事都找丞相，丞相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

　　“此言一出引得朝堂众臣大惊，直呼万万不可，但皇帝坚持并宣布谁再反对就摘掉他的乌纱帽……你别说，还真有一个重臣反对，当场罢免了他的官职，降为平民，永世不能入朝为官……”

　　“那个皇帝真昏庸……”龙羽刀听到这里有些怒了，忍不住喊出声。
　　一旁的安苧也直点头，“没错！”

　　千非雪和夜离月见有些义愤填涌的两人只是淡淡一笑，夜离月继续说道，“于是，老丞相骑虎难下，只能帮皇帝处理事务，渐渐地外面就变成老丞相夺权……”
　　“但外头的百姓并不会在意这些，只要他们的生活过得安稳富足，什么人成为这个国家的主宰者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没有意义……”

　　忽然夜离月神秘一笑，“不过么，我们苍冥宫还查到了一个较为隐秘的消息……”
　　千非雪回以一笑，“愿洗耳恭听……”
　　“其实当今皇帝并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

　　“什么？！”安苧和龙羽刀惊呼，好大的秘史啊，夜离月连这个都挖了出来！
　　相对于安苧和龙羽刀的吃惊，千非雪只是淡然的挑了挑眉。

　　夜离月接着说道，“虽然先皇后宫女子三千，但是却多年无子嗣，在位五年后终于得了一子，先后所出立为太子，至此后宫再没女子有所出……”

　　“那怎么知道太子不是先皇亲生的？”
　　“因为先皇不能行闺房之事……”

　　此话一出，安苧和龙羽刀都脸红了，刚才她们被安苧她那彪悍的娘亲抓去普济男女之事，只因为安苧想要个妹妹，安苧她娘说生孩子太痛了不生，安苧就好奇的问怎么生，孩子怎么来的之类的问题。

　　于是安苧她娘才意识到该和她家闺女好好说说男女之事了，龙羽刀自然也逃不掉了。
　　所以她们非常明白夜离月所说的“不能行闺房之事”是什么事了。

　　千非雪和夜离月都没有太在意安苧和龙羽刀两人脸红的原因，千非雪摸着下巴道，“所以说先皇是知道的，但还是立了那个孩子为太子……”
　　“没错，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二十年前，先皇甍，先后自愿入先皇的陵墓里青灯常伴，不过七年前突发疾病不治身亡，而其他的妃子大多进了道观，有些自愿搬进冷宫了度余生……”

　　“好惨啊，为什么不放了她们？”安苧一想到还有那么多的年华就这样子寂寞悲伤的消失，就替那些女子难过。
　　千非雪安慰的摸摸安苧头顶，“小七啊，这就是嫁入深宫女子的悲哀……”

　　安苧撇撇嘴，和龙羽刀咬耳朵，“刀刀姐，果然还是不要嫁人的好，还有刚才我娘说的那些，生孩子原来那么痛苦，而且嫁人了就必须要生孩子……”
　　“没错，所以安苧你千万要撑住啊，反正我也没有和夜离月正式拜过堂也不算成亲了，这样我也就不用生小孩了……”

　　千非雪和夜离月听着她们俩的对话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千非雪暗语夜离月，“我说，你娘子这是在拆人姻缘么？”
　　夜离月挑眉，回道，“我还想说呢，你未来丈母娘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啊？”
　　千非雪抚额，他怎么觉得和要安苧好好的顺利的成亲似乎不大可能了……

　　在这平静的夜里，北方某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下宫里，空旷的地宫里左右两边整齐的站了许多黑衣人，四周的墙壁上点着几盏璧烛，昏暗的烛光下，人影重重，好不诡异。
　　而此时地宫的正中央站着三名身高相近身穿带帽黑色长袍的人，然而宽大的帽子遮住了他们的脸。

　　中间那个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启禀主上，‘江北三贪’已经处理好了，在属下到达苍冥宫地牢的之前，他们应该什么都没有说过，不过现在更不可能说了……”

　　四五个台阶之上，有一柄可容下两人坐下的座椅，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动物的皮毛。
　　座椅上斜坐着一个人，他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脸上带着白色的诡异面具的人。

　　该上位者隐匿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相貌，只听见他用浑厚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做的很好，等会自个找叶总管领赏吧……”
　　那人鞠了一躬道，“谢主上！”

　　上位者应了一声接着又问道，“怎么样东西查出来了吗？”
　　左边的那位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冰冷的像是一滩死水，毫无声线情感变化，“启禀主上，属下多出勘察，主上您要找的东西有可能在千非雪和夜离月手上……”
　　“嗯？”上位者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

　　那人接着的解释道，“主上您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兄弟盟，而兄弟盟里可以说是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主上您要的东西，兄弟盟只有一人逃出，最后被千非雪和夜离月所救，而木总管那里又传来消息并没有从出逃的那人身上搜出什么东西，而那人接触过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因此属下认为千非雪和夜离月的可能性最大……”

　　“分析的不错，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否则你知道最后会怎么样的……”
　　那人单膝跪下，“若属下任务失败，属下愿提头来见……”
　　“很好，但我希望最后是我找到我要的东西而不是你的头……”

　　“属下明白！”
　　“起来吧……”
　　“是！”

　　“好了，该你说说，我交给你的任务做到怎么样了？”
　　右边的那个人开口了，声音娇脆，居然是个女子的声音，“启禀主上，人都已经安排到位，东西也准备好了，随时听候主上吩咐！”

　　“好，很好，我费心费力了二十年载，决不允许有任何失败，尤其是千宗极夜神匀千非雪夜离月这四个人，你们可明白？”
　　“属下明白！”三人齐齐跪首。

　　“很好，都退下吧!”
　　“是！”
　　待那三人都离开之后，上位者对着身边的那人说道，“巫师大人，我要的东西还没制成么？”

　　“已经好了，主上可以随在下去看看……”此人言语之间并没有刚才那三人的恭敬。
　　那位上位者也不在意，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没有巫师大人做不出来的……”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下台阶，转身走进侧面那个洞门里。
　　上位者勾着嘴角，背着双手跟其在后，心里大喜，他离成功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