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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不作死剧透就不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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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相伴,缘之一字,妙不可言。
傅红雪无论怎么回忆,都已经记不太清当年身边少年究竟是怎么一番眉眼。
八年悲喜,八年风雨,不知不觉,一晃八年。
谷段乔的模样变了许多。
晒得有点黑,皮肤有些粗糙,抱起来也没有当初柔软,或者说其实是有些硌手的。
上嘴唇有淡淡的青色,那是刮去的为数不多的胡须留下的印记。
从此不去渴望温香软玉,不去闻触胭脂花粉。
那又如何?傅红雪轻笑一声。
心里有了停靠安身的地方,他只比以前更强大,更不可打败。
傅红雪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明白一个道理。
没有强大的心支撑着的人,永远不会成为强者。
可以是一颗铁石心肠冷静无情的心,也可以是一颗情深不寿总有挂念的心。
他很幸运,真的很幸运。
傅红雪随手把帕子丢回水盆,搂过半坐起来的谷段乔,用力的吻了上去。
仿佛只有狠狠的力道,才能感知彼此的存在。
这边厢傅红雪给谷段乔擦个脸,却渐渐的卿卿我我缠缠绵绵起来,就差大被一裹滚上两圈了。
那边小皇帝已经气得想把燕南飞问斩,苦于形势所迫,也只能想一想。
不久前陆小凤好心想通知几人禁卫虽然走了,街上还留了几个眼线。
谷段乔前脚被带走,陆小凤后脚就到了门口,遭遇了同谷段乔一样的待遇。
硬邦邦的枕头毫不留情的迎面而来
——要是真被砸中,那何止一脸血,恐怕笔挺的鼻梁都要断一截。
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谷段乔遭受的迫害还是比较温柔的。
当然我们不排除恼羞成怒的皇帝大人,不过是手上有什么砸什么,并未想过后果。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们可以从皇上和燕南飞踏入房间说起。
柳苏儿姑娘此人,小时候生在训鹰的人家,原本是很平凡幸福的。
可惜十一二岁时候也不知道父母惹上了谁,几番辗转落到了盈笑楼。
她至今还记得,夏日炎炎,姐姐穿的非常凉快的出现在她面前。
花盈姐姐一向不多话,也不喜欢对着小姑娘们用些特别手段。
姐姐只说了一句话:入了我盈笑楼,便是我花盈护着的,出了我盈笑楼,是生是死与我无关,你自己决定去留罢。
盈笑楼的日子并不难过,应付得当,三言两语把人哄开心,有的喝上几杯也就走了。
柳苏儿聪明,渐渐的接触到楼里的情报生意,赚到的自然比皮肉生意多。
柳苏儿在盈笑楼什么突发状况没遇过一遭,藏个人还不容易吗?
顶着燕南飞和皇帝尴尬的目光,自在的把衣襟松开。
“别傻愣着了,来不及易容,脱吧。” 柳苏儿说着甩了件肚兜。
皇帝偏了偏头,伸手接住,一脸不解。
燕南飞笑呵呵鞠落了一躬道:“可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我喜欢聪明人。” 柳苏儿展颜一笑,嘴角上扬恰到好处,看起来有些俏皮。
“这儿没什么密道地窖可以躲,所以用个最简单的方法。”
“洗耳恭听。”
“呵,也不是什么入流的办法,无非就是——把来嫖的变成被嫖的。”
柳苏儿说着大被一抖,不规整铺着,还故意弄皱。
“好了,上来吧。既然官兵是来捉你的,就劳烦公子委屈一下。”
皇帝已经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还没见过说话这般豪迈的女儿家。
就算是烟花之地,也应当是温柔善解人意,或者妩媚动人,不管是什么样,总之没有这样的!
脑子当机的皇帝咬着牙握着拳脱下身上衣物,一脸狰狞的穿上那件东西。
燕南飞倒是享受。
他目光温柔的看着柳苏儿把大家脱.下的衣服随便踢成团。
小皇帝此人,也是学了一番功夫的。
没什么人的时候也喜欢练练手喂喂招。
然而他毕竟是皇帝,同燕南飞陆小凤几个惯走江湖的人不同,身板还是不够看。
除了个头有点高,和柳苏儿姑娘也差不太不多,大概是宫里保养得好,皮肤又白又滑。
两个人一个尴尬一个自然地半裸着挨着。
燕南飞再那么一脱一跨一俯身,好嘛,活脱脱一场风流佳公子床上戏二俏姐妹花的春宫。
那一个活色生香,愣是让进来搜查的那禁卫黝黑的脸上也透出红光来。
鼻子一热,便顾不上太多,草草搜查了下,只看了皇帝披着发的半张脸。
因为下意识认为是姑娘家,倒不觉得和画像上人相似,只对照了下燕南飞。
燕南飞机灵的很。
他故意黑着脸立刻给柳苏儿和小皇帝盖上衣服被子,一副不高兴让人占了便宜看去的模样。
“不知这位官差是为何要打扰我与我家两位美妾的好事,怕是要给我个说法吧。是不是过会儿还要来他十个八个!”说到最后已是带着三分怒意。
脸薄的禁卫也不好意思停留,告了声职责所在,用余光瞥见床上的姑娘们微微发抖的害怕样子,不敢再多停留,逃命一样飞奔离去。
当然,事实不过是柳苏儿披着衣服捂着脸笑得不行,小皇帝则是气的快疯了。
他拳头握得死死的,只待这些人一走,便要给那个跨在他身上的燕南飞狠狠一拳。
管他是不是为了帮他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
谷段乔跟傅红雪腻歪够了,棉被一盖,补觉,挥挥手就把傅红雪打发了。
爱干嘛干嘛,反正主角定律摆着,事情总会被他们解决的。
谷段乔觉得自己打打酱油明哲保身也就够了。
傅红雪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拖挪出房间,狠狠瞪了小皇帝几个麻烦制造者一眼。
客栈是不能再呆了,出城却也是不行。
最后一合计,大家卷铺盖——盈笑楼走起——当然不包括某对夫夫。
谁叫某人对胭脂水粉打喷嚏呢。
最高兴的许是燕南飞,一脸春意盎然,真是让人无比手痒——想狠狠抽两巴掌的那种。
傅红雪因要去和花盈交代一下,不得不跟着去。
私心里,他是很不高兴去这种地方走一遭的。
但凡染一身香粉回去,不好好洗一洗,怕是别想安心的上某人的床。
想到这里,他本就没有丝毫扬起的嘴唇抿得更紧了。
陆小凤着急去找西门吹雪,匆匆走了。
说来也奇怪。
今晚就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约定之日。
叶孤城住在哪里大家都有所耳闻,西门吹雪却时至此刻没有半点消息。
城里城外早就流言谣传满天飞。
真真假假,搞得两人的赌注波动来波动去,颇吓人。
秋日不是个能熟睡的季节,谷段乔睡了半个多时辰就自发醒来。
傅红雪已经从那边回来,谷段乔有了精神,也愿意多事一下。
“傅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很好。”
“……”
“你似乎很关心那个人?”
“是。你知道的,我的段来自段烽宁,乔来自乔宇,刚才那个小皇帝,似乎和我师父乔宇有着很深的联系。我也是你们那次说才发现乔师父居然……居然……”
“居然不是个女人。”傅红雪替他说完。
“对,当然除此以外还有些别的原因。不过……也没什么。”
谷段乔是绝对不会把小皇帝脱离剧情主线的命运往自己身上揽的。
他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剧透的恶意,不作不死,他不想变成那个扇出龙卷风的蝴蝶。
傅红雪点头,示意他明白了,也不多问什么,起身道:“你不方便去楼中,一切联系我来,自己当心一些。”
语罢停顿了下,不是很自然的接口道:“还有一件事情,想了一下,还是早点告诉你知道的好。”
“好,你说吧,是什么事情,不要卖关子了。”
“我母亲不日就要来京城看望我们了。”
“不日?!不日是哪日,别啊!”
谷段乔哀嚎一声下地套上布鞋,直视傅红雪满怀希望的问道:“现在跑路还来得及么?”
傅红雪犹豫的摇了摇头说:“据说再有个三五日就能到了。”
“救命!”谷段乔胸闷的拽住傅红雪衣襟,吼:“你母亲那是来看望我们么!那是来抽我鞭子的!噼里啪啦一顿甩,一点都不开玩笑!好家伙,被她抽上两三次那还有命么!人家都是抽身上,她还专瞄我屁股!还有没有人道了!”
傅红雪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手掌一伸捂住大呼小叫的谷段乔。
“唔,唔……唔唔!”
“没事的,我保证,我们不跑了好不好?”
傅红雪把谷段乔一揽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在谷段乔耳边轻轻说着。
谷段乔,完败。
以上是深谙怀柔政策的傅某某,教你如何轻松搞定吃软不吃硬的熊孩子。
“傅大哥,我再问你一个事情。”谷段乔靠着傅红雪,怀着最后的希望想到一件事。
“那个,有没有人给陆小凤一种特殊的丝绸缎带,或者市面上有没有暗地里有人卖这个。”
傅红雪坚定地摇了摇头。
谷段乔在傅红雪不解的目光中彻底绝望了。
花白凤要来不说,连陆小凤似乎都脱离剧情了,这陆小凤传奇真的还有救么!
特么都是嘴快惹的祸,谷段乔同学心中泪流满面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