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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每个故事的开始,总有点像童话 ...


  •   林默
      07年一月,从K大放寒假回Z市,火车刚驶进北站,叔叔的电话就响起,不是我原就不奢望的早点回家或是来接我之类的话。依稀记得他的声音很急促,电话那头有很嘈杂的人群声,他说了一分钟的话,我始终没有开口,然后我不紧不慢的挂了手机,倚靠在被细雨打湿的窗口,开始漫无目的的放空。
      早上九点多,下了火车,天已经放晴了,尽管我知道家是回不去了,但我仍往那个方向去,爬上了离家很近的一个小山顶,此时雾气萦绕了整个城市,我站在山顶的角落隐隐望见当初天台种的花还开的很好,只是房子的门窗都紧关着,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经过,门上两条威武横叉的封条暗示了一切。
      叔叔打来时叫我先不要回家,也不要回学校,更不要联系他,他说不要被认识的人找到,最好找地方躲起来…他说了很多我不懂的话,最后他说开学时就会去接我。然后他就挂了,如以前一样急促。可他并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告诉我我该去哪,他甚至没有告诉我这一个月多我要怎么生活。
      但很肯定的是,我确实无处可去。
      终于决定该走了,揣着在学校外兼工剩下不多的钱,我乘车去了市中心一家很普通的旅馆。开旅店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见我拿着行李很热情的帮我拿到房间,只是他脸上的笑多少让人觉得阴森。临近半晚我下楼出去买了些面包和水,回来时老板坐在前台上冲我笑,我一阵毛骨悚然,径自回到楼上。
      夜里,来住宿的人越来越多,不远处古木做的楼道咯吱咯吱的响,楼下的麻将席似乎没有打算散去,赢钱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我躺在满是漂白水味的床上难以入眠。最后我终是把手机的电池装上,满满的都是陈程的未接来电,我播了过去。
      喂…
      她似乎早就睡下。
      是我
      林默,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呀?
      我没有说话
      我和你说你千万别回来,最好也别回学校,你叔叔他公司吞了很多人的钱现在跑了,这边的人到处找他要告他呢
      我仍是无话,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父亲把公司交给叔叔后他和婶婶就天天巴着钱挥霍,原本他们就是不干正事的人,这些年更是变本加利,虽然父亲总说他的财产有我的一份,让我监督叔叔,但这毕竟是他们一家的事,我这丫头片子又有什么发言权,所以多数时候我并不回来。只是没想到,这次回来却要面对这样的事。
      给陈程打完电话后,我就把手机卡拔了,塞进背包里,然后蒙头睡下。
      在旅馆住了三天,三天都只是躲在房间里,无聊的啃着面包调着本就不多的电视节目。一个人确实难受,虽然很想出去上网,但终是没有勇气走出去。我怕被村里的人找到,怕他们追着我逼着我还钱,我也怕楼下那些不停歇的赌鬼,怕他们输了钱找我寻开心,还有那个笑的很恶心的老板,相比他给我很低的租金,我仍是一秒钟也不想遇到她。我甚至开始怕连外面的阳光都会狠狠的刺向我,但是林默做了什么吗?她什么也没做。
      在第四个无眠的夜晚后,我终于忍不住退房了,付钱时换了一个肥肥的女老板,退了房,我很礼貌的对她说了句谢谢,然后拖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走出旅店。
      虽然住在这里也许能熬到叔叔回来,而且这的环境和其他地方多数都一样。但我还是害怕这里的一切,就像怕监狱一样,我想不到万不得已我这辈子也不会在住旅馆了!
      在街道游荡很久,中午时我终于吃了一顿米饭,虽然只是在一个街边小店,但相比这几天来的顿顿面包,已经十分满足了。然后我拖着行李在街上又瞎逛了一下午,我想找大学的朋友帮我,我想起了苏洛,可是她的家太远了,而且不久后就要过年了…我又想到了与琛,他的父母都在国外,他每天都打我电话,他一定会帮我的!可是,我不想,我不想每次都是他帮我。最后,我决定谁都不找了,我并不想为他们带来麻烦。但现在的问题是今晚我又该睡哪里?
      夜幕很快就靠拢了G市这座水滨城市,灯火倾慕了整片繁华。我赖在了市中护河岸旁的石椅,任凭寒风缭乱了一头乌发。不远处的□□还在喧嚣,这里倒是见不着一两个人路过,所以我只是随意的把行李箱立在护河拦杆的一旁。刺骨的风并没让我冷静,我也想不出什么去处了。我甚至开始打些坏主意,当然我只有勇气想想而以。然后,我遇到了他,我那么怕的一个人。
      我看着他搂着一个穿着妩媚的女人从□□出来,有说有笑的往护河这来。他走了几步扶起了一位被他不小心撞到的老人,然后他们在离我不远处一棵隐蔽的树下停住,他掏出了一笔足以让那个女人瞬间贪婪的人民币给她,那女的假媚的对他说了几句话后就摇摆的又走回了□□。我难以置信的望着刚刚在不远处那个年纪轻轻却挥金如土的他,一他四下望了望,快速的往我这方向欲要离开,经过时碰倒了我面前竖立的箱子,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径直离去。
      我不晓得自己哪来的勇气,可能根本就是骨子里的绝望作祟,我甚至根本弄不清他是怎么的人,那一刹那,也许只因他有钱,只因他不是糟老头,只因他大概和我同龄。我轻轻挪了下脚,然后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叫住了他。

      顾墨理
      遇见林默,是在07年的寒假,为了躲避那个女人,顺便装给她看我有多么的好吃懒做,我在G市租了一套房子,然后过起了挥霍无度的生活。白天我就懒在屋子里睡觉,夜里就出来活动,我知道,他找了很多人监视我,所以我更要做给他看,目的很简单,我想让她生气,然后离开。
      那天我和乔在ktv研究我们的事,出来时怕他怀疑就找了个坐台小姐帮忙,她倒是很配合的和我演了场好戏,我想让那些人的照片拍的更精彩点,所以给了那女的一叠钞票。她很高兴的拿着钱走了。我很得意的朝另一边离开,玩得确实累了,需要回去好好补一觉。走过河道时背后有人怯生的喊了声喂,虽然不愿自作多情,但我确定,这除了我,应该没有别人了。
      我回头,看见一个背着包的丫头立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黑暗里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感觉上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丫头。她散者发,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你把我的箱子弄到河里了。”
      “什么?”
      “你刚才走过来,把我的箱子踢到河里了。”
      她走过来,又重复了一片,其实我并不是没听见,只是没感觉自己刚才有碰着什么,但听他这么一说,似乎又有。
      我下意思朝水里望了下,除了乌漆麻黑就只看的见远点霓虹灯倒影的萤光 ,其实有那么一刻,我的脑海里只觉得她是个像骗钱的女人。但当我看清楚她的脸后,我却只剩下惊讶的。原来是她。也许她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可是这丫头我认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每个故事的开始,总有点像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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