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斩妖除魔天地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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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等我回来。
莫梓萧从议事阁中回来后便看见桌上放置的字条。幽州边关告急，掌门接到朝廷圣旨，命莫梓萧为巴蜀义军统领，带领弈剑听雨门中精英弟子前往巴蜀演兵场点兵，三日后就整队出发。
然而，三日之后，卓儿会回来么？亦或者是如上次那般，一走就是一年。莫梓萧不动声色的将字条收入怀中，默默给自己斟了杯茶。最终，他选择相信她，她说回来，就会回来的吧。
三日，如三秋。
第三日夕下，莫梓萧依旧在听雨门山门前望着远方。青石映夕阳，翠竹生辉，天渐渐暗沉，听雨门中有人来掌起灯火。
“莫师叔怎么还在这站着？天晚了，早些回去吧。别给凉病了。”
“嗯。”莫梓萧抿唇淡笑，朝掌灯的弟子点头，然而他的脚步依旧没有挪动。
“唉……”掌灯的弟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这么好的师父，一卓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脉，他要等的人，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吧……
风，徐徐拂来，莫梓萧在夜幕中转身，背影显得怆然萧索。他轻轻低叹，准备御剑回房。
“师父”夜色中传来极微弱的呼唤。
莫梓萧欣喜的回头，却不见一人。他四处张望，依旧竹影摇动，灯火幢幢，四下除了他，再无一人的身影。
他开口，声音里夹杂着自嘲和无奈“幻听了么……呵…”
御剑的身影渐渐行远，风依旧，吹的微凉。
“木焱领荒火门上下精英弟子四千九百一十八名，汇入莫统领军下！”
“业岩率领天机营弟子五千五百零六名，汇入莫统领军下！”
“宋明远领太虚古观精英弟子五千六百八十二众汇萧统领军下！”
……
巴蜀演武堂中，各大小门派精英弟子陆陆续续进场又出场，各门派也纷纷向此次领军的最高统帅上报自家门派的参军人数。
“咦？八大门派中怎还少个魍魉门？”待领军弟子走出堂中，清子墨看着点兵列单上的门派说道。
此时，门外正巧跑来一守卫“报，魍魉门弟子已入点兵场。”
清子墨对莫梓萧点头“嗯，八大门派如今也就齐了。”
“无望魑率魍魉门上下精英弟子三百二十余众，汇入萧统领军下。”来人的声音清脆却不失铿锵。
这音色不由让莫梓萧一愣，他猛然抬起头。在他眼前的是他在熟悉不过的人儿，此时身着黑色魍魉门弟子服，眉眼含笑，抱拳朝自己不失礼节的鞠了一躬。
小小的身影干练的立于大堂正中央，魍魉门是没有人了么，居然让女孩子带兵出征。前些天的不
辞而别暂且不提，这小人如今，还敢这么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莫梓萧把欣喜与温怒一并掩埋到心底，在大堂正中的他彬彬有礼的朝魑伸出了手“如此，便请无望魑上座。”
“哈哈…有……有戏…”在一旁观望的清子墨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笑颜。
“咳。”莫梓萧清了清嗓，这在堂上的笑的岔气的声音顿时打住，瞬间恢复到原有的样子，据魑观测，这骨扇背后必定是要憋出内伤的。
“子墨，麻烦你走一趟，告知其他门派的带领人共到大堂议事。”
“哈哈……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清子墨收起骨扇，意味深长的看了魑一眼，笑嘻嘻的走了。
待清子墨踏出大堂后，莫梓萧风轻云淡的抬起茶杯押了一口茶“魑，是你的真名。”这话似疑问，更似肯定。
“嗯……”
“你所说的回来，就是以这样一个方式‘回来’？”
“师父……”
“我不希望你出征。”莫梓萧的直接打断了魑，每每这“师父”两字从小人口中吐出，哪次不是他莫梓萧先败北。
“卓儿作为魍魉门派的影卫，作为大荒的一员，这本就是卓儿的责任。”
“与妖魔抗战不同于与人类！”这小人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吗？与妖魔大战所花的时间不是一朝一夕，大军的前方到底有多幸苦她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师父，我非去不可。”
“为何？”
“因为卓儿身上还担着的另外一个名字。师父不是曾今教授过徒儿，权力有多高责任就有多大么？无望魑，本身就是一种责任。”
看看，多好的徒弟啊！就那么该死清晰的记得他教过她的话！！
莫梓萧目光紧锁住魑。“如果为师不准你去呢？”
“卓儿在师父身边的时候仍旧是卓儿，卓儿在身负门命的时候就是无望魑。”魑走向前“师父不让卓儿出征，是因为师父觉得卓儿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吗？”
莫梓萧偏头“我并没有这样觉得！”
“那师父就别让卓儿为难，好吗？”魑握住莫梓萧的手，就像十岁那年莫梓萧握住她的手那般“并且……有师父在，不是吗？。”
魑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改变了莫梓萧的想法，句句缓解了莫梓萧内心的担心。小狐狸，她果真是他教出来的徒，如今，他几乎都找不到任何回绝的理由。
是，以他的力量，在专心指挥大军的情况下，也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伤！
“哼！”大堂上汇聚了大大小小各派的带领弟子，其中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在给魍魉门分配任务的时候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还以为名门的人会比我们这种小门派来的更多些！”声音的主人明显是针对此次会盟人数极少的魍魉门。
大堂中顿时气氛尴尬，鸦雀无声。确实八大名门，几十余江湖小门小派，带领的弟子中最少的也有上千数，偏偏只有魍魉门三百余种实难服众。
清子墨一直立于莫梓萧旁，他实实在在替魑捏了一把冷汗。但瞧瞧人家莫梓萧，自大堂议事起，他就没有变过一个表情，此番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被刁难，居然仍旧保持着那种气势非凡，自信满满的样子。
魑在静默片刻后起身，向各门派的带领人诚挚的鞠了一躬“如今各门各派会盟于此，无不是为了幽州告急而聚，无不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而聚。我魍魉门虽然此次会盟弟子远比各门派弟子的少，但是，在远方，在幽州的边界，我主早已带领其余的弟子前去为我们扫平了前方。”
魑的此番话，无非是告诉在座的各位，魍魉门出动的弟子不止她所带来的这些。
“废话少说，人少就是人少！我们哪个门派的其他弟子现在不是在各处平息入侵大荒的妖魔？”
“就是，居然来会盟就带个几百人！还说什么其他弟子在前线，这真假难辨的事怎么说的清楚！况且巴蜀义军才是抗魔的主力！”
“我看是魍魉门贪生拍死，怕自己的实力不够，被妖魔灭了门吧，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嘲弄在魑言毕后不减反增，莫梓萧仍旧是风不惊云不动的看着大堂中发生的一切。他虽然对这小人是有自信的，但是他更想看看，面对于这样的事，她会怎么处理。毕竟，打仗真不是儿戏。
“魍魉门是没有人选了么，人少不说，居然让个女娃来带军，真是笑话！”轮番的嘲弄中突然就那么突兀出一个声音。
魑渐渐淡去嘴角的笑，原本打算谦和解决的她突然想换个方法。“兵不在多，在于精，将不在男女，在于能！”
“呵！小女娃娃口气还不小！你既说你能，那咱们就出去练上一练！”天机营的带领弟子说毕就站起身来，走向演武场“请！！！”
魑心中欢喜，她姜太公钓鱼，是愿者上钩啊！
此比试，必定要一试成名！
莫梓萧与众门派领将随比试的二位一起出了大堂，他偏头低语“子墨刚刚不是急得很么，如今卓儿被邀去比试了，你怎不似刚才了？”
“哈哈，要说比试，嗯，我绝对对小一卓的武功倍有信心。”
“就因为你曾今输于卓儿？”莫梓萧不禁挑眉。
清子墨无语的换以一个白眼。
莫梓萧笑来“对卓儿我自是，有自信的。”
众人在演武场上都关注着这个看上去年纪极轻的女娃娃。锣鼓声刚开始，还未等天机营的领将反
映，她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去抢占了先机。众人本以为，女娃娃实现出手就会暴露自己的缺点，哪不知，这女娃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找出她的缺点，况且她动作虽快，但是连贯性行云流水，击杀的力度，准度与速度，堪之完美。
与她比试的天机弟子，虽然在个头上占优势，但是庞大的身躯在灵巧的魍魉弟子面前却不禁显得笨拙。不过天机弟子刀法也堪称绝伦，一刀一遁配合得精妙，在看穿对方优势与自己缺势的情况下立马调整了战术，从各方面不难看出这领将也是武功了得的上将了。
魑在天机弟子挥刀坎来的同时利用墙面，脚尖一点轻功转身，持刀旋转朝天机弟子刺来。天机弟子奋力一躲，本以为化险为夷，却不料感到自己脖子上的那抹冰凉。
原来魑在天机弟子躲避的那一刹那，凝气扭转刺杀方向，待天机弟子躲避起身瞬间，她的匕首恰好直至天机营弟子脖子上的要害处。
二人比试了几十个回合后，分出了胜负。
魑谦和的收起了匕首，将天机营弟子扶起来，友好的报以了敬礼“天机营弟子刀法天下无双，无望魑这次拜天机大哥受教了。”
天机弟子在原地愣上半天，那匕首，明明在多一寸就可要他的命，偏偏这女娃娃就及时停了手。练武的人都知道，一旦发出的力要在瞬间收回，这无疑就是用自己的内力伤自己。
魑朝各门派的领将再次鞠了躬，一言不发的退出演武场。
莫梓萧目光随着魑的脚步渐远，他没想到卓儿的武功竟能达到这般境界了。惊喜中七分赞扬。
风动叶影，演武场上一片宁静，再没有人嘲弄她，再没有人嘲弄她带来的弟子，再没有人嘲弄魍魉门。
“嗯，脉象无大碍，自己运运气通通气脉便可。”清子墨在莫梓萧的督促下同来到了魑的房间看诊“有些人呐，明明担心的要命，还偏偏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说你没事吧，又偏偏不信，真是够操心的！”
魑笑的灿烂“有些人呐，心肠挺好，偏偏说话就是喜欢阴阳怪气的~”
“不跟你两在这瞎折腾了，我还没吃饭呢，走了！”调戏不成到被反调戏，况且还是二比一，清子墨憋屈的咬着唇走了。
“卓儿可有感觉不舒服？”莫梓萧坐下问的急切，虽然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但是这小人与天机营弟子比试到最后的时候像是刀刀绝杀，若不是及时结束，他必定会出来制止。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小人危急时刻居然收住了匕首……
“倒是没有。”魑如实回答。
“那就好……”莫梓萧此时也矛盾万分，他很高兴看到她手下留命，但是，他也不愿她受伤呀……
两人的静默让气氛显得有些尴尬，魑抢先开口。“倒是觉得饿了。”
听魑一言莫梓萧一愣“想吃什么，为师给你去做。”
“素面。”
……
莫梓萧退出房门，摇首浅笑。小人那么不客气的样子，看上去像是闹脾气了罢。
是是是！她魑就闹脾气了！才不和莫梓萧客气呢！作师父的哪有在徒弟受气的时候坐在大堂上拈花微笑的？笑笑笑！尽管魑知道师父的用意，首领说服不如当事者亲自说服，尽管如此，但是，她就是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斩妖除魔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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