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时间飞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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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泽地到了空中楼阁，与弈剑弟子们融入到一起生活，原本以为换了衣服就可以改变心中的某些隔阂，但，衣服从黑至红再至白，她仍旧觉得自己与他们太不相符。或许衣袂飘飘的雪袍下，包裹不了的是她格格不入的血性。
大概… 天生，就是这样了吧。
“丫头的御剑飞行术有效果了吗？”一大早老掌门就跑到学堂质问魑。
“师祖…”魑低头叹气。
“跟我来！”老掌门唤出剑影，把魑拎到了自己身后飞向了青塔的顶端。
“丫头，就在这御剑飞行给师祖看看！”
“……”她该说什么，天啊！魑低头看这脚下，万丈的高度啊！飞？怎么飞？！这要是万一一摔下去了，那就是绝对肉饼啊！！
“丫头准备好没有？”老掌门突然这么问到，让魑有些不知所措。
“啊？”
“心决，提气~丫头记住喔~ ”
“啊？！！”魑完全不知老掌门所云。
“去！”随着老掌门微笑的给了魑一掌，魑便从青塔顶端急速的摔下…
同时她老掌门的声音回荡在青塔上端“丫头！！记得御剑心决哟！！！”
“……”
身体急速的往下坠着，所有的血液集中到了心脏。
嘭，嘭，嘭…
她听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竟然那么清晰，那么迅速。
这感觉，就像是快要窒息了一般…
嘭，嘭，嘭…
活着，还是选择死亡？…
那声音又出现了…
活着，亦或者是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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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云起云落，云麓仙居门派阵试完后，莫梓萧立马御剑飞往弈剑听雨门。
他心里是懊恼的，一方面，心系着自己的小徒，一方面，这云麓仙居的掌门也太… 太不像话了吧。说什么带了一批优秀的弟子，非要他亲自去门派阵试不可。然而，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于要撮合他与仙居掌门的小孙女？！
他只能委婉的拒绝，然后云淡风轻的摆他弈剑听雨门的门派阵等云麓仙居的弟子们一个个来过阵，然后盼着早些完成任务收工回门。
想到了自己是在回门的途中，想到马上就要看到那个小人了，莫梓萧又不禁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一个月不见，卓儿是胖了，还是瘦了？
莫梓萧没发现他自己的嘴角淡淡的透出些笑意。
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看着他的小徒儿。
只是看着她长大，只是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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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时在襟怀，常得遭逢，不必一次全收。
魑此时全然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想起清早那时老掌门一掌把她推下了青塔，她心里就郁闷的慌。虽说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因为心中的念想：为了和活着，她提气屏息，念了御剑决唤出剑影飞了起来，但是…
但是老掌门也太夸张了吧，安全不顾后果的就这样把她推了出去！！唉，到现在果然还是心有余悸。
最让人气愤的是，当她御剑飞上去的时候，老掌门居然说“看吧看吧，我就说这招最有效果，来来来，丫头，为了庆祝你学会了这门绝学，师祖去开一罐子陈年的桃花酿，与你一起庆祝！”
于是一老一少这二人，就喝成了现在这副得行…
“丫头，师祖这罐子桃花酿还不错吧，嘿嘿，连萧儿都没福分享过啊~”老掌门说着，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魑呢，则杵着腮“嗯嗯，淡淡一点酒的味道，甜甜的，有… 有花的香味… 唉~~”
“丫头，嗝，萧儿收了你为徒弟，师祖高兴，高兴的不得了~”老掌门突然凑过了脑袋“丫头长大了就做我弈剑听雨门的媳妇好不好，喜欢哪个小鬼就来跟师祖说！师祖… 嗝！为你做主！”
魑愣了愣“呵呵呵，喜欢啊，我最喜欢他啦… 喜欢，喜欢…”
“唔？丫头，嗝，喜欢我门中哪个小子？你说来！说来！师祖给你做主！！”
魑扬起红扑扑的小脸，脸上浮出甜甜的笑容“喜欢… 喜欢师…”
“呃，丫头”老掌门在重点的地方打断了魑，醉言“师祖去茅房一趟，等师祖，嗝，回来… 会来咱们接着聊~”
“唔唔”魑杵着脑袋，也神志不清的点了点头。
风拂过魑红红的脸颊，带着些熟悉的檀木的味道。
唔，说道喜欢，喜欢… 她喜欢喜欢的，是师父啊…
呵呵~竟然说来就来了…
“师父？”莫梓萧踏入这块飞石，刚进了庭院，便看见老掌门一摇一摇的走来，他不禁问道“师父这是要去哪？”
“萧儿回来了？啊，为师要如厕…”
莫梓萧嘴角一抽，声音依旧柔和。“师父，这边，您走错方向了…”
“唔唔。”说完老掌门再一摇一摇的走向茅房的方向。
老掌门一出来就对莫梓萧说有的没的了句“呃，萧儿啊，为师实在是不剩酒力啊…”
“你们喝酒了？！”莫梓萧大惊。
“对啊，今天丫头连成了御剑飞行，为师高兴，高兴，这娃娃悟性好，好…”
“……”卓儿喝酒了？莫梓萧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起了些担忧，这小人，明明不禁酒还喝，不知道这次又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还有，那个…你跟丫头说啊，为师实在是喝不动了，等，等下次为师再来听她说故事，嗝，为师… 为师先回去就寝了，唉~”说着老掌门唤出了剑影躺了上去。“你去照顾丫头吧，今天她喝的也不少，嗝，为师走咯！”
老掌门说走便走，连片刻的身影都没留下。
“师…”莫梓萧看着老掌门消失的地方发愁，他能飞的回去么？不过… 眼下，让莫梓萧最担心的，还是他那个不经醉意的小徒儿！
春，梨花开了，魑在梨花下接着三两杯的饮着这酒，似雪的白衣玉带胡乱裹身，任用手杵着晕晕呼呼的脑袋。这酒中的辛辣竟化作了甘甜入喉，真是有意思，这酒越喝越离不了杯了。风徐来，梨花翩翩落下，不小心有几瓣落到了她被吹乱了的黑发上。抬头看着月色，坐在这处树影摇曳，感受庭前月光娆人。
信手拈来梨花香，小醉不辞三分意，听风动听云流，魑抚桌而起，又听熟悉的脚步声渐近，她便又急急坐下，俯于石桌上袖半遮颜，故装着熟睡，暗自窃窃地笑了。
莫梓萧送走了老掌门进院，看到小人这般睡倒的模样，纵是一愣，一惊，然后温雅一笑。
一个月的短别，仿佛隔了三秋之久，看她一身白衣，莫梓萧眼中闪过些惊艳，看惯了她的红衣打扮，原来这小人穿白色的衣服，也是这般好看的啊。
小心翼翼的抱起魑，莫梓萧向房间走去。没发现怀中小人是假睡的他，看着眼下的这幅叫人爱恨不得的小摸小样，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小人都不怕着凉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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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剑听雨门处，听风雨，榻上安闲，生活依然继续着，只是某人开始有心无心的盼望着某人的成长，一天一天，漫无目的的盼着。
夏，小荷琢青玉，韶华醮水颜，雨后池，夏初泥，味尤芬芳。飞石上屋前有人。魑铺开案上的纸，握着手中的笔，何其欢喜着。
“卓儿，为师教你书法。”自夏初，这是兵法后的娱乐，莫梓萧站于魑身后，一笔一划的耐心指导。她是何其欢喜的，这样手覆手写出的字样。
他教予她太多的东西，棋弈，兵法，谋略，泡茶，书法…
他照顾她太多，方方面面的呵护，如此细心，如此让她感到，跟在他的身边，是这样暖暖的，踏踏实实的。
如果，一生，就是这样了，多好。
池中芙蓉静静的盛开，端望着眼前这两人，随着风摇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三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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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门突然把魑叫到紫微阁，“丫头！为师祖的替你做主好不好？”
“嗯？”魑心下有些不解。
“你还记得吗，学会御剑飞行那天你跟师祖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老掌门嘿嘿的望着魑笑了笑。
“啊…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呃，魑心虚着，当时喝的太醉，大意啊大意，只是说了个喜欢不就没下文了么，师祖… 您千万别当真！
老掌门看魑低下头，还以为小人是害羞，于是大喝“丫头！师祖知道你喜欢谁，如今替你做主了！”
“哈？”魑心里暗叫不好，天啊，她喜欢莫梓萧这事被老掌门知道了？！
“丫头放心，这事儿就交给师祖啦。”
这老人家要干嘛… 魑心里实在慎的慌… 不会是帮她表明心意去了吧…
“不是… 师祖，您…您别急，那天酒后胡言乱语的…”魑显得有些结巴，不是吧，若这事真要闹到莫梓萧那里，这，这，天啊……
“唔？丫头这脸红的，没事！这事包在师祖身上！你放心，以师祖看那小子也挺喜欢你的，这事绝对成！”
“师祖…”他也喜欢她？虽然魑心里挺高兴的，但是，她是要回门的人啊。
三年，三年已到。她已经把他教给她的兵法的这个消息发回了门中了啊，任务三天后一下来，她就必须离开了呀…
想到这，魑的心里不由一阵酸楚。
“嘶？丫头，怎么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老掌门纳闷“难道你喜欢的不是文儿？”
魑听到“文儿”一愣，随即呆呆的看向老掌门“师祖以为卓儿喜欢苏文？”
“不是吗？”
“不是啦…”
“哦哦”老掌门若有所思，咦？平常这两小家伙关系挺好的吧，一看就是郎情妾意那种…难道自己判断错了？“那… 丫头喜欢的是谁？你尽管说来，师祖也能替你做主！”嗯，不管是谁，反正这丫头是要当定他弈剑听雨门的媳妇，嗯嗯！
“呵呵。”魑回以轻笑，想着刚刚自己误解了老掌门的话，以为莫梓萧也喜欢她。既然是误会，魑心底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她可以决然的离开，只带着自己三年默默的注视，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抬头再看看老掌门一副顽童的模样，真是有些舍不得他，魑开口淡淡的笑，心里是滋味百般，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双眼，说的极为风轻云淡。
“师祖，卓儿要离开了…”
老掌门被魑这一句惊的半天没有反应“什么叫做你要离开了？”
“卓儿不想瞒着师祖…卓儿是魍魉门的弟子，如今，出山时期已到，卓儿… 必须回去了…”
“哦… 丫头是魍魉门的弟子啊…”
“嗯。”看着老掌门一脸惆怅，魑上前“卓儿最后还想请教师祖有一个问题。”
“丫头说来。”
“弈剑听雨门是否…不喜欢魍魉门的弟子”嗯，这事魑的心结，走之前要问明白了！
“丫头听谁说的？”
“感觉上，是这样…”
老掌门叹了一口气，“不是不喜欢，是两个门派的为事风格不同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有点这意思。”
“那… 师祖不讨厌卓儿？”
老掌门拉过魑，摸了摸她的头“师祖喜欢丫头喜欢的要紧，不管丫头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师祖都等着丫头回来给弈剑听雨门做媳妇。”
听到这，魑欢欣的笑了。
“你既然拜给了魍魉门下，就好好在其下做弟子。虽说魍魉门做事风格老夫不太喜欢，但是丫头，八大门派既然已经存在了百年，就每个门派都有每个门派存在的理由。只是使命不同罢了。”
老掌门歇了歇继续道“丫头，如果有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朝着自己一生的追求，做好自己。”
“嗯。”魑听了老掌门的话，心里舒坦多了。
她，有她自己的使命，门派的使命。
她的杀戮，只不过是为了拯救另一些该拯救的人。
“回去以后，想师祖了，就回来找师祖聊聊~”
“嗯！”老掌门一席话点亮了魑的方向，她感激的点了点头。
这时，老掌门颔首，表情变得认真，慈祥的面容中又带有几分长者的威严，他给了魑一记信任的微笑。“丫头，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时间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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