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3）地遁有点冷》砂籽米

13、拜师

　　你骑过象么？见过比凤凰还美丽的鸟么？
　　这是魑在一日之内的所骑所看。她不会骑马，莫梓萧就耐心的教她如何上马，下马，如何控制方向，是否是天生对骑马就很愚钝的她这么些简单的动作都学的极为吃力。
　　“……”难道是他看错了这娃娃的资质？不可能啊，明明这身骨头就很适合练武的啊，但为什么连学个骑马都这么，这么……
　　“将军……”魑小声的唤着莫梓萧，说实话，这骑马，她是真不会，在她看来真的是觉得太难太复杂。
　　“嗯？”莫梓萧轻声回应。“一卓何事？”
　　“莫将军，马就不骑了，好吗……好难唉……”
　　莫梓萧看着眼前耷拉着小脑袋的小人。“一卓想试试骑大象吗？”
　　“还骑？”唉~
　　“嗯，不是马，是象。”
　　“象？”魑用手比划着“那种高高的，大大的，鼻子长长的动物吗？”
　　莫梓萧含笑的点了点头。
　　老天啊，骑马都能把他折磨成这样了，骑象？！呜呜呜，她可怜的小腿腿……

　　“莫将军…… 你确定这能爬得上去吗？”魑看着面前这只高大的生物，虽然用轻功是可以的啦，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吧……
　　“一卓，你看。”
　　莫梓萧朝大象轻轻的挥了挥手，“趴下。”
　　果真，这庞然大物就听话的趴下了。
　　莫梓萧自然的牵起一卓的小手“我们走”
　　踩着大象的腿，就像爬一座小石山一样很容易就上了象背。莫梓萧抱好魑，俯身怕了拍象“起”大象又自然的跪起了身，行走起来。
　　这象背不似马背那样窄，宽宽的像椅子一般，真是舒服极了。
　　“莫将军还会象语啊……”魑心里想着，嗯，这也不失为一块宝藏，嗯，要是他能懂全部兽语，我就拜他为师！
　　“驾驭马和驾驭大象的原理大致是一样的”莫梓萧清润的嗓好比夏日里的风，让沉迷在自己想法里的她稍微的失了失神。“想让它向左就拉这根绳子，想让它向右，就拉这根。马用鞭，象用刺，这个虽然是提高它们速度的工具，但是最好不能多用，多用心和他们交流，善待它们，久而久之它们就会知道你的想法习惯，到那个时候不用任何驾驭的工具，你都可以驾驭它们。”
　　“哦，哦~”
　　看着魑一脸迷茫的小样子，莫梓萧知道多说无益，于是把手中的绳子交给了她“一卓，你试试。”
　　“啊？噢……”
　　“左边，这样，嗯，对，用力拉这根绳子，但不要太用力。”莫梓萧耐心的传授着大象驾驭方法，也想借此教会她骑马。
　　“嗯，就是这样，一卓很聪明。”
　　莫梓萧完全没想到骑马不成的她驾驭象倒是驾驭的得心应手。
　　嗯，以后都不用自己跑了，有个代跑的真好，想着想着，魑的脸上浮出了点点笑容。
　　象，载着他们踏过了孔雀坪，村村寨寨，小商小贩坐落在街道旁。
　　“莫将军来了。”
　　“莫将军来了！”
　　村民们雀跃着，互相通告着。象走过处，村民们都向莫梓萧表示着自己的致敬，他们崇拜着的这个将军，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这位好将军。
　　是吗？截止了战乱，又开辟了和平共处的道路。这样何其融融。
　　真暖和。
　　魑侧过头，恰巧看到阳光洒在莫梓萧的脸上，金色的，像是镶上了一层边。多好看的眼，多好看的眉，多好看的鼻子以及唇。
　　俊颜鹤发，这样的描述，再适合不过他。魑呆呆的看着他，离这样的近，透着阳光，她看见他脸上的绒毛，像雪绒，多好看呀。
　　“看什么呢？”
　　莫梓萧低头沉沉的笑了。
　　刚好四目相对，魑看着他的眸，深深的不见底，让她想起魍魉门中的幻镜。
　　她不知道，年纪小小的自己，心中怦然，发了心芽。
　　她不知道，在某个夏日的夕畔，就抬眼望去的这一刹那，便注定了以后所有那些无法回头的疯狂。

　　“嗯？要拜我为师？”
　　温润的人，温润的嗓，只要一开口就能听的人神情恍惚。
　　“嗯”魑坚定的点了点头
　　莫梓萧静静的看着魑，淡淡的神色问的很认真。“你要拜我学些什么？”他暗下心中的喜悦买着关子。
　　“棋弈，兵法，谋略。”魑简单明了的说出了自己想要学的东西。
　　“好。”
　　“那莫将军……”
　　“叫师父。”
　　“师父……”感觉怪怪的。“师父，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棋弈兵法谋略呢？”
　　“嗯，现在。”

　　为何要拜他为师？因为她是魍魉的弟子，因为魍魉门最欠缺的就是兵法谋略，物以稀为贵，这就是瑰宝，因为她要学的正好是弈剑听雨门弟子门学之一，因为他是大荒中兵法第一的将军——莫梓萧。

　　不愧是他莫梓萧看上的徒弟，悟性很好，仅仅几天就参透了棋弈入门的基础，这样莫梓萧心里感到莫大的安慰，基本上是教什么懂什么。但是为什么偏偏就是骑马她学不会？！
　　“卓儿，我们练习骑马去吧。”自从莫梓萧收了魑为徒儿以后，卓儿，就成了他嘴边少不了的呼唤。
　　“哈？…… 唉 ，师父，我，那什么肚子疼，唉~~想必昨天吃坏了肚子…… 嗯，就是这样的……”骑马，不是吧，师父，饶了我吧……
　　“卓儿先回去歇着，我待会让军医来给你看看，等明年我们再去太守南门看那个一年一度的烟火会吧。”莫梓萧温柔的拍了拍魑的肩膀。
　　“不用，不用…… 自己歇歇就好……”等等，师父刚刚说了什么烟火会的？“师父刚刚说烟火会？”魑提出了心中的疑问，刚刚没有听错吧，还是一年一度那种。
　　“嗯，九黎一年一度的烟火会，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观看。”看着听的痴痴入迷的小徒弟，莫梓萧又说“像竹桶的小玩意儿，用火点燃它，然后‘嗖’的一声飞上天，会在天上炸开出很大的一朵花，五颜六色，品种俱全。”
　　“ 师父~我们今晚能不能去看~ ”甜了腻死人的恳求。
　　“卓儿不是肚子不舒服吗？身体要紧，烟火会我们可以等到明年再看。”
　　“呀~突然觉得不疼了耶。”
　　“嗯，不疼了我们现在就去练习骑马。”接着莫梓萧又补充了一句“骑完马才可以去看烟火会”
　　“啊，唉唉……”什么？！！骑完马才能去看烟火会，今天是非要骑马不可吗？……
　　“师父……”哀求…
　　“不可以讲条件。”说完莫梓萧大步的向马棚走去。
　　“师父！！！！~~~”
　　哀嚎，绝对的哀嚎……

　　人生自古骑马伤，留着双腿赶集市。
　　这大概说的就是魑吧。
　　今天骑马的进步好大，但不仅摔了，还伤了。在包好药之后，魑死赖活赖的要来看烟火会。这不，半路上走着脚又抽筋了。
　　“卓儿，不去了好吗？”莫梓萧蹲着身托住她的小脚替她揉捏。
　　“师父…”这表情实在是委屈极了，言下之意就是她非去不可。
　　“唉…”莫梓萧小小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欣赏这小娃娃的决心，可身体也不能这样折磨吧。“上来。”他背向魑蹲着弓起了背。“上来，为师背你去。”
　　魑稍稍愣住了。
　　“晚了就赶不上了。还去吗？”
　　“去…”
　　莫梓萧知道娃娃不好意思“一小男子汉，怎么跟个小姑娘家一样扭扭捏捏的？上来，为师背你。”
　　“哦…”
　　看来魑女孩儿的身份隐藏的挺好。嘿嘿。小得意。

　　人流密集的地方，九里太守南门。道边各种地摊小贩的吆喝，琳琅满目的商品，整一个集市的样子。人群攒动，摩肩接踵。
　　“好热闹啊…”魑伏在莫梓萧的背上不禁惊叹，她从没见过这么多的人。
　　莫梓萧笑着摇头颠了颠背上的小人，“肚子饿了吗？”
　　“有点…”
　　“想吃什么？”
　　“嗯… 馄饨！”她真的很怀念上次在巴蜀吃的那种小吃。
　　这小家伙居然喜欢魑混沌。“好，馄饨。”莫梓萧背着魑迈向街边的小摊子。
　　“店家，来两碗馄饨。”魑朝摊子的主人找了招手。
　　“好的，您稍等。”摊主熟络的把馄饨下了涨水。
　　“卓儿喜欢吃馄饨？”
　　“嗯嗯。”
　　莫梓萧突然温柔的笑起来“原来卓儿喜欢为师家乡的小吃。”
　　弈剑听雨门，这是莫梓萧的师门，座落巴蜀，矗立山中。
　　“卓儿要随师父一块回为师的师门吗？”
　　“嗯？”莫梓萧不做将军了？
　　莫梓萧揉揉魑的头发“等为师去了西陵城回来就带你回师门。”
　　“咦？师父要去西陵城？”无离不是在那里吗？
　　“嗯”莫梓萧神色悄悄暗了些许。
　　“能带卓儿一起去吗？”
　　“很危险。”
　　魑打断了莫梓萧的否定“我能相信师父吗？”
　　莫梓萧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傲骨的小娃娃，相信自己吗？能保护好他。
　　“卓儿相信师父，不是吗？”虽然她自己的武功也不差啦。
　　“好，隔日随为师出征吧。”

　　“轰！”硕大的烟火在天的那边炸开来，各色的火焰组成朵朵烟花。人群开始沸腾起来。
　　“看那边，看那边！这次是绿色的。”
　　“我觉得金色的更好看！”
　　“哇，好漂亮呀~~”
　　……
　　嘈杂的南门，一片人的海洋。

　　看着夜空里璀璨的烟火，整个天空震耳欲聋，几乎轰明了半边天。
　　原来，黑暗中，也有这么美丽的光。
　　如此绚烂。明亮。
　　樱红的唇，弯成了好看的弧，银铃的笑声，嘴角浅浅的笑靥。
　　莫梓萧偏过头看她，看她的喜悦惊奇。
　　熟悉。
　　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嗯，特别是那瓣红红的唇…美味。

　　忽的，他心中一紧。
　　呃，莫梓萧急忙摇摇头，想甩掉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可没有龙阳之好，恋童癖……
　　抛弃了心中怪异的想法，莫梓萧深呼吸了一下。
　　卓儿，是他的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