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伍史/allCP]全世界都知道》ｘｘｘ

12、 谁TM是你男朋友！（2）

　　齐桓说完就往边上让了让，让出之前挡在身后的老太太。
　　袁母头发微白，身形瘦小却不佝偻，目光锐利，精神矍铄，看上去也就四十五上下。
　　袁朗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了，小心翼翼赔笑脸：“妈，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中午回去看您跟我爸么。”
　　袁妈妈瞪了他一眼：“还想再拿盆破草糊弄我？我今儿就在这儿堵你。”
　　“那不能，”袁朗心说用过的招儿决不再用第二次，“而且妈我跟您说，那是花儿，兰花，可好看了。”
　　你儿子还为了这盆花跟人打了一架，多不容易。
　　袁妈妈哼了一声：“我可不管你那些花花草草，你就说，啥时候给带儿媳妇回来。”
　　“这哪能急啊，我这不是正找呢吗。”
　　袁妈一记眼刀：“找啥？找花找草还是找狗找猫？你上回送的那加菲猫你爸给拎着脖子扔门外了啊我告诉你！”
　　“……”，袁朗顺势哭丧脸，“我的加菲……”
　　史今的思想瞬间飘远了，想起电视里那只圆圆滚滚懒懒散散的加菲，有点想乐，忍住了。
　　袁朗继续装可怜：“妈，我这在公司呢，当着同事朋友的面儿，您也得给我点面子不是？”
　　听了这话，袁妈妈眼神就往袁朗旁边站的笔直的史今伍六一身上飘，阴嗖嗖的。伍六一有种莫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把还没来得及看的锦盒又合上了，指关节咯咯的响。
　　“哦，这俩小伙子是……？”
　　史今扬着笑脸给袁母打招呼：“伯母好，我叫史今，是袁朗的——”
　　朋友二字还没出口，就被一个声儿生生截断。
　　袁朗想也没想就喊了一句。
　　“男朋友！！”

　　这话一出，全场愣住。
　　其他人都朝他看过来，史今完全懵了，丝毫不在状态，齐桓继续面无表情眼神却略微妙，袁妈妈和伍六一的眼神已然可以吃人了。
　　袁朗喊完自己也石化了，他也不知道脑袋哪根弦断了，居然整了这么一出。
　　伍六一听到那仨字儿，自己都没意识到自个儿心里就像坠入悬崖一样，无休止地往下掉。他脸上渐渐没了表情。
　　能怎么办，话都出了，袁朗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往下诌：“对，男朋友。妈，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我是…………”
　　“你住嘴！”
　　袁妈妈一瞬间没撑住，向后倒了两步。
　　她甩开齐桓搀扶的手，暗地里做了两次深呼吸：“袁朗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语调变得异常冷静。
　　袁朗抽空朝史今瞥过来一眼，眼神里带着可怜和歉意，又狠狠心咬牙转头看向他母亲，吞了吞口水，硬生生地说：
　　——“我喜欢男人。您别逼我了。”
　　史今还在发愣，就感到袁妈妈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自己的心，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袁妈妈努力克制着，声音还是有一丝颤抖：“……就是他？”
　　史今像是木了。他从没遇见过这种事儿，就好像莫须有的罪名一下子砸到他身上，他很晕。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心里边有那么一瞬间觉着深深的恐惧，本能地想寻个依靠。
　　伍六一往史今边上靠了一步，挡住袁母的视线。
　　“不是他。”伍六一声音低沉，心里像被什么揪住，胸口传来阵阵钝痛。
　　他抬眼看着袁朗，眼眸深邃面无表情，无声地希望后者能把事情澄清，却没得到回应。
　　伍六一渐渐咬紧了牙。他在忍。他的愤怒和忍耐看似都毫无缘由，可一点儿也不显突兀。似乎是天生的认为，他身后护着的这个人，不该是其他任何人的谁谁。
　　袁母转头盯着袁朗：“到底怎么回事。袁朗你跟我说实话。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袁朗迎向伍六一，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妈我没开玩笑。我喜欢男人，喜欢这人。”他眼里不带一丝波澜，直直地看着伍六一。
　　伍六一垂在桌下的手已经攒成了拳头。
　　袁朗平静地继续说：“我不是不想让二老省心。只是这件事我真没法子做到。事情已经这样了，您拿我怎么样都行，只别牵扯别人，是我招的人家。”

　　袁妈妈是怎么离开公司的，剩下几个人已经记不清了。所有人的思想都处于一片混沌中，唯有袁朗脸上的掌印是鲜明的。
　　大概是意识到冷场太久了，袁朗摸摸脸上的红印，略带尴尬地苦笑：“史今，小伍，今儿真对不住了。”
　　史今从袁朗那句“男朋友”说出来到现在，一直都处在大脑当机状态。唯一的感知是袁母看他的眼神，一直刻在他心上，火辣辣的疼。他愣愣地看着袁朗，迟疑着说：“你……”
　　他眼神飘忽着看了看还挡在自己身前的伍六一，张了张嘴，还是一个音也没发出来。
　　袁朗说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我说话没过脑子，不小心拿你当了挡箭牌，你怎么生我气我都认了。我认罚。
　　史今渐渐缓过来：“嗯，合着我就给你当挡箭牌儿了。行啊你，真够兄弟，就拿我当炮灰使哈？”他试着把句末语气往上提，想表示自己没那么难受，声音和表情却都是僵硬的。
　　袁朗慌忙摇头：“唉唉。我错了，老太太突然出现，我一下子没了招大脑短路，什么胡话都想出来了，……是我犯浑！史今你随便罚。我真对不住你！”他眼眸有那么一瞬间的黯淡，声音低了下去，“要不是今天这么一出，这以后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史今，今天是我对不住你。对不起。”
　　袁朗说的诚恳，眼里也满是自责内疚。史今慢慢地挥挥手，笑的有点苦涩。他始终是那个少脾气的老好人，何况人家也没真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刚想说算了，伍六一生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伍六一深深地看着袁朗，一字一句，看似平心静气可又咬牙切齿，他说：“袁朗。”
　　袁朗偏过头看向他。
　　伍六一剩下的话是伴随着他的拳头而出的。
　　袁朗被一拳揍到玻璃门上的时候，听到伍六一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像是咬碎牙混着血肉一般撕心裂肺：
　　——“谁TM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