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请爱上我》吓煞人香

15、（十四）玫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是白玫瑰的，我蹲坐在教堂门口，任露珠一点点从裙角蔓延上来，还有另外一种格外甜美的味道，来自一个年轻的躯体，来自我的手。我掀起自己的面纱，轻轻舔舐自己手上鲜红的液体，再看向眼前站着的人，不知为何而笑。
　　心中已经麻木到沉沦
　　“你……在干什么！”映轩满眼都是惊恐的神色，然后一步一步向后退。
　　“我们结婚。”我从地上的尸体上踩过去向他微笑，“映轩，没人可以挡在我们面前。”
　　“她只是……只是放不下，来看我而已……”
　　“来看你？然后……就要砸烂我们礼堂？”我冷笑，把那具尸体一脚踢到墙角，“映轩，你不喜欢我么？”
　　“你……你……到底是……”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却依然在向后挪动。
　　我笑了笑，声音却像是嘶吼：“你说你爱我，你的戒指在我手上，可是你都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人！我是吸血鬼！”
　　“啊！不要过来！”他爬起来开始跑。
　　“我就在这里等你，”心在下沉，脚步一点一点慢了下来，我背过身，放下面纱，一字一句，“映轩，我等你回来，只有这一天。”
　　……
　　隔着洁白的面纱看着太阳，格外刺眼，我静静坐着，任鲜红的泪水一滴滴落下，将手中的白玫瑰染红——周围的杀气越来越重，我知道，我被层层包围了……但是……一点都不想走，我也不能跑。
　　夕阳的颜色慢慢深沉，像是沉入水中的鱼，深色的背脊与水融合成一体，然后消失，就像慢慢下沉的希望。我走入教堂，打了一个响指点上蜡烛：“霖雨，你可以把教堂的门关上，我知道你有话想说。”
　　果然，身后响起了沉重的关门声，像是地狱的钟声。
　　回过头，白色风衣的人静静地站在我身后，神色平静地收起手上的枪：“鸦……没有人可以赢过你……没有人比你残忍……”
　　“我知道……但是……霖雨，我今天不可以死。”我回过身，瞬间到他身边，将手伸入他的腰带处去解枪。
　　“等等！”他摁住我的手，移开我的手，侧身来吻我。
　　我环住他的脖子，垫脚主动吻他，勾手就得到了枪，当准备扣动扳机时，他却一个闪身到了我背后，将我的手反缴过去，用膝盖压制住我的动作……我努力转动手腕，试图打开枪的安全保险时，忽然一阵剧痛袭来——手腕似乎被重重一击，下一秒，枪飞到了五米之外……
　　“你……”感觉他的手一点点环住我的腰，像舞者，将我慢慢旋转，我却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低吼，一边张口去咬他。
　　一抹无奈的笑挂上他的嘴角：“鸦……我们……不能好好温存一会么？”
　　“不行！”我咬牙。
　　腰上的禁锢越来越强烈，一个力量忽然加到了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抬头张嘴。第一次被人强迫，我眯起眼睛直视他，却只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感觉湿润的触感在唇边描摹，然后延伸到口中，缠绵，抵触，再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这死死的禁锢和侵入一下子全部放开了。月色有些微微的模糊，有些淡淡的红，像是湿润的眼角，我笑了，闪身向前一把捞起地上的枪，将它握在手中：“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特别想杀了你！”
　　“知道。”霖雨没有再挣扎，只是慢慢靠近，然后用手抵住枪口，再一遍遍抚摸扳机，“鸦，我确实是元老会的人，我先前被安插在女王身边，再到你身边……不过我说过——你永远是赢家，还有，最后一个死的人——是你。”
　　“嘭”
　　红色的血花绽放，在白色的风衣上画出美丽的肩章，霖雨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站直了，无视肩头滚落的血水，淡淡微笑……
　　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地喘不过气来，我瞄准他，然后缓缓扣动扳机……
　　“嘭”
　　这次不是我扣动的扳机！
　　来自我身后！
　　我僵硬地回头，却看到我的奴隶挡在我身后缓缓倒下，胸口一片血红，我立刻闪身奔向向门口，却又听到了第三个声音——
　　“嘭！”
　　心脏像是被什么撞击了……
　　身体被抽空了力气，往后倒去……发丝拂过我的脸颊，有些微微的痒，白色的发饰和头饰滚落了一地，发出破碎的声响，我的视线始终盯着不知为什么从指根滑出的戒指，看着它在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打转，滚入黑暗。
　　“鸦！”霖雨跑过来抱住我，向身后怒吼，“你们干什么！”
　　黑暗中没有一点声音，我可以听到霖雨声音中的颤抖，我可以感觉到霖雨在咬牙，我的手在发抖，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睁开眼冷笑：“我说过了！我要活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