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凤皙

12、第十二章

　　两个人也不知道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不过是小说明星，就到了顾辰家的楼下。郁慕醒脚步停下，向顾辰习惯性的发问。[现在几点了？]
　　[九点四十七。]顾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数字时钟，
　　[九点四十七了？哎呀要迟了，辰辰不多说了明天见，我先走了。哦，对了，书，书，我去给你找一本书！]郁慕醒说着话就蹦到楼下的小卖部外，敲了敲窗。
　　顾辰抬头看了一眼三楼亮着的窗户，身子向里靠了靠，直到确定楼上的人不会看见自己才站定。郁慕醒拿着一本学习类的杂志走了回来，把书塞在顾辰怀里，说了句再见就小跑着在小区门口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顾辰拿着杂志，拆开塑料封皮，随手扔在树坑里。转身走进了漆黑的楼道里。她尽量放轻了脚步，没有让一盏声控的灯亮起来。像一只轻盈的小猫。扭开门锁，发出固有的机械转动声音。顾辰听见房间里絮絮的说话声。换上拖鞋，路过客厅，母亲林云芳可父亲顾耀贤都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中央五套，体育频道。
　　[回来了。]父亲先开了口。顾辰应了一声。目光转向母亲。
　　[房间里给你放了一杯牛奶，喝了就睡觉吧。书皮我都给你包好了。]林云芳嘱咐着说。顾辰点了点头。[谢谢妈。]
　　林云芳仿佛是被顾辰这一句话吓到了一样，愣愣的坐着。直到顾辰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林云芳才又把目光转回了电视，口中喃喃的说。[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顾辰关上门，顺着门慢慢的坐在了瓷砖地板上，房间里空调的运作声嗡嗡的响着，顾辰看向桌子上玻璃杯里乳白色的液体，唇角泛起一抹笑容。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母亲温暖的笑容。这么些年了，她第一次觉得，其实母亲对她很好。
　　虽然逼着她学了很多东西，也一直对她说一些自己不爱听的话。但是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为她洗贴身的衣服，为她铺床做饭，为她在临睡前准备一杯牛奶，为她包好新书的书皮，为她……
　　这样的母亲，让她第一次意识到，她是多么幸福的一个人。曾经很多次想要住校，想要远离唠唠叨叨的母亲，但是现在，她突然想，相比一个人生活的郁慕，就算母亲再怎么对自己，都是一家人啊。

　　郁慕醒下了出租车，把找回的零钱塞到裤兜里。一转身，看见路灯下的许岚。
　　[方……许姨。]郁慕醒愣了一下，才笑着叫了一声。
　　[是，小醒啊。]许岚擦了擦眼睛，对着郁慕醒笑了笑。[你来，看美妍吗？]
　　[是啊，许姨，你看到美妍了吗？]郁慕醒看了一眼仍旧安静着的芭蕾舞室，把目光放在了那一张与方美妍七分相像的脸上。不过是四年，许岚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看到了。我在这里等她出来，说几句话，她最近总是回来的迟，我也跟她说不上话。]许岚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尽是无奈。
　　郁慕醒也对她生了几分怜惜。[美妍的性子倔强，许姨别放在心上。今天，美妍好像心情不是很好，许姨有什么话，告诉我，我再和美妍说。好不好？]
　　许岚忧郁了一下，也觉得郁慕醒的提议很好，就说。[过几天是十月国庆了，我想带她回老家去，她奶奶身子现在也不太好了，我怕以后没机会见。]
　　[许奶奶怎么了？]郁慕醒想起小时候慈祥的老奶奶，问许岚。
　　[也没什么，就是人老了。什么病都有了。那我先回去了，小醒，你和美妍也早点回家。]许岚说完就慢慢的走了。
　　郁慕醒看着许岚的背影，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抬脚走进芭蕾舞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