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apitulo.58 晴转阴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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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血色瞳孔收缩又扩散，唇上寻常的讽刺笑容扭曲成一个难看的弧度，克里斯汀娜难得慌了，慌得忘记掩饰。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弄丢了这么宝贵的指环。与伊凡战斗时她还有看到的印象，可接下去的精神警惕中她就没怎么在意仅仅用心束缚着他。克里斯汀娜为了躲过卡鲁卡沙的视线甚至还用了幻术把这招摇的指环笼罩成一个普通的银色戒指，她想伊凡正是利用这一点，乘机拿下了。
即使卡鲁卡沙家族的主要属性是云，伊凡的幻术不差，还可以用优秀来评价。只是在这方面他从没有赢过克里斯汀娜，于是骄傲过度而一下次松弛，没料到就如此轻易被拿走了东西。
克里斯汀娜咒骂自己好几万倍还没能缓冲心中的后悔，一如既往的冷静早已下地狱见撒旦了，她闭上眼睛呼出一口，脸上终于换回了一时的平静。
象征着卡尔杜奇当家的珍贵有多么重要不言而喻。只要指环还在她的手上，她无论出于怎么样的恶劣情况也能仗着首领的地位和埃利欧拼一下，可事到如今她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物，一去不复返。曾经以她为中心的卡尔杜奇新派确实颇有影响力，但那并不属于她的力量在失去戒指后就丢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她自己长年培养的手下，大多数都被埃利欧分散在世界各地，而发挥不了作用。除开埃利欧绝对的阻拦，就算花费长时间成功把这些力量聚集起来，克里斯汀娜估计那时战争已经完了，她似乎也能不带迟疑一边痛哭一边去找赫雅了。
克里斯汀娜的余光瞟过‘睡美人’的脸上。安稳地宛若在睡午觉的清秀面目上挂着微含笑意的温和，腹部的血腥在冰中画起的颜色让克里斯汀娜觉得像一朵鲜艳盛开的花似的，弄得她沉重的吐息又出现了一次。揉着太阳穴，她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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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来临，阴云蒙上了天空。
距离一百四十五英里的米兰城，一家无人的咖啡店当中，一个笑容灿烂的茶发男人把一枚戒指扔给了卡尔杜奇代理首领。金属物体在灯光的轮廓下稍些耀眼，埃利欧接到后明显惊讶，古井不波的金色眸子漾起捕捉不到的涟漪。
那是卡尔杜奇指环。
“不用谢我哟～”伊凡笑盈盈地伸了个懒腰，被克里斯汀娜捏碎的手腕已经毫无影响地挥动着，“只要把克里斯抓住交给我就好了。”
“容我拒绝。”紫灰发男人冷漠回绝后，视线依然放在仰望已久的指环上，脸上却不见笑容，紧绷着嘴。
伊凡盯着他的面无表情许久，嘴角咧开一个好看的弧度，“埃利欧，你要克里斯什么用？”
“与你无关。”
茶发青年的眸子半阖，不由收敛笑容，唇角边染上的不耐像是故意显得不真切，“不要认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让克里斯避难到美国偶遇那个白发的情报商，那个情报商是你安排的吧？当然还有怂恿贝娅把一个婊|子弄成和克里斯一模一样也是。”
“我没有那么认为。”埃利欧终于把目光转到他脸上，说出的伤人的话让伊凡立即扬起笑容，可没有否认他的话，“还有，你废话很多。”
“我废话一直都很多埃利欧不是知道的吗～”他眨了眨眼。
“……”
干脆不回话，埃利欧抚摸过掌心中的戒指，神情认真地想在对待宝物。伊凡没过多久便自讨无趣的耸了耸肩膀，直话直说:“赫雅留下的线索是你假造的？”
“你指的是哪个？”
“死气之火的研究。”
“不是。”
“你假造的是那些？”
“除此之外都是。”他指的是三大科学家参与死气之火研究这事儿，也是克里斯汀娜假死跑到美国的原因。全部都是埃利欧的一手计划。
伊凡早就觉得有点怪了，想了想贝娅特丽丝留在卡尔杜奇的日子，再想到克里斯汀娜的一句‘我曾未期待过贝娅特丽死能把持地住卡尔杜奇’，他摸了摸下巴才说，“克里斯和你有约定？”
“嗯啊，赌注是卡尔杜奇家族。”毫无忌讳地承认，埃利欧对于两人一问一答的模式感觉有点熟悉。只是对方不是他，那个人比他还任性。
“你和Millefiore合作了吗？”
“没有。”
“那么他所说的保密……”伊凡瞬时想起了如果真的是埃利欧与那个家伙的计划，无论是谁都不会发现一点线索。而他如今借着指环这人情索问埃利欧就证明，Millefiore只是不愿意告诉他罢了。出于同类相斥伊凡确实也不是很喜欢他，所以他知道那个白发的棉花糖星人就任性地用一句‘我和一个人约好了不能告诉任何人～’回绝了伊凡有关赫雅家族研究的一切问题。
伊凡笑出声，埃利欧仍旧用那双透露不出情感的金色双眸直视他，仿佛是在看小孩子玩闹一样的平静。墙壁上的时钟秒针转了几个圈，茶发青年突然止住笑，与埃利欧四目相交，迟缓问道，“埃利欧，你要卡尔杜奇吗？”
埃利欧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伊凡用别话重复了同样个问题，“埃利欧，你想要成为卡尔杜奇的首领吗？”
时钟滴滴答答了几声，伊凡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紫灰发男人有点意外截断了寂寥，眼睛一眨不眨的正经，他没有说谎言的意思。
这个回答没让伊凡满意，有可能他是在期待着不符合埃利欧性格的话，于是直到离开还是觉得不爽。耳边响着旧派人偶的平稳不波嗓音，茶发青年心中灌满的冷光搅浑了他的眼底，天空色的眸子沉淀的墨黑不寒而栗。
埃利欧的所追求的是‘卡尔杜奇的荣耀’，除此之外没有再想要过什么。
但这份荣耀指的是什么伊凡不清楚，或许连埃利欧自身也没有定下‘荣耀’一词包括的范围。只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在绝对的冷静与理智之下，埃利欧不会停下脚步，也不会往后看。
就如那个已逝去的橘粉发少女所说，埃利欧绝对不会后悔。比伊凡和克里斯汀娜更为极端的病态固执。
伊凡没有离开多久，埃利欧把卡尔杜奇当家的指环放在了事先准备的一个精致盒子里。他走出咖啡店的大门，挂在旁边的铃铛声散开，清脆地能划破灰色的天空。
他走向归属卡尔杜奇的银行，右手放在风衣口袋中触摸盒子，脸上的表情冷漠。
他隐约记得小时候被双亲送到卡尔杜奇便开始注意这枚戒指了。在笑容温和的前代首领手指上，他时不时凝视着，像是懵懂的恋爱。同期最为优秀的‘人形兵器’也似乎与他同样钟爱，年少无知地借着首领的宠爱任性地索求了一遍，然后，埃利欧就没有再见到过他了。
那一刻他好像理解了什么，有关他的身份与卡尔杜奇的至高无上。那望尘莫及的遥远让他有点难受，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所以之后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再投过。
时间缓冲了他心底的一切情感，处于越来越远的距离他不再往那个王座仰头，一切都宛如一成不变的沉静，周围的空气凝固地没有温度。
他不会觉得冷，或许冷过但已经被‘无感’替代，这种淡漠一直持续到了至今。
埃利欧仅仅记得当时的那份憧憬，不能加以一言，于是他有些茫然，随即，让自己勾了勾唇角。那是皮笑肉不笑的僵硬，他立即放弃了脸上的微不可闻的表情，把保险箱里的一个文件袋打开——卡尔杜奇内部分析文案、推翻计划……全部都出自旧派之手。
为完全控制卡尔杜奇的未来显露丑陋的贪婪，狼狈为奸，同流合污地失去了基本的抑制力。埃利欧对于这一切都感到无法抑制的乏味，本来不被准许拥有的鲜明，应该是叫做‘无聊’的情感。盯着枯燥的字体，金色的眸子静如冬天的深潭。思索片刻后，他拿起文件夹离开，一边用手机拉开联系人名单。手指在触屏上挥动最终停下，伊凡·卡鲁卡沙的名字落在他眼底中泛出一点空寂，他低下眼睛，按下通话键。
这是埃利欧寥寥无几主动打给他的一次。
“嘟——”
“嘟——！”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与他分开不过一个钟头，茶发青年有些意外埃利欧的来电，却用再普通不过的调笑语气启齿。埃利欧知道他在此时一定笑得很灿烂，“我有种好消息的预感，我猜对了吗？”
躲开灰色云端的的一束光芒照射着他的脸，埃利欧右手轻轻地摩擦着文件夹。
“嗯啊，这对你来说确实是好消息。”
伊凡乐呵呵地笑了出来，立即止住，口吻充满愉快，“那么快说吧，我可不喜欢这样迫不及待的感觉。”
埃利欧不急不慢地开口，随着平静话音撩开的瞬间，一个金发的少女与他擦肩而过。耳畔边闪过几句熟悉又说不上名字的的曲调，晃悠悠地散开于他的脑海中，令他不由自主停下脚步。侧目一望，细微的日光倏然斑驳视线再消失，远方少女的长发变成截然不同的棕红色，暗淡不该有鲜艳的错觉。一时重叠的幻影就如水中的倒影被涛浪淹没，紫灰发男人阖了阖眼，双唇抿成一直线。
话筒另一边的声音微微上扬，背景是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伊凡笑着，比任何时候都要璀璨的弧度模糊了他的眼。不遗余力的温度仿佛天上辗转的微弱阳光，毫无真切感。
“埃利欧真的决定好了哟？”
“嗯。”
对方低低回应道，伊凡不经心地伸手遮住太阳，透过指缝洒在他的茶发上染起婆娑的碎片。话锋一转，埃利欧听到他意味深长的声音拉起一个低稳的音调，几乎同时，伊凡猛地攥住手。眼神残虐地好整以暇，象征卡鲁卡沙的紫色徽章如同他眼底的冷光，不带掩饰地闪了闪——
“那么，一个月后，祭典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Capitulo.58 晴转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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