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apitulo.24 记忆描绘的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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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雅完成克里斯汀娜以模特油画的隔天，伊凡从本家回来了。
回到巴勒莫他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到赫雅，然后如他所料克里斯汀娜和泽田纲吉也和她在一起，伊凡就跑过去告诉了橘粉发少女卡鲁卡沙选择支持她当继承人这一事。当然不是因为卡鲁卡沙认同了赫雅的实力，被选为继承候选人之一的少女根本没有作为首领的资格，唯一能算得上‘优秀’的只是她是直系家的血统，于是卡鲁卡沙这样的支持立刻遭到了克里斯汀娜的怀疑。
卡鲁卡沙想要把赫雅推上首领之位的目的是让她当一个傀儡首领，随即把赫雅家族收入卡鲁卡沙之手拥有破坏黑暗世界平衡力量，克里斯汀娜和赫雅听到伊凡的支持后马上就推测出来了，不过在彭格列和卡尔杜奇两个大家族都面向另一个与橘粉发少女为敌的情况下，这是对赫雅非常有利的情况。
等价交换。伊凡不可能单单由于和赫雅的交情就陷入这场战争中，假如他没有在之间得到什么做出这种像疯子一般百害无利的决定，卡鲁卡沙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莽撞的继承人的存活。即使知道卡鲁卡沙的阳谋，赫雅代表她家族的旧派答应了这场交易。
这场合作明显对卡鲁卡沙会有好处，但是伊凡对赫雅来说的好消息落下的时刻，克里斯汀娜的想法却有微微不同了。尽管伊凡是个能压抑住自己情感到怪物的地步，在这种被隐隐还保存在心底的罪恶感和犹豫折磨的金发少女有一些美化了伊凡这个人，以友情作为一些理由解释了卡鲁卡沙的支持，同时还用‘朋友’这两个字不停刺痛着自己的懦弱，她没有和赫雅伊凡相处很久就回家了，落荒而逃一样。发现了克里斯汀娜不对劲的三个人，只有泽田纲吉追上她了，这也是伊凡的目的。
他见到相处和之前没有丝毫改变的两个少女以及泽田纲吉，内心不停地浮现出想要破坏的想法，不是他如今选择的温和方式把克里斯汀娜往罪恶感的边缘推去，而是更加赤|裸更加残酷的方式撕开赫雅为他们治愈的伤痕，惋惜的是以那种方式可以满足他的兴致但是也有可能导致克里斯汀娜做出很疯狂的行动，伊凡还是放弃了。
更何况他现在找到了一个能打发他时间的人，没有必要再折腾克里斯汀娜。此人并非马尔廷家族的贝娅特丽丝，自卡尔杜奇和马尔廷的关系缓和不少后，因为没有足够的利用价值伊凡就没有再去找那个红褐发的少女。现在茶发少年身边的人，是赫雅。
两个人的对话很简单，克里斯汀娜走了之后橘粉发少女向他道谢了，然后伊凡用友情打掩饰，赫雅非常难得没有怪他为什么用这种办法去伤害青梅竹马。
——大概在内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还有一点点在怪克里斯。
伊凡很容易就猜测出赫雅现在的心情。橘粉发少女清楚地明白以克里斯汀娜的立场要做出什么决定也能体谅她之后的选择，但是人心总是做不到百分百的原谅，在黑手党环境下长大的继承人们更加不可能。知道克里斯汀娜会选择不插手赫雅继承人的事情，赫雅还是会忍不住去期待什么，就像克里斯汀娜明知埃利欧的身份还是去问了他一句‘你为什么在这里’，橘粉发的少女会盼望克里斯汀娜会为友情这事做到支持她，但是一边又不希望她为了她干出这样的傻事。非常矛盾的心理。
“在画什么？”坐在沙发上盯着赫雅观察很久，橘粉发少女都没有平时一样羞赧脸红，目光只是生生定在画框里。一般都不会去询问她，这次伊凡却不由自主地脱口了，大概挺想要知道赫雅在屈指可数的日子中花费了在绘画什么。
她的回答让茶发少年有些吃惊，毕竟在曾经伊凡多么撒娇过，赫雅都没有答应。
“你。”
很平静的声音，表面上还是没有任何波澜，但是认识了她那么久也知道这个闷骚别扭少女的心脏必定在疯狂跳动着。
——毕竟，她喜欢我。
颇是自恋的肯定句，但这是无法更变的事实。没有必要如在去年圣诞舞会中碰触到她的肌肤才感受到她的心悸，赫雅在不经意间会显现出一些心灵的线索完全暴露她的情感。赫雅一直都没有开口，或许这个沉默也是她下意识对伊凡做出的防备，可惜内心最炙热的愿望还是不能遮盖住的。她不是伊凡。
她无法做到像伊凡一样压制住全部的情感，也不能装作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和别人的情感不涌破‘友情’的这层薄纸。
“终于决定画我了啊，赫雅。”愉悦的上扬弧度放大了不少，不过还是很难看得出他的心情究竟是不是和灿烂的笑容一样明亮，“不过你都没有看我哟！看着我的美貌再画吧。”
橘粉发少女的回答速度极快，不带一丝犹豫地回绝了，不过也并非谎话。
“没有必要。我记得你这张牛郎脸。”
这句话在伊凡耳中煞是好笑，知道她的心情后这是类似于告白的话，比如‘你是我心中的铭记风景’等等这类煽情的文艺句，伊凡不是没有听到别的女性这样对他说过，不过脑补橘粉发少女这样开口，有种既忧郁又愉快的感觉。
“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荣幸。”
赫雅没有回答，一笔一笔地完成他身上少女本人最迷恋的笑容，泛起的不舒服全都是因为伊凡投向她的视线，温柔到了犯规，“如果赫雅决定画我了，那么克里斯的画也一定画了吧？”
嘴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随后蔓延到了全身，心脏被那种苦闷掩盖住，橘粉发少女迟疑了很久，或许只是一瞬才说得出伊凡想要听到的答案，明明不想要告诉他的。“就在那里。”
说完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被白布遮盖住的画，伊凡凝视着她的面无表情片刻后起身挪开那层布。赫雅当时有过不拒绝看他表情的想法，不过转瞬即逝，根本禁不起涟漪，她的视线紧紧放在他的脸庞下，握着铅笔的手用力到有些疼，心脏还是不由漏了一拍。
不是有多么温柔有多么幸福，伊凡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分。嘴角有些慵懒地形成一个璀璨的弧度，湛蓝色的眸子中也充满着一成不变的笑意，可是，好像隔离了全世界那么平静。视线放在画中克里斯汀娜略带讽刺的红色眼眸上，他的心思，他的目光全部都被勾勒在其中，赫雅想，这样的他或许连伊凡本人都不会认出来。
沉默蔓延了许久，是回神过来的伊凡打破的。他放下那个画，用白布重新遮盖住了，脑中克里斯汀娜的身体和画中的她重叠起来，很是精致的柔软和单薄。
“和现实中的克里斯一模一样啊。”
“嗯……”赫雅应了一声又重新开始画起他的笑脸，铅笔落在纸上的声音仿若一种无声的自我安慰。她那个时候好像是在高兴伊凡没有做了更多评论，也是在高兴伊凡没有明知她不会答应也问出了能不能要走这幅画，茶发少年保持着安静地笑脸坐在沙发上，一手托腮凝视绘画中的她，仿佛眼中的风景只剩下赫雅一个人一样。
赫雅不由自主觉得自己是一个白痴到无可救药的人，为了这一点无聊琐事而感到发自内心的释然，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不去喜欢这个少年了。
因为她这一辈子不会有多久，风烛残云在不久后就会完全消失，然后……
——什么都不留下了。
※
那天见到伊凡后，克里斯汀娜就闷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去了。三餐被送到门外会拿进去解决，她的房间也有厕所没有必要出去，泽田纲吉有几次邀请她一起去外面透透气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比知道埃利欧的身份更加严重的情况，棕发少年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客厅等她，也不知她会不会继续逃课，他复习着功课也陪她一起。
赫雅家族和卡鲁卡沙组成暂时的联盟后在赫雅总部的情况有向橘粉发少女背后的旧派好转，卡尔杜奇和彭格列越发越着急有往巴勒莫这边正式牵扯到赫雅的两个继承人选，克里斯汀娜在看见伊凡义无反顾站在了赫雅旁，那种吞噬全部理智的恐惧感缓慢地加深。
自己的两个亲友都站在她的对面，克里斯汀娜却因为家族不能不顾一切去帮助他们，这是她的一种背叛。在面对赫雅一个人金发少女还勉勉强强能用自己‘立场’来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再犹豫后悔，但是现在连青梅竹马的伊凡也与她为敌，克里斯汀娜非常害怕自己被抛下。
那是一种依赖症。
本来全部的独占心都放在了埃利欧身上，在紫灰发少年离开后她只能转移这个病态到自己的朋友身上，但是现在，失去的可怕不停地折磨着她的神经，到达一种想要怨恨为什么伊凡要去帮助赫雅的丑陋状况。
——好恶心的自己……
——我不能变成这样……
——这样的我为什么还没有死去……
——不能后悔……
抓住自己的头埋在双膝中，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暗示自己不能不冷静、不能不记得自己的立场，去当一个适合的卡尔杜奇继承人。那个位置即使是她丧失自由的原因，但是身边的一切珍贵实物都是因她的这个身份而起的。克里斯汀娜非常自私，选择不帮助赫雅的真正理由其实在内心中她是知道的，她不想要失去家族也不能失去那个位置，所以为了自己才能那样狠绝做出背叛友情的决定。根本不存在什么立场之类的，全部都是为了她个人的利益。
眼泪没有流出来。大概是克里斯汀娜认为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哭出来，因此也无法流出泪水，只能抱着自己去发泄疼痛，好像同时在祈求着不存在的神明，那奇迹的出现。
——令人发笑的自己。
几天的反复强调要认清现实，金发少女终于走出房间了。脸上挂着还是讽刺的笑容，但是红色眸子软弱到不堪一击，她一直笑着不提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显然是在逃避现实。
眼看这样的克里斯汀娜，泽田纲吉做不出来无谓的安慰，因为他知道假如自己站在她的情况下不希望听到任何善意的谎言，只能装作不知情和她继续演这场戏，然后伊凡和赫雅在学院中碰见克里斯汀娜也一模一样。很悲伤。
泽田纲吉有试图询问过伊凡和赫雅有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两个人都沉默着垂下头说这只有她本人才能跨越过去，棕发少年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做。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远，他和克里斯汀娜的关系算变得更亲密可他的内心也并没有感到愉悦，仿佛全部都在朝向一个任何人都没有希望过的方向。
然后，第三个学期快要到了。
圣周的一个星期假期中，克里斯汀娜从家族那里听到了最糟糕的消息。
赫雅旧派在败北的边缘上，马努尔率领的新派已有意图进入巴勒莫。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apitulo.24 记忆描绘的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