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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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刚刚做完一个手术的江朗，看到了易九州身上依着的女孩，鲜血顺着易九州的白大褂滴下来，江朗马上走过去，对着对讲机吼道【马上空出一个手术室，帮我空出三个护士和一个医生!!】过了一会，从另一个门匆匆的走来几个护士，推着病床。江朗对易九州说【想参加待会的手术吗】
易九州眼神明显的亮了一下，但还是抑制下来【谢谢医生】
就这样易九州获得了他第一次手术机会，虽然只是在主刀医生旁打个下手，回答几个问题，但这对一个刚刚从医学院出来学生来说是多么大的机会。
【不好，马上去联系妇科的徐思然】江朗甩着手上的b超图片，【这个女孩子宫内已经有一个近两个月的胎儿了，心脏内部被车窗上弹出的玻璃插进去了】易九州在旁边准备着手术工具，边回答着江朗的问题。
【第一次上手术台】江朗低下老花镜，看着眼前年轻的实习医生。
【算是吧】易九州停下的手中的活，对着已经要戴着老花镜才能看清血管的资深心脏科医生说。
妇科的徐思然走进b超室，接过江朗手中的图片，看了一眼立在旁边的易九州，也不说话。
易九州看着进来的医生，愣了一下，才说【老师好，我是这次的实习医生，我叫易九州。】
徐思然看了他一眼，才接到【今天是第一天吗？】刷得一声翻开b超图片，不等易九州接话，又继续说话，【把ct图拿来我看看】
易九州乖巧地转身递给他，三个人都静寂了一会，徐思然吐了一口气，说【胎儿已经移位，加上母亲大量失血，能不能保住，要看胎儿的运气了，毕竟才两个月不够，流产的几率比较大，加上心脏的手术，我不建议母亲留下这个孩子。】
【这个要和伤患商量，要遵循患者的意见】江朗收起片子，易九州接过话【恩，根据打下的药的计量，再过两个小时就可以醒了】
徐思然看了他一眼说【你待会和我们进去一趟】说罢收起手上的图。
【现在的女生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多好说话啊!】徐思然揶揄的着旁边看似乖乖站着的易九州，易九州笑了没接话。
是易九州开得门，乖乖一开门就看到那个被送来的女孩，洗干净血污之后，是一个清秀羸弱的女孩，基本是很容易让男孩动心的女孩。此刻她躺在床上看到推门进来的易九州，面色即可变得惊慌起来，打着点滴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
紧跟在后的是徐思然和江朗，护士走进检查了女孩的身体。江朗冲女孩笑道【杜姑娘，现在觉得还好吗？】
杜如霜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张了，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徐思然看了一眼易九州。易九州拿出病历本开始说【杜如霜，24岁，车祸中心脏被挡风玻璃嵌入，轻微内出血，还有近两个月的身孕，胎儿已移位，受到较大的撞击】
杜如霜听到之后，脸色立刻灰白起来，【医，医生，我···】说罢眼泪已经留下来了。
【你现在的情况，并不算太严重，玻璃片插中得位置并不是神经线最集中的位置，手术男生难度不大，但是我们很难确定你的胎儿能够活下来。】江朗走近杜如霜，想安慰她，只是她只是拼命地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的。
【我们会帮你联系你的父母，和孩子的爸爸的，你们就好好商量一下，如果不尽快做手术的话，你和孩子都会有危险】徐思然也开了口。
如果说刚刚杜如霜的表情是悲戚得不能自己，现在就是极度惊慌和愤怒了，她抓着被子，手指的青筋已经立起，血从输液管倒流回去【别！别!别告诉我爸爸！】刚刚说完就开始大口的喘气。
护士立马帮她定好输液管，给杜如霜戴上氧气罩。
徐思然走上去对杜如霜说【好，我们不联系你的父母，但是你要明白他们有资格知道这件事，今晚我们就要做手术了，你只有不到三个小时考虑，好好想想吧。】
杜如霜哽咽了一会就说，【我···我想留着这个孩子】
徐思然语气越发软了下来，【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和孩子都平安，但是如果遭遇到意外，我们会采取措施救你的命，这种病例并不多见，危险性太大，孩子能不能保住还要看手术过程中你的身体的反应。】
杜如霜面色灰白的坐着，也没有出声，手从被子上松松的掉下来。
江朗把手中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姑娘，这个文件请签署一下。】
江朗还保持着老一代的医者的品性，首先就体现在他老派的称呼上，还有外露的悲悯的情怀。他忍不住轻轻地碰了一下杜如霜的脑袋，以示安慰。
徐思然把病历本递给易九州，【半个小时报告一次情况给我】易九州点点头。
易九州看了一眼发呆的杜如霜，正想转身出去，杜如霜却突然开口了【那些···车祸的人，还好吗？】
易九州停了下来，说【医生都在照顾他们，具体情况还没有出来。】
杜如霜没有看易九州，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某一个地方，继续开口说，【去联系我的父母吧。】说罢，她低头抚摸了一下肚子，脸上突然浮出一个微笑【我本来就不配拥有这个孩子】
易九州站在病床旁，看不清楚表情，他低低的回了一句【我现在就去联系你的家人，我们会尽全力的。】
杜如霜依旧没有看他，只是笑了一下。
易九州刚刚走出病床，就看到了刚刚做完手术的齐司，他眉眼石掩饰不了的疲倦之色，脸色透出一阵苍白来.
【齐医生？】易九州话还没有落下来，齐司就已经停在他面前，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可能是因为疲惫的原因，眼神微微有一点涣散，
似乎是在看易九州，又似乎没有。
看到这个情景，易九州本来想好的话反而没有说出口来了，只是微微的愣着。
【有事？】齐司看了他一眼，易九州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口道【刚刚警局的人过来，要病人的具体情况分析表】齐司还没有做出回答，一个护士手捧着一堆文件走了过来。
【齐医生，这是你带的实习生的名单】说罢就把其中的几个文件递给齐司。接着说【已经从第二医院那里调来了一批大夫，现在已经陆续的进入手术中了，今晚的手术第二医院的苏散会参与到你今晚的手术中来。】
齐司拿起其中的几个文件翻了一下，细长的指尖停在了某一张纸上。
【易九州？】齐司抬头看一眼老实站着的青年，那个青年微微的点头。
【你不是要知道车祸病人的资料吗？那就跟我走。】齐司碰的一声合上了文件，就往前走。跟在后面的青年微微的笑了.
就这样，易九州跟着他的老师几乎逛遍了整栋大楼，其实就是齐司点哪，易九州就打哪，利落的不得了。
期间，齐司被call走了，易九州被独自丢在那里给其他医生打下手。
在这个晚上易九州跟着两个医生上了两台手术，一个是被压在车轮的男子，肚子的肠子都露出来大半，但愣是给医生给缝回来了，一个星期后叫嚷着要吃糖醋排骨，当然这是后话，然后另一台手术的病人并没有那么的幸运了，他刚刚送来的时候，皮肤外表甚至没有任何的流血的痕迹，但是医生剖开他的肚子却发现内出血几乎让他的内脏都模糊了，几个小时之后，主刀医生只能报告了死亡时间，就有护士来清理手术台和尸体，刚刚还递着手术刀的易九州微微的愣在手术台旁，他的防护衣全是患者剖开肚子那一瞬间蹦出来的血液。
那是他第一次目睹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但是并没有人关心这个，陆陆续续的有更多的病人被送进这个手术台。
只是待了一会，他便出来了，衣服已经换成平常的白大褂，刚刚的血衣被拿走了。
【嘿，待会儿要去吃晚餐吗？】是一个英气的女孩子，利落的短发微微的雀跃着，眼角几乎看不见疲惫来。
【现在是凌晨一点，你确定是晚餐？】两人一边往更衣室的方向走，许多的实习生也是刚刚从手术台下来，一脸兴致依旧旺盛的样子，讨论着刚刚的手术。
【易九州！！！】旁边突然窜出一个少年来，那身白大褂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不合适，像是小女孩偷穿了妈妈的连衣裙。
【你可以再蹦得高一点的，说不定九州就会赏你根香蕉的。】苏簌簌打开手中的水瓶喝了一口水，目不斜视的奚落着面色红润得像个小孩的白相思。
白相思望了一眼苏喜悦缓缓的说道【那我一定会防着不让你抢掉那根香蕉】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堂堂的北方的小伙，会拥有那么迷你的身材和··和这么可怜的名字，白相思自己也想不明白。
他过分粉嫩的脸庞有些不满的嘟起来，更像一个粉雕玉琢金贵不已的小孩。
连易九州也看着他笑起来了，白相思朝他们翻了个白眼,差点翻到天灵盖上去。
更衣室是一间改造的仓库，很大，并没有特地的分开男女，只是意思意思的在中间拉了一条帘子，后来发现这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大家完全不介意，所以偶尔在更衣间就会看到各色各样的胴体，穿着各色的内衣内裤的医生们来回奔波换衣服或者闲谈，或者在充饥，那条可怜的帘子早就被抛弃了。
如果有个白胡子老头在旁边呼来喝去就完全成了某个秀场的后台了。
只穿着一条内裤的白相思伸手掏着自己的储物柜，一大包的甜食掉了出来。
【我的裤子呢？】他朝着旁边穿着裤子的苏喜悦问道，苏喜悦嘴巴里塞着一个蛋黄派，只是支支吾吾的没发出什么正常的声音。
【是在我这里吗？】已经穿戴完毕的易九州从他的储物柜里抽出一条卡其色的裤子。
【怎么到你那边去了？】白相思胡乱的穿上了，刚刚想开口，就被苏喜悦往他嘴巴里塞了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
白相思白了一眼苏喜悦，便满足的吃起来。
【回家煮面好了，明天早上九点的班，去外面吃的话，太晚了。】刚刚要往外走，就看到齐司走了进来。
他低着头，额间的头发垂了下来，挡住了眼睛，过分苍白的手指解着白大褂的扣子。
【齐医生好】有些利索的问好声，但是齐司也只是微微的点头，走到自己的柜子面前，齐司解开身上的衣服，换上平常的衬衫，易九州就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齐司是真的非常瘦，虽然是看到他的背影，但是易九州似乎看到深陷的锁骨和平坦的小腹，只要轻轻的搂住就会摸清身上的肋骨，背后的蝴蝶骨几乎就是要断掉一样，即使这样却不会显得女气，可能是因为比例好的缘故，看起来很修长，像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齐司一边扣着衬衫的纽扣，另一边则翻着自己的柜子，找钥匙。
【老师？】齐司捧着一杯咖啡走到齐司面前。
终于听到钥匙的清脆的声音了，齐司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易九州，【有事？】
【我看老师好像很累的样子，给你买了一杯咖啡】
齐司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说【怎么,你这几年学的都是给自己的老师买咖啡吗？】
易九州依旧微笑着，回应到【这是幼儿园教的。】
齐司没有理他，而是径直的往外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