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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三章 雁门阵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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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舒然的那一番话,公子晟终于恢复肯吃东西了。舒然还特制了一服药让公子晟服下。公子晟服下后,安静得睡了下去。
在公子晟睡过去后,舒然跟我便到后山的草地去散步了。连横合纵被我留下照顾公子晟,所以他们没有跟着我。
夜晚的风送来草木清新的气味,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漆黑的夜幕下,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了草地上,柔和自然。
我们两个找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
舒然这时开口了,“公主叫臣下来此,必定有要事要问吧?”
我嘿嘿笑了出来,笑得让我自己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舒然,其实你有什么法子治好公子晟的病啊?”
舒然似乎有点失落,“原来是这个啊。”他舒了口气,“以前公子的病是太医也没有办法的,不过现在是我舒然,我自然有法子。只要将他体内的阴气吸出,公子的身子便可康复。”
“那要怎么吸阿?”
舒然笑笑,“我用我自己去吸。”
“你自己?!”我惊呼出来,“那你不是就得病了么?”
舒然抚着额换上的蓝宝石,淡淡笑道,“我有芷天宝石护身,公主不必为我担心。”
看到他的笑容,我可以放心了。
我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舒然,你不是略懂天文术数的吗?你能帮我预知一个人现在的吉凶吗?”
舒然一幅了然的表情,不过他的笑却有点落寞,“那个人是管祺吧。”
我点头。
舒然道,“公主不必担心他。此人福星高照,终非池中物,迟早有一天会飞黄腾达的,只是子孙缘浅薄而已。他现在日子过得还不错,而且还有贵人相助,手上蓄积的钱财也不少,很快就能升官了。”
我欣慰地笑了笑,“谢谢你啊。那你知不知道,现在葵城政局如何?”
我实在担心太子夜,因为太子夜现在的敌人不仅是老狐狸宝恺,还有决定聪明的管祺。太子夜对我如此的好,我怎么忍心看到他是悲惨的下场……
舒然道,“政局嘛,表面还是一潭平静的湖水,实则暗流汹涌。明争暗斗似乎比以前更甚。我夜观天象,恐怕太子迟早会失势。假如我推断是正确的,那么公子玠必定会崛起。”
我的心情顿时由因为变得沉重,低声道,“这可怎么办?”
舒然的语气变得有些悲凉,“臣下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选择了那条路,那种方法……”他的眼神突然望向我,浩瀚而忧郁,似是在看一样永远都难以得到的东西一般。
他突然又笑笑,把眼神转过去,“公主,其实你心里想问什么我都清楚。那我就一次性告诉你吧。”
我不相信,舒然还真有这么厉害,会读心术。于是我不说话,我等着他的下文。
舒然道,“公主是不是对我房前的石阵感兴趣阿?呵呵,那是我费了不少心思弄的阵法阿。它的名字叫雁门阵,是用来迷惑人的一种阵法,可以用在行军作战之上。只是他们都看不起我的阵法,认为一堆乱石头不可能挡住敌人的千军万马。其实是他们不懂那些是真的精妙所在罢了。”
我的两眼突然放了光,“真的可以用在行军作战上吗?舒然你可以教我吗?”或许可以挡住公子晟入侵褚国的步伐也说不定呢。
舒然看着我,耐人寻味的笑了,似乎他又看穿了我什么,道,“当然可以。只要你开口要的,我都会尽我所能给你。”
我连忙道,“真是太谢谢你了!”
舒然摆手,眼色深沉,“公主不必跟我言谢,其实我欠公主的又怎么是这些东西还得了。”
对阿,旸公主曾经救过他性命,还让他当上了褚国的卜祝呢。
我笑了笑,“那你再说说,我还有什么疑问。”
舒然又道,“还有,半夜里,我房间的屋顶会冒出蓝色的烟气也是公主的疑问。”他一笑,笑得狡黠,“那个是臣下的秘密,不能说……”
我正要开口骂他小气,他却语气一转,“不过关于那个冰湖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
我在用眼神鄙视他,“那你就说呗。”
舒然道,“那里其实是淇水的源头。褚国人总相信淇水是他们的母亲,死后,骨灰是要洒在淇水的,不管是帝王,还是贱民。所以那里聚集了许多的阴气,有些不安分的魂魄会在淇水兴风作浪,所以每个月我都会用一种叫湿婆乃箩的花,净化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早日去彼岸投生。”
“哦……”原来舒然也不是无聊之人,烧花也烧得满实际的嘛,“那为什么是每个月?你不能一次采那个什么罗回来吗?”
舒然没好气地纠正我的说法,“是湿婆乃箩,是最圣洁的花朵。它的花色是黑色的,所以必须生长在纯阴之地,不能接受任何的阳光。它生长的地方是高山峭壁。而且它十分难得,一个月才开花一次。它被摘离之后,会马上枯萎,所以我必须每个月去卯图山一次。”
我翻了翻白眼,“反正我又不懂,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啊?你怎么说都行的了……”
舒然耐人寻味一笑,“难不成你以为我在冰湖湖底下藏着一个人的灵魂吗?”
我脱口而出,“有可能!”
月光下,舒然的表情僵住了,眼里经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他很好地掩饰过去了,微笑道,“怎么可能呢?天地各有命数,我纵使用尽全身的力量也不能永恒地留住灵魂阿,毕竟,时间的力量太强大了,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都是那样渺小……”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似在寻思着什么。
他本人就让我捉摸不透了,现在他的话就更让人难以明白了。
不过我似乎能隐约感到什么,他心里必定想留住一些逝去的东西,却又无能为力。
日子又是这样在指间慢慢流逝……
公子晟的病因为舒然的施法而逐渐康复起来,不过他似乎并不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他看舒然的眼神总是充满敌意,特别是我跟舒然走在一起的时候。他那样的反应,让我很难过,舒然的表情也是难过的,只是我总感觉他要比我忧郁。
十日后,舒然离开了。他是独自离开的,白色柔和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落寞。于是,我便送他出门,冲他大喊,“舒然,你小子一定要回来!”
舒然扭过头来,低下头笑了笑,眉宇间的神色依然是沉郁的。他跟我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在舒然离开的三日后,我竟收到了管祺的信简。
我当时高兴得直掉眼泪,拆开信简,满目都是管祺刚劲有力的字体。
信中并没有直白的情话,算是情话的,或许只有那句“思君甚矣,半年之期,长甚长甚!”信中还提到,这里的气候寒冷,让我记得穿多两件衣服,还要吃饱一点,还要把字学好一点,半年后他会来搞测验,他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啰嗦男人。他还劝我多度包容公子晟,尽心照顾他,真有点白帝托孤的味道……汗颜。
他还提到他现在的工作情况,“财货交通,自吾任职以来,皆有兴盛之气”。他还提到朝中局势,“太子以士大夫蓄养女奴之事,刚颜犯上,恐宠不久矣”。最后一句“勿念勿念,多多保重”。
看完他的信,我感觉到一阵揪心。并不是因为管祺,而是因为太子夜。他的性格虽说优游寡断,可是就是个固执的人,认准死理便不会回头。我真担心,他这样下去,真的会如管祺所说,宠不久矣!